昭然岁月忽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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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在酒店等我

    然后她看着冉艺姿精致的五官,才说出了后半句话:

    “……可我不爱他……”

    尽管喜欢,可是不爱。

    是的,她不爱。

    不爱苏歌然,也不爱程北嘉……

    林昭然没有问她跟苏歌然的关系,但是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眼神是掩饰不了的,更何况冉艺姿毫不掩饰……

    尽管过了两个月,苏歌然对她的告白犹如还在耳畔,那三个字对她来说很重要,不能随便乱用……

    突然她的手机亮了起来,她顺手放下水杯拿起,是一条新短信,发信人是苏歌然,

    “你的行李刚才没拿出来,被我开车带走了,你现在下楼。”

    林昭然疑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至少清楚了,自己在他家。

    信息上的内容冉艺姿也看得一清二楚,聪明而又敏感的她一次意识到了什么……

    “那……你现在是要跟他同居吗?”冉艺姿抬眸看着林昭然。

    林昭然拉开被子穿好鞋,“今天下午公寓哪边出了点问题,他叫我先搬过来……”

    然后起身下楼,她想,不管冉艺姿跟苏歌然是什么关系,反正这次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未婚男女同居,心思昭然若揭……

    也好,她现在也懒得解释。

    冉艺姿坐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拿出手机摁亮屏幕,她的收件箱里也有一条苏歌然信息,二十分钟之前发的内容是——照顾好她。

    短短的四个字,就交代了林昭然的重要性。

    随后透过窗户她看到外面有车灯亮起……大抵是他放心不下又折回来了吧……

    可是放心不下的偏偏不是她……

    苏歌然进门,看到林昭然站在楼梯的第一阶上,没有下来。

    他走近去拉她的手,“想了想还是觉得让你跟在我身边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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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昭然自然的抽出手,走了下去,看着兰姨不断的从厨房里端出佳肴美味,她问:“艺姿姐还在楼上……你不叫她下来吗?”

    她声音细弱蚊虫,但他却听得真切。

    他走到旁边的柜子,拿出一个保温瓶走了过去,“林昭然,跟我走。”

    她端起一盘小龙虾,看到他走近,直接打开保温瓶将虾子倒了进去,“去哪?”

    “c市。”

    林昭然垂眸,仿佛像是在叹息:“好。”

    这时冉艺姿走下楼,听到他们的谈话,问道:“c市那边有点事,方便我一起去吗?”

    苏歌然回头,“当然。”

    林昭然看她,刚刚那种情绪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愉悦。

    最后兰姨所煮的东西只被带走一部分,而车里却构出了一副不太正常的画面……

    副驾驶上没有人,后面却坐着两个女人……苏歌然不明白为什么坐个车都要如此讲究,眼前的这两个人……

    苏歌然会时不时通过反光镜看后面的林昭然,她苍白着一张脸说不出的憔悴,与顾洛楠闹到现在这个地步等同是拿掉了她的右手,虽然依旧能生活,但是远远不如从前方便……

    可是都已经卸下了,再次装上去是和从前一样,可是总有一道伤疤不是吗?

    整个下午冉尚安盯着屏幕的目光一直都没有转移过,顾洛楠问过他:“昭然说的是不是真的。”

    冉尚安当时还不停的操控着游戏,声音里没有任何情感,“你不是已经相信了吗,何必又来问我。”

    过了良久,她才走过去蹲在他跟前,抬眸看着他,“只要你说,我就信。”

    他的目光依旧在屏幕上,淡淡的开口,“任务不是杀他。”

    “那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情绪那么激动?”她紧张的看着他。

    他这才放下手中的手柄,瞥眼看着顾洛楠,“你知道了也没用。”

    的确如此,冉尚安深知所以才不打算告诉她,就算这不是他组织里的任务他也不会告诉她。

    继而,他站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啪”的一声将灯打开,瞬间屋子里明亮起来。

    顾洛楠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迟迟没有站起来,她用手环住膝盖将脸埋在其中,心里反复的想着还剩12天,12天……

    突然她像意识到什么似得,拿出手机看日历看着上面5号,心里瞬间就悬了起来,如果这是真的话……后果她根本没想过……

    过了会儿,她被冉尚安拉了起来坐到饭桌的椅子上,顾洛楠这才看请清楚眼前的食物,简单的炒面……

    冉尚安将叉子递到她手上,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洛楠抿嘴,虽然低着头但心里漏掉一拍,但随后她用叉子叉着面,不停地在盘子的转,吸了吸鼻子,努力的笑道:“没有啊。”

    他却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细长的手指拭去她眼角的眼泪,“不想说别骗我,还有,别哭了。”

    顾洛楠的视线与他平行,“那你爱我吗?”说着泪珠又滚了下来,灼烧着冉尚安的指尖,然后滑落到面里。

    冉尚安却蓦地收回手,不再看她起身绕过桌子走进厨房。

    顾洛楠也站了起来,突然上前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

    “可是我爱你啊,冉尚安,我爱你啊……”本来带着哭腔的她更是在说完这句话后泣不成声,肩膀还在微微地抽动,可眼里的眼泪却怎么止都止不住,透过家居服冉尚安明显的感受到她眼泪的温度,如同他的爱一样炙热,灼烧着他冰冷的身躯。

    这世界上让他如此无能为力的女人有两个,第一个是冉艺姿,第二个就是她。

    他眼眸闪动,有所动容,虽然他不了解人情世故但却知道怎么做对她来说才是最好。

    他伸手拿开她环在他腰间的手,“你爱我我就必须要爱你吗?”

    然后他转身,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呆在家里,别乱跑。”

    接着就走了出去。

    顾洛楠站在原地了好久,久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觉得眼睛干涩,最后她浑浑噩噩的躺在了沙发上,闭眼前都还是冉尚安那张冷漠的脸。

    冉尚安一直在楼下的小区里抬头往上看着属于他们的那件屋子,灯一直没有熄灭,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十天后的晚上12点,东街路如家酒店等我。”

    “好。”

    对方的声音沙哑疲惫,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是一个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