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岁月忽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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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你哥就是受虐狂吗?

    程北嘉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些,“也是,你还有我呢。”

    因为程北嘉没有带伞的缘故,他们走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漫头霜雪了。

    程北嘉笑:“我们这样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可以白头到老啊?”

    “图一个寓意而已,这你也信。”林昭然笑他幼稚。

    程北嘉帮林昭然拍落身上的白雪,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能和你一直在一起什么我都信。”

    “冬雷滚滚,夏雪飞扬,昼黑夜白,烈日东落西升,这些我都信……”

    林昭然没说话,只是突然抱住程北嘉,“阿乐很想你……”

    程北嘉,我好想你。

    程北嘉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也紧紧的抱着她:“嗯,我也很想它,也不知道他现在长到多大了。”

    “等会儿把季言致他们约出来吧,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们了,我们好好过一个平安夜。”林昭然从程北嘉怀里抬头,笑盈盈的看着他。

    程北嘉伸手刮她的鼻梁,说好。

    林昭然突然想起今天的日期,对程北嘉说:“我先回家看林于席,等会儿电话联系。”

    程北嘉对她的背影挥了挥手,“小心点。”

    “知道了!”

    程北嘉转身,抬步进图书馆。

    夏星渝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递了一个盒子在他面前,对他笑:“北嘉,提前送你的圣诞礼物!”

    程北嘉刚想拒绝就被她一句话堵了回来:“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如果连朋友都算不上的话,至少你还是我学长吧!”

    程北嘉想了想,她都这样说了如果再拒绝岂不是太不尽人情了。

    所以他有点尴尬的从她手里借过,嘴角牵扯出生硬的笑:“你看我也没有给你准备什么圣诞礼物,那……明天补上?”

    夏星渝乐开了花,“好啊!”

    她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程北嘉说了一句:“圣诞节和林昭然好好过啊……我先走了。”

    等着身后的程北嘉身影逐渐减小,她嘴角的笑慢慢凝固,“林昭然,我们走着瞧。”

    林昭然推门而入的时候暖气也扑面而来,林于席正在下楼。

    看到林昭然,林于席微讶:“你怎么回来了?”

    林昭然笑:“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能不回来吗?”

    她走过去,脱下的外套全都是雪,她一边拍掉雪一边问林于席:“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你别担心我,我好的很呢,倒是你自己脸色又白了不少,你自己看不出来?”

    林昭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自顾自的说:“今晚我们几个朋友要聚一下,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林于席笑得淡然,像一株生长在空谷里的幽兰一样,澄澈而干净,不掺一丝杂质。

    “我就不去了,我也约了人呢。”

    林昭然好奇的凑过去,“谁啊?男的女的?漂不漂亮?要不要我给你把把关?”

    林于席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我说你一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有你这么打听哥哥的隐私的吗?”

    林昭然‘啧’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后才说道:“这下你还有隐私了?从小到大你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啊?”

    林于席笑:“你还别说,真有。”

    林昭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说:谁稀罕知道似的!

    林于席还是笑,“你就算这样看着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林昭然放下手里的玻璃杯,声音比平时都大了几分贝,“谁说我想知道了?”

    “你刚刚自己说的。”

    林昭然挑眉,“想不到才几个月不见你损人的功夫发生了质的飞跃啊!还损到我林昭然头上来了。”

    林于席抿嘴笑,“彼此。”

    “他们两个这次是谁回来了?”

    尽管林昭然没有说明,但是林于席还是知道她说的是父母,他收敛笑容,“都没有回来,最近都比较忙。”

    林昭然听到这话,眉头紧皱,“生意再怎么重要比得过你的身体健康吗?他们最近是怎么回事?要是搁以前重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林于席垂眸,“你别想多了,就是生意忙而已,而且我最近感觉好多了;再说了,我可是你的哥哥,别总拿我当小孩子。”

    林昭然转到壁炉旁把轮椅推了过来,“我觉得你还是尽早回意大利养着。”

    林于席顺势坐在轮椅上,“你看你又拿我当小孩了吧。”

    她取下毛毯盖在他的腿上,“林于席你少废话,好好给我活着让我欺负!”

    林于席抬手打了她的头一下,“你把你哥当受虐狂对待吗?”

    林昭然抬头,一手捂着被他打的地方,另一只手伸出去揉乱了他的发丝,还不忘补刀:“谁把你当受虐狂对待了?明明就是玩具好不好!”

    说完她就跑回房间。

    林于席在她身后摇头,一脸无奈,眼底是不易被察觉的忧伤。

    要是你知道以后我都不会再在你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心情跟我嬉戏玩闹。

    他在母亲的离婚协议上看得清清楚楚,长子林于席将于乙方李依萍抚养,其女林昭然将于甲方林黎明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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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于席清楚,他下次去意大利的时候有很大的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他什么都可以撇弃,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脾气倔强如牛的妹妹。要是让她知道这件事,不把父母双方不闹回来不罢休,就是因为太过了解所以更加放心不下。

    “哥,我出去了,你自己在家别乱跑。”林昭然一边围着围巾一边冲着林于席的房间说,很快林于席的房间的门被他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他探出头来,“都说了叫你别把我当小孩,而且今晚我是要出去赴约的,你管我啊。”

    林昭然一脸妥协,“好好好,你要出去我不拦你,不过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说着她已经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冲着林于席挥了挥手,“走了。”

    在林昭然出门关上门的同时,林于席也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程北嘉站在雪地里,看着向她走近的林昭然嘴角微勾撑着伞主动走过去。

    林昭然笑,“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

    远处街头的灯逐渐点亮,映在程北嘉眼里显得深邃,他伸手捋顺林昭然鬓角的发丝,眼神温柔,“你哥还好吗?”

    林昭然顺势抓住他的手握在一起,“他好着呢,还有心情损我。”

    说着,和他一起嬉笑走进火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