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攘内
毕扬但笑不语，只拨出一通电话。
童璐璐满腹疑惑，但出于对总裁级人物的信任，她什么都没问。不一会，远处开来一辆白色的大型厢车。
车停，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身材性感，容貌妍丽，男的身躯精干，行走如风，是个练家子。
“boss。”两人齐声叫了一声。
童璐璐心里被唬的一跳。那气势，唐睿铭的保镖跟他们比起来，真是太没存在感了。
毕扬吩咐道：“把车开走，摩托车送修。”男保镖应声离开。
然后拉开车厢。车厢里面装的是各种款式的晚礼服，有男士，也有女士，美丽得让人讶异。
童璐璐神色迟疑地看了一眼毕扬：“这是？”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毕扬没有为她解惑，钻进车厢，撑着车门回头，问她：“会k歌吗？”
“当然会。”她问，“你不会想让我唱歌吧？”
“聪明。”他露出赞赏的笑容。
“别开玩笑了！”她差点跳脚，“k歌跟上台表演怎么一样？！狼嚎能听吗？啊？！我没有拿手的！！！”
狼嚎一般的k歌怎能登上正式的表演舞台？童璐璐自认脸皮还没有厚到堪比城墙，如果真要唱歌，还不如跳一段！
“《世上只有妈妈好》会吗？《国歌》总会吧？”毕扬似笑非笑。
“想让我丢脸直说！”这家伙绝对是想趁机折唐睿铭的面子！
“二选一吧，不表演、被赶出t大，或者，豁出脸面高歌一曲。据我所知，你目前已经荣升为全校公敌。”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童璐璐却哑火了。
迎新晚会是t大的火热节目，受外界欢迎不说，在本校内部人气也极高，如果她临时放鸽子，不表演，t大的学生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她。
但是，若表演得糟糕，也是一个死。
所谓二选一，其实根本没得选。
这后果太严重，她承受不起。童璐璐退缩了，惴惴不安地抚摸着胳膊的伤处：“其实，我车祸了呀，伤到了筋，也是没办法呢。”
话说回来，毕扬怎么就这么巧出现在这里？这么巧就撞了自己？
心中的狐疑越来越大，她忍不住问：“这么晚了，你来t大，是来看晚会的么？”若是看晚会，方向不对，反了。
毕扬看着她，不语，眼镜片反着光，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这样的沉默，让童璐璐心中难安。
刚想道歉，却听他开口说：“t大要新建一座实验楼，我要确定投资数额。”
“我很抱歉。”
怀疑最是伤人心。她确实不该。
“想表演吗？”毕扬问，又说，“如果你愿意信任我，我可以帮你摆平后面的事。无需表演得太出色。”
这一刻，童璐璐真的后悔了。
后悔出口伤人。如果未曾出口，她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直接说出车祸一事，但这样一来，唐睿铭绝对不会放过他。
但是，若真要唱歌，她又丢不起这个脸。
她犹豫不绝，却只能毕扬冷静的声音，说道：“时间只剩五分钟。你的手机摔坏了吧？不然她们应该打电话催你了。”
那声音，冷静到极致，透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明显生气了。
“今天的事，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如果你选择上台表演，我可以保证，帮你摆平其他事。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不管唱好唱坏？”
“不管唱好唱坏。”
“如果很糟糕，非常糟糕，糟糕到极点那种？”
“都没问题。”
童璐璐瞧着他，瞧得很仔细，突然开口说道：“《死了都要爱》。”
毕扬一愣：“什么？”
“信乐团的歌，《死了都要爱》，我每次去ktv一定会吼这首。所以，如果非让我选一首表演，那就这首吧。”
脸皮豁出去了，童璐璐反倒坦然了。
吼。毕扬心中有种微妙感，突然有点同情即将看童璐璐表演的t大师生。他说：“上车。”
说完，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
女助理拉着童璐璐进入车厢。厢车里有个小小的更衣间，五脏俱全。她快速挑选礼服，打理童璐璐狼狈的形象。
童璐璐像提线木偶般乖乖随摆布，嘴里不停地说：“好久没去ktv，我都忘词了。毕扬，真的没问题吗？这样乱来真的没关系吗？我会被杀的，肯定会被杀的！”
她话没说完，车厢里便响起劲爆的音乐，正是那首撕心裂肺的《死了都要爱》。显然，这是要她抓紧时间记歌词。
很快，表演大厅到了。
车停稳，车门开，女助理率先下车，站立车边，伸出手臂，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搭在她的腕上。
童璐璐小心翼翼地搂着裙角，笨拙地下车。她一身烈火般的红裙，裙摆被团成一团，抱在怀里，露出一双洁白匀称的美腿，脚上踩着一双堪称杀人凶器的细高跟。
“这身不错，把裙摆放下。”
毕扬的声音突兀响起，吓了她一跳。抬头，看见毕扬。他站在前方，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白礼服，看着时尚又雅气。
“不、不行，太危险了，会摔跤的，这还怎么表演？”她吭吭哧哧，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不敢挪动一步。
毕扬走来、蹲下，不由分说地抽出裙摆，撒开。大红的裙摆扬扬飘起，落地形成一圈美丽的弧，迤逦在她的身后。
“我扶你。走吧，没时间了。”不由分说，挽着她的胳膊上台阶。
童璐璐被迫跟上，视线紧盯台阶，丝毫不敢大意。尽管如此，她的脚步依旧踉跄可怜。
她抱怨：“我会摔跤的！”
“会武的人，身手敏捷。多走两步，你会掌握诀窍。”
“可是我觉得，我好像永远学不会的样子……”仿佛证明般，脚又歪了一下。
“不会。”毕扬稳住她。
突然，他停住不动了，抬起头，望着台阶的上方。童璐璐顺着他的视线瞧，看到了唐睿铭。
唐睿铭的心情很槽糕，明明在一分钟之前，他的心情还很不错。
因为童璐璐又跟毕扬混一起。简直不知死活，一遍又一遍，挑战他的容忍度，把他的宽容踩在脚底。
果然是他太纵容她了吗？
唐睿铭站立在表演大厅的后台入口处，身体一半藏在阴影之中，一半露在月光之下，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可稍触的骇人气势。
他高高站在上方，俯视着下方的两人。
“啊！”童璐璐的身体抖索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猛得推开毕扬。却不料失去重心，眼看要摔倒……毕扬及时捞起她，揽个满怀。
童璐璐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次推开毕扬的手，她埋头不敢瞧唐睿铭哪怕一眼。独属于唐睿铭的脚步声渐近，一下一下，重重踩在她心上。
毕扬抬头看唐睿铭，意味不明地笑：“你也来看表演？”
唐睿铭无视他，只看着童璐璐：“不是表演机车吗？怎样穿成这样？”他的嗓音异样低沉，语声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他是童璐璐的所有人，童璐璐要参加表演，是跟他请过假的。她说要保密表演内容，制造惊喜，他便不问，反正可以查。
但，这就是所谓的惊喜？
他问：“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特意前来观看她表演，这样的他，真是蠢透了。
他看着她，仔细看她的打扮。
那是一件很常见的时尚鱼尾裙，做工精良，用的是上好的轻纱。但这种知性的时尚与飘逸，在童璐璐身上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红裙迤逦，墨发如云，一点红唇，两弯柳眉，很是雅致，不见丝毫张扬，竟全没有平日的不驯与野性。明明是炙热的红，在她身上，却呈现出一种温暖。两颊垂下的两缕发丝，更添了两分柔和。
很美，却更让他不快。
她的刺，不见了。是因为衣服，还是因为送衣服的人？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他又问一遍，语声更加平稳无波。
不责问她吗？童璐璐疑惑抬头，飞快地看他一眼，很快把心中的不解抛到脑后，回答他的问题，说道：“不是。我本来是想表演机车的，但是……”
她微微停顿，很快接着说：“过隧道的时候，出了点车祸，扯到筋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她顾不得他俩的过节了，反正他俩恩怨够多，不差这一桩。
虽然她都已经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了，但是，能够不面对，岂不更好？
唐睿铭的心口一紧，拉她到身边，蹙眉细瞧她周身：“怎么回事？说清楚。”那架势，似要把她剥个清洁溜溜，仔细检查。
一直被无视的毕扬，踏上一层台阶，与他们并肩站立。微笑着道歉：“抱歉，是我不小心撞了童小姐。”
“你？”
唐睿铭终于看向毕扬。对于毕扬，他想，他下辈子也改不了讨厌他。若在平时，他不介意应付两句，但今天不行，他没心情。
现在，他只想先攘内，后安外。
童璐璐满腹疑惑，但出于对总裁级人物的信任，她什么都没问。不一会，远处开来一辆白色的大型厢车。
车停，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身材性感，容貌妍丽，男的身躯精干，行走如风，是个练家子。
“boss。”两人齐声叫了一声。
童璐璐心里被唬的一跳。那气势，唐睿铭的保镖跟他们比起来，真是太没存在感了。
毕扬吩咐道：“把车开走，摩托车送修。”男保镖应声离开。
然后拉开车厢。车厢里面装的是各种款式的晚礼服，有男士，也有女士，美丽得让人讶异。
童璐璐神色迟疑地看了一眼毕扬：“这是？”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毕扬没有为她解惑，钻进车厢，撑着车门回头，问她：“会k歌吗？”
“当然会。”她问，“你不会想让我唱歌吧？”
“聪明。”他露出赞赏的笑容。
“别开玩笑了！”她差点跳脚，“k歌跟上台表演怎么一样？！狼嚎能听吗？啊？！我没有拿手的！！！”
狼嚎一般的k歌怎能登上正式的表演舞台？童璐璐自认脸皮还没有厚到堪比城墙，如果真要唱歌，还不如跳一段！
“《世上只有妈妈好》会吗？《国歌》总会吧？”毕扬似笑非笑。
“想让我丢脸直说！”这家伙绝对是想趁机折唐睿铭的面子！
“二选一吧，不表演、被赶出t大，或者，豁出脸面高歌一曲。据我所知，你目前已经荣升为全校公敌。”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童璐璐却哑火了。
迎新晚会是t大的火热节目，受外界欢迎不说，在本校内部人气也极高，如果她临时放鸽子，不表演，t大的学生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她。
但是，若表演得糟糕，也是一个死。
所谓二选一，其实根本没得选。
这后果太严重，她承受不起。童璐璐退缩了，惴惴不安地抚摸着胳膊的伤处：“其实，我车祸了呀，伤到了筋，也是没办法呢。”
话说回来，毕扬怎么就这么巧出现在这里？这么巧就撞了自己？
心中的狐疑越来越大，她忍不住问：“这么晚了，你来t大，是来看晚会的么？”若是看晚会，方向不对，反了。
毕扬看着她，不语，眼镜片反着光，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这样的沉默，让童璐璐心中难安。
刚想道歉，却听他开口说：“t大要新建一座实验楼，我要确定投资数额。”
“我很抱歉。”
怀疑最是伤人心。她确实不该。
“想表演吗？”毕扬问，又说，“如果你愿意信任我，我可以帮你摆平后面的事。无需表演得太出色。”
这一刻，童璐璐真的后悔了。
后悔出口伤人。如果未曾出口，她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直接说出车祸一事，但这样一来，唐睿铭绝对不会放过他。
但是，若真要唱歌，她又丢不起这个脸。
她犹豫不绝，却只能毕扬冷静的声音，说道：“时间只剩五分钟。你的手机摔坏了吧？不然她们应该打电话催你了。”
那声音，冷静到极致，透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明显生气了。
“今天的事，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如果你选择上台表演，我可以保证，帮你摆平其他事。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不管唱好唱坏？”
“不管唱好唱坏。”
“如果很糟糕，非常糟糕，糟糕到极点那种？”
“都没问题。”
童璐璐瞧着他，瞧得很仔细，突然开口说道：“《死了都要爱》。”
毕扬一愣：“什么？”
“信乐团的歌，《死了都要爱》，我每次去ktv一定会吼这首。所以，如果非让我选一首表演，那就这首吧。”
脸皮豁出去了，童璐璐反倒坦然了。
吼。毕扬心中有种微妙感，突然有点同情即将看童璐璐表演的t大师生。他说：“上车。”
说完，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
女助理拉着童璐璐进入车厢。厢车里有个小小的更衣间，五脏俱全。她快速挑选礼服，打理童璐璐狼狈的形象。
童璐璐像提线木偶般乖乖随摆布，嘴里不停地说：“好久没去ktv，我都忘词了。毕扬，真的没问题吗？这样乱来真的没关系吗？我会被杀的，肯定会被杀的！”
她话没说完，车厢里便响起劲爆的音乐，正是那首撕心裂肺的《死了都要爱》。显然，这是要她抓紧时间记歌词。
很快，表演大厅到了。
车停稳，车门开，女助理率先下车，站立车边，伸出手臂，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搭在她的腕上。
童璐璐小心翼翼地搂着裙角，笨拙地下车。她一身烈火般的红裙，裙摆被团成一团，抱在怀里，露出一双洁白匀称的美腿，脚上踩着一双堪称杀人凶器的细高跟。
“这身不错，把裙摆放下。”
毕扬的声音突兀响起，吓了她一跳。抬头，看见毕扬。他站在前方，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白礼服，看着时尚又雅气。
“不、不行，太危险了，会摔跤的，这还怎么表演？”她吭吭哧哧，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不敢挪动一步。
毕扬走来、蹲下，不由分说地抽出裙摆，撒开。大红的裙摆扬扬飘起，落地形成一圈美丽的弧，迤逦在她的身后。
“我扶你。走吧，没时间了。”不由分说，挽着她的胳膊上台阶。
童璐璐被迫跟上，视线紧盯台阶，丝毫不敢大意。尽管如此，她的脚步依旧踉跄可怜。
她抱怨：“我会摔跤的！”
“会武的人，身手敏捷。多走两步，你会掌握诀窍。”
“可是我觉得，我好像永远学不会的样子……”仿佛证明般，脚又歪了一下。
“不会。”毕扬稳住她。
突然，他停住不动了，抬起头，望着台阶的上方。童璐璐顺着他的视线瞧，看到了唐睿铭。
唐睿铭的心情很槽糕，明明在一分钟之前，他的心情还很不错。
因为童璐璐又跟毕扬混一起。简直不知死活，一遍又一遍，挑战他的容忍度，把他的宽容踩在脚底。
果然是他太纵容她了吗？
唐睿铭站立在表演大厅的后台入口处，身体一半藏在阴影之中，一半露在月光之下，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可稍触的骇人气势。
他高高站在上方，俯视着下方的两人。
“啊！”童璐璐的身体抖索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猛得推开毕扬。却不料失去重心，眼看要摔倒……毕扬及时捞起她，揽个满怀。
童璐璐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次推开毕扬的手，她埋头不敢瞧唐睿铭哪怕一眼。独属于唐睿铭的脚步声渐近，一下一下，重重踩在她心上。
毕扬抬头看唐睿铭，意味不明地笑：“你也来看表演？”
唐睿铭无视他，只看着童璐璐：“不是表演机车吗？怎样穿成这样？”他的嗓音异样低沉，语声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他是童璐璐的所有人，童璐璐要参加表演，是跟他请过假的。她说要保密表演内容，制造惊喜，他便不问，反正可以查。
但，这就是所谓的惊喜？
他问：“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特意前来观看她表演，这样的他，真是蠢透了。
他看着她，仔细看她的打扮。
那是一件很常见的时尚鱼尾裙，做工精良，用的是上好的轻纱。但这种知性的时尚与飘逸，在童璐璐身上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红裙迤逦，墨发如云，一点红唇，两弯柳眉，很是雅致，不见丝毫张扬，竟全没有平日的不驯与野性。明明是炙热的红，在她身上，却呈现出一种温暖。两颊垂下的两缕发丝，更添了两分柔和。
很美，却更让他不快。
她的刺，不见了。是因为衣服，还是因为送衣服的人？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他又问一遍，语声更加平稳无波。
不责问她吗？童璐璐疑惑抬头，飞快地看他一眼，很快把心中的不解抛到脑后，回答他的问题，说道：“不是。我本来是想表演机车的，但是……”
她微微停顿，很快接着说：“过隧道的时候，出了点车祸，扯到筋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她顾不得他俩的过节了，反正他俩恩怨够多，不差这一桩。
虽然她都已经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了，但是，能够不面对，岂不更好？
唐睿铭的心口一紧，拉她到身边，蹙眉细瞧她周身：“怎么回事？说清楚。”那架势，似要把她剥个清洁溜溜，仔细检查。
一直被无视的毕扬，踏上一层台阶，与他们并肩站立。微笑着道歉：“抱歉，是我不小心撞了童小姐。”
“你？”
唐睿铭终于看向毕扬。对于毕扬，他想，他下辈子也改不了讨厌他。若在平时，他不介意应付两句，但今天不行，他没心情。
现在，他只想先攘内，后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