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影（2）
在听到齿轮开始运作的声响后，地底下更是发出轰鸣巨响，过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大门便自动地一点点打开了。
里面的景象与约翰猜想的完全不同，杂草丛生，庭院里绝大多数地方被一块块石碑占据着。看上去却是很凌乱，但石碑却像是墓地那般，每块石碑都排列得十分工整。
院中央则是一栋三层阁楼，看上去像是多年没被使用过，连二楼窗户都被爬墙虎占据。
约翰站在门口，出于礼节地询问了一声，“请问，有人在吗？”
“请进，门没锁。”就在约翰都认为自己说的话都是多余的时候，他听到了屋内的回复。那声音十分低沉苍老，且时不时地会出现轻咳。
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木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屋内有着一股霉味。在进屋之后，约翰马上便注意到了一件事，现在的他可不能再被称之为‘人’了，通过自己观察自身身体就完全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现在就这么进去。恐怕会吓到那名年迈且身患疾病的先生吧。如果再出个什么意外，自己的良心可过意不去。
约翰还在犹豫，楼上再次传出老者的声音，“上来吧，你不用太在意自己是什么外貌，甚至也不用在意自己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
老者的话语或许因为疾病的原因十分的轻，却能安抚他人。这种情况，约翰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也没有过多在意。况且，约翰自己在进入这栋屋子的时候，内心也一直催促着自己要前往楼上，仿佛在告诉着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约翰回应了一声后，简略地检查了一楼的大厅以及门口左侧的厨房。
屋子里虽然有一种霉味，地上的灰尘也落了不少，但大厅的桌子以及靠近楼梯的带有两个轮子的椅子都没有看到灰尘。远处贴墙书架则来不及细看，不过，书籍大小排放的很有顺序，应该也做了一定的保养。
桌面上有一支钢笔合着笔帽，放置在墨水瓶的旁边，除此之外还有一副眼镜，几本书和一份羊皮卷。
厨房与一般厨房没什么两样，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
约翰通过房间物品，大致地猜想出对方的性格以及生活特征后，缓步走上了楼梯。
‘咚咚’
尽管约翰已经看到门只是在虚掩着，但出于礼貌，还是敲响了二楼老者所在的房门。随后，约翰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屋内的老者也听到敲门声坐在了床上。
“哦？”老者看着从门口进入的约翰，上下打量着，“是‘游魂’吗？”接着，他好像注意到了约翰的另一部分，又自语一般地说了一句，“还保持着活人的意识啊......”
约翰在听到他的话语后，露出了惊奇的神色。显然，对方对自己，或者与自己类似的存在有着一定的了解。
他坐在了那名老者的对面，即便在这种昏暗的房间。约翰也察觉到了老者的异样，他面色死灰，瞳孔涣散，身体表现略有僵硬，时不时出现咳嗽等症状，看上去简直就是将死之人。
“这里是哪里？”约翰直接开口问道，他相信，眼前这个人一定对此了解什么。
“梦境。”老者回答完，又开始咳嗽起来，“但这不只是你的梦境，而是对于梦的世界。”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就是绝大多数一起做的梦境？”约翰表现得很是疑惑，他不相信世界上会出现这样的世界，这简直就是将所有人的大脑或是精神联系到一起一样。倘若存在，那么还需要一个能够容纳他人精神或是灵魂的容器，且往返两个世界对那个人也不能有过多的影响。
老者再次开口，对约翰详细地介绍着这个世界的种种。“你可以将这个世界视为天堂或是地狱......至少，它是类似这两个地方的存在。进入这个世界的需求是走完大门的七十层台阶，成功走完的人便拥有进入大门的资格......”
“七十层台阶？”约翰灵光一闪，问：“每个人最开始的时候进入这个世界，都需要走完七十层台阶吗？”
再见到老者微微点头，并表示，“至少在我认识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中，都是通过走完七十层进入这个世界的。”约翰再次询问，“如果在这个世界死亡或是在走完七十层台阶的时候死亡会怎么样？”
听完约翰的话语，老者迟疑了一会儿，“你说的前者我倒是知道一些，在这个世界死亡，绝大多数情况下你是不能在进入这个世界来到。不过，我也听说过有几个人通过献祭还是其他一些手段再次回来的。也有一些，他们或许是触犯了某种不知名的存在，或是这个世界有什么还未探索出来的规则，他们在这个世界死亡的时候，另一端世界的身体也跟着死亡了。”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约翰提出的后者该怎么解答，“至于后者......我倒是不太清楚......那七十层台阶对人的信念已经是极大的考验了，甚至可能冲毁三观，再进行另一轮的考验完全不必要啊......”
在老者看来，那七十层台阶或许是进入这个世界的考验。如果以此来说的话，那么在这里肯定有着什么好处，否则也不会有人选择通过什么手段再次来到这个世界了。约翰思考着，不过他还是有些失望。他有着明确的记忆，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在走完七十层台阶后，我观察到了在地面有着什么东西在蠕动，约翰无法推导那到底是什么，只感觉它的身体是由一种黑色流体构成，它仿佛来自于比深渊更加深邃的地方，带有无比恶意的力量。
“看来对方知道的东西有限，需要找到这里附近的聚集点，看看还能获取其他一些什么。”约翰思索了一番，情绪大幅削减过的他没有感受到能够从面部表现出来的恐惧，也不会因为年轻的冒险精神而导致的振奋。尽管约翰以前在阅读一些骑士小说的时候，也有过四处探险的想法。就连在他刚得知世界上存在魔法，都无比振奋。但现在在他面前展开了一个新的世界，约翰却是感觉不到任何情绪了。
“这里有着很让外人向往的东西吗？”约翰问着，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尽管他现在的外表十分可恐，却表现得像是一位在上课认真听课的学生。
老者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因为这些就算是他不告诉约翰，约翰也会通过其他一些地区得知这里大致都有着什么。“首先，梦中的这个世界的时间要比外界快上三倍左右。就这么说吧，再怎么强的人也都是需要一定的休息的，这种休息缓解的不光是身体的疲劳也有精神上的疲劳。但精神的疲劳恢复并不需要身体恢复那么长的时间，你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花费更少的时间去恢复，然后在梦中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想必，你在外界也是一名魔法师学徒之类的吧......”
哪怕约翰已经成了类似干尸的外表，但老者依旧凭借着经验大致分析出了约翰还是一名学生。不过他猜错了一点，约翰从来都不是魔法师学徒，甚至连一名入门的魔法师都说不上。
“研究魔法序列可是需要耗费巨大的时间，要是精灵这类种族还好。但如果是人，或是矮人，虽然矮人的寿命会比人长上一些，但仍旧没有时间去研究完全的魔法序列。而梦世界则可以弥补这一缺点。而且在古籍上记载的一些奇特生物在这个世界也存在，你也可以在这里遇到一些，不过在这里你可以看到神话生物、人、精灵、矮人共同生活在同一个村落，这可是外界未有的奇观。”
在接下来的长谈中，约翰逐渐得知了这边大部分生活的场景。同时，他也得知了一个看似诅咒的事情，就像是他面前的这位老者。不停地来到这边的世界会结下某种联系，哪怕是人在外面逝去，他的精神还会来到这个世界，然而在这边的世界不存在自然死亡这种情况。虽然不存在自然死亡，但精神力却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衰弱。最后会变成和他类似的模样。
“到时候，我也会变成那片森林里的游魂吧。”他用约翰听不见的声音，说出了最后一句。“你从正门走不到半英里的距离就能看到一个小镇，那里是由人建造的。不过，以你现在的模样还是打扮一下再去比较好。不介意的话，在地下的储藏室里有一套盔甲，你可以用。”接着，他用自嘲的口吻说了一句，“以我现在这种状态，肯定穿戴不上了。”
老者最后指了指屋子里柜子，“柜子上面有一份地图，虽然不是很详细的那种，但或许对你有所帮助。如果你想离开的话，就快点吧。请不要打扰我的朋友。”
约翰从柜子上拿下了一份地图，是羊皮所制的，打开查看了一番。“等我一下。”约翰重新回到一楼，取出一张纸用墨水飞快的画着，一份大致相同的地图被约翰绘画出来，约翰知道自己所画的有着一定偏差，但这并不重要了。至少前往老者所说的镇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接着，约翰将绘画好的地图收起来，那份羊皮地图则被他送回了老者所在的房间。做完这一切之后，约翰走出这栋别宅，他也没有去储藏室里穿戴那一套盔甲。反而看着那一座座墓碑，轻声地说了一句，“挽歌佣兵团，祝愿你们还能在一起。”
老者看着约翰送还的羊皮地图，回忆起了什么。他打开地图，空白的地方写满了名字，“费利克斯·吉斯、雅各布·莱斯利、艾略特·威廉姆斯、阿德莱德·达勒......”这些人名好似唤起了老者的记忆，而在地图最上方的位置则写了，“最好的小队，最好的佣兵团——挽歌。”
泪水从他那张死灰的脸流了下来，“我到底......在岁月中都遗忘了什么......”他缓缓开口地说，声音是那么的轻。
里面的景象与约翰猜想的完全不同，杂草丛生，庭院里绝大多数地方被一块块石碑占据着。看上去却是很凌乱，但石碑却像是墓地那般，每块石碑都排列得十分工整。
院中央则是一栋三层阁楼，看上去像是多年没被使用过，连二楼窗户都被爬墙虎占据。
约翰站在门口，出于礼节地询问了一声，“请问，有人在吗？”
“请进，门没锁。”就在约翰都认为自己说的话都是多余的时候，他听到了屋内的回复。那声音十分低沉苍老，且时不时地会出现轻咳。
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木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屋内有着一股霉味。在进屋之后，约翰马上便注意到了一件事，现在的他可不能再被称之为‘人’了，通过自己观察自身身体就完全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现在就这么进去。恐怕会吓到那名年迈且身患疾病的先生吧。如果再出个什么意外，自己的良心可过意不去。
约翰还在犹豫，楼上再次传出老者的声音，“上来吧，你不用太在意自己是什么外貌，甚至也不用在意自己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
老者的话语或许因为疾病的原因十分的轻，却能安抚他人。这种情况，约翰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也没有过多在意。况且，约翰自己在进入这栋屋子的时候，内心也一直催促着自己要前往楼上，仿佛在告诉着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约翰回应了一声后，简略地检查了一楼的大厅以及门口左侧的厨房。
屋子里虽然有一种霉味，地上的灰尘也落了不少，但大厅的桌子以及靠近楼梯的带有两个轮子的椅子都没有看到灰尘。远处贴墙书架则来不及细看，不过，书籍大小排放的很有顺序，应该也做了一定的保养。
桌面上有一支钢笔合着笔帽，放置在墨水瓶的旁边，除此之外还有一副眼镜，几本书和一份羊皮卷。
厨房与一般厨房没什么两样，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
约翰通过房间物品，大致地猜想出对方的性格以及生活特征后，缓步走上了楼梯。
‘咚咚’
尽管约翰已经看到门只是在虚掩着，但出于礼貌，还是敲响了二楼老者所在的房门。随后，约翰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屋内的老者也听到敲门声坐在了床上。
“哦？”老者看着从门口进入的约翰，上下打量着，“是‘游魂’吗？”接着，他好像注意到了约翰的另一部分，又自语一般地说了一句，“还保持着活人的意识啊......”
约翰在听到他的话语后，露出了惊奇的神色。显然，对方对自己，或者与自己类似的存在有着一定的了解。
他坐在了那名老者的对面，即便在这种昏暗的房间。约翰也察觉到了老者的异样，他面色死灰，瞳孔涣散，身体表现略有僵硬，时不时出现咳嗽等症状，看上去简直就是将死之人。
“这里是哪里？”约翰直接开口问道，他相信，眼前这个人一定对此了解什么。
“梦境。”老者回答完，又开始咳嗽起来，“但这不只是你的梦境，而是对于梦的世界。”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就是绝大多数一起做的梦境？”约翰表现得很是疑惑，他不相信世界上会出现这样的世界，这简直就是将所有人的大脑或是精神联系到一起一样。倘若存在，那么还需要一个能够容纳他人精神或是灵魂的容器，且往返两个世界对那个人也不能有过多的影响。
老者再次开口，对约翰详细地介绍着这个世界的种种。“你可以将这个世界视为天堂或是地狱......至少，它是类似这两个地方的存在。进入这个世界的需求是走完大门的七十层台阶，成功走完的人便拥有进入大门的资格......”
“七十层台阶？”约翰灵光一闪，问：“每个人最开始的时候进入这个世界，都需要走完七十层台阶吗？”
再见到老者微微点头，并表示，“至少在我认识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中，都是通过走完七十层进入这个世界的。”约翰再次询问，“如果在这个世界死亡或是在走完七十层台阶的时候死亡会怎么样？”
听完约翰的话语，老者迟疑了一会儿，“你说的前者我倒是知道一些，在这个世界死亡，绝大多数情况下你是不能在进入这个世界来到。不过，我也听说过有几个人通过献祭还是其他一些手段再次回来的。也有一些，他们或许是触犯了某种不知名的存在，或是这个世界有什么还未探索出来的规则，他们在这个世界死亡的时候，另一端世界的身体也跟着死亡了。”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约翰提出的后者该怎么解答，“至于后者......我倒是不太清楚......那七十层台阶对人的信念已经是极大的考验了，甚至可能冲毁三观，再进行另一轮的考验完全不必要啊......”
在老者看来，那七十层台阶或许是进入这个世界的考验。如果以此来说的话，那么在这里肯定有着什么好处，否则也不会有人选择通过什么手段再次来到这个世界了。约翰思考着，不过他还是有些失望。他有着明确的记忆，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在走完七十层台阶后，我观察到了在地面有着什么东西在蠕动，约翰无法推导那到底是什么，只感觉它的身体是由一种黑色流体构成，它仿佛来自于比深渊更加深邃的地方，带有无比恶意的力量。
“看来对方知道的东西有限，需要找到这里附近的聚集点，看看还能获取其他一些什么。”约翰思索了一番，情绪大幅削减过的他没有感受到能够从面部表现出来的恐惧，也不会因为年轻的冒险精神而导致的振奋。尽管约翰以前在阅读一些骑士小说的时候，也有过四处探险的想法。就连在他刚得知世界上存在魔法，都无比振奋。但现在在他面前展开了一个新的世界，约翰却是感觉不到任何情绪了。
“这里有着很让外人向往的东西吗？”约翰问着，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尽管他现在的外表十分可恐，却表现得像是一位在上课认真听课的学生。
老者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因为这些就算是他不告诉约翰，约翰也会通过其他一些地区得知这里大致都有着什么。“首先，梦中的这个世界的时间要比外界快上三倍左右。就这么说吧，再怎么强的人也都是需要一定的休息的，这种休息缓解的不光是身体的疲劳也有精神上的疲劳。但精神的疲劳恢复并不需要身体恢复那么长的时间，你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花费更少的时间去恢复，然后在梦中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想必，你在外界也是一名魔法师学徒之类的吧......”
哪怕约翰已经成了类似干尸的外表，但老者依旧凭借着经验大致分析出了约翰还是一名学生。不过他猜错了一点，约翰从来都不是魔法师学徒，甚至连一名入门的魔法师都说不上。
“研究魔法序列可是需要耗费巨大的时间，要是精灵这类种族还好。但如果是人，或是矮人，虽然矮人的寿命会比人长上一些，但仍旧没有时间去研究完全的魔法序列。而梦世界则可以弥补这一缺点。而且在古籍上记载的一些奇特生物在这个世界也存在，你也可以在这里遇到一些，不过在这里你可以看到神话生物、人、精灵、矮人共同生活在同一个村落，这可是外界未有的奇观。”
在接下来的长谈中，约翰逐渐得知了这边大部分生活的场景。同时，他也得知了一个看似诅咒的事情，就像是他面前的这位老者。不停地来到这边的世界会结下某种联系，哪怕是人在外面逝去，他的精神还会来到这个世界，然而在这边的世界不存在自然死亡这种情况。虽然不存在自然死亡，但精神力却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衰弱。最后会变成和他类似的模样。
“到时候，我也会变成那片森林里的游魂吧。”他用约翰听不见的声音，说出了最后一句。“你从正门走不到半英里的距离就能看到一个小镇，那里是由人建造的。不过，以你现在的模样还是打扮一下再去比较好。不介意的话，在地下的储藏室里有一套盔甲，你可以用。”接着，他用自嘲的口吻说了一句，“以我现在这种状态，肯定穿戴不上了。”
老者最后指了指屋子里柜子，“柜子上面有一份地图，虽然不是很详细的那种，但或许对你有所帮助。如果你想离开的话，就快点吧。请不要打扰我的朋友。”
约翰从柜子上拿下了一份地图，是羊皮所制的，打开查看了一番。“等我一下。”约翰重新回到一楼，取出一张纸用墨水飞快的画着，一份大致相同的地图被约翰绘画出来，约翰知道自己所画的有着一定偏差，但这并不重要了。至少前往老者所说的镇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接着，约翰将绘画好的地图收起来，那份羊皮地图则被他送回了老者所在的房间。做完这一切之后，约翰走出这栋别宅，他也没有去储藏室里穿戴那一套盔甲。反而看着那一座座墓碑，轻声地说了一句，“挽歌佣兵团，祝愿你们还能在一起。”
老者看着约翰送还的羊皮地图，回忆起了什么。他打开地图，空白的地方写满了名字，“费利克斯·吉斯、雅各布·莱斯利、艾略特·威廉姆斯、阿德莱德·达勒......”这些人名好似唤起了老者的记忆，而在地图最上方的位置则写了，“最好的小队，最好的佣兵团——挽歌。”
泪水从他那张死灰的脸流了下来，“我到底......在岁月中都遗忘了什么......”他缓缓开口地说，声音是那么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