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君心初动(上)
素手执卷，目光在红凤和付玉儿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着，朱唇轻舒张，欲语还休。
“小姐，方才王公公来禀皇上今晚依旧宿在欢仪阁。”青鸾往那香炉里又添了几许花瓣，瞬间缕缕浮香涌动。
“是吗？”上官卿遥的眸光依旧落在那已经微微泛黄的书卷上，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
“看来这慕容暝曦倒还真是对姜仪柔上了心了。”
那怀抱着枕头的付玉儿面上划过一瞬黯然，但转眼间又消失无踪。
“红凤，替白少将军筹备的成婚事宜进展如何了？”上官卿遥将书卷放在身侧，眉间泛着倦意，抬手揉了揉，似是清醒了许多。
“小姐，且放心，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现在只差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了。”
“如此甚好。”嘴角一弯笑得明媚，笑容里掺杂了几许化不开的哀愁。
尽早斩了这一纠缠也好，早该如此的，这样执念着于自己于他都只会是困扰罢了。
“我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葱白玉手轻抬，遣退了她们三人。
夜风轻拂，烛影微微晃动，让人看的不真切。
每当在这万籁俱寂之时，心里终是会流淌着些许落寞与淡淡的殇然。
她偶尔也会想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放弃了自己的所爱，失去了唾手可得的幸福，可换来的只有那永无止境的孤寂，这样的牺牲真的值得嘛？
没有人可以回答她，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答案为何？
轻移到窗前，将之打开，被夜风濡湿的空气透着丝丝清凉，让人不觉心畅。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欲要关上，却瞥见了那抹不知何时就已经伫立在那里的明黄色身影。
“慕容暝曦，你此时不是应该应该正拥着你心尖上的人儿入睡，怎的来我这里了？”瞳光碎碎流转，竟引得看的人一时之间失神。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被他盯得饶是有些微不自在。
“朕就是突然发现你这个小丫头还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的。”他猛地发现她进宫已经许久，这还是头一次如此细细端详着她的面庞。
虽然月色朦胧，却给她的美添了几许灵气。
“你是在哄我开心的吗？天下第一、二美人都在这里，纵是再高傲，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点。”温和谦恭的恰到好处。
“非也，非也！若然朕的皇后一点姿色都没有，又怎会惹得他国之皇对你念念不忘，还有青梅竹马的死心塌地呢。”语气里包含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妒意。
“只不过是错缘而已，徒惹出不必要的牵绊罢了。”
“朕一直很好奇，你这颗对任何人及事物都表现得云淡风轻的心最后会允许怎样的人常驻？”心中急需一个答案，好似这样才会让他有些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家师曾说过情这一字是这世间最毒之蛊，动不得更碰不得。太皇太后更是教诲，上官卿遥的心自嫁到慕容家，便只能装得下慕容皇室，容下冥月的百姓。”
多么得体让人挑不到毛病的回答却让他兀自愤怒，脸色异常难看。
依她之言，她的心只是装了他的慕容皇室，容得下冥月的子民，潜台词不就是说她的心已经上了锁，永远不再会为任何一个男子打开。
“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就寝吧。”关上窗门没有半点犹豫。
她不明白是不是自己不懂得讨男人的欢心，还是他不待见自己，为什么每次的交谈最后都是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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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分的待在我的身后，切莫东瞧瞧西看看的。”白轩落还不忘回头交待南宫书宛。
“你放心，我会老老实实的，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用兄长的口气和我说话，有些怪异。”这让南宫书宛不禁怀疑他们白家是不是都有对陌生人格外亲切的习惯。
“我尽量。”傻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你的哥哥啊，可是亲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这种滋味也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有多么苦涩吧。
“白少将军，难道不知这后宫不准外臣走动吗？”
两人正行走着，却与慕容暝曦浩浩荡荡的一众人碰了个正着。
“臣(民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急忙拽着身后之人一齐下跪。
“白少将军莫不是到如今心里还记挂着朕的皇后吧。”慕容暝曦着重强调了‘朕的’这两个字，宣誓了自己的所有权。
“臣不敢。”埋首恭谨道，也恰好掩饰了他眸中的慌乱。
“臣听说皇后娘娘一向心喜雅云斋的桂花糕，这不特地带了专门制作的糕点的厨娘进宫，想是能讨皇后娘娘的欢心。”
“厨娘？”幽然一笑，让人不解其意，眸光似乎要将南宫书宛看穿。
“民女是雅云斋的厨娘，唤南宛书。”南宫书宛不慌不忙道。
“白少将军还真是有心，只不过日后不要再做出此等逾越之事了。”警告之意略浓。
“诺。”
“小姐，不要跑得太急了，你身体才刚刚恢复啊。”
众人皆定睛望去，那身着白衣的女子恍如误入凡尘的仙灵，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牵引着风筝线，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后面绿衣的丫头十分焦急的追赶着，却是无可奈何。
这笑的欢快的丫头哪里像平时那极具威仪的皇后娘娘，奴才们皆哑然。
因跑得太急，上官卿遥被脚下的小石子给绊倒了，眼瞅着非摔不可，那两个男子目睹此景几乎是同是迈出步子，可终究还是慕容暝曦快了一步。
上官卿遥稳稳地落入他的怀中，面上的红潮不知是因为方才跑得太急还是羞怯所至。
风筝因失了牵引的主人，随意的迎风而飞。
它飞出了那堵她此生再也跨不出的高墙，离了这座用华丽堆砌成的囚笼。
“它终究是自由了。”不由得感叹道，丝毫还没发现自己此时与慕容暝曦的动作有多么亲昵。
白轩落黯然神伤，手紧紧握成拳，嫉妒，落寞两种滋味一直在他的心里交织着，搅得他心烦意乱。
上官卿遥或许是察觉到白轩落的神情，伸出手推了几下慕容暝曦，示意他放开自己，可他却还是牢牢的禁锢着自己不放。
“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呐。”南宫书宛突兀的插入了这尴尬的局面。
上官卿遥抬眸，她万万没想到这来人竟会是南宫书宛，她知道她定会来寻自己，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压下心中的讶然，恰好慕容暝曦此时稍稍松开了些，她一推，趁势离开了他的怀里。
突然间失去了那温暖，慕容暝曦眉心皱了一下。
“民女南宛书是雅云斋的厨娘。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上前一步，盈盈一拜。
“皇后，这可是白少将军的一片心意，切莫辜负咯。”言罢，很快就离开了，下一刻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跟我来。”上官卿遥走在前边为她领路。
“白轩落，你不一起去吗？”回头看到白轩落还站在原地，便问道。
他只是对她摇摇头，不再作任何言语。
“我之前一直在想像你会是怎样一个女子，如何能作得冥月的国母，又如何让他对你执念不放的。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是比个我还要小的丫头。”真是见到了，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这个小丫头到底有何吸引人的地方，竟会让他那么执着。
“我也曾想象你是如何一个女子，竟可以统领千军万马，有着战神的美称。今日一见你南宫书宛当真是英气非常。”白皙皓齿显露恰到好处。
“我千里迢迢来此可不是来听你的恭维之言的。我是想请你修书一封，让他断了与北辰联姻的想法。”南宫书宛倒也是不拐弯抹脚，直截了当道出来意。
“你认为他真会听我的？你别忘了他可是一国之君，若只因为我一个小小女子就可以动摇他的想法，那我想他也不必坐这龙椅了，趁早退位让贤算了。”朱唇微启，娓娓道来。
“那当年在战场上他不是就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撤兵了么，所以这次照样也可以如此。”说得十分笃定，毋庸置疑。
“这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上官卿遥否定了她的想法。
“与北辰联姻一来可以巩固他的国家，二来又可以与我冥月抗衡，这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他又岂会轻易作罢。”
“家国我可以替他守护，就算舍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可是我不想看到他后半辈子都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希望他可以幸福。”
上官卿遥对眼前这个勇敢说爱，敢于倾己之命守护所爱的女子，又增添了几分赞赏。
“可是在他看来如果一个国家要靠你你一个女子流血牺牲才可以存于世的话，那他就枉为一国之君。”
“你怎会如此了解他的想法？”相似的话他也曾跟自己说过，如今从上官卿遥的嘴里说出来，让她不免讶异。
“你是当局者迷，而我是旁观者清。他很在乎你，又怎么可能舍你来保住自己的国家呢。”上官卿遥解惑道。
“皇后娘娘。”隔着屏障，王忠的声音听起来有几许慌乱。
“且进来回话吧。”秀眉微蹙。
王忠越过屏障，恭谨道，“奴才不是有意扰了皇后娘娘与南姑娘的谈话，实在是圣命难违。”
“慕容暝曦何故遣你过来？”心里陡然生起莫名的不安，眉头又皱了一下。
“陛下请南姑娘到兰亭水榭一坐。”
“既是圣恩，我就随你去走一遭。”南宫书宛缓缓起身，对王忠说道。
上官卿遥也随之起身，那王忠却挡在了她的身前。
“皇后娘娘，陛下只说让南姑娘一人前去，您若要去，只怕奴才不好交差。”王忠面露为难。
“他又不是什么猛虎，我一人前去无碍的。”南宫书宛示意让上官卿遥放心。
见此，上官卿遥也只得放弃了跟随她而去的想法。
“小姐，若言郡主求见。”
怎么偏偏所有的事都赶在了一起，心有些乏累，却也只能轻抬手。
“宣。”
穆若嫣还没走到上官卿遥的跟前，就急急忙忙跪了下去。
“若嫣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慌忙要将之扶起，可她却不肯。
“遥儿，你就帮帮若嫣姐姐吧，让我可以早日进宫，不然我就长跪不起。”
“小姐，方才王公公来禀皇上今晚依旧宿在欢仪阁。”青鸾往那香炉里又添了几许花瓣，瞬间缕缕浮香涌动。
“是吗？”上官卿遥的眸光依旧落在那已经微微泛黄的书卷上，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
“看来这慕容暝曦倒还真是对姜仪柔上了心了。”
那怀抱着枕头的付玉儿面上划过一瞬黯然，但转眼间又消失无踪。
“红凤，替白少将军筹备的成婚事宜进展如何了？”上官卿遥将书卷放在身侧，眉间泛着倦意，抬手揉了揉，似是清醒了许多。
“小姐，且放心，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现在只差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了。”
“如此甚好。”嘴角一弯笑得明媚，笑容里掺杂了几许化不开的哀愁。
尽早斩了这一纠缠也好，早该如此的，这样执念着于自己于他都只会是困扰罢了。
“我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葱白玉手轻抬，遣退了她们三人。
夜风轻拂，烛影微微晃动，让人看的不真切。
每当在这万籁俱寂之时，心里终是会流淌着些许落寞与淡淡的殇然。
她偶尔也会想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放弃了自己的所爱，失去了唾手可得的幸福，可换来的只有那永无止境的孤寂，这样的牺牲真的值得嘛？
没有人可以回答她，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答案为何？
轻移到窗前，将之打开，被夜风濡湿的空气透着丝丝清凉，让人不觉心畅。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欲要关上，却瞥见了那抹不知何时就已经伫立在那里的明黄色身影。
“慕容暝曦，你此时不是应该应该正拥着你心尖上的人儿入睡，怎的来我这里了？”瞳光碎碎流转，竟引得看的人一时之间失神。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被他盯得饶是有些微不自在。
“朕就是突然发现你这个小丫头还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的。”他猛地发现她进宫已经许久，这还是头一次如此细细端详着她的面庞。
虽然月色朦胧，却给她的美添了几许灵气。
“你是在哄我开心的吗？天下第一、二美人都在这里，纵是再高傲，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点。”温和谦恭的恰到好处。
“非也，非也！若然朕的皇后一点姿色都没有，又怎会惹得他国之皇对你念念不忘，还有青梅竹马的死心塌地呢。”语气里包含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妒意。
“只不过是错缘而已，徒惹出不必要的牵绊罢了。”
“朕一直很好奇，你这颗对任何人及事物都表现得云淡风轻的心最后会允许怎样的人常驻？”心中急需一个答案，好似这样才会让他有些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家师曾说过情这一字是这世间最毒之蛊，动不得更碰不得。太皇太后更是教诲，上官卿遥的心自嫁到慕容家，便只能装得下慕容皇室，容下冥月的百姓。”
多么得体让人挑不到毛病的回答却让他兀自愤怒，脸色异常难看。
依她之言，她的心只是装了他的慕容皇室，容得下冥月的子民，潜台词不就是说她的心已经上了锁，永远不再会为任何一个男子打开。
“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去你该去的地方就寝吧。”关上窗门没有半点犹豫。
她不明白是不是自己不懂得讨男人的欢心，还是他不待见自己，为什么每次的交谈最后都是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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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分的待在我的身后，切莫东瞧瞧西看看的。”白轩落还不忘回头交待南宫书宛。
“你放心，我会老老实实的，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用兄长的口气和我说话，有些怪异。”这让南宫书宛不禁怀疑他们白家是不是都有对陌生人格外亲切的习惯。
“我尽量。”傻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你的哥哥啊，可是亲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这种滋味也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有多么苦涩吧。
“白少将军，难道不知这后宫不准外臣走动吗？”
两人正行走着，却与慕容暝曦浩浩荡荡的一众人碰了个正着。
“臣(民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急忙拽着身后之人一齐下跪。
“白少将军莫不是到如今心里还记挂着朕的皇后吧。”慕容暝曦着重强调了‘朕的’这两个字，宣誓了自己的所有权。
“臣不敢。”埋首恭谨道，也恰好掩饰了他眸中的慌乱。
“臣听说皇后娘娘一向心喜雅云斋的桂花糕，这不特地带了专门制作的糕点的厨娘进宫，想是能讨皇后娘娘的欢心。”
“厨娘？”幽然一笑，让人不解其意，眸光似乎要将南宫书宛看穿。
“民女是雅云斋的厨娘，唤南宛书。”南宫书宛不慌不忙道。
“白少将军还真是有心，只不过日后不要再做出此等逾越之事了。”警告之意略浓。
“诺。”
“小姐，不要跑得太急了，你身体才刚刚恢复啊。”
众人皆定睛望去，那身着白衣的女子恍如误入凡尘的仙灵，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牵引着风筝线，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跑来。
后面绿衣的丫头十分焦急的追赶着，却是无可奈何。
这笑的欢快的丫头哪里像平时那极具威仪的皇后娘娘，奴才们皆哑然。
因跑得太急，上官卿遥被脚下的小石子给绊倒了，眼瞅着非摔不可，那两个男子目睹此景几乎是同是迈出步子，可终究还是慕容暝曦快了一步。
上官卿遥稳稳地落入他的怀中，面上的红潮不知是因为方才跑得太急还是羞怯所至。
风筝因失了牵引的主人，随意的迎风而飞。
它飞出了那堵她此生再也跨不出的高墙，离了这座用华丽堆砌成的囚笼。
“它终究是自由了。”不由得感叹道，丝毫还没发现自己此时与慕容暝曦的动作有多么亲昵。
白轩落黯然神伤，手紧紧握成拳，嫉妒，落寞两种滋味一直在他的心里交织着，搅得他心烦意乱。
上官卿遥或许是察觉到白轩落的神情，伸出手推了几下慕容暝曦，示意他放开自己，可他却还是牢牢的禁锢着自己不放。
“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呐。”南宫书宛突兀的插入了这尴尬的局面。
上官卿遥抬眸，她万万没想到这来人竟会是南宫书宛，她知道她定会来寻自己，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压下心中的讶然，恰好慕容暝曦此时稍稍松开了些，她一推，趁势离开了他的怀里。
突然间失去了那温暖，慕容暝曦眉心皱了一下。
“民女南宛书是雅云斋的厨娘。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上前一步，盈盈一拜。
“皇后，这可是白少将军的一片心意，切莫辜负咯。”言罢，很快就离开了，下一刻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跟我来。”上官卿遥走在前边为她领路。
“白轩落，你不一起去吗？”回头看到白轩落还站在原地，便问道。
他只是对她摇摇头，不再作任何言语。
“我之前一直在想像你会是怎样一个女子，如何能作得冥月的国母，又如何让他对你执念不放的。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是比个我还要小的丫头。”真是见到了，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这个小丫头到底有何吸引人的地方，竟会让他那么执着。
“我也曾想象你是如何一个女子，竟可以统领千军万马，有着战神的美称。今日一见你南宫书宛当真是英气非常。”白皙皓齿显露恰到好处。
“我千里迢迢来此可不是来听你的恭维之言的。我是想请你修书一封，让他断了与北辰联姻的想法。”南宫书宛倒也是不拐弯抹脚，直截了当道出来意。
“你认为他真会听我的？你别忘了他可是一国之君，若只因为我一个小小女子就可以动摇他的想法，那我想他也不必坐这龙椅了，趁早退位让贤算了。”朱唇微启，娓娓道来。
“那当年在战场上他不是就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撤兵了么，所以这次照样也可以如此。”说得十分笃定，毋庸置疑。
“这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上官卿遥否定了她的想法。
“与北辰联姻一来可以巩固他的国家，二来又可以与我冥月抗衡，这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他又岂会轻易作罢。”
“家国我可以替他守护，就算舍我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可是我不想看到他后半辈子都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希望他可以幸福。”
上官卿遥对眼前这个勇敢说爱，敢于倾己之命守护所爱的女子，又增添了几分赞赏。
“可是在他看来如果一个国家要靠你你一个女子流血牺牲才可以存于世的话，那他就枉为一国之君。”
“你怎会如此了解他的想法？”相似的话他也曾跟自己说过，如今从上官卿遥的嘴里说出来，让她不免讶异。
“你是当局者迷，而我是旁观者清。他很在乎你，又怎么可能舍你来保住自己的国家呢。”上官卿遥解惑道。
“皇后娘娘。”隔着屏障，王忠的声音听起来有几许慌乱。
“且进来回话吧。”秀眉微蹙。
王忠越过屏障，恭谨道，“奴才不是有意扰了皇后娘娘与南姑娘的谈话，实在是圣命难违。”
“慕容暝曦何故遣你过来？”心里陡然生起莫名的不安，眉头又皱了一下。
“陛下请南姑娘到兰亭水榭一坐。”
“既是圣恩，我就随你去走一遭。”南宫书宛缓缓起身，对王忠说道。
上官卿遥也随之起身，那王忠却挡在了她的身前。
“皇后娘娘，陛下只说让南姑娘一人前去，您若要去，只怕奴才不好交差。”王忠面露为难。
“他又不是什么猛虎，我一人前去无碍的。”南宫书宛示意让上官卿遥放心。
见此，上官卿遥也只得放弃了跟随她而去的想法。
“小姐，若言郡主求见。”
怎么偏偏所有的事都赶在了一起，心有些乏累，却也只能轻抬手。
“宣。”
穆若嫣还没走到上官卿遥的跟前，就急急忙忙跪了下去。
“若嫣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慌忙要将之扶起，可她却不肯。
“遥儿，你就帮帮若嫣姐姐吧，让我可以早日进宫，不然我就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