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老夫妻的委托
经过一整天加上一整夜的严肃思考，转天早晨，颜臣顶着俩黑眼圈去学校辞职了。理由是自己要勇于承担起责任，他是朱樱的男朋友，理应站在朱樱的立场上对待问题，而只要他还在学校教课，家政服务中心就永远有软肋。
“我还是比较适合做服务行业，以后也要靠祁星的工资活着了。”
祁星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左有叶骁剥榛子，右有周绮绮递可乐，像个老佛爷。
“已经养活那么多人了，不缺你一个，正好你以后就和叶骁去咖啡店忙活，两边都不耽误赚钱。”
“好。”
朱樱友情提示颜臣：“我已经发微信告诉连晓棠了，说你主动引退准备创业，她还挺愤怒，觉得因为一个意外毁了前程不值得。”
“唔……她还小，以后会明白的，人生有很多选择，没有值不值得，只看后不后悔。”
“这话你可以自己和她讲，毕竟她暑假回国，打算敲诈你一顿饭。”
颜臣扶额：“正是多事之秋，她回来怎么安全。”
反正就目前而言，只要跟他们一群人扯上关系，应该都不怎么安全。
“到时候再议吧。”
祁星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见午饭时间快到了，转而翻起了手边的菜谱，她今天中午决定学个新菜。
谁知还没翻到那一页，手机就响了。
“我不接电话啊因为我有病，我有什么病啊我有神经病……”千年不变的手机铃声。
她淡定接起：“您好，这里是七星连珠家政服务中心，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你好。”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是个中年妇女，但不知怎的，给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苍老感，“听说你们店可以接受各种委托，是吗？”
“没错。”
“我……我想委托你们做件事，钱多少都没关系，只要人能找到就行。”
祁星略一蹙眉：“听您这意思，是要我们帮忙找人？”
“是，找我的儿子。”
原来是个寻子心切的母亲，难怪听上去这么忧虑。虽说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都该找警察，不过本城警察都很忙，效率似乎也不是特别高，这么看来找他们的确更可靠些。
她从茶几底下抽出记事本，拔开笔帽很冷静地对着手机道：“您先不要心急，请叙述一下您儿子的具体信息，比如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在哪一带走丢的，丢的时候身上穿的什么衣服。”
那边的中年妇女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回答：“我儿子没走丢，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
“我儿子叫秦歌，今年已经27岁了。”
“……”
由于祁星手机的通话音量比较大，这句话在场所有成员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自然，大家的表情都很惊悚。
是巧合吗？貌似不是。
祁星迟疑半晌，尽量以非常平和的语气对对方讲。
“女士，这个问题很复杂，我想我们需要当面谈——可以把您的地址给我吗？”
用叶骁的话来说，冤家路窄，秦歌刚挑衅完他们，现在他们就要去他家找他父母了。
当然，他们都是正直的人，不会对秦歌父母做出什么，他们只打算尽可能地多了解一点内部消息。
这一次，是难得的六个人集体出动。
“是这里吗？”周绮绮拿着记录地址的纸条，对照着门牌号，“好像没错，可以敲门了。”
然后她抬手敲响了房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是一个中年男人开的门——之所以叫他中年男人，是基于大家推测他就是秦歌的父亲，秦歌27岁，那么父亲应该也就50多岁的样子。而事实上，这个男人显得很沧桑，两鬓斑白，怎么看也得有60多了。
“你们是……”
祁星很客气地回答：“我们是七星连珠家政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受赵女士之托前来了解情况的。”
“唉，我就告诉她不要病急乱投医，结果她还是不听……”秦父看起来也是个脾气挺好的人，对此只无奈摇摇头，就侧身请他们进来了，“淑云，你的客人们来了。”
卧室门打开，一个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勉强挤出微笑朝众人打招呼：“你们好，这位是祁老板吗？”
“我是。”眼看着两夫妇脸上都愁云惨淡的，祁星觉得没必要客套下去，或许直接切入正题更适合，她干脆利落地开口，“之前赵女士已经明确表达过了，想委托我们寻找离家不归的儿子秦歌，我们这次来是想听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母叹气：“他已经离家将近一年了，中途只在中秋节那天回来过一次，其余时间都和人间蒸发一样，手机也打不通，没有任何途径可以联系得到他，我和他爸都快急死了。”
“那他中途回来的那一次，都说过些什么呢？”
“没说什么，给我们放下些营养品就要走，拦着他问他去干嘛也根本拦不住，他现在对待我们就跟陌生人一样。”
秦父在旁皱眉抽烟，烟雾袅袅也遮不住他眸中忧愁的光影，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男人，既管不住儿子，也无力劝解焦虑的妻子，他哀叹着。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他明明一直很乖很优秀的，我和他妈辛辛苦苦供他上了名牌大学，终于等他步入社会找了好工作，本以为能享清福了，谁知他突然就像疯了似的，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叶骁听出了点不对劲：“秦歌以前很乖？”
“是啊。”
“他以前还有好工作？”
“当然啊。”秦父点头，“在一家设计游戏的公司，月薪两万，那已经算是不错的工作了吧？”
的确算是好工作，不过重点不在这里，相比之下叶骁更关心秦歌到底为什么会辞去一份月薪两万的工作，甘心去给梁凤池打工。
他和祁星对视一眼，显然彼此的想法都是一样的——秦家父母一定有什么重要环节没有说，秦歌在没获得超能力之前，肯定是经历过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不愉快到令他心态趋向了极端。
“二位，请原谅我的唐突，但我还是要多问一句，秦歌在辞去工作之前，是不是受到过什么刺激？”
“……”
“当然，二位也可以拒绝回答，但这势必要影响我们的工作效率。”
秦父依旧保持沉默，最后还是秦母推了他一下，语气带了几分责怪：“都到现在了，还在意什么丢不丢脸的，人家都来帮助咱们了，你藏着不说有用吗？”
“……”
“你不说我说。”秦母转向祁星一行人，很认真地告知，“秦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其实也是我们不好，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
祁星这才知道，合着秦歌是在步入工作这几年中，慢慢被家里那些厚颜无耻的亲戚们逼疯的。
秦歌的父母当年在老家的亲戚中算是比较富裕的，夫妻俩共同努力，终于带着儿子来到了城市打拼，直到把秦歌培养成才。可以说秦歌能成材，跟亲戚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毕竟谁也没有帮过他们家，可是当他自己能赚钱的时候，家里那些亲戚们，却一个接一个找上门来，这个要盖房子那个要娶媳妇，以及要买车的、要添置家具的、要供女儿上学的……都哭穷，都打感情牌，排着队想让秦歌用工资去贴补他们。
秦父秦母都算重感情的人，为人实诚不会算计，更做不出拒绝亲戚的事情，就只好为难秦歌，叫他能帮衬就尽量帮衬一些——结果没想到，这所谓的帮衬竟成了无底洞，逐渐耗光了秦歌为数不多的存款不说，每月工资几乎都要搭进去，最后连自己的正常生活都受到了严重影响，一个高薪白领，每天吃的穿的比工薪阶层还简朴，房租都快成问题了。
秦歌也曾试图在回老家串门的时候委婉提起过，说自己很想存钱买房，过两年还准备自主创业，并没有太多闲钱都贴补进去，现在手头也很拮据。结果被亲戚们合伙掀了桌子大骂他忘本没良心，极尽羞辱之能事，仿佛早已忘记了当初秦歌究竟白白资助了他们多少钱。
秦歌回家之后就崩溃了，他怨父母软弱，也怨自己立场不坚定，前前后后白瞎了二十万多不说，居然连句最基本的感谢都没落到，反而成了罪人。他逼父母和那些脏心烂肺的亲戚们断绝关系，秦父秦母都很犹豫，还劝他不要太冲动——正是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秦歌，他摔门而去，转天就辞了职扔了手机卡人间蒸发，作为对这一切的报复。
那几年秦歌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却一直隐忍着，直至忍无可忍。
后悔么？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在他辞职后不久，家中那些骂过他的亲戚都莫名其妙遭了罪，有的走在半路上突然被失控的牛车撞翻，有的被不知从哪飞来的小石头砸折了腿骨，还有的家里养的鸡鸭一夜之间全死了……”秦母无奈道，“那些人后来还想找我们借钱，被他爸破天荒骂了一顿，说他们是活该，这就是毁了秦歌前途的报应，一分钱也没有给。”
家政服务中心的成员们都很清楚，这可不是莫名其妙就发生的，八成就是秦歌在有了超能力之后，特意回去报复的，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跟二老提了。
“我明白了，实不相瞒，要让秦歌现身确实有难度，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秦父秦母同时抬头：“什么办法？”
祁星随手敲了敲周绮绮的小脑袋：“上次让你把欧阳悦的手机号码记下来，记了吗？”
“记了记了！”
“好，给她发信息，就说让她转告秦歌，他的父母现在都在我手上，想要他父母的命就赶紧回家来。”
“……”
“我还是比较适合做服务行业，以后也要靠祁星的工资活着了。”
祁星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左有叶骁剥榛子，右有周绮绮递可乐，像个老佛爷。
“已经养活那么多人了，不缺你一个，正好你以后就和叶骁去咖啡店忙活，两边都不耽误赚钱。”
“好。”
朱樱友情提示颜臣：“我已经发微信告诉连晓棠了，说你主动引退准备创业，她还挺愤怒，觉得因为一个意外毁了前程不值得。”
“唔……她还小，以后会明白的，人生有很多选择，没有值不值得，只看后不后悔。”
“这话你可以自己和她讲，毕竟她暑假回国，打算敲诈你一顿饭。”
颜臣扶额：“正是多事之秋，她回来怎么安全。”
反正就目前而言，只要跟他们一群人扯上关系，应该都不怎么安全。
“到时候再议吧。”
祁星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见午饭时间快到了，转而翻起了手边的菜谱，她今天中午决定学个新菜。
谁知还没翻到那一页，手机就响了。
“我不接电话啊因为我有病，我有什么病啊我有神经病……”千年不变的手机铃声。
她淡定接起：“您好，这里是七星连珠家政服务中心，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你好。”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是个中年妇女，但不知怎的，给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苍老感，“听说你们店可以接受各种委托，是吗？”
“没错。”
“我……我想委托你们做件事，钱多少都没关系，只要人能找到就行。”
祁星略一蹙眉：“听您这意思，是要我们帮忙找人？”
“是，找我的儿子。”
原来是个寻子心切的母亲，难怪听上去这么忧虑。虽说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都该找警察，不过本城警察都很忙，效率似乎也不是特别高，这么看来找他们的确更可靠些。
她从茶几底下抽出记事本，拔开笔帽很冷静地对着手机道：“您先不要心急，请叙述一下您儿子的具体信息，比如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在哪一带走丢的，丢的时候身上穿的什么衣服。”
那边的中年妇女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回答：“我儿子没走丢，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
“我儿子叫秦歌，今年已经27岁了。”
“……”
由于祁星手机的通话音量比较大，这句话在场所有成员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自然，大家的表情都很惊悚。
是巧合吗？貌似不是。
祁星迟疑半晌，尽量以非常平和的语气对对方讲。
“女士，这个问题很复杂，我想我们需要当面谈——可以把您的地址给我吗？”
用叶骁的话来说，冤家路窄，秦歌刚挑衅完他们，现在他们就要去他家找他父母了。
当然，他们都是正直的人，不会对秦歌父母做出什么，他们只打算尽可能地多了解一点内部消息。
这一次，是难得的六个人集体出动。
“是这里吗？”周绮绮拿着记录地址的纸条，对照着门牌号，“好像没错，可以敲门了。”
然后她抬手敲响了房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是一个中年男人开的门——之所以叫他中年男人，是基于大家推测他就是秦歌的父亲，秦歌27岁，那么父亲应该也就50多岁的样子。而事实上，这个男人显得很沧桑，两鬓斑白，怎么看也得有60多了。
“你们是……”
祁星很客气地回答：“我们是七星连珠家政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受赵女士之托前来了解情况的。”
“唉，我就告诉她不要病急乱投医，结果她还是不听……”秦父看起来也是个脾气挺好的人，对此只无奈摇摇头，就侧身请他们进来了，“淑云，你的客人们来了。”
卧室门打开，一个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勉强挤出微笑朝众人打招呼：“你们好，这位是祁老板吗？”
“我是。”眼看着两夫妇脸上都愁云惨淡的，祁星觉得没必要客套下去，或许直接切入正题更适合，她干脆利落地开口，“之前赵女士已经明确表达过了，想委托我们寻找离家不归的儿子秦歌，我们这次来是想听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母叹气：“他已经离家将近一年了，中途只在中秋节那天回来过一次，其余时间都和人间蒸发一样，手机也打不通，没有任何途径可以联系得到他，我和他爸都快急死了。”
“那他中途回来的那一次，都说过些什么呢？”
“没说什么，给我们放下些营养品就要走，拦着他问他去干嘛也根本拦不住，他现在对待我们就跟陌生人一样。”
秦父在旁皱眉抽烟，烟雾袅袅也遮不住他眸中忧愁的光影，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男人，既管不住儿子，也无力劝解焦虑的妻子，他哀叹着。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他明明一直很乖很优秀的，我和他妈辛辛苦苦供他上了名牌大学，终于等他步入社会找了好工作，本以为能享清福了，谁知他突然就像疯了似的，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叶骁听出了点不对劲：“秦歌以前很乖？”
“是啊。”
“他以前还有好工作？”
“当然啊。”秦父点头，“在一家设计游戏的公司，月薪两万，那已经算是不错的工作了吧？”
的确算是好工作，不过重点不在这里，相比之下叶骁更关心秦歌到底为什么会辞去一份月薪两万的工作，甘心去给梁凤池打工。
他和祁星对视一眼，显然彼此的想法都是一样的——秦家父母一定有什么重要环节没有说，秦歌在没获得超能力之前，肯定是经历过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不愉快到令他心态趋向了极端。
“二位，请原谅我的唐突，但我还是要多问一句，秦歌在辞去工作之前，是不是受到过什么刺激？”
“……”
“当然，二位也可以拒绝回答，但这势必要影响我们的工作效率。”
秦父依旧保持沉默，最后还是秦母推了他一下，语气带了几分责怪：“都到现在了，还在意什么丢不丢脸的，人家都来帮助咱们了，你藏着不说有用吗？”
“……”
“你不说我说。”秦母转向祁星一行人，很认真地告知，“秦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其实也是我们不好，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
祁星这才知道，合着秦歌是在步入工作这几年中，慢慢被家里那些厚颜无耻的亲戚们逼疯的。
秦歌的父母当年在老家的亲戚中算是比较富裕的，夫妻俩共同努力，终于带着儿子来到了城市打拼，直到把秦歌培养成才。可以说秦歌能成材，跟亲戚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毕竟谁也没有帮过他们家，可是当他自己能赚钱的时候，家里那些亲戚们，却一个接一个找上门来，这个要盖房子那个要娶媳妇，以及要买车的、要添置家具的、要供女儿上学的……都哭穷，都打感情牌，排着队想让秦歌用工资去贴补他们。
秦父秦母都算重感情的人，为人实诚不会算计，更做不出拒绝亲戚的事情，就只好为难秦歌，叫他能帮衬就尽量帮衬一些——结果没想到，这所谓的帮衬竟成了无底洞，逐渐耗光了秦歌为数不多的存款不说，每月工资几乎都要搭进去，最后连自己的正常生活都受到了严重影响，一个高薪白领，每天吃的穿的比工薪阶层还简朴，房租都快成问题了。
秦歌也曾试图在回老家串门的时候委婉提起过，说自己很想存钱买房，过两年还准备自主创业，并没有太多闲钱都贴补进去，现在手头也很拮据。结果被亲戚们合伙掀了桌子大骂他忘本没良心，极尽羞辱之能事，仿佛早已忘记了当初秦歌究竟白白资助了他们多少钱。
秦歌回家之后就崩溃了，他怨父母软弱，也怨自己立场不坚定，前前后后白瞎了二十万多不说，居然连句最基本的感谢都没落到，反而成了罪人。他逼父母和那些脏心烂肺的亲戚们断绝关系，秦父秦母都很犹豫，还劝他不要太冲动——正是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秦歌，他摔门而去，转天就辞了职扔了手机卡人间蒸发，作为对这一切的报复。
那几年秦歌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却一直隐忍着，直至忍无可忍。
后悔么？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在他辞职后不久，家中那些骂过他的亲戚都莫名其妙遭了罪，有的走在半路上突然被失控的牛车撞翻，有的被不知从哪飞来的小石头砸折了腿骨，还有的家里养的鸡鸭一夜之间全死了……”秦母无奈道，“那些人后来还想找我们借钱，被他爸破天荒骂了一顿，说他们是活该，这就是毁了秦歌前途的报应，一分钱也没有给。”
家政服务中心的成员们都很清楚，这可不是莫名其妙就发生的，八成就是秦歌在有了超能力之后，特意回去报复的，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跟二老提了。
“我明白了，实不相瞒，要让秦歌现身确实有难度，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秦父秦母同时抬头：“什么办法？”
祁星随手敲了敲周绮绮的小脑袋：“上次让你把欧阳悦的手机号码记下来，记了吗？”
“记了记了！”
“好，给她发信息，就说让她转告秦歌，他的父母现在都在我手上，想要他父母的命就赶紧回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