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序奏
高曼国，阿旺斯帝都城，赛罗里谢尔大教堂。
奥林元老站在圣台上，眉梢舒展的捧读着一本圣书，台下站有一位带着翎帽的男青年，他神采飞扬地在口中哼唱小曲，怡然松快地等待着对方的发话。
大约一分钟后，奥林元老盖上了书本，缓缓地沉下头，看向莎士·罗尼说道：
“米修能够在最后了断福卡·易默思·修尔我还能保持理智，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能够除掉亚磊·克罗斯。”
“晨光相伴，总是能带我们惊喜，不过我却不觉得这很让我意外，毕竟那位先生的强大，是普罗斯大人一直念叨的。”
莎士·罗尼踮了踮脚，皮靴与地面摩擦出了叩叩的声响。
奥林元老对莎士·罗尼的诗人小动作，轻轻一笑，接着说下去：
“莎士·罗尼，怀着无上的好奇心……我想问你，‘他’究竟是什么人？他，又是否与月魔大人预言中的‘黄昏浩劫’有关？”
莎士·罗尼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旋转了半身，望向了教堂内的高窗外，与美景与清风一道沉醉片刻，他依然不发声。
察觉到对方是有隐瞒的意思，于是，奥林元老沉声吟道：
“是我话太多了，活到这个岁数，还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奇心强盛，真是不该啊……莎士·罗尼，除掉狄士的计划虽然成功，但是圣物碎片交给‘他’真的可以吗？”
“旋律与心奏，并非是命运之歌的调音素，普洛斯大人事先跟我说过，这次‘圣物碎片的回收’本来就是为了那位先生准备的。”莎士·罗尼还是在时刻地彰显着他的诗人风度。
谈话间，奥林元老走下台阶，踱步到了莎士·罗尼所站的位置。
“想不到，普罗斯阁下的眼光已经长远到了这般地步，圣物碎片的回收和‘他’的出现，看来也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普罗斯阁下的一手安排了。”
莎士·罗尼抬了抬他的翎帽，脸上绽出笑容道：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普罗斯大人不知道的，身为概念系规则层‘窥探’位的「泄密大神父」，整个十教五国乃至神月世界，都不会有事情能逃过他的眼睛。”
“那么，你在高曼的使命结束之后，便打算直接回到‘雅末克宫廷’吗？”
奥林元老用眼睛的余光微微瞥了他一下，并投去了“这一路可真是辛苦你了”的目光，很是真挚，仿佛有种答谢和感喟夹杂在一起的意思。
莎士·罗尼摇了摇头，眸底含笑的说道：
“晨时的旋律，时而悠扬、时而空灵、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正如旋律音符所说，我在高曼的使命并没有完成，深谋远虑的普罗斯大人，交代我的任务其实不止一个，至于除掉狄士的计划只不过是众多任务的序奏罢了。”
“什么？”
奥林元老的眼睛瞬间瞪成了铜铃一般。
早就听说过，普罗斯阁下擅长将多种计划同时展开并一道进行，但听莎士·罗尼说，除掉狄士都只不过是序奏而已，那么后面的那些个计划才是真正的进行曲，这也未免太夸张了，这等智谋难道就是神月顶点的十二位权者才配拥有的吗？
奥林元老的后背感到一阵凉飕飕的，一边在心底称赞着普罗斯那无比强悍的卓越能力，一边却又在心里忌惮起了这位权者大人。
能让一阶活到快半截入土的老人感到了恐惧，可想而知，普罗斯·卡里·树这个人的可怕所在。
在十个风声相继掠过耳畔后，奥林元老终于打破了沉默，娓娓开口道：
“那么莎士·罗尼，你下一步的行动是……我的意思是，你接下来还需要我们内奥教会的帮助吗？”
“多谢您的好意，奥林元老，不过下面的行动，主阵营已经不再是内奥了，我的音律接下来要到达的地方，正是迪梵的‘督之教会’。而且我的老熟人安德·休斯，差不多已经把‘那件事情’转送给对方了。”
说罢，莎士·罗尼的嘴角扬起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
会客室的门慢慢推开。
一名女仆端上茶具给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倒着咖啡，她的动作熟练又轻巧，脸上的笑容犹如是一朵美丽的冰花，房间内气压隐有浮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坐在客人正对面的霍尔德家主，释放出了明显的敌意。
沉重的气氛，让女仆倒咖啡的动作稍稍停滞了一秒，即便只是一处小细节，而“法尔加·霍尔德·怯铎”依然没有放过，并抬眉怒瞪了对方一眼。
冷刺的视线一射来，年轻貌美的女仆当即停下动作，缓缓地沉下头去，等待着家主的责罚。
“法尔加伯爵，你也未免太苛刻一点吧，这位女士泡的咖啡明明这么好喝，闻起来又是清香四溢。”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青年男子，用茶托，端起了杯子，细品着咖啡怡然地说道。
身穿雪绒大宽袍的法尔加，收敛一下目光，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用低沉又洪亮的声音回道：
“安德·休斯，你常年在教会中游荡，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所谓的贵族，内部所遵守的礼仪是多么的苛刻，更别提我们霍尔德更是历代高曼皇室成员。”
“伯爵不愧是伯爵，你的言辞道出了所有贵族们的苦衷，又不是你的仪态，但即便如此，伯爵大人您是否在听到你于二十三年前抛弃了一位深爱着你的狼族少女的消息后，还能保持住你的皇室仪态呢？”
安德·休斯的眼眸转动，他的声音变得宛若利刃般锋而戾。
女仆安静地站在一旁，倾听到了这番话后，不由得身子一怔，然而更有意思的是，法尔加的表现，他更是在听完的刹那，直接惊得站了起来。
接着，他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后，艰难地开口问道：
“阿洛玫牙，现在如何了？”
“想不到，伯爵您，还挺关心那个女人的。”
银发披肩的安德，他的白皙又无暇的脸上浮出了一个鄙夷的嘲笑。
法尔加扯动衣袍，开领的口子袒出他的胸口，银色的毛发下印有很多的刀疤，像是遭到了拷打加以火烙一般的伤痕，经历了岁月的变迁，这些伤口不光留在他的身上，就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灰眸一动，气势汹汹地说道：
“别多述无用的话了，我接受你的试探，但是我只想知道，阿洛玫牙现在她过得好么？我很关心她，我只想知道她是否安然无恙，依旧笑得那般灿烂甜美？”
女仆低着头瞥了她的家主一眼，平日里那个威严赫赫、一丝不苟的霍尔德大家主，今日居然会因为曾经他一个玩弄过的女人还这般不淡定。
说真的，此时的她还真很想嘲笑法尔加，但是她有知道敢稍稍表现出一丝嘲笑的意思，她可能会死的很惨。
所以她默默地收起了托盘，机智地离开了这间会客室。
待不识趣的女仆走开，安德·休斯也旋即打开了话匣子，一边用手转荡着手中的空杯，一边用生冷的口气说道：
“这恐怕你要失望了，阿洛玫牙·妮娜，早在十五年前就病死在了高曼国的莎富丽玛小镇上。”
“怎么可能？阿洛玫牙是那么一个善良又漂亮的女人，她的心底如此清澈如冰晶，这样的一个女人！月魔大人肯定会庇护她的，她又怎么会死的那么凄惨！”伯爵双眼圆睁，如此的怒吼道。
安德·休斯没有理会对方的奇怪举动，反而一口气将更加令法尔加震惊的话给说了出来：
“阿洛玫牙·妮娜在死前还产下了一名男婴，历经二十三年，那位男婴已经长大成人。”
“主啊、神啊，那一定是我的儿子，快告诉我，我的儿子现在如何了？”法尔加毫不怀疑地说道，他几乎认定阿洛玫牙生下的那个男婴正是他的儿子。
下一秒，风中摇起火味。
安德·休斯放下茶杯后，摇叹道：
“门捷拉夫·霍尔德·斯坦丁，早在四天前就被两名狄士杀害了，连同他的未婚妻和他那未出生的孩子一起，死于了非命。”
此话一出，法尔加的心脏猛地颤了一下，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泪水顺着眼眶流下。
然后，视野一黑，他倒头晕死了过去。
……
奥林元老站在圣台上，眉梢舒展的捧读着一本圣书，台下站有一位带着翎帽的男青年，他神采飞扬地在口中哼唱小曲，怡然松快地等待着对方的发话。
大约一分钟后，奥林元老盖上了书本，缓缓地沉下头，看向莎士·罗尼说道：
“米修能够在最后了断福卡·易默思·修尔我还能保持理智，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能够除掉亚磊·克罗斯。”
“晨光相伴，总是能带我们惊喜，不过我却不觉得这很让我意外，毕竟那位先生的强大，是普罗斯大人一直念叨的。”
莎士·罗尼踮了踮脚，皮靴与地面摩擦出了叩叩的声响。
奥林元老对莎士·罗尼的诗人小动作，轻轻一笑，接着说下去：
“莎士·罗尼，怀着无上的好奇心……我想问你，‘他’究竟是什么人？他，又是否与月魔大人预言中的‘黄昏浩劫’有关？”
莎士·罗尼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旋转了半身，望向了教堂内的高窗外，与美景与清风一道沉醉片刻，他依然不发声。
察觉到对方是有隐瞒的意思，于是，奥林元老沉声吟道：
“是我话太多了，活到这个岁数，还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奇心强盛，真是不该啊……莎士·罗尼，除掉狄士的计划虽然成功，但是圣物碎片交给‘他’真的可以吗？”
“旋律与心奏，并非是命运之歌的调音素，普洛斯大人事先跟我说过，这次‘圣物碎片的回收’本来就是为了那位先生准备的。”莎士·罗尼还是在时刻地彰显着他的诗人风度。
谈话间，奥林元老走下台阶，踱步到了莎士·罗尼所站的位置。
“想不到，普罗斯阁下的眼光已经长远到了这般地步，圣物碎片的回收和‘他’的出现，看来也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普罗斯阁下的一手安排了。”
莎士·罗尼抬了抬他的翎帽，脸上绽出笑容道：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普罗斯大人不知道的，身为概念系规则层‘窥探’位的「泄密大神父」，整个十教五国乃至神月世界，都不会有事情能逃过他的眼睛。”
“那么，你在高曼的使命结束之后，便打算直接回到‘雅末克宫廷’吗？”
奥林元老用眼睛的余光微微瞥了他一下，并投去了“这一路可真是辛苦你了”的目光，很是真挚，仿佛有种答谢和感喟夹杂在一起的意思。
莎士·罗尼摇了摇头，眸底含笑的说道：
“晨时的旋律，时而悠扬、时而空灵、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正如旋律音符所说，我在高曼的使命并没有完成，深谋远虑的普罗斯大人，交代我的任务其实不止一个，至于除掉狄士的计划只不过是众多任务的序奏罢了。”
“什么？”
奥林元老的眼睛瞬间瞪成了铜铃一般。
早就听说过，普罗斯阁下擅长将多种计划同时展开并一道进行，但听莎士·罗尼说，除掉狄士都只不过是序奏而已，那么后面的那些个计划才是真正的进行曲，这也未免太夸张了，这等智谋难道就是神月顶点的十二位权者才配拥有的吗？
奥林元老的后背感到一阵凉飕飕的，一边在心底称赞着普罗斯那无比强悍的卓越能力，一边却又在心里忌惮起了这位权者大人。
能让一阶活到快半截入土的老人感到了恐惧，可想而知，普罗斯·卡里·树这个人的可怕所在。
在十个风声相继掠过耳畔后，奥林元老终于打破了沉默，娓娓开口道：
“那么莎士·罗尼，你下一步的行动是……我的意思是，你接下来还需要我们内奥教会的帮助吗？”
“多谢您的好意，奥林元老，不过下面的行动，主阵营已经不再是内奥了，我的音律接下来要到达的地方，正是迪梵的‘督之教会’。而且我的老熟人安德·休斯，差不多已经把‘那件事情’转送给对方了。”
说罢，莎士·罗尼的嘴角扬起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
会客室的门慢慢推开。
一名女仆端上茶具给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倒着咖啡，她的动作熟练又轻巧，脸上的笑容犹如是一朵美丽的冰花，房间内气压隐有浮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坐在客人正对面的霍尔德家主，释放出了明显的敌意。
沉重的气氛，让女仆倒咖啡的动作稍稍停滞了一秒，即便只是一处小细节，而“法尔加·霍尔德·怯铎”依然没有放过，并抬眉怒瞪了对方一眼。
冷刺的视线一射来，年轻貌美的女仆当即停下动作，缓缓地沉下头去，等待着家主的责罚。
“法尔加伯爵，你也未免太苛刻一点吧，这位女士泡的咖啡明明这么好喝，闻起来又是清香四溢。”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青年男子，用茶托，端起了杯子，细品着咖啡怡然地说道。
身穿雪绒大宽袍的法尔加，收敛一下目光，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用低沉又洪亮的声音回道：
“安德·休斯，你常年在教会中游荡，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所谓的贵族，内部所遵守的礼仪是多么的苛刻，更别提我们霍尔德更是历代高曼皇室成员。”
“伯爵不愧是伯爵，你的言辞道出了所有贵族们的苦衷，又不是你的仪态，但即便如此，伯爵大人您是否在听到你于二十三年前抛弃了一位深爱着你的狼族少女的消息后，还能保持住你的皇室仪态呢？”
安德·休斯的眼眸转动，他的声音变得宛若利刃般锋而戾。
女仆安静地站在一旁，倾听到了这番话后，不由得身子一怔，然而更有意思的是，法尔加的表现，他更是在听完的刹那，直接惊得站了起来。
接着，他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后，艰难地开口问道：
“阿洛玫牙，现在如何了？”
“想不到，伯爵您，还挺关心那个女人的。”
银发披肩的安德，他的白皙又无暇的脸上浮出了一个鄙夷的嘲笑。
法尔加扯动衣袍，开领的口子袒出他的胸口，银色的毛发下印有很多的刀疤，像是遭到了拷打加以火烙一般的伤痕，经历了岁月的变迁，这些伤口不光留在他的身上，就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灰眸一动，气势汹汹地说道：
“别多述无用的话了，我接受你的试探，但是我只想知道，阿洛玫牙现在她过得好么？我很关心她，我只想知道她是否安然无恙，依旧笑得那般灿烂甜美？”
女仆低着头瞥了她的家主一眼，平日里那个威严赫赫、一丝不苟的霍尔德大家主，今日居然会因为曾经他一个玩弄过的女人还这般不淡定。
说真的，此时的她还真很想嘲笑法尔加，但是她有知道敢稍稍表现出一丝嘲笑的意思，她可能会死的很惨。
所以她默默地收起了托盘，机智地离开了这间会客室。
待不识趣的女仆走开，安德·休斯也旋即打开了话匣子，一边用手转荡着手中的空杯，一边用生冷的口气说道：
“这恐怕你要失望了，阿洛玫牙·妮娜，早在十五年前就病死在了高曼国的莎富丽玛小镇上。”
“怎么可能？阿洛玫牙是那么一个善良又漂亮的女人，她的心底如此清澈如冰晶，这样的一个女人！月魔大人肯定会庇护她的，她又怎么会死的那么凄惨！”伯爵双眼圆睁，如此的怒吼道。
安德·休斯没有理会对方的奇怪举动，反而一口气将更加令法尔加震惊的话给说了出来：
“阿洛玫牙·妮娜在死前还产下了一名男婴，历经二十三年，那位男婴已经长大成人。”
“主啊、神啊，那一定是我的儿子，快告诉我，我的儿子现在如何了？”法尔加毫不怀疑地说道，他几乎认定阿洛玫牙生下的那个男婴正是他的儿子。
下一秒，风中摇起火味。
安德·休斯放下茶杯后，摇叹道：
“门捷拉夫·霍尔德·斯坦丁，早在四天前就被两名狄士杀害了，连同他的未婚妻和他那未出生的孩子一起，死于了非命。”
此话一出，法尔加的心脏猛地颤了一下，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泪水顺着眼眶流下。
然后，视野一黑，他倒头晕死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