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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不知死活的张老爷

    络腮胡子的大哥也是那种知道进退的人,他明白今天是遇上硬岔子了,老三在他们之中的战斗力算是排行第二,连他都被这神秘少年一招撂倒,自己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该死的怎么就来欢城接这废物公子的任务来了呢?买卖哪里没有,非要寻死。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这下是踢到铁板了。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拱手作揖道:“少侠,兄弟几个有眼无珠,冲撞了少侠,望少侠海涵,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计较。哦,我们这便离去,绝不逗留。”

    江清叹气道:“哎,刚才让你们走的时候不走,现在又想走了?其实看你们这么可怜,我又心软,本该绕过你们的。只可惜我有我的规矩,破而后立那都是屁话,规矩就是规矩,铁板一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刚才我说过你们可以走,如果不走,我就打算你们所有人的腿,然后一并捆起来丢到城守府大门前,说到就要做到,你们还是识相点,乖乖跪下,不要再反抗我了。”

    汉子浓眉一竖,拔起大刀怒喝道:“好小子,老子放下面皮不要,这般低声下气跟你说话,你却不知进退,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不成吗?”

    江清冷笑,“你的面皮?你的面皮值几个钱啊?白送给我我都不要,像你这种收肮脏钱办肮脏事儿的人,杀一千个一万个都不嫌多,来来来,废话少说,自己伸直了腿过来,别让我亲自动手啊。”

    “混账,兄弟们,左右是个死,不如跟他拼了!”为首汉子一声令下,四个大汉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

    江清摇头冷笑,只听咔咔两声,袖筒射出四柄飞刀,寒芒在屋内一闪即过,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跌倒在地,捂着退惨嚎起来,鲜血迸溅,满地皆是。

    飞刀回到袖筒中,江清掏了掏耳朵,嗤笑道:“还以为有多厉害,不过是四个,哦五个酒囊饭桶而已,小爷背后的刀还没出,你们怎么就倒下了?真是不经打,看你们这模样也不像是软脚虾啊。”

    汉子们又气又疼,直接昏死过去。

    江清将目光转到谦和儒雅的公子身上,此时他原本的风度翩翩已经不见踪影,满脸惊慌,脸色惨白,手脚哆嗦个不停,俨然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模样。

    江清冷笑,骂了声怂包,正要上前。

    其中一个护卫忽然灵机一动,将手中短刀架在一半身子还套在麻袋里的女子雪白脖颈上,声嘶力竭的威胁道:“别过来,再过来我一刀杀了她!”

    “杀了谁?”江清问。

    “她!”护卫大怒。

    “哦。”江清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那

    就动手吧,我又不认识她,杀不杀的关我什么事啊?我可不负责她的后事,不过放心,你们一定会被我送去城守府的,如果你们没有死在我的刀下的话,兴许还能吃几十年牢饭呢。”

    “你!”护卫目眦欲裂,见江清步步逼近,他的刀剧烈颤抖,已经在那女子脖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你别过来,我真杀了她!”

    “杀呗,你老是征求我的意见做什么啊?我又不是你爷爷,不过你如果愿意喊的话,我也不介意,哈哈哈哈。”江清大笑,脚步依旧不停。

    “可谓!”护卫大怒,本着玉石俱焚的死志,手中匕首笔直刺向女子的脖颈,忽然感觉小臂一紧,再也无法下落分毫,转头一看,却见一只张开的飞爪扣在小臂上,拉扯力巨大,根本无法挣扎。

    江清又射出一条绳线飞爪将那昏迷不醒的女子拉到身边,然后心念一动,另一只飞爪直接将那护卫拿着短刀的手给扯断下来,鲜血淋漓。

    那护卫发出杀猪般的惨嚎,眼前一黑,竟和几个汉子一般昏倒过去。

    另一个护卫正要趁机跃窗而逃,却被一道寒光掠过脚腕,登时就跌倒在地,痛的撕心裂肺。

    江清揉揉手腕,笑望着床榻上面无血色的俊朗公子,笑道:“这位公子,我看你也是真心实意喜欢那个姑娘的,是吧?”

    公子以为自己可能有救,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对她是真心的,不然...不然这样的事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啊。少侠,少侠,我...我是一时糊涂,我是太爱她了,所以才一时糊涂,险些铸成大错,少侠,求少侠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我这一次吧!”

    江清冷笑,指了指被她好生安放在木桌上的女子,笑问道:“如果我今天没来,你是不是就打算生米煮成熟饭啊?”

    “我...”公子无言以对。

    “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你是想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还是吃干抹净不认账,坏了她的清白,然后继续逍遥自在?”江清又问。

    那公子忙说道:“当然会负责人,我对她是真心的,如果不是真心,我也不会出此昏招,少侠,请少侠相信我,我真是被爱情给冲昏头脑啦!”

    “好一个冲昏头脑,那我再问你,你有多爱她?”江清似笑非笑。

    “我愿意掏心掏肺,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她,只要她能接受我。”公子说的情真意切。

    “好好好,我都快要感动落泪了。”江清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咧嘴笑道:“不过我还是不怎么相信你,你说怎么办呢?”

    “这......请少侠定夺吧。”公子心里有些不

    安,这少年虽然看着嘻嘻哈哈,好像很和气,很好说话似的,但他可以感觉到,这家伙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那就...照原计划进行吧。”江清温声细语道。

    “什么!”公子大惊失色,正要挣扎出屋去,可才刚跑出两步,忽然两腿一弯,跌倒在地,血喷如柱。

    江清背对着他,收刀入鞘,侧头冷笑道:“细皮嫩肉的,比猪肉还好切。”

    半夜三更,这里杀猪般的偌大动静自然吸引来许多人,包括这张府的老爷,他正在小妾肚皮上趴着,忽听下人报告公子那里动静不对,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心想总归是家里唯一一个独苗,还是穿衣踏履,召集人手赶了过来。

    远远的就听见屋内发出自己儿子杀猪般的惨嚎,张老爷心中一沉,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人前一副谦谦君子,人后就是挥金如土的纨绔,彻头彻尾,草包一个。

    能让他惨嚎成这种模样,一定是受了莫大的折磨。

    有哪个当爹的不心疼儿子啊?张老爷立马让护卫和庄客们冲了进去,将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他才从众打手中间器宇轩昂的走了进去,一进门就闻见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再看到里头一片鲜红狼藉,这位继承家业,只知道吃喝玩乐享福的张老爷险些被吓晕过去,果然什么样的树结出什么样的果,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样都是脓包。

    张老爷将目光锁定在床榻上坐着的背刀少年,只见他一面饮酒一面把玩手中银壶,在他身边还躺了个半装进麻袋里的女子。

    张老爷最明白自己儿子的毛病,知道这一定又是他闯的祸,立马怒从心起,可见到自己儿子那凄惨无比的模样,这心却又软了下来,怒视江清,道:“你是什么人,深夜闯我张府,这般大胆放肆,简直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江清冷笑,“不敢不敢,说到无法无天,晚辈怎么敢和令公子一较高下呢?他才是真正的敢作敢为,这般胆气,可不像是你们富贵人家能有的啊,说说,这种事一定不是第一次做了吧?看你儿子也不是个痴情种,一定害了不少人家破人亡吧?”

    “你休要胡言乱语,信口雌黄,若你心有不满,大可去城守大人那告我们一状,相信城守大人自有公断。而你现在却私闯民宅,重伤我府里下人和我儿,这错在你,奉劝你一句,速速离去,我可既往不咎,若你再敢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客气!”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江清笑道:“老爷能说会道,晚辈甘拜下风,不过你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清楚,又何必再打哑谜,还去城守府投案那么麻烦呢?不如我们就在这里

    私下解决,岂不方便?”

    “私下解决?”张老爷冷笑,转眼看了看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众人,“小子,一定又是哪个江湖门派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来我欢城张府逞英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说要私下解决是吧?那好,张青,赵龙,打断他的腿,然后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登时两个器宇轩昂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张老爷身前,龙行虎步,雄赳赳气昂昂。

    “是。”那两个汉子答应一声,一个扛起流星锤,一个握住大环刀,哇呀呀两声就杀将过来。

    江清冷笑望着朝自己面门砸来的流星大锤,拔刀出鞘,刀锋点在流星锤发力最薄弱的地方。

    流行锤一砸之下足有千钧巨力,却被江清云淡风轻的一点就给破除,那汉子大惊失色,忙收回流星锤后撤。

    另一个汉子的大环刀趁机横削向江清的腹部,破空斩来,速度极快。

    江清后踏一步,那刀正好短了一寸,斩了个空。

    汉子暗道可惜,正要顺势再劈一刀,只见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腹部传来剧痛,他被一脚蹬飞出去,砸中正要赶来支援的拎着流星锤的汉子,撞倒在一块,狼狈不堪。

    张老爷心想这小子功夫可真厉害,同时大骂道:“你们两个饭桶还不快给我起来,关键时刻指望不上,我还养你们干什么?快点给我上去,收拾了这小子!”

    两个汉子脸色很不好看,心中愈发慎重对待起江清来,这小子绝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

    “上啊!”张老爷大骂。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交换眼神,已经商讨好接下来的打法,他们两个师出同门,几十年来一同苦修,早已惺惺相惜,配合起来亲密无间,极为流畅。

    提刀的汉子攻向江清下盘,逼他后撤,另一个汉子甩起流星锤朝江清脑袋砸去,就要砸他一个脑浆迸裂。

    江清身体忽然横行腾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开大刀和流星锤,插着腰站在原地,还饮了一口酒,“就这样?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两个汉子大怒,又攻了上来,江清眼疾手快,一人一掌全都拍飞出去,然后笑道:“我不知道你们帮着他们做了多少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过今天既然被小爷我遇上了,你们又这般不知死活的对我出手,索性我就把你们一并收拾掉,全都送去城守府吧。”

    两个汉子终于意识到自己遇见了不可匹敌的高手,一听要被送去城守府,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求饶道:“不要不要,我们没做什么事情,请少侠绕我二人一命,我们从今往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再不敢胡作为非了

    。”

    江清笑道:“改过自新?胡作非为?说明你们以往没少干缺德事儿,既然这样,那就饶不了你们了,一起断腿吧。”说着忽然神情冷峻无比,袖筒射出两柄飞刀,只见寒光一闪,鲜血四溅,两个汉子惨嚎倒地,大骂张老爷。

    张老爷见最得力的两个打手都不敌面前背刀少年,这下子他也慌了,本以为只是一个爱逞强的毛头小子,无关紧要,却没想到武功竟然这般高强。

    他连连后退,惊悚道:“不要,你小子不要乱来,知道我是谁吗?城守大人是我的旧交,如果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保证让你走不出这欢城。”

    江清眉头一挑,笑道:“这么说,这欢城的城守也有问题了?如此甚好,张老爷,你也别废话了,我打断你的腿,然后带你去找你的城守大人,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护住你,好吗?”

    “你!”张老爷大怒,带着一帮护院庄客转身就跑,跑的飞快。

    江清勾起嘴角冷笑袖筒同时射出绳线飞爪和四柄飞刀,飞刀割断所有妄图逃跑的护院庄客的双腿,飞爪将逃之夭夭的张老爷拉了回来,上好绸缎织成的衣衫满是尘土,不复方才的光鲜艳丽,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张老爷不知死活的怒视江清。

    江清冷笑,割断庄客们的其中一柄飞刀飞回来时,顺带将张老爷的一只耳朵割了下来,“你最好给我闭嘴,别这么趾高气昂,兴许你还能多活一会儿,明白吗?”

    张老爷惨嚎,听了江清的话后,他感觉心底发寒,这小子到底是谁,为何这般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简直就是催命的煞星!他惨白的嘴唇哆哆嗦嗦张开,“知...知道了。”

    “唔...”下半身还装在麻袋里的女子悠悠转醒,她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恍恍惚惚撑起身体,忽然就瞧见地上横七竖八的道着九个人,满地鲜血,甚至她的衣裙上也沾染的鲜血。

    醒来乍看到这样的景象,不管是谁都会被吓一跳,何况她一个女子?

    她闭上眼睛,发出一声中气十足,声嘶力竭的尖叫,“啊啊啊啊!”

    江清在屋外听见里头的声音,绳线飞爪松开张老爷,他直接软倒在地,虽然想逃,却不敢。

    那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女子缩起双腿坐在木凳上,见屋外有人进来,又吓得惊呼一声。

    江清上前拉开她捂住脸的手,轻笑道:“不要叫了,邻居人家明天还要干活做生意呢。”

    那女子吓的花容失色,脸色惨白,见江清年少英气,并无恶意,她的戒备心也松了一些,忙问道:“这...这里是哪里啊,我不是在家里睡

    觉吗,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们是谁啊?”

    江清挠挠头,解释道:“你不要急,我一个一个回答给你听。你原本是在家里睡觉的,只不过被人迷晕了,然后掳来此处,我是碰巧撞见,所以一路跟来,接着我们就动起了手,就成这样了。”

    “啊!迷晕,掳走?”女子又惊呼一声,脸色更白,“怎...怎么会这样,那我...”

    江清笑道:“放心吧,那少爷本来是想要跟你生米煮成熟饭的,不过我来得及时,他什么都没做,一根头发也没动你的。”

    女子松了口气,见自己衣衫的确完整,心中巨石立马放下,忽然起身对江清郑重行了一礼,“多谢少侠大恩,如果不是少侠今夜及时出手相救,只怕...只怕我明日就要死于梁上了。”

    “不客气,你说死于梁上?”江清眼珠一转,笑问道:“可是一条白绫勒死的那种啊?”

    女子表情疑惑,见他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全然不把自己的苦楚放在心上,当下有些不悦,点头说道:“是。”

    江清全然没听出她语气变化,大笑道:“哈哈哈,有趣有趣,这个好,下次我也用在别人身上试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