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指三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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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王全忠对卞围海

    “小心了,看招!”谢怜等这一句很久了,简直望眼欲穿,迫不及待要好好收拾背刀少年这个目中无人的狂妄家伙,掐诀念咒,双手结印,掌上白光闪起,只听她娇喝一声,挥手打出一道白光落下,劲风逼人。

    江清左手按刀又松下,这谢怜的灵力浑厚,释放出的攻击威力也大,只可惜速度太慢太慢,换了别人或许要谨慎对待,可对于自己这个每天晚上在内天地中练习反应力和闪避能力的人来说,形同虚设。

    打不到人的招式,威力再大又有什么用处啊?

    他垂下双手,脚下步子变换,竟绕开了那道落下来的灵力攻击,场外多数人只感惊奇不已。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此时此刻却有些看不明白了,这背刀少年分明没有什么动作,却不知何时横移了数步,竟就将那道灵力攻势躲开了,这让他们如何不惊讶啊?

    “嗯?”曲师伯眉毛一挑,抚须点头,自言自语的笑道:“这孩子,身法倒是灵动奇特啊。”

    作为当事人的谢怜更是大感惊奇,瞪大眼睛,喊道:“怎么回事?”

    江清咧嘴望着她直笑个不停,也不言语,在下葫芦喝了一口挑花酿,正要射出袖筒中的飞刀速战速决,忽的转念一想,脸上神色变换,从乾坤袋重掏出那张紫黑色的符纸,左手变作剑指握住右手剑指,口中默念《御符术》的心法咒语,催动那张软绵绵的紫黑色符纸挺直如剑,锋利如刀,左右绕了两圈,朝半空中的谢怜飞去。

    陈莹瞪大眼睛,不由自主为谢怜担心起来,急问道:“围海,这江清使的到底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段啊?”

    卞围海摇头,慎重道:“这家伙不简单,古怪手段太多,恐怕谢怜要吃亏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场中,谢怜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江清还有这样的本事,本来还一直担心他腰上的十字弓,现在这担忧只能往后面靠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身为法修,没了高度和距离的优势,就像是老虎被拔了牙齿,虽然还有四只爪子,但战斗力却大打折扣。

    这许久日子来,江清对这御符之术早已是驾轻就熟,融会贯通了,施展起来如弯腰提鞋般轻松易举,他将灵劲汇聚于指尖,变作紫光控制着紫黑色符纸朝空中谢怜斩去。

    谢怜初时还有些慌乱,不过毕竟是个修士,知道此时此刻正在演武台上和人家比试,便立刻镇定下来,打出一道灵力朝紫黑色符纸击去,想要将之打落。岂料那紫黑色符纸竟鬼使神差般一绕,便闪开了灵力攻击,继续冲了上来。

    这下谢怜无法再镇定下去了,连打出四五道灵力下去,却还

    是被尽数躲开,眼看紫黑色符纸就要落在身上,她忙在体外撑起一圈护体真气抵消了攻势,却听场外那些观战的人大喊小心,她心中茫然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只感觉脚腕一凉,竟是被人抓住,巨大拉力将她从天上扯落,腾飞的法决立马就散了,从一丈余高的空中落下,只感觉天旋地转一番,筋骨皮肉并没有传来撞击的剧痛,她已经稳稳站立在演武台上了。

    抬眼看去,只见背刀少年左手抓着一个酒葫芦正仰着头在喝,然后盖上盖子挂在腰上,说了声承让,不等反应回答,转身走下了演武台。

    怎么回事?

    谢怜心中一头雾水,许久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方才紫黑色符纸击破自己护体真气的瞬间,江清跃起一丈高,伸手抓住自己的脚腕扯落,并及时使出巧劲让自己稳住身子,才不至于摔的头昏脑涨,七荤八素。

    她齿咬下唇,望着已走下演武台,挤入人群的背刀少年,许久才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慢吞吞走下演武台,朝陈莹和卞围海他们的方向去了。

    曲师伯抚须点头,笑道:“这小子,跳的还挺高。”

    他这话说的不错,寻常二阶聚魂的武修,没有一个像江清这样一跃一丈高的,顶多只有双足离地七尺,能跳这么高,寻常二阶聚魂的术修可要小心了,必须得虽是保持好距离并用灵力干预阻碍,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谢怜今天战败的根本原因就是粗心大意,被人家的紫黑色符纸给分散了注意,再者就是背刀少年跳的实在是太高了一些,以至于猝不及防,惜败收场。

    场下围观人群分开一条小道让背刀少年穿过,眼睛若有若无的瞟了过去,紧拧眉头,显然是被他的身手给惊到了,区区二阶聚魂乙等小成修为,竟有这样的手段。

    曲师伯抚须点头,撵着胡须根尾,却不开口说话,身边机灵的参星阁弟子立马高声呵道:“第一轮结束,有意上抬一展身手的学子请踊跃上台,切磋比试并不凶险,且临阵对敌时,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有益无害,下一个,谁来!”

    “我来!”声音并不是从人群中发出的,而是从人群之后的入道殿下传来,江清与众人一起转头,咧嘴一笑,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王全忠,他肩头扛着一根金灿灿的短棍,身后跟着一个铁塔般的黑汉子,正是铁牛。

    两人气势迫人,不怒自威,徐徐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让两人经过,铁牛却停住脚,站在了背刀少年身边,喊了声大哥便不再说话,站在人群里,他八尺高的身子,比场中最高的一个汉字还要高出两个头,简直

    就是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看见这个黑大个。

    王全忠扛着棍子走上演武台,“铛”的一声短棍杵在石砖地面,举目四顾,眼神当然坚定,沉声喊道:“谁上来?”

    一时无人答复,角落处的卞围海四处看看,冷笑一声,正要上台,却被陈莹拉住手臂,只听她担忧道:“围海,这个人看着不简单,也有二阶聚魂甲等大成修为,我怕你......”

    卞围海微笑摇头,拉着她柔弱无骨的手掌,轻拍了拍,柔声道:“莹儿不必忧心,曲师伯也说了,比试切磋,点到为止,并不凶险,正好我也想看看这届参星阁学子的程度如何,放心吧。”

    陈莹见他心意已决,战心已定,便不再劝阻,嘱咐道:“那你多注意。”

    “知道了,等我回来。”卞围海摸摸她嫩红的脸颊,转身穿过人群踏上石阶,两步便到了王全忠对面二丈七尺远位置站下,左手握着剑鞘,右手在上面一塔,道:“在下卞围海,请赐教。”

    王全忠同样回礼道:“在下王全忠,赐教不敢当,权且切磋一番,请吧。”

    “好,看招了!”

    卞围海抽剑前冲,挺锋一刺。王全忠左脚后踏,短棍竖腰,朝前一点,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剑锋与棍头抵在一块,两人这一碰面都没有使出全力,只不过是用一个虚招来断断对方的实力深浅且手段如何而已,如今看来,二人修为相当,武艺相近,正是敌手。

    所谓不打不相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敌人固然爽快,也能赢得满堂喝彩,但这种胜利除了能够满足人的虚荣心外,没有其他任何好处,和一个比自己弱,而且弱很多的人交手,修为和技巧不会有半点儿精进。

    所以对很多修心坚定的修者来说,最难得的,就是能与自己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的好对手,对手不好找,意趣相投,志向相当的敌手更是大海捞针。与之对招,心旷神怡,若其乐无穷,必孜孜不倦,乐而不疲,最主要的是能取长补短,提升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两人收回棍剑后撤,相顾一笑,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激情四射,忽的齐齐收了笑意,拧眉沉角,慎重坚定,一个朝左走,一个朝右绕,直在演武台上走了一个半圈。卞围海率先动手,低呵一声,提剑便刺,剑锋上带着强大灵劲,凌厉无比。

    王全忠不慌不乱,短棍一扫,格开其剑锋,半转身子,上下直劈,金光破人,携带劲风四起,周围云雾尽散,风卷残云。

    使剑的修士,讲的就是一个灵动和技巧,绝不能和人家硬碰硬比力气,这也是为什么剑修几乎都是走的术修一门,却无一人

    是武修,就是因为使剑没法儿跟刀枪棍棒硬劈硬砍,主要讲的就是一个巧字,克敌制胜。

    如今这王全忠短棍上威力巨大,卞围海自然明白作为一个剑修的宗旨,不挥剑硬碰,脚踏地面倒退三尺躲开。金色短棍带着浑厚灵劲“铛”的一声拍在演武台上,声音极为嘹亮,就像是寺庙里头的钟声一般浑厚却悠长,并不刺耳,短棍颤抖不停,溢出金色灵劲,余音绕梁。

    曲师伯抚须点头,赞道:“这孩子,虽是术修,气力却很足,灵劲也很浑厚,根基扎的挺稳,不错。”

    江清同样暗暗点头,侧头对铁牛说道:“全忠兄弟真是了不起,我之前和他在沙盛林中相遇,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与他大战了近百回合才胜过他,心里也知道他的程度到哪里。可如今再看他实力,当真是今非昔比,果然就印证了那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真是进步神速啊。”

    铁牛点头,道:“他是,挺厉害。”顿了很久,又说了一句,“但,大哥最厉害。”

    江清拍着汉子的臂膀,笑道:“哈哈,好铁牛,虽说的大哥是心花怒放,但你这拍马屁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啊?”

    铁牛憨笑摇头:“嘿嘿,没有学,俺铁牛说的是实话,大哥最厉害。”

    “行。”江清翘起大拇指,“有眼光!”

    再说这演武台上,王全忠收棍而立,咧嘴一笑,待劈砸出的烟尘消散,望着对面负剑而立的俊朗少年,使个脸色,抡起棍子扫了过去。

    卞围海勾起嘴角,矮身挺剑,左掌在剑柄上一拍,飞剑刺去。王全忠眼睛一瞪,忙收招住脚,棍杵地面,右脚重重一踢棍身,将飞刺来的长剑格挡开,他趁对方尚未接住剑,脚踏地面似利箭般冲出,棍头前点,却见卞围海已经接住见,他瞪目一呵,“长!”金棍金光闪烁,竟在前端长出两尺五寸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