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吃多不浪费
膳堂一层案台后的郑管事仍躺在藤椅上，翘着腿，左手拿着一把香扇，上头缝绣了娇艳无比的美丽异花，本该是个红粉佳人用的玩意儿，如今却被一个大胖子抓在手里轻轻摇曳，搔首弄姿，难怪这一层用膳的人少，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人了，恐怕是刚才那几个实在是看不下去，吃不下去，急忙忙出了膳堂，或端着酒碗上楼去了。
他哼着小调，江清与铁牛二人从楼上走下来，铁牛人高马大，步子又重，异于常人，走在木阶上响起“咚咚咚”的响亮声音，似乎连楼层都在跟着轻轻颤动。郑管事悠闲舒展的眉毛一皱，暗暗恼怒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偏在这个时候打搅自己，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竟是连眼皮也懒得动弹一下。
江清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耳力敏锐，藤椅上郑管事儿的变化他自然是知道的，哼的小曲儿都停下了，显然是被自己搅扰了美梦。想当年，自己窝在那漏风又漏雨的屋子里，躺在没有一块毡子的破床榻上，也会有难得的几次做上好梦，可每次快要在梦中吃上梦寐以求的大鱼大肉，投入看不清面貌的父母怀抱中，又或者是把族里那些成天欺负自己的家伙踩在脚下时，孙伯伯总会恰巧出现在门外，他手劲儿大，门板又薄，而且不坚固，晃晃悠悠，他这么一拍，声音老大，有两次乐极生悲，带来好东西分享，还把江清费了好大一房功夫，好不容易才用几根破树枝固定的门给拍倒了，惹来少年皱眉噘嘴，一气孙伯伯搅扰了自己的美梦；二气他把自己绝无仅有用来遮风挡雨的门板给拆了，也难怪他会有些抱怨。
不过每当孙伯伯不好意思的小小，把手从背后伸出来，少年都会转忧为喜，因为有好吃的，好玩儿的，一个少年的心性，心里头的闷气，很容易酒杯消解。然后帮着孙伯伯再把门板装好，心满意足......
可如今自己一没有好消息大喜事，二没有供奉的花红表礼，还打扰了人家的清梦，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啊。但无论多过意不去，如今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覆水难收，更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这岂不是遭罪受吗？
最后一阶梯子走下来，江清脑中思绪飞转，带着铁牛来到案台前，小心翼翼的开口唤道：“郑管事？郑管事？”
藤椅上的胖男子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却认出了江清的声音，是那个夸下海口说十几二十带菜不够吃的小子，便理所当然的顺手推舟猜测了，自作聪明的问道：“可是吃不下，想要打包带回去啊？哼，现在的年轻人啊，人家说你几句，非要争个面子，自找苦吃，我老郑可真是想不明白图的什么啊，死要面子活受罪，闲着没事儿
做吧？”
他这话一半教训一半是把心里头的怨气邪火撒在了江清身上，让他事儿多，打扰自己休息。
“呃......”江清被他这一连串的话说的脑袋发蒙，愕然呆滞，许久回过神来，回头与身后的铁牛对视一眼，眼神古怪，小心翼翼道：“不是，郑管事，你误会了，是...是这些菜不够吃，能不能劳烦再做些带上来呀？”
“哼，我就...嗯？”郑管事一改轻松懒散的模样，尽全力睁开细眼，瞪的老大，大脑袋都从躺椅上的软枕上抬了起来，活像是一头见了杀猪刀似的白胖肥猪，上下打量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人，道：“这......方才你们可是一股脑点了十几二十道菜啊，这才端上去多久，你们又来要？”说着细眉一皱，冷声道：“方才我与你所说你可曾悉心听了？”
郑管事吃惊他们还要点菜，背刀少年倒是见怪不怪了，忽的变了脸色，这下反倒是轮到江清一愣神，思忖好片刻也摸不着头脑，便嬉皮笑脸的问道：“郑管事，恕弟子愚钝，记不得了，还请不吝指教。”
“哼。”郑管事冷哼一声，道：“方才你点菜时我便说过了，参星阁的酒肉虽任凭你们享用，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可也不是能够随意乱点挥霍的，要知道，咱们参星阁重在培养弟子，增强宗门实力，好保家卫国，救黎民百姓于水火，那些目中无人，趾高气昂之辈我们参星阁不稀罕收，任凭你天子卓绝，如何的天纵奇才，需得心中时常怀着正义之心，若非如此，便请退开三千里。”
“咱们在参星阁大酒大肉，随意吃吃喝喝，却不曾想过，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他胖身子忽的一下坐了起来，浑身肥肉抖个不停，眉宇间竟满是原本背刀少年以为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浩然正气，看起来也很是激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从案台后头绕出，气势汹汹的逼了上来，连江清和铁牛都被他霎时间释放出的锋芒给逼退了一小步，只见他慷慨激昂，义正言辞道：“哼，你们这些不拿酒当酒，不拿肉当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公子哥懂个屁！知不知道多少人冬日一到就挨饿，冻死在风雪之中，到死也没尝到过肉的滋味儿？知不知道遭了天灾人祸，没了房屋田地的普通老百姓，流亡失所，为了给孩子弄一些吃的，被......被人给活活打死了！”
“尸体还被吊在木杆上，饱受风吹日晒，成了一具干尸。”他非常激动，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一片涨红，竟冲了两步来，一把揪住背刀少年的衣领，站在后头一头雾水的铁牛卧眉一竖，就要动手，却被江清伸手暗暗拦下，鼻孔中喷
出两团白气，一改憨厚模样，眼中满是凶气，只要对方再有进一步无礼的举动，他立马会拔出腰间的板斧教他脑袋开花！
“郑管事，你冷静点。”江清抓着郑管事揪着自己领子的肥嫩手腕，几乎都是肉，连骨头都摸不着，腻腻歪歪，他“吹胡子瞪眼”一眼，急忙劝阻道：“晓得了晓得了，郑管事说的话，弟子铭记在心，你......郑管事你先别激动，我只是来多点几道菜而已啊，方才那些菜我都吃光了啊！”
“哼！”郑管事重重一推，松开双手，几步走到案台后头坐在躺椅上，胳膊抵着大腿，重重喘了几口气，显然方才那对他来说的剧烈运动还是有些吃不消，许久才平复下澎湃的心情，苦笑一声，背靠着藤椅躺下，道：“想来你心中必然不解我为何这般失态，甚至语无伦次，哎......今天我的话确实是多了些，开了话匣子也就合不上了，这些心里话许久也没有个人来倾诉，我看你小子倒是挺顺眼的，不知你可否愿意浪费些时间，听听我这个胖子的废话啊？”
江清抱拳施礼：“郑管事哪里话，能得管事看得起，是江清的福分，弟子洗耳恭听。”
“哎，这些客套话最是烦人了，你就不必说了，这般口干舌燥的说实在是无趣，也太委屈了你，索性我今天就大方一次，请你喝上一坛吧。”郑管事说着猫腰下案台，胖手拎着两个塞着红布的酒坛子提了上来，道：“这可是我珍藏的美酒，便宜你小子了，偷着乐吧。”
两人来到离案台最近的一张桌子坐下，便算是坛口塞着红布，用泥土封上，嗅觉敏锐，对酒香又极为敏感的江清还是闻出了坛子里头飘出的不同寻常的香味，使人心旷神怡，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比之风铃谷的桃花酿，说不出个孰强孰弱，优胜劣汰，特有特色。风铃谷的桃花酿香甜，这郑管事珍藏的美酒纯厚，都是难得一见的绝世佳酿，今天可真是便宜自己了......
照这郑管事的性子，这样的好东西是绝不肯与人分享的，想来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真真正正的是掏心窝子的话，所以才会把这样的好东西拿出来分享，竟是一点儿也不吝啬，大方得很。背刀少年自问没有这个气魄，他爱酒如命，实在是舍不得啊。但是这话又说回来了，江清和铁牛分明是两个人，郑管事却只给了一坛子酒，若非他只有两坛子美酒，就是他没有江清想象的那样大气了。
“噗！”
“噗。”
两声轻响，酒坛封口打开，无与伦比的酒香扑鼻飘来，三人一脸陶醉，好酒如命的江清更是不堪，竟是翻起了白眼儿，若被人瞧见，非要疑惑为什么参星阁
重地，会有一个傻子进来呢？
“傻小子，便宜你了，这酒我平时可是自己都舍不得喝啊，只早中晚，一日三次用小碗装着喝上几小口。”郑管事刚才是有感而发，所以才将这陈年佳酿拿出来畅饮一番，此时此刻冷静下来，再闻见酒坛中飘出的香气后，这肠子都快要悔青了，简直像用胖手抽自己的胖脸几嘴巴子，要自己嘴快，说话口无遮拦的，怎么就把这酒给拿出来了呢！
心痛归心痛，可送出去的酒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这也是无可奈何，而且面前这两个牲口已经端着大碗，你一碗我一碗的碰杯吃了起来，每漏下一滴在桌子上、地上、或顺着嘴角流下，从脖子划入领子，郑管事的心就像是刀割一般，又冷又痛，可恨追悔莫及......
“好酒啊，铁牛，来来来。”江清得意忘形，与铁牛仰头大口大口吃酒，全把主角儿的郑管事儿丢在一边，自顾自饮酒作乐。不过铁牛单纯，没那么多心眼儿，江清却心思玲珑，察觉了郑管事铁青的脸色，干笑一声，既不情愿，也不舍的把酒碗放下，端正了坐姿，道：“郑管事，你且说来，江清定悉心聆听。”
（本章完）
他哼着小调，江清与铁牛二人从楼上走下来，铁牛人高马大，步子又重，异于常人，走在木阶上响起“咚咚咚”的响亮声音，似乎连楼层都在跟着轻轻颤动。郑管事悠闲舒展的眉毛一皱，暗暗恼怒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偏在这个时候打搅自己，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竟是连眼皮也懒得动弹一下。
江清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耳力敏锐，藤椅上郑管事儿的变化他自然是知道的，哼的小曲儿都停下了，显然是被自己搅扰了美梦。想当年，自己窝在那漏风又漏雨的屋子里，躺在没有一块毡子的破床榻上，也会有难得的几次做上好梦，可每次快要在梦中吃上梦寐以求的大鱼大肉，投入看不清面貌的父母怀抱中，又或者是把族里那些成天欺负自己的家伙踩在脚下时，孙伯伯总会恰巧出现在门外，他手劲儿大，门板又薄，而且不坚固，晃晃悠悠，他这么一拍，声音老大，有两次乐极生悲，带来好东西分享，还把江清费了好大一房功夫，好不容易才用几根破树枝固定的门给拍倒了，惹来少年皱眉噘嘴，一气孙伯伯搅扰了自己的美梦；二气他把自己绝无仅有用来遮风挡雨的门板给拆了，也难怪他会有些抱怨。
不过每当孙伯伯不好意思的小小，把手从背后伸出来，少年都会转忧为喜，因为有好吃的，好玩儿的，一个少年的心性，心里头的闷气，很容易酒杯消解。然后帮着孙伯伯再把门板装好，心满意足......
可如今自己一没有好消息大喜事，二没有供奉的花红表礼，还打扰了人家的清梦，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啊。但无论多过意不去，如今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覆水难收，更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这岂不是遭罪受吗？
最后一阶梯子走下来，江清脑中思绪飞转，带着铁牛来到案台前，小心翼翼的开口唤道：“郑管事？郑管事？”
藤椅上的胖男子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却认出了江清的声音，是那个夸下海口说十几二十带菜不够吃的小子，便理所当然的顺手推舟猜测了，自作聪明的问道：“可是吃不下，想要打包带回去啊？哼，现在的年轻人啊，人家说你几句，非要争个面子，自找苦吃，我老郑可真是想不明白图的什么啊，死要面子活受罪，闲着没事儿
做吧？”
他这话一半教训一半是把心里头的怨气邪火撒在了江清身上，让他事儿多，打扰自己休息。
“呃......”江清被他这一连串的话说的脑袋发蒙，愕然呆滞，许久回过神来，回头与身后的铁牛对视一眼，眼神古怪，小心翼翼道：“不是，郑管事，你误会了，是...是这些菜不够吃，能不能劳烦再做些带上来呀？”
“哼，我就...嗯？”郑管事一改轻松懒散的模样，尽全力睁开细眼，瞪的老大，大脑袋都从躺椅上的软枕上抬了起来，活像是一头见了杀猪刀似的白胖肥猪，上下打量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人，道：“这......方才你们可是一股脑点了十几二十道菜啊，这才端上去多久，你们又来要？”说着细眉一皱，冷声道：“方才我与你所说你可曾悉心听了？”
郑管事吃惊他们还要点菜，背刀少年倒是见怪不怪了，忽的变了脸色，这下反倒是轮到江清一愣神，思忖好片刻也摸不着头脑，便嬉皮笑脸的问道：“郑管事，恕弟子愚钝，记不得了，还请不吝指教。”
“哼。”郑管事冷哼一声，道：“方才你点菜时我便说过了，参星阁的酒肉虽任凭你们享用，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可也不是能够随意乱点挥霍的，要知道，咱们参星阁重在培养弟子，增强宗门实力，好保家卫国，救黎民百姓于水火，那些目中无人，趾高气昂之辈我们参星阁不稀罕收，任凭你天子卓绝，如何的天纵奇才，需得心中时常怀着正义之心，若非如此，便请退开三千里。”
“咱们在参星阁大酒大肉，随意吃吃喝喝，却不曾想过，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他胖身子忽的一下坐了起来，浑身肥肉抖个不停，眉宇间竟满是原本背刀少年以为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浩然正气，看起来也很是激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从案台后头绕出，气势汹汹的逼了上来，连江清和铁牛都被他霎时间释放出的锋芒给逼退了一小步，只见他慷慨激昂，义正言辞道：“哼，你们这些不拿酒当酒，不拿肉当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公子哥懂个屁！知不知道多少人冬日一到就挨饿，冻死在风雪之中，到死也没尝到过肉的滋味儿？知不知道遭了天灾人祸，没了房屋田地的普通老百姓，流亡失所，为了给孩子弄一些吃的，被......被人给活活打死了！”
“尸体还被吊在木杆上，饱受风吹日晒，成了一具干尸。”他非常激动，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一片涨红，竟冲了两步来，一把揪住背刀少年的衣领，站在后头一头雾水的铁牛卧眉一竖，就要动手，却被江清伸手暗暗拦下，鼻孔中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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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管事，你冷静点。”江清抓着郑管事揪着自己领子的肥嫩手腕，几乎都是肉，连骨头都摸不着，腻腻歪歪，他“吹胡子瞪眼”一眼，急忙劝阻道：“晓得了晓得了，郑管事说的话，弟子铭记在心，你......郑管事你先别激动，我只是来多点几道菜而已啊，方才那些菜我都吃光了啊！”
“哼！”郑管事重重一推，松开双手，几步走到案台后头坐在躺椅上，胳膊抵着大腿，重重喘了几口气，显然方才那对他来说的剧烈运动还是有些吃不消，许久才平复下澎湃的心情，苦笑一声，背靠着藤椅躺下，道：“想来你心中必然不解我为何这般失态，甚至语无伦次，哎......今天我的话确实是多了些，开了话匣子也就合不上了，这些心里话许久也没有个人来倾诉，我看你小子倒是挺顺眼的，不知你可否愿意浪费些时间，听听我这个胖子的废话啊？”
江清抱拳施礼：“郑管事哪里话，能得管事看得起，是江清的福分，弟子洗耳恭听。”
“哎，这些客套话最是烦人了，你就不必说了，这般口干舌燥的说实在是无趣，也太委屈了你，索性我今天就大方一次，请你喝上一坛吧。”郑管事说着猫腰下案台，胖手拎着两个塞着红布的酒坛子提了上来，道：“这可是我珍藏的美酒，便宜你小子了，偷着乐吧。”
两人来到离案台最近的一张桌子坐下，便算是坛口塞着红布，用泥土封上，嗅觉敏锐，对酒香又极为敏感的江清还是闻出了坛子里头飘出的不同寻常的香味，使人心旷神怡，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比之风铃谷的桃花酿，说不出个孰强孰弱，优胜劣汰，特有特色。风铃谷的桃花酿香甜，这郑管事珍藏的美酒纯厚，都是难得一见的绝世佳酿，今天可真是便宜自己了......
照这郑管事的性子，这样的好东西是绝不肯与人分享的，想来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真真正正的是掏心窝子的话，所以才会把这样的好东西拿出来分享，竟是一点儿也不吝啬，大方得很。背刀少年自问没有这个气魄，他爱酒如命，实在是舍不得啊。但是这话又说回来了，江清和铁牛分明是两个人，郑管事却只给了一坛子酒，若非他只有两坛子美酒，就是他没有江清想象的那样大气了。
“噗！”
“噗。”
两声轻响，酒坛封口打开，无与伦比的酒香扑鼻飘来，三人一脸陶醉，好酒如命的江清更是不堪，竟是翻起了白眼儿，若被人瞧见，非要疑惑为什么参星阁
重地，会有一个傻子进来呢？
“傻小子，便宜你了，这酒我平时可是自己都舍不得喝啊，只早中晚，一日三次用小碗装着喝上几小口。”郑管事刚才是有感而发，所以才将这陈年佳酿拿出来畅饮一番，此时此刻冷静下来，再闻见酒坛中飘出的香气后，这肠子都快要悔青了，简直像用胖手抽自己的胖脸几嘴巴子，要自己嘴快，说话口无遮拦的，怎么就把这酒给拿出来了呢！
心痛归心痛，可送出去的酒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这也是无可奈何，而且面前这两个牲口已经端着大碗，你一碗我一碗的碰杯吃了起来，每漏下一滴在桌子上、地上、或顺着嘴角流下，从脖子划入领子，郑管事的心就像是刀割一般，又冷又痛，可恨追悔莫及......
“好酒啊，铁牛，来来来。”江清得意忘形，与铁牛仰头大口大口吃酒，全把主角儿的郑管事儿丢在一边，自顾自饮酒作乐。不过铁牛单纯，没那么多心眼儿，江清却心思玲珑，察觉了郑管事铁青的脸色，干笑一声，既不情愿，也不舍的把酒碗放下，端正了坐姿，道：“郑管事，你且说来，江清定悉心聆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