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葛宁和葛小花的秘密
福幼院。
葛宁和葛小花两人正在前院的角落里，两人似乎都满怀心事，显得和周围孩子格格不入。
“小花，你真要嫁给施瑜吗？”葛宁一边用树枝在地上写字一边问道。
葛小花并未作答，只是怔怔出神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葛宁用树枝捅了捅她，被她不耐烦地拍开。
葛宁叹了口气，说道：“爹娘之仇你要真不想报那就算了，反正爹娘当年也让我们不要报仇。”
“我、我当然要给爹娘报仇，”葛小花说道，只是显得没有什么底气，“可那些人那么厉害，该怎么报仇？”
葛宁不由一顿，他转头道：“我悄悄打听过了，这边除了道门还有其他宗门，要是能进去……”
葛小花打断道：“怎么进呢？”
将手上的树枝一丢，葛宁用胳膊支着脑袋，他似乎被妹妹的问题难住了，过了很久才有气无力道：“我也不知道。”
葛小花见哥哥这幅样子，于是轻声问道：“那、那这事儿要告诉瑜哥哥吗，他那么厉害。”
“他再厉害能比那些人厉害吗？爹娘当年要不是舍了命，我们两个都逃不了。”
葛宁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粗鲁地用脚将地上的字抹去，说道：“算了，你嫁给施瑜，爹娘的仇以后不提也罢。”
葛宁的话语间满是矛盾，似乎想通过妹妹的婚事借口放弃仇恨，可是又显得不情愿。葛小花低着头，不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在周围孩子吵闹的声音中，兄妹俩陷入了沉寂。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进两人耳中。
“黑大？”葛宁不敢确信的说道。福幼院就一匹马，平日里除了卫氏父子也鲜有旁人会骑马前来，可就算是施瑜回来，也没道理这般还纵马狂奔。
话音刚落，一道庞大的黑影轻盈地越过墙头跃进院中。四个巨大的蹄子踩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黑大忽然从天而降的架势吓坏了不少孩子，没有任何人想到黑大居然会跳过院墙，一时间不少人就此愣住。
有被吓着的孩子不由哭了起来，而这时施嬷嬷等人才回过神来。
“施瑜！”
“小瑜！”
众人终于发现黑大嘴上叼着的施瑜，正在打扫的施嬷嬷丢掉手上的扫帚，急匆匆跑了过来，将昏迷不醒的施瑜抱在怀里。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施瑜和黑大几乎全身都是血痂，仿佛在血池子里滚了一圈。
院子里所有人都认识施瑜，孩子们更是每次见施瑜归来都问个不停，此时见他浑身是血昏迷，不由都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向施嬷嬷发问“瑜哥哥怎么了”。葛宁和葛小花两人反而被挤在外面，一时间急得葛宁想要打人。
施嬷嬷大声喊道：“让开，都让开！”
见施嬷嬷喊得急了，一群孩子这才让开一条路，施嬷嬷抱着施瑜走进自己屋内。
不顾施瑜一身血迹，将施瑜放到床上。仆妇打了热水，施嬷嬷用湿巾轻轻抹着他的脸，湿巾上沾满了血痂。她去掉施瑜的衣衫，略略检查一番，却发现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伤口。
“造孽，这到底是谁的血？”施嬷嬷不由嘀咕道。
一旁的仆妇这时说道：“嬷嬷，要去请大夫吗？”
“看我这糊涂，快，赶紧去请！”
此时屋外还有孩子的哭声传来，都是刚才被黑大给吓着的。人就会有偏心的时候，不说当年施嬷嬷将自己姓给了施瑜，也不提施瑜当年如何救了卫明玉，即便是平日里温和有礼的样子，也比院里其他的调皮孩子更让人喜欢。此时施瑜全身没有伤口，可这一身血和昏迷不醒的样子实在让施嬷嬷心忧不已，没了照顾其他孩子的心思。
葛宁和葛小花跟着施嬷嬷一起进了屋子，仆妇知道三人关系匪浅，所以也未曾拦他们。
昏过去的施瑜呼吸平稳，看着仿佛平常睡着一般。见施嬷嬷替他擦身并无大碍，葛小花这才敢伸出手。她轻轻按住施瑜的胳膊又放开，血痂犹如碎屑一般随着她的动作纷纷落下。
葛小花完全想不明白施瑜为何会如此，于是向着施嬷嬷问道：“嬷嬷，瑜哥哥他怎么了？”
施嬷嬷心中其实与她一般无二，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依然安慰她道：“嬷嬷也不知道，不过想来这血应该是旁人的。”
“嬷嬷，不如派人把明玉找来吧，”葛宁虽然也异常着急，但是心思却比两人细了一些，“反正总是要告诉他的。”
葛宁的话终于提醒了施嬷嬷，她连忙吩咐仆妇进城知会卫明玉。卫明玉当施瑜是兄长，卫元正则认施瑜为子侄，若是施瑜真遇上麻烦，这父子二人总比自己个老婆子有用。
一阵忙碌施嬷嬷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来，葛小花接过湿巾说道：“嬷嬷先歇着吧，让我替瑜哥哥擦身。”
……
……
先生走在街上，身后传来了喧嚣声，想来是那些路人发现了少年和魔马的异常，他并未回头去看自己一指会造成什么后果，因为不用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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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指足以洞石穿金，遑论一匹魔马？
杀了一头魔物让先生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沿着施瑜之前走过的路，先生漫步在人群之中，随人群一起排队，而后又和人群一起进了持心观。院里浓重的烟火气息让他有些不适，当看到道君殿里的那座雕像时，先生皱起了眉。
没有像常人那般上香，更不提跪在道君像之前求些什么，他凝立了几息，随后摇摇头。
“一座泥偶罢了。”
先生放下了扣住的手指，背身离开了道君殿。虽然没有上香，可路过西厢房时他还是进去坐了，享用了一杯知客递上的香茶。连茶叶都嚼碎了咽下后，他才意犹未尽地放下茶碗。
先生走离开了道观。
没人注意到他进过道观看过道君，喝过香茶后悠然离去。
离开前先生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视线落在那尊道君像之上，口中喃喃道：“背信者。”
葛宁和葛小花两人正在前院的角落里，两人似乎都满怀心事，显得和周围孩子格格不入。
“小花，你真要嫁给施瑜吗？”葛宁一边用树枝在地上写字一边问道。
葛小花并未作答，只是怔怔出神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葛宁用树枝捅了捅她，被她不耐烦地拍开。
葛宁叹了口气，说道：“爹娘之仇你要真不想报那就算了，反正爹娘当年也让我们不要报仇。”
“我、我当然要给爹娘报仇，”葛小花说道，只是显得没有什么底气，“可那些人那么厉害，该怎么报仇？”
葛宁不由一顿，他转头道：“我悄悄打听过了，这边除了道门还有其他宗门，要是能进去……”
葛小花打断道：“怎么进呢？”
将手上的树枝一丢，葛宁用胳膊支着脑袋，他似乎被妹妹的问题难住了，过了很久才有气无力道：“我也不知道。”
葛小花见哥哥这幅样子，于是轻声问道：“那、那这事儿要告诉瑜哥哥吗，他那么厉害。”
“他再厉害能比那些人厉害吗？爹娘当年要不是舍了命，我们两个都逃不了。”
葛宁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粗鲁地用脚将地上的字抹去，说道：“算了，你嫁给施瑜，爹娘的仇以后不提也罢。”
葛宁的话语间满是矛盾，似乎想通过妹妹的婚事借口放弃仇恨，可是又显得不情愿。葛小花低着头，不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在周围孩子吵闹的声音中，兄妹俩陷入了沉寂。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进两人耳中。
“黑大？”葛宁不敢确信的说道。福幼院就一匹马，平日里除了卫氏父子也鲜有旁人会骑马前来，可就算是施瑜回来，也没道理这般还纵马狂奔。
话音刚落，一道庞大的黑影轻盈地越过墙头跃进院中。四个巨大的蹄子踩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黑大忽然从天而降的架势吓坏了不少孩子，没有任何人想到黑大居然会跳过院墙，一时间不少人就此愣住。
有被吓着的孩子不由哭了起来，而这时施嬷嬷等人才回过神来。
“施瑜！”
“小瑜！”
众人终于发现黑大嘴上叼着的施瑜，正在打扫的施嬷嬷丢掉手上的扫帚，急匆匆跑了过来，将昏迷不醒的施瑜抱在怀里。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施瑜和黑大几乎全身都是血痂，仿佛在血池子里滚了一圈。
院子里所有人都认识施瑜，孩子们更是每次见施瑜归来都问个不停，此时见他浑身是血昏迷，不由都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向施嬷嬷发问“瑜哥哥怎么了”。葛宁和葛小花两人反而被挤在外面，一时间急得葛宁想要打人。
施嬷嬷大声喊道：“让开，都让开！”
见施嬷嬷喊得急了，一群孩子这才让开一条路，施嬷嬷抱着施瑜走进自己屋内。
不顾施瑜一身血迹，将施瑜放到床上。仆妇打了热水，施嬷嬷用湿巾轻轻抹着他的脸，湿巾上沾满了血痂。她去掉施瑜的衣衫，略略检查一番，却发现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伤口。
“造孽，这到底是谁的血？”施嬷嬷不由嘀咕道。
一旁的仆妇这时说道：“嬷嬷，要去请大夫吗？”
“看我这糊涂，快，赶紧去请！”
此时屋外还有孩子的哭声传来，都是刚才被黑大给吓着的。人就会有偏心的时候，不说当年施嬷嬷将自己姓给了施瑜，也不提施瑜当年如何救了卫明玉，即便是平日里温和有礼的样子，也比院里其他的调皮孩子更让人喜欢。此时施瑜全身没有伤口，可这一身血和昏迷不醒的样子实在让施嬷嬷心忧不已，没了照顾其他孩子的心思。
葛宁和葛小花跟着施嬷嬷一起进了屋子，仆妇知道三人关系匪浅，所以也未曾拦他们。
昏过去的施瑜呼吸平稳，看着仿佛平常睡着一般。见施嬷嬷替他擦身并无大碍，葛小花这才敢伸出手。她轻轻按住施瑜的胳膊又放开，血痂犹如碎屑一般随着她的动作纷纷落下。
葛小花完全想不明白施瑜为何会如此，于是向着施嬷嬷问道：“嬷嬷，瑜哥哥他怎么了？”
施嬷嬷心中其实与她一般无二，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依然安慰她道：“嬷嬷也不知道，不过想来这血应该是旁人的。”
“嬷嬷，不如派人把明玉找来吧，”葛宁虽然也异常着急，但是心思却比两人细了一些，“反正总是要告诉他的。”
葛宁的话终于提醒了施嬷嬷，她连忙吩咐仆妇进城知会卫明玉。卫明玉当施瑜是兄长，卫元正则认施瑜为子侄，若是施瑜真遇上麻烦，这父子二人总比自己个老婆子有用。
一阵忙碌施嬷嬷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来，葛小花接过湿巾说道：“嬷嬷先歇着吧，让我替瑜哥哥擦身。”
……
……
先生走在街上，身后传来了喧嚣声，想来是那些路人发现了少年和魔马的异常，他并未回头去看自己一指会造成什么后果，因为不用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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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指足以洞石穿金，遑论一匹魔马？
杀了一头魔物让先生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沿着施瑜之前走过的路，先生漫步在人群之中，随人群一起排队，而后又和人群一起进了持心观。院里浓重的烟火气息让他有些不适，当看到道君殿里的那座雕像时，先生皱起了眉。
没有像常人那般上香，更不提跪在道君像之前求些什么，他凝立了几息，随后摇摇头。
“一座泥偶罢了。”
先生放下了扣住的手指，背身离开了道君殿。虽然没有上香，可路过西厢房时他还是进去坐了，享用了一杯知客递上的香茶。连茶叶都嚼碎了咽下后，他才意犹未尽地放下茶碗。
先生走离开了道观。
没人注意到他进过道观看过道君，喝过香茶后悠然离去。
离开前先生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视线落在那尊道君像之上，口中喃喃道：“背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