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赔罪
不远处，钟箐已经向这边走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气。
江辅宸大感没面子，眼珠子一转，示意她别走近，再次扬声：“韩书记，既然你这么冥顽不化，那我只好说我的真实身份了。我是省纪检委派来的，要对你进行面访，请你开门配合我的工作！”
门后顿时一静。
片刻后，房门打开，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现身，皱眉道：“你的工作证呢？”
江辅宸看过韩盛的照片，和他对比了一下，除了发福了点没什么区别。他指了指身后的背包：“和一些敏感物品一起全放在包里，请让我进去再给你看。”
旁边那显然该是韩妻的中年女人蹙眉道：“不会是假的吧？”
韩盛却道：“假的不会知道老谭和我的关系，进来吧。”
江辅宸大喜，不动声色地朝着不远处的钟箐打了个“搞定”的手势，进了房子。
这房子的户型和他家一模一样，到了客厅，他取下背包坐了下来：“韩书记原来在吃饭，打扰了，抱歉。”
饭桌边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孩，端着碗好奇地看着他。
韩盛道：“这里不方便，请跟我到书房来。”转身进了旁边的屋子。
江辅宸只好跟了进去。
关上门后，韩盛肃容道：“请拿出你的证件。”
江辅宸咧嘴一笑：“证件没有，身份我瞎编的。”
韩盛顿时色变：“你……”
江辅宸打断他的话：“但我有大量潘彦明和黑社会勾结的证据，不知道韩书记想看吗？”
韩盛一震，失声道：“什么！”
江辅宸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这些证据力道足够，只要你敢交给上面的人，保证可以把那家伙扳下来！”
韩盛已经回过神来，皱眉道：“这事你大可让谭炎午去做，为什么要找我？”
江辅宸坦然道：“他说他现在不方便。”
“我知道他在被审查，但这完全不影响他举报人的权利！”韩盛双眉深皱，“那家伙以为我不明白？哼，他就是想把我也拖下水！”
“拖不拖下水另说，但现在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江辅宸提醒道，“只要检举成功，你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韩盛冷笑道：“升官？要不是谭炎午那家伙，我现在还好好地做着他的副手，什么风险都不担。现在好了，把我捧到了********的职务上，让我当出头鸟，以为我真是蠢的？把这些东西拿走，回去跟他说，这事我不掺合，他爱怎么搞怎么搞！”
“啊？”江辅宸一时傻眼。
这位********大人怎么会是这样的？！
难道真的得让钟箐来？
砰！
江辅宸站在门外，看着门被关上。
钟箐从那边走过来，淡淡地道：“再按门铃。”
江辅宸苦恼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钟箐看着他：“听说过‘庄子’吗？”
江辅宸怔道：“听过，宁可像个乌龟一样在烂泥里面活的那货，怎么了？”
钟箐缓缓道：“我这位堂叔信奉的就是庄子之道，希望独善其身，不求显达。”
“独善其身？那他还出来当官？”江辅宸失声道。
“他做官，只是因为家里的影响。”钟箐一伸手，自己按下了门铃，“人善良，但没什么作为。不妨告诉你一件事，他原本是谭炎午的副手，但后来立了个大功，升到了********。而这个功劳，当时原本该是谭炎午的，但他让给了这位叔叔。”
江辅宸终于对韩盛刚才的话有了点理解，试想一个不想当出头鸟的人，却被人逼着出头，那感觉可想而知。
门内传来韩妻不耐烦的声音：“怎么你还不走！”一下拉开了门，正要发火，突然看到旁边的钟箐，顿时一僵。
钟箐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小婶。”
韩妻神情一变，笑容顿时浮现，热情地道：“箐箐是你啊，怎么在外站着？来，快进来！老韩！箐箐来了！”
江辅宸吃惊地来回看着两人。
钟箐看出他的疑惑，道：“第一，他们怕我爸。第二，我救过他的命。进去吧。”
韩妻已经先奔进了客厅，刚刚在饭桌边重新坐下的韩盛再次吃惊地站了起来，一见钟箐和江辅宸一起进来，不由错愕道：“箐箐你和他……”
钟箐打断他的话：“小叔叔，我就来问一件事，你到底记不记得我爸说过的话？”
韩盛神色一变，颓然道：“当然记得，‘为国为民’，但是……”
钟箐转头对江辅宸道：“把包里的东西留下吧，我相信韩书记会记得自己的责任。”
江辅宸看得莫名其妙，但总归知道这两口子对钟箐有种敬畏感，立刻把包取下来递了过去。
这次韩盛没再拒绝，一把接过，叹了口气，精神振作起来：“好吧，这事我会处理。”
钟箐对他微微一躬：“谢谢韩叔，我爸知道了这事，会为你骄傲的。”
韩盛和韩妻均露出尴尬神色。
桌边的那小孩忍不住了：“箐箐姐姐！”
钟箐对他笑笑，伸手轻轻抚了抚他头顶，罕见地柔声道：“你爸爸很快就是咱们南邑的大英雄哦。”
那小孩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钟箐抬头道：“那我们告辞了。”
韩妻忙道：“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一起吃？”
钟箐摇摇头，转身朝外走去。
江辅宸跟了出去，见韩妻一直送到门外，心里不由大奇。
直到进了电梯，江辅宸才道：“你说他怕你爸，这是怎么回事？”
钟箐看都不看他一眼：“亲戚百十口，我爸单凭他这个人，不需要靠任何职位、手段或者暴力，就可以让百分之八十的人感到害怕，这很正常。他是个天生的领袖，韩叔从小被他骂大的，心理积威严重，因此无论什么事，只要说出我爸，他一定会有想法的改变。毕竟，他也不是一个意志坚定，有自己强硬原则的人。”
江辅宸回想钟崇山的模样，挠头道：“为什么我不觉得你爸很可怕？”印象中就是个脾气暴躁、还娶了个年轻老婆的老头。
钟箐淡淡地道：“因为你不是从小被他监督长大的。”
江辅宸想想钟崇山已经六十多了，但韩盛这个和他同一辈份的族人看样子也不过四十来岁，看来被“骂大的”这说法相当可信。
事情很快照着预定的方向而去。
韩盛果然内部检举了潘彦明，以他********的身份，自然没人敢忽视，省里很快成立了专检小组，对潘彦明进行了审查。
不过这事肯定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现在更令江辅宸和温燕等人开心的是，要求超额索赔的家属们已经松了口，愿意接受正常的赔偿额度。
对此，蒋怡兰没有计较他们过去的“过份”，毫不犹豫地按正常的赔偿手续把钱赔给了他们。
但这损失对宸宇建筑来说已经不算损失，因为同时蒋怡兰已经找了律师，前往警察局，把江辅宸从冯国强那里取来的一份录音证据交出，告潘彦明指使冯国强使人在工地安放炸弹，除了请求追究其刑事责任外，还要求经济赔偿，要求的数额比他们赔给家属，以及在爆炸中产生的损失还要多得多。
只是宸宇的麻烦还没结束，现在仍然在建委的勒令暂停中。
江辅宸对此毫不担心，反而安慰蒋怡兰。
因为他知道这事很快就会解决。
果然，在潘彦明被暂时性撤职的当天晚上，江家来了个不速之客。
开门时，向英华疑惑地道：“你是？”
门外的那人点头哈腰地道：“大姐你好，我来找江辅宸，他在吗？”
向英华点点头，转头道：“小宸！有人找！”
江辅宸走了出来，一看到来人，顿时笑了：“呵，这不是年大局长吗？”
旁边向英华愣道：“什么？局长？”
江辅宸笑着把她轻轻推了进去：“妈，你去忙你的，这事我来处理。”
来人正是年英，有点胆战心惊地等江辅宸关上了房门，才苦着脸道：“江老板，我……我来向你负荆请罪来啦！”
江辅宸失笑道：“局长大人这是想吓死我吗？我江某人何德何能，能让你请罪？”
扑！
年英双膝一低，竟然直接跪了下来：“江老板，我是真心来向你赔罪的！这次的事全是潘彦明那家伙主使，我只是……只是不敢和他作对，才不得不帮他。其实我心里早就拿江老板当朋友，朋友怎么可能对付朋友呢？就怪潘彦明，仗势欺人，非逼着我动手不可，我才……”
“行了！”江辅宸笑容消失，一声断喝，“年局长这副嘴脸，坦白说，令人相当厌恶！”
年英顿时魂飞魄散，一把抱住他大退：“江老板！我真错了，求你原谅我！”
江辅宸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踹翻，冷冷道：“求人原谅得带诚意。”
年英从地上翻起来，不但没生气，反而仍保持跪姿，急忙道：“那什么，我已经让人把对宸宇的审查撤消了，明天你们就可以继续开工！”
江辅宸斜着眼看他：“我说过要的是这诚意了吗？”
年英愣道：“那您要的是……”
江辅宸蹲了下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我要你做检举潘彦明的内线证人！”
年英浑身一震：“这……这怎么行？这样我也会被停职的……”他要做证人，肯定会把他帮着潘彦明做的一些丑事也曝光出来，后果可想而知。
江辅宸冷冷道：“现在你还想继续在局长大位上呆着？年英，你该搞清楚，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避免跟潘彦明一个下场！要么做证，换取宽大处理，还可以争取只撤掉局长的位置，不追究你的其它责任；要么死撑，我把手上的录相交给纪检委，你自己想想会有什么下场！”
年英面如死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之所以在潘彦明一出事后立刻过来赔罪，为的就是自己在江辅宸手上的那些录相，但现在看来，江辅宸不可能再放过自己了。
忽然之间，一股悔意生出。
早知道这样，就不跟这事里瞎掺和了！
江辅宸起身道：“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有数。我的这些录相会不会交出去，也全由你控制，就这样吧。”转身开门，进去了。
砰！
房门关上。
年英缓缓爬起来，垂头丧气地离开。
这下是真的完了！
第二天一早，江辅宸就被谭炎午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到谭家后，这位政法书记显然情绪极高，笑道：“这次的事全靠你才成功，可惜你做的是无名英雄，否则我一定申请给你发一个英雄勋章！”
江辅宸哑然一笑：“那玩意儿拿来不能吃不能用，废物一个，你就送我，我也得考虑考虑会不会占我地方。”
谭炎午莞尔道：“说得对，看来你跟我一样是实用派。猜猜我今天找你来有什么事？”
江辅宸坦然道：“这我猜不出。”
谭炎午含笑道：“小江你有女朋友了吗？”
“啥？”江辅宸瞠目道。
“哟，小江来啦。”楼梯上，谭母的声音传下来，热情得令人有点寒毛倒竖，“老谭你也真是的，小江来了怎么不准备点水果小吃之类的……算了，小江你吃早饭了吗？阿姨这正准备做呢，要不一起吃吧。”
江辅宸愣道：“这……”
旁边谭炎午使了个眼色：“一起吃吧，反正咱们家桌子也是方的，加你刚好。”
江辅宸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只好道：“好吧，那就打扰了。”
谭母这才欢天喜地地进厨房去了。
看她进去后，谭炎午才松了口气，苦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你阿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你这个充满前途的年轻人很看重，催着我找你了解你的情况。要是早二十年，我一定会以为她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你，现在嘛，我看她是在想把你拉进我家家门，做我谭家的女婿。”
江辅宸大感没面子，眼珠子一转，示意她别走近，再次扬声：“韩书记，既然你这么冥顽不化，那我只好说我的真实身份了。我是省纪检委派来的，要对你进行面访，请你开门配合我的工作！”
门后顿时一静。
片刻后，房门打开，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现身，皱眉道：“你的工作证呢？”
江辅宸看过韩盛的照片，和他对比了一下，除了发福了点没什么区别。他指了指身后的背包：“和一些敏感物品一起全放在包里，请让我进去再给你看。”
旁边那显然该是韩妻的中年女人蹙眉道：“不会是假的吧？”
韩盛却道：“假的不会知道老谭和我的关系，进来吧。”
江辅宸大喜，不动声色地朝着不远处的钟箐打了个“搞定”的手势，进了房子。
这房子的户型和他家一模一样，到了客厅，他取下背包坐了下来：“韩书记原来在吃饭，打扰了，抱歉。”
饭桌边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孩，端着碗好奇地看着他。
韩盛道：“这里不方便，请跟我到书房来。”转身进了旁边的屋子。
江辅宸只好跟了进去。
关上门后，韩盛肃容道：“请拿出你的证件。”
江辅宸咧嘴一笑：“证件没有，身份我瞎编的。”
韩盛顿时色变：“你……”
江辅宸打断他的话：“但我有大量潘彦明和黑社会勾结的证据，不知道韩书记想看吗？”
韩盛一震，失声道：“什么！”
江辅宸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这些证据力道足够，只要你敢交给上面的人，保证可以把那家伙扳下来！”
韩盛已经回过神来，皱眉道：“这事你大可让谭炎午去做，为什么要找我？”
江辅宸坦然道：“他说他现在不方便。”
“我知道他在被审查，但这完全不影响他举报人的权利！”韩盛双眉深皱，“那家伙以为我不明白？哼，他就是想把我也拖下水！”
“拖不拖下水另说，但现在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江辅宸提醒道，“只要检举成功，你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韩盛冷笑道：“升官？要不是谭炎午那家伙，我现在还好好地做着他的副手，什么风险都不担。现在好了，把我捧到了********的职务上，让我当出头鸟，以为我真是蠢的？把这些东西拿走，回去跟他说，这事我不掺合，他爱怎么搞怎么搞！”
“啊？”江辅宸一时傻眼。
这位********大人怎么会是这样的？！
难道真的得让钟箐来？
砰！
江辅宸站在门外，看着门被关上。
钟箐从那边走过来，淡淡地道：“再按门铃。”
江辅宸苦恼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钟箐看着他：“听说过‘庄子’吗？”
江辅宸怔道：“听过，宁可像个乌龟一样在烂泥里面活的那货，怎么了？”
钟箐缓缓道：“我这位堂叔信奉的就是庄子之道，希望独善其身，不求显达。”
“独善其身？那他还出来当官？”江辅宸失声道。
“他做官，只是因为家里的影响。”钟箐一伸手，自己按下了门铃，“人善良，但没什么作为。不妨告诉你一件事，他原本是谭炎午的副手，但后来立了个大功，升到了********。而这个功劳，当时原本该是谭炎午的，但他让给了这位叔叔。”
江辅宸终于对韩盛刚才的话有了点理解，试想一个不想当出头鸟的人，却被人逼着出头，那感觉可想而知。
门内传来韩妻不耐烦的声音：“怎么你还不走！”一下拉开了门，正要发火，突然看到旁边的钟箐，顿时一僵。
钟箐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小婶。”
韩妻神情一变，笑容顿时浮现，热情地道：“箐箐是你啊，怎么在外站着？来，快进来！老韩！箐箐来了！”
江辅宸吃惊地来回看着两人。
钟箐看出他的疑惑，道：“第一，他们怕我爸。第二，我救过他的命。进去吧。”
韩妻已经先奔进了客厅，刚刚在饭桌边重新坐下的韩盛再次吃惊地站了起来，一见钟箐和江辅宸一起进来，不由错愕道：“箐箐你和他……”
钟箐打断他的话：“小叔叔，我就来问一件事，你到底记不记得我爸说过的话？”
韩盛神色一变，颓然道：“当然记得，‘为国为民’，但是……”
钟箐转头对江辅宸道：“把包里的东西留下吧，我相信韩书记会记得自己的责任。”
江辅宸看得莫名其妙，但总归知道这两口子对钟箐有种敬畏感，立刻把包取下来递了过去。
这次韩盛没再拒绝，一把接过，叹了口气，精神振作起来：“好吧，这事我会处理。”
钟箐对他微微一躬：“谢谢韩叔，我爸知道了这事，会为你骄傲的。”
韩盛和韩妻均露出尴尬神色。
桌边的那小孩忍不住了：“箐箐姐姐！”
钟箐对他笑笑，伸手轻轻抚了抚他头顶，罕见地柔声道：“你爸爸很快就是咱们南邑的大英雄哦。”
那小孩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钟箐抬头道：“那我们告辞了。”
韩妻忙道：“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一起吃？”
钟箐摇摇头，转身朝外走去。
江辅宸跟了出去，见韩妻一直送到门外，心里不由大奇。
直到进了电梯，江辅宸才道：“你说他怕你爸，这是怎么回事？”
钟箐看都不看他一眼：“亲戚百十口，我爸单凭他这个人，不需要靠任何职位、手段或者暴力，就可以让百分之八十的人感到害怕，这很正常。他是个天生的领袖，韩叔从小被他骂大的，心理积威严重，因此无论什么事，只要说出我爸，他一定会有想法的改变。毕竟，他也不是一个意志坚定，有自己强硬原则的人。”
江辅宸回想钟崇山的模样，挠头道：“为什么我不觉得你爸很可怕？”印象中就是个脾气暴躁、还娶了个年轻老婆的老头。
钟箐淡淡地道：“因为你不是从小被他监督长大的。”
江辅宸想想钟崇山已经六十多了，但韩盛这个和他同一辈份的族人看样子也不过四十来岁，看来被“骂大的”这说法相当可信。
事情很快照着预定的方向而去。
韩盛果然内部检举了潘彦明，以他********的身份，自然没人敢忽视，省里很快成立了专检小组，对潘彦明进行了审查。
不过这事肯定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现在更令江辅宸和温燕等人开心的是，要求超额索赔的家属们已经松了口，愿意接受正常的赔偿额度。
对此，蒋怡兰没有计较他们过去的“过份”，毫不犹豫地按正常的赔偿手续把钱赔给了他们。
但这损失对宸宇建筑来说已经不算损失，因为同时蒋怡兰已经找了律师，前往警察局，把江辅宸从冯国强那里取来的一份录音证据交出，告潘彦明指使冯国强使人在工地安放炸弹，除了请求追究其刑事责任外，还要求经济赔偿，要求的数额比他们赔给家属，以及在爆炸中产生的损失还要多得多。
只是宸宇的麻烦还没结束，现在仍然在建委的勒令暂停中。
江辅宸对此毫不担心，反而安慰蒋怡兰。
因为他知道这事很快就会解决。
果然，在潘彦明被暂时性撤职的当天晚上，江家来了个不速之客。
开门时，向英华疑惑地道：“你是？”
门外的那人点头哈腰地道：“大姐你好，我来找江辅宸，他在吗？”
向英华点点头，转头道：“小宸！有人找！”
江辅宸走了出来，一看到来人，顿时笑了：“呵，这不是年大局长吗？”
旁边向英华愣道：“什么？局长？”
江辅宸笑着把她轻轻推了进去：“妈，你去忙你的，这事我来处理。”
来人正是年英，有点胆战心惊地等江辅宸关上了房门，才苦着脸道：“江老板，我……我来向你负荆请罪来啦！”
江辅宸失笑道：“局长大人这是想吓死我吗？我江某人何德何能，能让你请罪？”
扑！
年英双膝一低，竟然直接跪了下来：“江老板，我是真心来向你赔罪的！这次的事全是潘彦明那家伙主使，我只是……只是不敢和他作对，才不得不帮他。其实我心里早就拿江老板当朋友，朋友怎么可能对付朋友呢？就怪潘彦明，仗势欺人，非逼着我动手不可，我才……”
“行了！”江辅宸笑容消失，一声断喝，“年局长这副嘴脸，坦白说，令人相当厌恶！”
年英顿时魂飞魄散，一把抱住他大退：“江老板！我真错了，求你原谅我！”
江辅宸毫不客气地一脚把他踹翻，冷冷道：“求人原谅得带诚意。”
年英从地上翻起来，不但没生气，反而仍保持跪姿，急忙道：“那什么，我已经让人把对宸宇的审查撤消了，明天你们就可以继续开工！”
江辅宸斜着眼看他：“我说过要的是这诚意了吗？”
年英愣道：“那您要的是……”
江辅宸蹲了下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我要你做检举潘彦明的内线证人！”
年英浑身一震：“这……这怎么行？这样我也会被停职的……”他要做证人，肯定会把他帮着潘彦明做的一些丑事也曝光出来，后果可想而知。
江辅宸冷冷道：“现在你还想继续在局长大位上呆着？年英，你该搞清楚，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避免跟潘彦明一个下场！要么做证，换取宽大处理，还可以争取只撤掉局长的位置，不追究你的其它责任；要么死撑，我把手上的录相交给纪检委，你自己想想会有什么下场！”
年英面如死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之所以在潘彦明一出事后立刻过来赔罪，为的就是自己在江辅宸手上的那些录相，但现在看来，江辅宸不可能再放过自己了。
忽然之间，一股悔意生出。
早知道这样，就不跟这事里瞎掺和了！
江辅宸起身道：“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有数。我的这些录相会不会交出去，也全由你控制，就这样吧。”转身开门，进去了。
砰！
房门关上。
年英缓缓爬起来，垂头丧气地离开。
这下是真的完了！
第二天一早，江辅宸就被谭炎午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到谭家后，这位政法书记显然情绪极高，笑道：“这次的事全靠你才成功，可惜你做的是无名英雄，否则我一定申请给你发一个英雄勋章！”
江辅宸哑然一笑：“那玩意儿拿来不能吃不能用，废物一个，你就送我，我也得考虑考虑会不会占我地方。”
谭炎午莞尔道：“说得对，看来你跟我一样是实用派。猜猜我今天找你来有什么事？”
江辅宸坦然道：“这我猜不出。”
谭炎午含笑道：“小江你有女朋友了吗？”
“啥？”江辅宸瞠目道。
“哟，小江来啦。”楼梯上，谭母的声音传下来，热情得令人有点寒毛倒竖，“老谭你也真是的，小江来了怎么不准备点水果小吃之类的……算了，小江你吃早饭了吗？阿姨这正准备做呢，要不一起吃吧。”
江辅宸愣道：“这……”
旁边谭炎午使了个眼色：“一起吃吧，反正咱们家桌子也是方的，加你刚好。”
江辅宸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只好道：“好吧，那就打扰了。”
谭母这才欢天喜地地进厨房去了。
看她进去后，谭炎午才松了口气，苦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你阿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你这个充满前途的年轻人很看重，催着我找你了解你的情况。要是早二十年，我一定会以为她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你，现在嘛，我看她是在想把你拉进我家家门，做我谭家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