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婚宴（下）
拾贰:婚宴（下）
“你这婚事不会太仓促么？”苏州问了一句。
“不会，那八年间就想着今天了，”阳风道，“如今这什么也准备好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什么红鞋绿袜，凤冠霞帔，八抬大轿的，一律不要！咱也学那西洋人，婚事从简！”
苏州看了他一眼，“你在楼里办婚事，不怕招人口舌？”
“怕什么，放心，玉楼春吃香，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苏州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好师弟，你再等一会儿，客人一会就来齐了，到时候……”
“老板，您要的两位小花童到了！”有人在楼下招呼了他一声。
“就来！”阳风应了一声，又对着苏州道，“苏州你可别走，千万别走，我要让你见一个重要客人，你会很高兴见到她的。”
苏州好像没什么兴趣一样，微微别开了眼。
玉楼春里相继来了客人，阳风忙着打招呼，一时也顾不到苏州，苏州便不在原地等候，穿过花架，朝着阳台走去，他立在阳台上看景，脑海中涌动着万股思绪。
一个姑娘靠了过来，亦是看向远处的云树，开了口，“苏老板也喜欢眺望么？”
“不，无聊罢了。”
“我觉得喜欢眺望的人，都很惹人探索，”姑娘道，“视线落在远处时，思绪不知飞往何地，这个人看起来，便是遥远又神秘的，而苏老板，就是这样遥远又神秘。”
苏州修眉一蹙，有些疏离地点点头，丢下那姑娘，独自离开了阳台，那姑娘立在他身后，久久地看住他。
“阳风。”苏州叫了正招呼客人的阳风一声。
阳风满头大汗跑了来，“怎么了？”
“你没别的事了吧，我想回去。”
“这好好的，怎么说回就回去？”
“你别管了，贺礼我会托人亲自送上来。”苏州说完，就想往楼下走。
“苏州，不给师哥面子啊？”阳风指着他，“你连你嫂子都未见上一面，这就要走了？”
“你成婚又不是我成婚。”
“说好要帮你的，你来来来，”阳风将苏州拽到一边，指了指在场的年轻女子们，低声问道，“苏州，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什么意思？”苏州看着他，眼中逐渐有了冰雪。
“相亲啊！”阳风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我相亲的时候，你孩子都有一大堆了。如今你师哥我成婚了，你孩子呢？”
“我生不了。”
“……”阳风捶了他一下，“你正经点，我说过的话，你记着，听我的。”
苏州没说话。
阳风看着他，“苏州，你忘记吧。有些感情可以埋在心里，等你结婚后，就不会去想了。”
苏州冷笑了一声，“多谢师哥好意了。”
“你不喜欢她们？”阳风又问了一句。
苏州的声音有些冷冽，“阳风，我权当是你在同我玩笑，而今你玩笑也玩笑够了，我便先回去了。”
“我没同你玩笑，”阳风道，“苏州，我是在帮你。”
“师哥就是这样帮我的？”苏州笑着看着他，“让我把感情转移到女子身上，不管这个女子是谁，嗯？”
“我知道了，苏州，”阳风道，“你不喜欢她们，我理解，但是有一个人，你一定会愿意尝试去接受她的。”
“不必了，师哥美意，我心领了。”苏州丢下一句，迈步就往楼下去。
“苏州！”阳风抱住他不让他走，“我今日也请了她来，我知道你八年不在苏州，与她所见甚少，今日若你见了她，你定会欢喜的。”
“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苏州幽冷的眼中晃荡着冰雪。
“她就来了，你不能再等等么，”阳风不撒手地道，“你再等等，再等等。”
“阳老板。”蓦地，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阳风松开苏州，“苏州，你看，她来了。”
苏州的目光穿透空气，看向立在楼梯上的人，他一言不发地立着，身形挺拔如修竹。
“苏州，又见了。”女人笑着同他打了个招呼。
苏州有些嫌恶地别开了眼。
“阳老板同我说了，苏州，”女人道，“倘若你愿意，我们都可以帮你。”
苏州的身体绷紧了，他扶着栏楯，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以一种尤物的姿态道，“小姐，不是谁都能入得了我的眼。”
“看来苏州对我，或者说，对女人不感兴趣，”女人嗤笑一声，“不知道苏州还记不记得，年少时曾对我说，喜欢我。”
“这样啊？”苏州笑着，“那么，我为年少时的我，感到恶心。”
“苏州！”阳风喝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师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
“站住！”阳风道，“你与阿颖八年未见，今日重逢，不知是多大的缘分，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话都是些什么？”
苏州的身体颤抖起来，他回身对着阳风，美艳的脸上缓缓滚落了泪滴，他笑着道，“要我忘记很简单，人被肉体之欢麻木了，便会忘记许多了。”
“苏州！”
“告辞。”苏州说着，步下了楼梯，路过阿颖身旁时，他皱着眉，小心不让自己碰到她。
对于苏州这个明显的躲避动作，阿颖笑了笑，“苏州，你在害怕什么？”
苏州懒得多费口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阳风是在城北的一家勾栏里找到他的，那时候苏州喝的酩酊大醉，莺莺燕燕环绕在他的身侧，他的衬衫被扯掉了扣子，露出的大片洁白胸膛上落了鲜红唇印。
阳风一拳砸到他脸上，他红着眼将苏州从榻上拉起来，“苏州！你成了什么样子！”
“滚。”苏州皱了皱眉，从齿缝间挤出一字。
“你他妈给我醒醒！”阳风一掌扇过去，“若是被张先生知道了，你要他如何想你？”
苏州一下就笑了，他眯着迷醉的眼，冷冷地看着阳风，“他如何想我是他的事，再说，你不是说要我忘记对他的感情吗？你看，这种快乐，我会什么都忘了。”
“老子打死你！”阳风吼了一句，直接将苏州按到床上狠狠捶起来。
苏州忍着不呼疼，他缓缓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脸，触到了满手的黏腻，醉了的眼忽地清澈，寒气逐渐渗了出来，他阴冷着眼，一脚将阳风踢出去，整个人也从床上弹起来，重重踩向阳风的胸口。
“我喜不喜欢男人关你他妈什么事。”
“你这婚事不会太仓促么？”苏州问了一句。
“不会，那八年间就想着今天了，”阳风道，“如今这什么也准备好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什么红鞋绿袜，凤冠霞帔，八抬大轿的，一律不要！咱也学那西洋人，婚事从简！”
苏州看了他一眼，“你在楼里办婚事，不怕招人口舌？”
“怕什么，放心，玉楼春吃香，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苏州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好师弟，你再等一会儿，客人一会就来齐了，到时候……”
“老板，您要的两位小花童到了！”有人在楼下招呼了他一声。
“就来！”阳风应了一声，又对着苏州道，“苏州你可别走，千万别走，我要让你见一个重要客人，你会很高兴见到她的。”
苏州好像没什么兴趣一样，微微别开了眼。
玉楼春里相继来了客人，阳风忙着打招呼，一时也顾不到苏州，苏州便不在原地等候，穿过花架，朝着阳台走去，他立在阳台上看景，脑海中涌动着万股思绪。
一个姑娘靠了过来，亦是看向远处的云树，开了口，“苏老板也喜欢眺望么？”
“不，无聊罢了。”
“我觉得喜欢眺望的人，都很惹人探索，”姑娘道，“视线落在远处时，思绪不知飞往何地，这个人看起来，便是遥远又神秘的，而苏老板，就是这样遥远又神秘。”
苏州修眉一蹙，有些疏离地点点头，丢下那姑娘，独自离开了阳台，那姑娘立在他身后，久久地看住他。
“阳风。”苏州叫了正招呼客人的阳风一声。
阳风满头大汗跑了来，“怎么了？”
“你没别的事了吧，我想回去。”
“这好好的，怎么说回就回去？”
“你别管了，贺礼我会托人亲自送上来。”苏州说完，就想往楼下走。
“苏州，不给师哥面子啊？”阳风指着他，“你连你嫂子都未见上一面，这就要走了？”
“你成婚又不是我成婚。”
“说好要帮你的，你来来来，”阳风将苏州拽到一边，指了指在场的年轻女子们，低声问道，“苏州，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什么意思？”苏州看着他，眼中逐渐有了冰雪。
“相亲啊！”阳风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我相亲的时候，你孩子都有一大堆了。如今你师哥我成婚了，你孩子呢？”
“我生不了。”
“……”阳风捶了他一下，“你正经点，我说过的话，你记着，听我的。”
苏州没说话。
阳风看着他，“苏州，你忘记吧。有些感情可以埋在心里，等你结婚后，就不会去想了。”
苏州冷笑了一声，“多谢师哥好意了。”
“你不喜欢她们？”阳风又问了一句。
苏州的声音有些冷冽，“阳风，我权当是你在同我玩笑，而今你玩笑也玩笑够了，我便先回去了。”
“我没同你玩笑，”阳风道，“苏州，我是在帮你。”
“师哥就是这样帮我的？”苏州笑着看着他，“让我把感情转移到女子身上，不管这个女子是谁，嗯？”
“我知道了，苏州，”阳风道，“你不喜欢她们，我理解，但是有一个人，你一定会愿意尝试去接受她的。”
“不必了，师哥美意，我心领了。”苏州丢下一句，迈步就往楼下去。
“苏州！”阳风抱住他不让他走，“我今日也请了她来，我知道你八年不在苏州，与她所见甚少，今日若你见了她，你定会欢喜的。”
“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苏州幽冷的眼中晃荡着冰雪。
“她就来了，你不能再等等么，”阳风不撒手地道，“你再等等，再等等。”
“阳老板。”蓦地，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阳风松开苏州，“苏州，你看，她来了。”
苏州的目光穿透空气，看向立在楼梯上的人，他一言不发地立着，身形挺拔如修竹。
“苏州，又见了。”女人笑着同他打了个招呼。
苏州有些嫌恶地别开了眼。
“阳老板同我说了，苏州，”女人道，“倘若你愿意，我们都可以帮你。”
苏州的身体绷紧了，他扶着栏楯，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以一种尤物的姿态道，“小姐，不是谁都能入得了我的眼。”
“看来苏州对我，或者说，对女人不感兴趣，”女人嗤笑一声，“不知道苏州还记不记得，年少时曾对我说，喜欢我。”
“这样啊？”苏州笑着，“那么，我为年少时的我，感到恶心。”
“苏州！”阳风喝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师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
“站住！”阳风道，“你与阿颖八年未见，今日重逢，不知是多大的缘分，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话都是些什么？”
苏州的身体颤抖起来，他回身对着阳风，美艳的脸上缓缓滚落了泪滴，他笑着道，“要我忘记很简单，人被肉体之欢麻木了，便会忘记许多了。”
“苏州！”
“告辞。”苏州说着，步下了楼梯，路过阿颖身旁时，他皱着眉，小心不让自己碰到她。
对于苏州这个明显的躲避动作，阿颖笑了笑，“苏州，你在害怕什么？”
苏州懒得多费口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阳风是在城北的一家勾栏里找到他的，那时候苏州喝的酩酊大醉，莺莺燕燕环绕在他的身侧，他的衬衫被扯掉了扣子，露出的大片洁白胸膛上落了鲜红唇印。
阳风一拳砸到他脸上，他红着眼将苏州从榻上拉起来，“苏州！你成了什么样子！”
“滚。”苏州皱了皱眉，从齿缝间挤出一字。
“你他妈给我醒醒！”阳风一掌扇过去，“若是被张先生知道了，你要他如何想你？”
苏州一下就笑了，他眯着迷醉的眼，冷冷地看着阳风，“他如何想我是他的事，再说，你不是说要我忘记对他的感情吗？你看，这种快乐，我会什么都忘了。”
“老子打死你！”阳风吼了一句，直接将苏州按到床上狠狠捶起来。
苏州忍着不呼疼，他缓缓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脸，触到了满手的黏腻，醉了的眼忽地清澈，寒气逐渐渗了出来，他阴冷着眼，一脚将阳风踢出去，整个人也从床上弹起来，重重踩向阳风的胸口。
“我喜不喜欢男人关你他妈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