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江城再逢
捌:江城再逢
苏州听了他这话，也没有往心里去，面上一笑道，“你不进来擦擦脸么？”
“不用麻烦，”谢勤思道，“你这儿都收拾好了么，好了我们就出发。”
苏州脸一扬，“你是来接我的？”
“不然接谁？”
“你回去吧，”苏州幽冷的眼转了转，那眸中冰雪便几番翻涌，“我想等一个人。”
“你等谁？”谢勤思笑道，“他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你不如先同我回武汉一趟，筼筜也想念你了。”
苏州却不作声。
“你若是同我回武汉，说不定还会早日见到他，你若是执意留在北平，一个伤兵可跑不了千万里来接你，你可想好了。”
苏州骤然抬眸，漆黑目光紧紧盯着他，“他在武汉么？”
谢勤思凤眼一眯，“不去怎么知道。”
苏州立刻转身进了屋，须臾工夫便提着行李箱出来，“走。”
谢勤思看了他手中行李箱一眼，勾了勾唇，“早就收拾好了，为等这一天？”
苏州觉得有些难为情，面上却仍是冷冷的，“不用你管。”
谢勤思也不同他计较，提着箱子跟在他后面，凤眼眯着打量他，笑意缓缓爬了上来，“苏州，你好像很喜欢策问。”
苏州脚步一滞，他微微侧过脸，清冷声音掷下二字，“喜欢。”
“呵，”谢勤思笑了一声，“我总算明白策问当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你这样的人，确实是会让人有他那样的想法。”
苏州出了四合院，立在门前，“上车么。”
“小孩儿，你想不想听策问当年说了什么话？”谢勤思看起来兴味颇浓。
“……”
“哈哈……”谢勤思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乖孩子。”
苏州不由缩了缩头。
“上车。”
他们一路上也没有甚么交谈，谢勤思闭着眼睛休息，苏州只是盯着窗外看，难得的一两句话，也是围绕着当下的形势。
车子颠簸，未花多少时间便到了火车站，这又是一番折腾，不过总算到了江城。
苏州从车上下来，一眼看见谢家大宅门上的挽联，有些吃惊，他立在那里，而后看了看谢勤思。
谢勤思点点头，对他宽慰一笑，道，“祖母过世了。”
“……节哀。”
“站这儿做什么，进去。”谢勤思接过他手中行李箱，率先进去了。
苏州穿过那挂着挽联的门洞，心中突地生出了一种恐惧。
“哥？哥你回来了！”筼筜的声音传进苏州耳中，苏州蹙了蹙眉，抬步进去了。
“今日谢家只留了女使，皇上要洗澡我可帮不了忙！”筼筜对着谢勤思一洒手，“你去。”
苏州定定看向眼前的女子，有那么一刹的恍惚，这么多年过来了，曾经的人，都变了模样。
“你是……”筼筜的视线忽地落到苏州身上，忽地，她的脸上漾出了欣喜，“苏州！”
“……好久不见。”苏州对她笑了一笑。
“苏州长成这样了我差点没有认出来。”筼筜笑着，又道，“快进去歇一歇，谢勤思你杵着干什么？不是叫你去伺候皇上洗澡么？”
谢勤思一摊手，“好好好，你招待人，我先过去了。”
苏州微垂着眼看她，“皇上？”
“啊！”筼筜笑道，“策问哥打仗回来受了不少伤，行动基本不能自理，都是我哥在照看的，嘻嘻，一想到平素什么都能行的将军今日等同于布偶，虽然很不厚道，可我就是忍不住地想笑。”
苏州喉结滚了一滚，他忽地双手钳住她的肩，“张承山在这里？”
“苏州你每天吃的什么？劲儿这么大？”筼筜拍掉他的手，“我哥没告诉你么？”
“他拐着弯儿说了，我没反应过来。”
“我还以为他告诉你了，”筼筜拉过他的手，“先别说这些，我带你去看看策问哥到底洗没洗澡。”
“……”
“现在策问哥是伤号，一个人肯定不行，就没住慎独轩了，很近就到了。”筼筜说着，指了指前面，“到了。”
他们刚到了房间门口，便听到谢勤思的声音。
“还装是吧？”谢勤思道，“真把自己当皇上了？”
“你回来了，他人呢？”
这是张承山的声音。
苏州立在外面，呼吸忽地一滞，他的脑海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八年前的那个雨夜，他与他唇舌相接，他忽然有些胆怯。
“呵，小花旦说要留在北平等一个人。”
“你没同他说我在这里么？”
“我拐着弯儿说了，你瞪我做甚么？”
“你是不是故意的。”军爷的语气有些幽怨。
筼筜忽地看向苏州，“苏州，看来他们没洗澡，你进去吧。”
苏州的侧脸在天光中明朔，他点点头，一推门进去了。
“让你去接苏州……”张承山未说完的话就那样卡在了唇边。
“我说什么来着，你的小花旦来了。”
张承山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这一跳也不知牵动了哪里的伤，疼得他一阵冷嘶，然而他仍是抬脸看向苏州，对他露出温暖如春风的笑，“苏州。”
“……你还是躺床上吧。”谢勤思一脚将他踹到床上。
“……”张承山的脸都要扭曲了，他很是平静地看了一眼谢勤思。
“疼吗？”谢勤思一脸关怀地问了一句。
军爷狠狠甩了一记眼刀过去。
苏州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你受伤了。”
“差不多要好了。”
苏州便不再说话。
谢勤思凤眼眯了眯，忽而笑出声道，“将军同小花旦说话，我就不打扰了，走了。”言罢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之际，又回过脸道，“策问，有事就叫我。”
张承山深邃眼中逐渐涌出浪花，他看着苏州，倏忽笑道，“苏州，过来。”
苏州的心一颤，他看着张承山眉宇间的风霜之色，心下很想伸手摸上去，又怕张承山将他的动作格住，可是——他突然想到，眼前的军爷是个外强中干的布偶，这下可遂了他的愿了……
双眼中涌出了邪祟，美艳的脸上却无所波动，长眉忽地一挑，苏州走了过去，“我以为你会到北平接我。”
“这是我的错，”张承山看着他，“没能去成，”他又笑了一笑，“苏州不要怪罪我。”
“你受了伤，我怪你做甚么。”苏州说着，忽地将他压倒在身下，纤美长指抚上他的眉宇，“张承山，我想了八年，我想清楚了。”
张承山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想清楚什么？”
“我想要你，”苏州冷冷丢下一句，漆黑眸中逐渐晕出情欲，“我想知道，是我的情欲丑，还是旁人的肉|欲丑。”
————
。。。。苏州醒醒！
苏州听了他这话，也没有往心里去，面上一笑道，“你不进来擦擦脸么？”
“不用麻烦，”谢勤思道，“你这儿都收拾好了么，好了我们就出发。”
苏州脸一扬，“你是来接我的？”
“不然接谁？”
“你回去吧，”苏州幽冷的眼转了转，那眸中冰雪便几番翻涌，“我想等一个人。”
“你等谁？”谢勤思笑道，“他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你不如先同我回武汉一趟，筼筜也想念你了。”
苏州却不作声。
“你若是同我回武汉，说不定还会早日见到他，你若是执意留在北平，一个伤兵可跑不了千万里来接你，你可想好了。”
苏州骤然抬眸，漆黑目光紧紧盯着他，“他在武汉么？”
谢勤思凤眼一眯，“不去怎么知道。”
苏州立刻转身进了屋，须臾工夫便提着行李箱出来，“走。”
谢勤思看了他手中行李箱一眼，勾了勾唇，“早就收拾好了，为等这一天？”
苏州觉得有些难为情，面上却仍是冷冷的，“不用你管。”
谢勤思也不同他计较，提着箱子跟在他后面，凤眼眯着打量他，笑意缓缓爬了上来，“苏州，你好像很喜欢策问。”
苏州脚步一滞，他微微侧过脸，清冷声音掷下二字，“喜欢。”
“呵，”谢勤思笑了一声，“我总算明白策问当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你这样的人，确实是会让人有他那样的想法。”
苏州出了四合院，立在门前，“上车么。”
“小孩儿，你想不想听策问当年说了什么话？”谢勤思看起来兴味颇浓。
“……”
“哈哈……”谢勤思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乖孩子。”
苏州不由缩了缩头。
“上车。”
他们一路上也没有甚么交谈，谢勤思闭着眼睛休息，苏州只是盯着窗外看，难得的一两句话，也是围绕着当下的形势。
车子颠簸，未花多少时间便到了火车站，这又是一番折腾，不过总算到了江城。
苏州从车上下来，一眼看见谢家大宅门上的挽联，有些吃惊，他立在那里，而后看了看谢勤思。
谢勤思点点头，对他宽慰一笑，道，“祖母过世了。”
“……节哀。”
“站这儿做什么，进去。”谢勤思接过他手中行李箱，率先进去了。
苏州穿过那挂着挽联的门洞，心中突地生出了一种恐惧。
“哥？哥你回来了！”筼筜的声音传进苏州耳中，苏州蹙了蹙眉，抬步进去了。
“今日谢家只留了女使，皇上要洗澡我可帮不了忙！”筼筜对着谢勤思一洒手，“你去。”
苏州定定看向眼前的女子，有那么一刹的恍惚，这么多年过来了，曾经的人，都变了模样。
“你是……”筼筜的视线忽地落到苏州身上，忽地，她的脸上漾出了欣喜，“苏州！”
“……好久不见。”苏州对她笑了一笑。
“苏州长成这样了我差点没有认出来。”筼筜笑着，又道，“快进去歇一歇，谢勤思你杵着干什么？不是叫你去伺候皇上洗澡么？”
谢勤思一摊手，“好好好，你招待人，我先过去了。”
苏州微垂着眼看她，“皇上？”
“啊！”筼筜笑道，“策问哥打仗回来受了不少伤，行动基本不能自理，都是我哥在照看的，嘻嘻，一想到平素什么都能行的将军今日等同于布偶，虽然很不厚道，可我就是忍不住地想笑。”
苏州喉结滚了一滚，他忽地双手钳住她的肩，“张承山在这里？”
“苏州你每天吃的什么？劲儿这么大？”筼筜拍掉他的手，“我哥没告诉你么？”
“他拐着弯儿说了，我没反应过来。”
“我还以为他告诉你了，”筼筜拉过他的手，“先别说这些，我带你去看看策问哥到底洗没洗澡。”
“……”
“现在策问哥是伤号，一个人肯定不行，就没住慎独轩了，很近就到了。”筼筜说着，指了指前面，“到了。”
他们刚到了房间门口，便听到谢勤思的声音。
“还装是吧？”谢勤思道，“真把自己当皇上了？”
“你回来了，他人呢？”
这是张承山的声音。
苏州立在外面，呼吸忽地一滞，他的脑海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八年前的那个雨夜，他与他唇舌相接，他忽然有些胆怯。
“呵，小花旦说要留在北平等一个人。”
“你没同他说我在这里么？”
“我拐着弯儿说了，你瞪我做甚么？”
“你是不是故意的。”军爷的语气有些幽怨。
筼筜忽地看向苏州，“苏州，看来他们没洗澡，你进去吧。”
苏州的侧脸在天光中明朔，他点点头，一推门进去了。
“让你去接苏州……”张承山未说完的话就那样卡在了唇边。
“我说什么来着，你的小花旦来了。”
张承山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这一跳也不知牵动了哪里的伤，疼得他一阵冷嘶，然而他仍是抬脸看向苏州，对他露出温暖如春风的笑，“苏州。”
“……你还是躺床上吧。”谢勤思一脚将他踹到床上。
“……”张承山的脸都要扭曲了，他很是平静地看了一眼谢勤思。
“疼吗？”谢勤思一脸关怀地问了一句。
军爷狠狠甩了一记眼刀过去。
苏州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你受伤了。”
“差不多要好了。”
苏州便不再说话。
谢勤思凤眼眯了眯，忽而笑出声道，“将军同小花旦说话，我就不打扰了，走了。”言罢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之际，又回过脸道，“策问，有事就叫我。”
张承山深邃眼中逐渐涌出浪花，他看着苏州，倏忽笑道，“苏州，过来。”
苏州的心一颤，他看着张承山眉宇间的风霜之色，心下很想伸手摸上去，又怕张承山将他的动作格住，可是——他突然想到，眼前的军爷是个外强中干的布偶，这下可遂了他的愿了……
双眼中涌出了邪祟，美艳的脸上却无所波动，长眉忽地一挑，苏州走了过去，“我以为你会到北平接我。”
“这是我的错，”张承山看着他，“没能去成，”他又笑了一笑，“苏州不要怪罪我。”
“你受了伤，我怪你做甚么。”苏州说着，忽地将他压倒在身下，纤美长指抚上他的眉宇，“张承山，我想了八年，我想清楚了。”
张承山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想清楚什么？”
“我想要你，”苏州冷冷丢下一句，漆黑眸中逐渐晕出情欲，“我想知道，是我的情欲丑，还是旁人的肉|欲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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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