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余家发难，军爷逃婚（一）
玖拾：余家发难，军爷逃婚（一）
单手李虽觉得军爷给的任务艰巨，倒也不得不认真去做，好在这一天倒也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人来慎独滋事。
又大抵，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平静的。
众人围着饭桌吃饭时，气氛犹为融洽，银箸的错落声，酒杯的撞击声，皆混入笑语之中，成一团暖气融融。
这饭吃一半时，张承山还未入席，谢老太有心叫人去催，可谢家有一条规矩便是饭不等人，即便是自己心疼的策儿，也不能因此坏了规矩。
列席者都是聪明人，一来二去早看穿谢老太心意，可碍于自己的辈分，谁也不敢先开口。
那倒也是，谢家的规矩，再由谢家人来驳，那不是成心打老太太的脸么？
不过，这席上，还真有人敢打谢家人的脸。
田檀放下筷子，看一眼握着酒杯，眼神愣怔的余流朱，再看一眼心神不宁的谢老太，用了一种扁平的语气道，“哟，承山这孩子真不懂事，这饭都快吃完了，却连个人影都还见不到，他是不知道我们这席上有人记挂他么？”
谢凝有些不悦，她倒不是不悦田檀话中的刺，而是不悦自己那一意孤行的儿子，当时决意离开江城，一去数月，好容易回来了，却闷在自己院里不出来，如今给人落下话柄，倒教张家，教谢家的脸往哪里放？
因缓缓将目光投到一侧立着的单手李身上，“军爷呢？”
单手李被这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涌动的目光激得后背一寒，“……许是有些事情耽搁了，要不小的再去看看？”
“他若再不过来，就叫他永远也别想走出谢家的门。”谢凝毫无感情地撂下一句，便敛了视线替谢老太布菜。
单手李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气氛很是尴尬。
那田檀瞥了一眼单手李，用筷子敲了敲余流朱的碗，嗔怪道，“死丫头，不好好学着礼数，就死心到你未来夫君身上了？还不替你婆家的人多多添些酒？木头一样愣在那里？”
余流朱急急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执起酒盏，对着谢老太叫了一声，“老夫人。”
“家母身体欠佳，不能饮酒，”谢凝接过她手中酒盏，“我来替家母饮了此杯。”
余流朱手中酒杯忽然被抽离，来不及反应时只是疑惑，须臾后便只剩了尴尬，双手就那么维持着捧着酒杯的动作。
“你放下，”谢老太有些生气，看也不看谢凝，便道，“老太太我一直在这儿听着，你那嘴里能不能说点温情的话！策儿方才回来，还不曾见面，你便当着人面，在他背后这般训他！你瞧瞧，你这还像是一个做娘的能说出口的话么！怨不得策儿与你不亲近！老太太我瞧着他姨娘待他体贴程度都比你这个娘强！”
“母亲，”谢凝语气软了下来，“我是气他不来见客，不尽地主之谊。”
“承山这孩子虽略显不懂事，但也不是目中无人之人，亲家无需怪他。”田檀适时插了一句。
“娘。”余流朱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田檀乃道，“你休要傻站着，既然你老祖宗有意令你看酒，你再看一遍便是。”
余流朱为难地看了一眼谢凝，再看了一眼谢老太。
“好孩子，”谢老太道，“你这未来的婆婆嘴虽不饶人，心还是软的，她不让我喝酒，不是不承你的情，实在是老太太我这几日有些不适。不过既然这是你与策儿的大事，老太太我也无需太过拘谨，你尽管倒来，没人敢拦你看酒！”
“母亲，”谢凝有些无奈，想再劝时，谢老太已经用眼神制止了她，如此之下，也只得道，“既然是喜事，母亲理应饮一杯。”
余流朱这才舒了口气，重新将酒杯奉上。
谢老太接过酒，很是亲切地道，“好孩子，你休要担忧。你腕上翡翠为证，谢家对你这个准儿媳，是绝无二话的。策儿那边，老太太我自会多活络活络。”
“谢谢老夫人。”余流朱垂眼。
“是我严厉了，”谢凝也道，“你快坐下吃饭，多吃点，不必拘束。”
余流朱一点头，悄无声息地坐下，悄无声息地进食。
田檀吊梢眉一挑，也不再插话。
一时众人都沉默着。
“奶奶，”席上的少女见气氛不对，乃撒娇道，“筼筜好久没有见到策问哥哥了，您便派人去催一催嘛。”
“催他做什么？”谢老太故意道，“你却不知谢家的规矩么？”
“哎呀奶奶，”筼筜摇了摇她的胳膊，“策问哥哥怎么也该出来待客，更何况这儿还有一位千娇百媚的嫂子呢！”
这一番娇俏的话逗得谢老太一乐，连带着一桌人都不禁笑了一笑。
余流朱暗暗红了脸。
一直沉默的谢氏笑道，“流朱生得俊俏，不信你策问哥哥不动心，是该叫个人去催催。”
“我去看看。”谢凝说着，站了起来，待要离席时，却被谢老太叫住。
“回来，你自己不晓得自己甚么身份？中途如何能离席？况且，若要你去，还不知会不会将策儿越推越远？你且坐下，老太太我另打发个人去。”
谢凝想来也是，便妥协下来。
单手李眼亮，立即道，“老夫人！还是小的去看看！”
“你去！”谢老太道，“保证把人给我带到了！不准用强的。”
“母亲万般宝贝的策儿不去折腾别人就不错了。”谢凝看了一眼单手李，“别人如何能对他用得了强？”
单手李忍住擦汗的冲动，拱了手便匆忙逃离。
疾步走到一半，听闻身后有人唤他，“单手李！”
单手李停步，回头去看，行了个礼道，“小姐怎么跟出来了？”
“我想早些见到策问哥哥，若要你去请，只怕此事会落空。”筼筜狡黠一笑。
单手李一腔辛酸，“小姐深知军爷脾气。”
“如果请他他不去，”筼筜笑道，“那我们几个就都别出去了吧！”
“……”
“快走。”筼筜催促着，带头走前面去了。
单手李摇摇头，大步跟了上去。
筼筜侧过头道，“策问哥哥是不是不喜欢余小姐？”
单手李一愣，“这……”
“你不说我也知道，”筼筜道，“那个余小姐，表面看着千娇百媚，实则背后却不甚干净。”
单手李真想说哎哟小姐您说的太对了，可碍于身份，他就算再感同身受，也只能死憋着。
“查过余家的，筼筜相信，不只有谢家罢？张家一定也查过了。”筼筜忽然道，“不过，我不明白，既然知道那余家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张家为什么还要同意这门亲事？我可不相信是因为余小姐对策问哥哥的真情打动了张家。”
单手李闭着嘴不说话。
“张家多出将军，”筼筜看了他一眼，“都是铁马男儿，不会轻易被风月之事打动。而策问哥哥，一定也是对儿女之事，半点兴趣都不会有。”
单手李仍是不说话。
“那么对于张家来说，这门亲事，到底为什么要结呢？”筼筜脆生生笑了一声，“家族利益。”
单手李虽沉默着，心中对这小姐的佩服也是不用说的，谢家人……都不可小觑。
“诶，你为什么不说话？”筼筜好奇地问，“是不是觉得我话太多啦？”
“小姐，”单手李道，“这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也不要太在意！世道这样，也怨不得谁！只要军爷心里别这样认为就好！”
“策问哥哥不是傻子，”筼筜道，“他一定是什么都知道。我相信他一定会为了家族牺牲自己，可我同样相信，他不会白白做这祭品。策问哥哥，从不做无谓的牺牲。”
单手李叹了口气，“小姐冰雪聪明。”
“是么？”筼筜有些开心，“不过我想说的是，策问哥哥那样冷漠，可余小姐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这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而且，余小姐好像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策问哥哥呢……”
“小姐，你还年幼。”单手李道，“有些事情，你……”
“我不懂？”筼筜眨着眼睛，“你是不是想说这个？那你听着，耳朵竖起来听好了。”
“小的听好了！”单手李立即严肃起来。
筼筜“啧”了一声，“你站那么直，我怎么说？隔墙有耳啊大叔！”
“明白了！”单手李点头，屈下身， “小姐请说！”
筼筜弯起眼睛，凑近单手李耳际，“听好了……”蓦然将唇贴上他脸侧，只短短一瞬，蜻蜓点水般，又站直了身体，只看着他笑。
单手李脑中“嗡”的一声，这是个什么情况？
很不解地看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少女，这……他娘的老子被人吃了豆腐？对象还是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这样一想，单手李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也站直身体道，“小姐这就说完了？小姐是想告诉小的，小姐所理解的情爱之事，就是亲小的一下呗？”
筼筜摊手，很无辜地道，“不是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亲你？”
“我靠！”单手李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这他妈都谁教给你的！这不是明显带坏小丫头吗！”
“我哥咯。”筼筜若无其事道。
“谢勤思那臭小子？！”单手李骂道，“奶奶个腿儿，还说听老子话，老子一走，就这样散播他那些龌龊思想！”
“他为什么说听你的话？”筼筜问，“想听。”
“也没啥！”单手李道，“你们谢家的技艺他觉得太简单了！想再向我学点东西！”
“他真是打肿脸充胖子。”筼筜噘嘴，“明明连嗅土的基本功都没有我扎实。”
“得！”单手李摆手道，“别提这些话！还是赶紧去叫军爷！”
“单手李，”筼筜无辜抬眼，“我是真的喜欢你。”
单手李虽觉得军爷给的任务艰巨，倒也不得不认真去做，好在这一天倒也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人来慎独滋事。
又大抵，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平静的。
众人围着饭桌吃饭时，气氛犹为融洽，银箸的错落声，酒杯的撞击声，皆混入笑语之中，成一团暖气融融。
这饭吃一半时，张承山还未入席，谢老太有心叫人去催，可谢家有一条规矩便是饭不等人，即便是自己心疼的策儿，也不能因此坏了规矩。
列席者都是聪明人，一来二去早看穿谢老太心意，可碍于自己的辈分，谁也不敢先开口。
那倒也是，谢家的规矩，再由谢家人来驳，那不是成心打老太太的脸么？
不过，这席上，还真有人敢打谢家人的脸。
田檀放下筷子，看一眼握着酒杯，眼神愣怔的余流朱，再看一眼心神不宁的谢老太，用了一种扁平的语气道，“哟，承山这孩子真不懂事，这饭都快吃完了，却连个人影都还见不到，他是不知道我们这席上有人记挂他么？”
谢凝有些不悦，她倒不是不悦田檀话中的刺，而是不悦自己那一意孤行的儿子，当时决意离开江城，一去数月，好容易回来了，却闷在自己院里不出来，如今给人落下话柄，倒教张家，教谢家的脸往哪里放？
因缓缓将目光投到一侧立着的单手李身上，“军爷呢？”
单手李被这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涌动的目光激得后背一寒，“……许是有些事情耽搁了，要不小的再去看看？”
“他若再不过来，就叫他永远也别想走出谢家的门。”谢凝毫无感情地撂下一句，便敛了视线替谢老太布菜。
单手李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气氛很是尴尬。
那田檀瞥了一眼单手李，用筷子敲了敲余流朱的碗，嗔怪道，“死丫头，不好好学着礼数，就死心到你未来夫君身上了？还不替你婆家的人多多添些酒？木头一样愣在那里？”
余流朱急急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执起酒盏，对着谢老太叫了一声，“老夫人。”
“家母身体欠佳，不能饮酒，”谢凝接过她手中酒盏，“我来替家母饮了此杯。”
余流朱手中酒杯忽然被抽离，来不及反应时只是疑惑，须臾后便只剩了尴尬，双手就那么维持着捧着酒杯的动作。
“你放下，”谢老太有些生气，看也不看谢凝，便道，“老太太我一直在这儿听着，你那嘴里能不能说点温情的话！策儿方才回来，还不曾见面，你便当着人面，在他背后这般训他！你瞧瞧，你这还像是一个做娘的能说出口的话么！怨不得策儿与你不亲近！老太太我瞧着他姨娘待他体贴程度都比你这个娘强！”
“母亲，”谢凝语气软了下来，“我是气他不来见客，不尽地主之谊。”
“承山这孩子虽略显不懂事，但也不是目中无人之人，亲家无需怪他。”田檀适时插了一句。
“娘。”余流朱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田檀乃道，“你休要傻站着，既然你老祖宗有意令你看酒，你再看一遍便是。”
余流朱为难地看了一眼谢凝，再看了一眼谢老太。
“好孩子，”谢老太道，“你这未来的婆婆嘴虽不饶人，心还是软的，她不让我喝酒，不是不承你的情，实在是老太太我这几日有些不适。不过既然这是你与策儿的大事，老太太我也无需太过拘谨，你尽管倒来，没人敢拦你看酒！”
“母亲，”谢凝有些无奈，想再劝时，谢老太已经用眼神制止了她，如此之下，也只得道，“既然是喜事，母亲理应饮一杯。”
余流朱这才舒了口气，重新将酒杯奉上。
谢老太接过酒，很是亲切地道，“好孩子，你休要担忧。你腕上翡翠为证，谢家对你这个准儿媳，是绝无二话的。策儿那边，老太太我自会多活络活络。”
“谢谢老夫人。”余流朱垂眼。
“是我严厉了，”谢凝也道，“你快坐下吃饭，多吃点，不必拘束。”
余流朱一点头，悄无声息地坐下，悄无声息地进食。
田檀吊梢眉一挑，也不再插话。
一时众人都沉默着。
“奶奶，”席上的少女见气氛不对，乃撒娇道，“筼筜好久没有见到策问哥哥了，您便派人去催一催嘛。”
“催他做什么？”谢老太故意道，“你却不知谢家的规矩么？”
“哎呀奶奶，”筼筜摇了摇她的胳膊，“策问哥哥怎么也该出来待客，更何况这儿还有一位千娇百媚的嫂子呢！”
这一番娇俏的话逗得谢老太一乐，连带着一桌人都不禁笑了一笑。
余流朱暗暗红了脸。
一直沉默的谢氏笑道，“流朱生得俊俏，不信你策问哥哥不动心，是该叫个人去催催。”
“我去看看。”谢凝说着，站了起来，待要离席时，却被谢老太叫住。
“回来，你自己不晓得自己甚么身份？中途如何能离席？况且，若要你去，还不知会不会将策儿越推越远？你且坐下，老太太我另打发个人去。”
谢凝想来也是，便妥协下来。
单手李眼亮，立即道，“老夫人！还是小的去看看！”
“你去！”谢老太道，“保证把人给我带到了！不准用强的。”
“母亲万般宝贝的策儿不去折腾别人就不错了。”谢凝看了一眼单手李，“别人如何能对他用得了强？”
单手李忍住擦汗的冲动，拱了手便匆忙逃离。
疾步走到一半，听闻身后有人唤他，“单手李！”
单手李停步，回头去看，行了个礼道，“小姐怎么跟出来了？”
“我想早些见到策问哥哥，若要你去请，只怕此事会落空。”筼筜狡黠一笑。
单手李一腔辛酸，“小姐深知军爷脾气。”
“如果请他他不去，”筼筜笑道，“那我们几个就都别出去了吧！”
“……”
“快走。”筼筜催促着，带头走前面去了。
单手李摇摇头，大步跟了上去。
筼筜侧过头道，“策问哥哥是不是不喜欢余小姐？”
单手李一愣，“这……”
“你不说我也知道，”筼筜道，“那个余小姐，表面看着千娇百媚，实则背后却不甚干净。”
单手李真想说哎哟小姐您说的太对了，可碍于身份，他就算再感同身受，也只能死憋着。
“查过余家的，筼筜相信，不只有谢家罢？张家一定也查过了。”筼筜忽然道，“不过，我不明白，既然知道那余家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张家为什么还要同意这门亲事？我可不相信是因为余小姐对策问哥哥的真情打动了张家。”
单手李闭着嘴不说话。
“张家多出将军，”筼筜看了他一眼，“都是铁马男儿，不会轻易被风月之事打动。而策问哥哥，一定也是对儿女之事，半点兴趣都不会有。”
单手李仍是不说话。
“那么对于张家来说，这门亲事，到底为什么要结呢？”筼筜脆生生笑了一声，“家族利益。”
单手李虽沉默着，心中对这小姐的佩服也是不用说的，谢家人……都不可小觑。
“诶，你为什么不说话？”筼筜好奇地问，“是不是觉得我话太多啦？”
“小姐，”单手李道，“这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也不要太在意！世道这样，也怨不得谁！只要军爷心里别这样认为就好！”
“策问哥哥不是傻子，”筼筜道，“他一定是什么都知道。我相信他一定会为了家族牺牲自己，可我同样相信，他不会白白做这祭品。策问哥哥，从不做无谓的牺牲。”
单手李叹了口气，“小姐冰雪聪明。”
“是么？”筼筜有些开心，“不过我想说的是，策问哥哥那样冷漠，可余小姐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这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而且，余小姐好像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策问哥哥呢……”
“小姐，你还年幼。”单手李道，“有些事情，你……”
“我不懂？”筼筜眨着眼睛，“你是不是想说这个？那你听着，耳朵竖起来听好了。”
“小的听好了！”单手李立即严肃起来。
筼筜“啧”了一声，“你站那么直，我怎么说？隔墙有耳啊大叔！”
“明白了！”单手李点头，屈下身， “小姐请说！”
筼筜弯起眼睛，凑近单手李耳际，“听好了……”蓦然将唇贴上他脸侧，只短短一瞬，蜻蜓点水般，又站直了身体，只看着他笑。
单手李脑中“嗡”的一声，这是个什么情况？
很不解地看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少女，这……他娘的老子被人吃了豆腐？对象还是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这样一想，单手李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也站直身体道，“小姐这就说完了？小姐是想告诉小的，小姐所理解的情爱之事，就是亲小的一下呗？”
筼筜摊手，很无辜地道，“不是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亲你？”
“我靠！”单手李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这他妈都谁教给你的！这不是明显带坏小丫头吗！”
“我哥咯。”筼筜若无其事道。
“谢勤思那臭小子？！”单手李骂道，“奶奶个腿儿，还说听老子话，老子一走，就这样散播他那些龌龊思想！”
“他为什么说听你的话？”筼筜问，“想听。”
“也没啥！”单手李道，“你们谢家的技艺他觉得太简单了！想再向我学点东西！”
“他真是打肿脸充胖子。”筼筜噘嘴，“明明连嗅土的基本功都没有我扎实。”
“得！”单手李摆手道，“别提这些话！还是赶紧去叫军爷！”
“单手李，”筼筜无辜抬眼，“我是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