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军官不好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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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谈婚事

    捌拾:谈婚事

    “哟,多日未见,军爷愈发俊朗了。”女子搁下茶盏,瞥了一眼进来的张承山。

    张承山在她面前站定,“多日未见,余小姐倒也教张某认不出了。”

    余流朱冷哼一声,“承山,我不怨怪你对我做过什么,再怎么说,你我也是未婚夫妻。既然迟早要做鸳鸯,又何必途中因为不相干的人伤害感情?”

    张承山没有答话,深邃的眸光逐渐移到余流朱的手上,厅堂内亮了灯,明亮光辉流转间,女子的纤纤玉手柔媚十分,捈了丹蔻的指甲更是溢彩流光。

    察觉到他的目光,余流朱红唇一扬,“如何?可还生动?”

    “余小姐光彩照人。”张承山轻弯起唇角,眼中有万千波涛刹那卷起,又顷刻平息。

    将一双玉手伸至眼前打量着,红唇中发出的声音慵懒含嗔,“毕竟我可是要嫁给承山你这样挺拔俊秀的夫君,四肢不全的,岂不令好事者笑话了去?”

    “余小姐自有办法修缮己身,张某想来,似小姐这般惜美之人,也是不愿一腕空然的罢。”

    余流朱长眉一敛,“承山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专意寻了国外的朋友接了这肢,你以为我只是惜美么?我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能与你成亲,与你相配……”

    张承山截断她的话,“余小姐,张某说过,不敢承小姐情意。”

    “不敢?”余流朱撇唇,“名动武汉的张承山,南浔张家的公子,承山,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承我情意又如何?你为何不肯觅我苦心?”

    “若是余小姐无事,张某便不奉陪了。”张承山说着,转了身就要离开。

    “张承山!”余流朱站起身来,“你怎么对得起我?你这样残忍,这样决绝……”

    “余小姐,”张承山仍是笑着,“若要论残忍,张某,怕是无可与小姐相媲美。”

    “承山,”余流朱快步走过去,拉了张承山的手,语气竟很有几分哀求,“你又何必同我逞口舌之快?我不再计较之前云烟,你我相互照应,可好?”

    “恕张某直言,”张承山唇角笑意逐渐褪去,“余小姐并不是如此宽宏大度之人,张某如何信之?何况张某,根本无心付与小姐。还请小姐自重。”

    “承山……”余流朱眼中起了雾气,“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而今,而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不要这般狠心对我好不好?”

    张承山带了些冷寂地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恕张某招待不周。”言罢,当即大步往堂外而去。

    “硬也嫌,软也嫌,军爷你到底想要什么?”余流朱盯着他的背影,缓缓启了朱唇。

    张承山脚步一滞,“张某向来软硬皆拒。”

    “好,好,好,”余流朱咬着唇,“反正就是送上门的,你都不要是吧?”

    张承山回过身,沉静地看了一眼她,“余小姐,你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余流朱克制着情绪,“苏州无可栖身,武汉无你,你却要我回哪里去?”

    “武汉有小姐的家,小姐自然是回家去。”张承山道,“当然,如果小姐不想长途奔波,苏州城亦不缺客栈。”

    “承山,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接受我?如何才肯?”她有些哀戚,“就因为我当时的糊涂么?你若觉得我脾气不好,我改,我都会改的……只求你……求你莫要倦我。”

    “张某同余小姐既无开始,亦是无相处,何来厌倦一说?余小姐不必如此。”

    “那你是不讨厌我么?”像抓住一棵稻草一样,她哀哀地问。

    张承山看着她,心下也一软,可心软归心软,有些事情,一步都不能退让。

    “有些事情,张某还是应该与小姐讲清楚。”

    “……什么事情?”余流朱紧紧绞住了衣角,颤抖着声音道,“若我不听呢?”

    “那就没有办法了,”张承山道,“小姐还请回,日后,也最好休要再来,总胜过寒舍招待不周。”

    “那好,”余流朱仍是揪着衣角,“正好我也有一事同你讲。”

    “若余小姐要谈婚事,还请饶恕张某无心听此。”

    “……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承山,我把最好的时光都给你,都给你,你……”

    “几年前小姐尚小,如何懂情爱之事。”张承山看着她,“便是现在,小姐对张某,仍需斟酌用情。”

    “……”

    “张某并非小姐良人。”张承山道,“且张某,眼下毫无成婚之意。”

    “是么,”余流朱脸色有些苍白,“我不明白,承山你看着我,我哪里不如人?如果你只是为以前之事耿耿于怀,你…竟不肯给我半点机会么!”

    张承山压下心中烦躁,沉声道,“余小姐还请回。”

    “承山……”她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有些黯淡,“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若你,若你眼下不想成婚,我便不再提及婚事,我等着你,等你愿意成婚的那天,可好?”

    “……”

    见他沉默,她只当是他心中斟酌,不由又试探开口道,“承山?”

    张承山却笑了笑,“若早知如此,小姐当初何必不听人言?”

    他的笑太过温暖,也太过冰寒。

    余流朱眼中希冀一点一点灭将去,“我知道了,你还是在意那些事情。不过,”她唇角忽而泛出一丝诡异的笑,“那些,只是小巫罢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哈哈哈……”

    张承山看着她,没有一丝感情的双眼,就那样,犹如看着一个失心的疯子。

    “我告诉你张承山,说什么我会改,都是骗你的!你还真信啊?”余流朱突然道,“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向人低头的人么?只是除了你!为什么我要喜欢你?自从喜欢上你,我连尊严都不再有!像一条狗,摇着尾巴乞怜……没人怜……没人怜……”

    “你!都是你!”她接着道,“是你害得我颜面无存!全武汉都知道你我的婚约,你却离开武汉,不肯青眼加于我!我也恨你!我不明白,我对你的好,你难道看不见么?你就只蹂躏我的真心?张承山,没了我,你却要如何找到如我这般的女子!”

    “余小姐真心可贵,张某受不起。”张承山淡声开口。

    “哈,可笑。受不起?你也不配来受!你对叫花子都那样好,可对我呢!那我为何还要迷恋于你!我就是迷恋你啊…我心甘情愿被你唾弃,被你嗤之以鼻!”余流朱有些激动,“那个叫花子!我不会放过他的!脏东西!”

    “余小姐病了,”张承山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抬步而去,后半句话浮在空气中,逐渐飘入她耳中,“该仔细找个大夫来看才是。”

    这是张承山,她爱的张承山。

    也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的张承山。

    十四年的罪孽不会洗去,她期许的爱情,也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