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小奈（九）
伍拾捌:小奈（九）
“现在，”张承山道，“你只需安静地候在这里即可。”
小奈阴暗着眼看他。
“我就不信，”张承山嗓音一冷，“引不出那些人。”
小奈看着他，忽而灿烂一笑，“军爷您想多了，”他顿了一顿，又道，“小奈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不重要的，您懂吗？”
“那么告诉我，”张承山俯身，一把扼住小奈下颚，“是谁要你来的？是日本人，还是九老太爷？”
小奈眨着眼，“小奈为什么要告诉军爷你呢……况且，日本人或是九老太爷……不都是一样？小奈本来就是日本人的傀儡，而九老太爷，也是。”
“你说的对，”张承山看着他道，“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猜测？”
“军爷想说什么？”
“你也是九老太爷的傀儡。”张承山冷冷撂下一句。
小奈的身体一震，然而他还是明媚地笑着，“……军爷在逗小奈么？有人曾看见小奈从城北九老太爷的府上出来，那么小奈，当然与九老太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吗？”张承山深邃的眼流霜暗缀，“到现在，还想再瞒下去？这对你没有好处。”
“军爷真是奇怪，”小奈无辜道，“小奈并没有什么瞒着你啊……再说了，打探消息的，可是那个大叔呢……军爷难道连他都不信了么？”
“你告诉我，”张承山道，“为什么要故意放出这个消息？”
“军爷在说什么啊？”小奈道，“小奈听不懂。这个消息，不是你们自己打听到的么？”
“那么我换种问法，”张承山松开他，“你觉得你自己，是那种可以令人见一面即难以忘怀的小孩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奈收敛了笑容。
“一个不会被人记住的小孩，而且以前从不曾出现在这一带，”张承山看了他一眼，“凭什么给人留下印象？看到你从九老太爷府上出来，何时看到？何人看到？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为什么单手李会打听到这个消息！”小奈有些崩溃。
“因为这根本就是单手李自己的幻觉。”张承山静静地道。
小奈呼吸有些错乱。
“你昨天就应该看出来了，”张承山的声音毫无波澜，“他昨天摁着你的头往桌子上磕的时候，眼睛是红色的。”
“这有什么奇怪？”小奈扯动嘴角道，“他自己气得失去理智了而已。”
“是失去了理智，”张承山道，“不如说毫无意识更确切一点。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陷入了幻觉。”他说到最后，语气里有一丝复杂。
“我只当单手李没有仔细甄别信息真假，而我自己也疏忽大意，”张承山接着道，“昨天上演了那样一幕，我看到单手李那样，才蓦地想起这一层。”
“……”
“有的时候，”张承山看了小奈一眼，“单手李，是分不清幻觉与现实的。”
小奈被张承山那看似平静实则锋芒暗敛的一眼看得后背一寒，“……这跟那个消息有什么关系？”
“你不明白？”张承山双眼墨色逐渐浓烈起来，“好，让我来告诉你。”
小奈不说话。
“不过你想好了，”张承山淡淡道，“我说完后，你，就活到头了。”
小奈骤然抬眼。
“现在仔细考虑考虑，”张承山看不出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要我来解释这一切，还是你自己来说，嗯？”
小奈有些不服气地道，“威胁我没有用，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用？”张承山问，眼中激荡起一点冰霜，“只要你不怕死，或者说等死的那个过程，你随意。”
“……不怕。”小奈嘴硬道。
“好，”张承山眯眸，“那么，就让我来解释这一切，这从一开始，就无比巧合的一切。”
“九老太爷想对付你们，就让我扮成卖身的，专意候着你们上钩。”小奈道，“就是这些，军爷不用再说了。”
“我的耐心不多。”张承山冷冷勾唇。
“军爷不是要让我自己说么？”小奈歪头，“小奈可已经把自己此行目的，背后的人，都交代了呢。”
“看来你想先听听自己的身世。”张承山看着他。
小奈故作冷静道，“小奈不明白军爷的意思。”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同你耗，”张承山道，“日本人为什么要你来这里，说。”
小奈脑中一炸，“小奈说过了不是日本人要小奈来的，是九老太爷想对付你们，才去求日本人帮忙的！”
“不错，”张承山危危险险地半眯起狭眸，“解释得合情合理。我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
“小奈说的根本就是真的！”小奈急道。
“慌什么？”张承山道，“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军爷知诸事，”小奈游移着视线，“还有什么问题能难得了你？”
“你说是九老太爷求着日本人，让你来对付我们，”张承山道，“那么，你为什么不知道我们的名字？”
“……我怎么不知道？”小奈试图反驳，“你不是就叫张承山么？”
“好，”张承山不多计较，“就算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么，那个哥哥，叫什么？你一直在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如果是九老太爷让你来，你没有理由不知道他的名字。”
“……有可能是九老太爷告诉了我，可我一紧张，又忘了。”小奈咽了下口水。
“我只想知道，你同九老太爷，”张承山直视着小奈的双眼，“有什么仇？”
“……小奈同九老太爷不熟！”小奈咬牙道，“小奈，是第一次见九老太爷，就是前不久从他府上出来的那一次，却正好被人看了去。”
“看来日本人将你**得很好，”张承山毫不移开半分视线，“口风很紧。”
“你到底都知道什么！”小奈控制不住地大叫出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张承山冷定道，“不过恰好知道你在陷害九老太爷这一点。我想，这一点，应该足够了吧？”
小奈忍着完全崩溃的冲动道，“我为什么要陷害九老太爷？”
“对，为什么，这是一个问题。昨天你故意在单手李面前提起九老太爷，就是想看看单手李的反应吧？”张承山道，“怎么，他的反应，你应该还满意？”
“我不明白。”
“故意在单手李面前提起九老太爷，就是在暗示单手李，此事，同九老太爷有关联。”张承山道，“那么，你为什么给这样的暗示？”
“我说过了！九老太爷想对付你们！所以我才到了这里！利用对手起的内讧，不正是消灭对手的好办法么？故意提起九老太爷，只是在挑拨你同他的感情。”小奈的声音里都染了些哭腔。
“这么说，”张承山冷眼看着小奈，“你是很有把握自己的演技不会被人戳穿了？”
“我只管效果，不管会不会被戳穿。”小奈道。
“你有些语无伦次。”张承山道。
小奈一把扯下缠在额上的纱布，双眼之中满是仇恨，“我恨你们！”
“你应该恨日本人，”张承山道，“但更应该恨九老太爷。”
小奈双手紧握，拳头微微颤抖着，“你说什么？”
“事实上，”张承山忽地一笑，风情堪堪流转，“你的确这样做了。”
“我为什么要恨日本人！日本人带我脱离了九老太爷的魔爪！我开心还来不及！”小奈大声吼叫。
张承山笑着看他，“乖。”
小奈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半晌，他才用一种阴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张承山，“你套我话。”
“我怎么套你话了？”张承山薄唇轻扬，“我说的，都是实话。”
“说够了。”小奈冷冷道。
“所以，这就是你陷害九老太爷的理由。”张承山收敛了笑意，“故意在单手李面前提起九老太爷，没有你说的那样简单，也没有我们想的那样复杂。”
“接下来，由我来说吧？”小奈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背，“你说的没错，我是故意露马脚给你们，让你们去自己揣测，单手李果然就跟军爷汇报了吧？我猜军爷一定一直在想为什么我要露马脚，你们以为我是将计就计，却没想过，我其实只是在破坏他们的计划。”
张承山平静地看着他。
“若没有小奈的将计就计，”小奈忽而甜甜一笑，“只怕军爷都想不来事情真相吧？是小奈弄巧成拙。不过无所谓，小奈本来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说出那些话的呢。”
张承山道，“除了陷害报复九老太爷，你还有什么目的？”
“小奈说了，军爷会信吗？”小奈天真地问。
“说。”张承山吐出一字。
“日本人想要军爷的命，还想要那个漂亮的哥哥。”小奈道，他顿了一顿，激动地道，“我不会让他们顺心顺意的！任何利用我的人，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张承山眸中冰雪涌动。
“九老太爷将我从家乡强行买来，让我做奴隶！还将我送给日本人，那条老狗，摇着尾巴向日本人示好！”小奈一脸阴狠，“我得先感谢日本人带走我，让我远离那个老不死的变态，还教我杀人的本事，想杀谁就杀谁，没有人敢欺负我，没有人，因为他们都会死！会死！”
“现在，”张承山道，“你只需安静地候在这里即可。”
小奈阴暗着眼看他。
“我就不信，”张承山嗓音一冷，“引不出那些人。”
小奈看着他，忽而灿烂一笑，“军爷您想多了，”他顿了一顿，又道，“小奈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不重要的，您懂吗？”
“那么告诉我，”张承山俯身，一把扼住小奈下颚，“是谁要你来的？是日本人，还是九老太爷？”
小奈眨着眼，“小奈为什么要告诉军爷你呢……况且，日本人或是九老太爷……不都是一样？小奈本来就是日本人的傀儡，而九老太爷，也是。”
“你说的对，”张承山看着他道，“你，要不要听听我的猜测？”
“军爷想说什么？”
“你也是九老太爷的傀儡。”张承山冷冷撂下一句。
小奈的身体一震，然而他还是明媚地笑着，“……军爷在逗小奈么？有人曾看见小奈从城北九老太爷的府上出来，那么小奈，当然与九老太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吗？”张承山深邃的眼流霜暗缀，“到现在，还想再瞒下去？这对你没有好处。”
“军爷真是奇怪，”小奈无辜道，“小奈并没有什么瞒着你啊……再说了，打探消息的，可是那个大叔呢……军爷难道连他都不信了么？”
“你告诉我，”张承山道，“为什么要故意放出这个消息？”
“军爷在说什么啊？”小奈道，“小奈听不懂。这个消息，不是你们自己打听到的么？”
“那么我换种问法，”张承山松开他，“你觉得你自己，是那种可以令人见一面即难以忘怀的小孩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奈收敛了笑容。
“一个不会被人记住的小孩，而且以前从不曾出现在这一带，”张承山看了他一眼，“凭什么给人留下印象？看到你从九老太爷府上出来，何时看到？何人看到？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为什么单手李会打听到这个消息！”小奈有些崩溃。
“因为这根本就是单手李自己的幻觉。”张承山静静地道。
小奈呼吸有些错乱。
“你昨天就应该看出来了，”张承山的声音毫无波澜，“他昨天摁着你的头往桌子上磕的时候，眼睛是红色的。”
“这有什么奇怪？”小奈扯动嘴角道，“他自己气得失去理智了而已。”
“是失去了理智，”张承山道，“不如说毫无意识更确切一点。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陷入了幻觉。”他说到最后，语气里有一丝复杂。
“我只当单手李没有仔细甄别信息真假，而我自己也疏忽大意，”张承山接着道，“昨天上演了那样一幕，我看到单手李那样，才蓦地想起这一层。”
“……”
“有的时候，”张承山看了小奈一眼，“单手李，是分不清幻觉与现实的。”
小奈被张承山那看似平静实则锋芒暗敛的一眼看得后背一寒，“……这跟那个消息有什么关系？”
“你不明白？”张承山双眼墨色逐渐浓烈起来，“好，让我来告诉你。”
小奈不说话。
“不过你想好了，”张承山淡淡道，“我说完后，你，就活到头了。”
小奈骤然抬眼。
“现在仔细考虑考虑，”张承山看不出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要我来解释这一切，还是你自己来说，嗯？”
小奈有些不服气地道，“威胁我没有用，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用？”张承山问，眼中激荡起一点冰霜，“只要你不怕死，或者说等死的那个过程，你随意。”
“……不怕。”小奈嘴硬道。
“好，”张承山眯眸，“那么，就让我来解释这一切，这从一开始，就无比巧合的一切。”
“九老太爷想对付你们，就让我扮成卖身的，专意候着你们上钩。”小奈道，“就是这些，军爷不用再说了。”
“我的耐心不多。”张承山冷冷勾唇。
“军爷不是要让我自己说么？”小奈歪头，“小奈可已经把自己此行目的，背后的人，都交代了呢。”
“看来你想先听听自己的身世。”张承山看着他。
小奈故作冷静道，“小奈不明白军爷的意思。”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同你耗，”张承山道，“日本人为什么要你来这里，说。”
小奈脑中一炸，“小奈说过了不是日本人要小奈来的，是九老太爷想对付你们，才去求日本人帮忙的！”
“不错，”张承山危危险险地半眯起狭眸，“解释得合情合理。我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
“小奈说的根本就是真的！”小奈急道。
“慌什么？”张承山道，“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军爷知诸事，”小奈游移着视线，“还有什么问题能难得了你？”
“你说是九老太爷求着日本人，让你来对付我们，”张承山道，“那么，你为什么不知道我们的名字？”
“……我怎么不知道？”小奈试图反驳，“你不是就叫张承山么？”
“好，”张承山不多计较，“就算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么，那个哥哥，叫什么？你一直在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如果是九老太爷让你来，你没有理由不知道他的名字。”
“……有可能是九老太爷告诉了我，可我一紧张，又忘了。”小奈咽了下口水。
“我只想知道，你同九老太爷，”张承山直视着小奈的双眼，“有什么仇？”
“……小奈同九老太爷不熟！”小奈咬牙道，“小奈，是第一次见九老太爷，就是前不久从他府上出来的那一次，却正好被人看了去。”
“看来日本人将你**得很好，”张承山毫不移开半分视线，“口风很紧。”
“你到底都知道什么！”小奈控制不住地大叫出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张承山冷定道，“不过恰好知道你在陷害九老太爷这一点。我想，这一点，应该足够了吧？”
小奈忍着完全崩溃的冲动道，“我为什么要陷害九老太爷？”
“对，为什么，这是一个问题。昨天你故意在单手李面前提起九老太爷，就是想看看单手李的反应吧？”张承山道，“怎么，他的反应，你应该还满意？”
“我不明白。”
“故意在单手李面前提起九老太爷，就是在暗示单手李，此事，同九老太爷有关联。”张承山道，“那么，你为什么给这样的暗示？”
“我说过了！九老太爷想对付你们！所以我才到了这里！利用对手起的内讧，不正是消灭对手的好办法么？故意提起九老太爷，只是在挑拨你同他的感情。”小奈的声音里都染了些哭腔。
“这么说，”张承山冷眼看着小奈，“你是很有把握自己的演技不会被人戳穿了？”
“我只管效果，不管会不会被戳穿。”小奈道。
“你有些语无伦次。”张承山道。
小奈一把扯下缠在额上的纱布，双眼之中满是仇恨，“我恨你们！”
“你应该恨日本人，”张承山道，“但更应该恨九老太爷。”
小奈双手紧握，拳头微微颤抖着，“你说什么？”
“事实上，”张承山忽地一笑，风情堪堪流转，“你的确这样做了。”
“我为什么要恨日本人！日本人带我脱离了九老太爷的魔爪！我开心还来不及！”小奈大声吼叫。
张承山笑着看他，“乖。”
小奈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半晌，他才用一种阴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张承山，“你套我话。”
“我怎么套你话了？”张承山薄唇轻扬，“我说的，都是实话。”
“说够了。”小奈冷冷道。
“所以，这就是你陷害九老太爷的理由。”张承山收敛了笑意，“故意在单手李面前提起九老太爷，没有你说的那样简单，也没有我们想的那样复杂。”
“接下来，由我来说吧？”小奈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背，“你说的没错，我是故意露马脚给你们，让你们去自己揣测，单手李果然就跟军爷汇报了吧？我猜军爷一定一直在想为什么我要露马脚，你们以为我是将计就计，却没想过，我其实只是在破坏他们的计划。”
张承山平静地看着他。
“若没有小奈的将计就计，”小奈忽而甜甜一笑，“只怕军爷都想不来事情真相吧？是小奈弄巧成拙。不过无所谓，小奈本来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说出那些话的呢。”
张承山道，“除了陷害报复九老太爷，你还有什么目的？”
“小奈说了，军爷会信吗？”小奈天真地问。
“说。”张承山吐出一字。
“日本人想要军爷的命，还想要那个漂亮的哥哥。”小奈道，他顿了一顿，激动地道，“我不会让他们顺心顺意的！任何利用我的人，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张承山眸中冰雪涌动。
“九老太爷将我从家乡强行买来，让我做奴隶！还将我送给日本人，那条老狗，摇着尾巴向日本人示好！”小奈一脸阴狠，“我得先感谢日本人带走我，让我远离那个老不死的变态，还教我杀人的本事，想杀谁就杀谁，没有人敢欺负我，没有人，因为他们都会死！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