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军官不好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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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城外囹圄

    拾柒:城外囹圄

    苏州的心沉了下去,“那是什么地方?”

    姓张的丢下筷子,站起身来,眼眸刹那冰霜凝结。

    “一个血腥之所。”他说。

    苏州眸光一暗。

    姓张的看了一眼苏州,“莫担心,他们还不敢对你师父怎么样。”

    苏州迟疑地点头,他想尽力地去相信眼前的人所言。

    做得到吗?

    苏州不知道。

    姓张的敛去眼底冰霜,道,“菜凉了。”

    苏州怔怔点头,一言不发地扒饭。

    饭罢,苏州想要帮着收拾,姓张的挡住了他,“别动。”

    “为什么?”苏州脱口而出。

    姓张的笑了一下,“我自己能做的,怎能支使一个小孩子?”

    苏州于是不再说话,出去看那庭中的海棠去了。

    某张收拾起碗筷来同样一丝不苟,必要打理地井井有条方肯罢休。苏州在门前等着他。

    姓张的刚一收拾妥当,单手李便眉飞色舞地回来了,远远地看见某张,便招呼道,“军爷,妥了!绣娘已裁好所有料子,就等着几天后完工呢!”

    姓张的也笑道,“嗯,一路上奔劳了。火上还热着些饭菜,你收拾收拾便趁热吃了吧。”

    单手李抱拳,“有劳军爷!”

    姓张的点头,“你去吧。碗筷扔水池就行。”

    单手李挠头,“我自己的碗筷当然自己洗,怎么好意思放着。”

    “这几日辛苦你了,”姓张的道,“你尽管安心就是。”

    单手李点点头,径自进了去。

    姓张的看了一眼苏州,“你跟我来。”

    苏州墨般暗沉的双眸微微垂下,不作声地跟了去。

    姓张的却朝着马厩的方向走,到了地儿,青鬃马往外一牵,微转头对苏州道,“跟上。”

    苏州心中一动,当即跟了出去。

    马出宅邸,姓张的手抚上烈马脖颈,马儿一阵嘶鸣,姓张的笑了笑,“老兄,今日劳烦你了。”

    马儿通人性地眨了眨睫毛,姓张的下巴微抬,对着苏州道,“过来。”

    苏州点头,到了马前,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

    姓张的眯起双眸,“可以。”言罢,也熟练地上了去,动作老到。

    长缰在握,烈马疾驰。

    “去哪里?”苏州问。

    “城外。”

    “救我师父?”

    “我救不了他。”

    苏州沉默下来。

    姓张的也不再说话,一路上打马疾奔,薄雨披了一襟。

    出城,草际支离,青烟四起。姓张的勒了烈马,纵身跃下,又照拂着苏州下来,便松了缰绳,任由马儿啮草而去。

    军靴踩着积水,一路向北。

    苏州紧紧跟在一侧,冰冷的掌心里凝了湿意。

    远远看见一睹围墙横亘在前方,大半又笼在烟里,看不真切。

    姓张的仔细瞧了一瞧,自语道,“果然。”

    苏州冷着一双眼微抬了头看他。

    姓张的却不避开那目光,道,“每月十四日这些人会换一次班,交班之际看守最为松动,今日又雨,无怪那门外无人守着了,你师父有救了。”

    “你不是说你救不了他吗?”苏州问。

    姓张的道,“苏州,别使气,这是你唯一一次的机会。”

    苏州冷冷转了身,“我的事,你休多管。”

    姓张的皱眉,“苏州。”

    苏州眼神一冷,迈开步子便向来路跑去。

    姓张的只在原地略作停留,便断然地继续朝那堵墙逼近了。

    到了墙外,他在墙根立了一立,稍作琢磨后,即选择了走正门。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内拦了一把生满铜绿的锁。他伸出手去,细细摩挲了会儿那锁,手指又在锁孔处感受了须臾,不由得“啧”了一声,遂将整把锁都拉了出来,又自腰间摸出一匝软丝,心说方才匆忙,也不知在厨房中摸得的这些软丝是否好用,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好用不好用,也只得这么用了。

    软丝在他手中几番绕动,一个奇怪的形状片刻成型,他将软丝探入锁孔中,轻轻旋动,“叭哒——”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姓张的收好软丝,当即闪身进去,又依着原样儿挂好铜锁,仍是细心锁好,回身时眸中一阵冷冽。那围墙之内,靠近墙根的地方竟密密插了排铁钎子,锋利的钎头在雨色的映衬下,闪着森森的白光。

    姓张的不敢多停留,快而轻地向内探去,借着灌丛隐住身形。几个戴着钢盔,端着枪的日本兵在灌丛后来回巡逻,坚硬的石屋静默地在他们后面蹲着,张着黑漆漆的口。

    得和他们玩玩儿,姓张的狭眸一眯,计上心来,方才动弹,“嘶——”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姓张的眼神一动,回身去看,乃发现自己藏身的灌丛不知何时竟勾住了自己的衣服,倒刺借着他起身的力道划开了衣料。

    姓张的不由暗叹,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要和这些日本兵耍耍了。

    伸手解救出衣服,姓张的飞快看了一眼那几个明显愣住的日本兵,后退了几步,突然,他唇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姓张的一腿稍屈,脚尖勾起一个石子,一个大力将石子甩上半空,腰身一转,一脚将石子踢了过去。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眨眼间即已完成,那最边上的日本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个石子自灌丛那端腾起,破空而来,“砰——”地一声,石子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虎口,疼得他条件反射便撒手,枪支随即掉在地上。

    那剩下几个日本兵反应过来了,脸上一阵凶狠,正待要扣动扳机,“砰砰砰——”几乎接连的三声,三人皆觉得虎口一麻,疼痛之际,枪支早已脱手。

    姓张的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直接越过灌木,身体贴着地面滑了过去,长腿一扫,电光火石间,四支枪已被远远扫到一侧。

    姓张的站直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眼神忽地一冷,以一腿为轴,一腿为摆,腰身转动间,长腿已向那四个日本兵扫过去,那四个只见他的腿呈扇形扫了过来,还未及躲闪,脖颈上便一阵剧痛,跟着重心不稳四人便纷纷倒地哀嚎。

    姓张的俊脸沉如寒冰,也不恋战,当即闪身隐到一侧去了。那几个日本兵吃了瘪,哪里肯罢休,挣扎起身,跌跌撞撞拾了各自的枪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