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为什么还不肯醒来？
——古老的记忆随风而去，遗落的是那颗逐渐暗淡的心。但是它从来没有忘记告诉我，我很喜欢你，还有，一定要记住喜欢你的感觉。
“你这个粗神经的傻瓜。”
席阳此话一落，申斓汐看向他的神色多了一些惊讶，像是奇怪他今天说话为什么这样毫无顾忌。从前的他，一直都是思维缜密的人。
席阳紧紧盯着她，甚至有些怒气涌上胸腔，但他却不忍心将那个事实说出口，所以，他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好好休息吧，我等会再来看你。”
申斓汐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说话方式，才像他。
席阳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白大褂的袖子。
席阳身形一僵，却没有转身。他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他，只是那个问题不一定是他想回答的。
只是，会到来的终究还是不可避免。
“我是不是怀孕了？”
她问得小心翼翼，声音中微微的颤抖带着她的紧张，以及不易察觉的期待。
席阳微扬起头，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只是有黯然无光一闪而过。
“是，你怀孕了。”
“那，还好吗？”申斓汐紧张兮兮的问，她也知道简含那一下很重，她也知道流了很多血，可是她还是该死的期待。
席阳突然反握住她的手，转身低头看着她，眼睛里有她从所未见的疼痛，申斓汐的心狠狠一颤，随即立刻跌落。
“看来，是不好了。”
席阳心一酸，看着她低垂的眼眸，柔声道“孩子还会有的，所以可不可以不要难过？”
申斓汐一怔，明明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他说出的答案还是让他难过，该死的难过。
即便，席阳是用那种类似哀求的语气跟她说，让她不要难过，可是她还是感觉心被狠狠的刺穿。
那样，好疼。
见她不说话，只是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下落，席阳一下子慌了神色，慌了心。
将她抱入怀中，席阳声音带着干哑的安慰道“不要哭，你还有昔和叶籽，还有江浩世，还有......”
还有我。
所以，乖女孩，不要哭。
申斓汐没有说话，只是像一个破碎的木偶，毫不动弹的在他怀中默默的流着泪。
席阳红着眼，将她紧紧抱着，就好像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无力的跌倒，然后，受伤。
亚禾坐在病床旁，透过暖阳一瞬不停的看着李昔的面容，拿出右手按在心脏处。
那里除了跳动，似乎没有丝毫的反常。可是他感觉到，李昔在他面前昏倒的那一刻，他的心，是那样的快速跳动。
而现在，看到她再次被带上氧气罩，那些仪器，无一不在告诉他：她很严重，她也许会消失。
所以，他像用手来感觉他的心是否还存在着，是否会因为她而停止运作，
她毫无血色的面容此刻要通过阳光才会显得一丝血色，这是何等的脆弱？
他不止一次的质问过自己，这样不爱护自己健康的女孩，你干嘛一直喜欢干嘛不放她离开？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而他也不想知道答案。
没有理由的喜欢，就是那样纯粹的喜欢，这样纯粹干净的感情让他不舍得放手。
所以，自然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不想让她离开。
将右手放下握住她冰冷的手，亚禾眉目柔和，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包含了紧张过后的放心。
“幸好你还活着。”
幸好没有把你带走，我没有那么轻松，看着你离开，我就会无动于衷，所以，用你最大的力气留在我的身边。
悲伤也是，快乐也是，你都不要离开，好不好？
帝原轻轻敲了敲门，亚禾没有回头，只是答应“进来。”
帝原走进病房，身边站着此时此刻也没有笑着的暮然，身后隐约还有一个人影。
亚禾至始至终没有看他们，他只是看着昏迷的李昔，哪怕离开一秒也不行。
“亚禾，让叶籽看看昔吧。”帝原视线停留在那多天未见此刻却紧紧闭着双眼的人身上。
心一动，随即蔓延开熟悉的刺痛感，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想忽视，像面对这疼动，与她一起。
亚禾终于有了动作，他轻柔的放下李昔的手，走到窗前对光而立，身形依然挺拔非常，只是那侧颜多了悲伤。
暮然看着床上那安静躺着的女孩，心尖涌起一丝莫名的哀伤，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心疼她此刻的样子。
叶籽从二人身后探出身，她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刺鼻的药水味使她忍不住湿了眼眶。
这么浓重的消毒水味她该有多难受？
仪器的声音清脆的响着，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坎上，让人无法忽视的沉静。
叶籽在暮然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走向李昔，亚禾这时缓缓转过了身，看着叶籽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一怔。
怎么回事？
帝原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轻声开口“我们外面说话。”
点头答应，亚禾紧跟在他身后出了病房，可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轻缓，那样的小心翼翼。
将病房的门合上，亚禾看向帝原，开口“为什么会看不见？”
帝原看了一眼，玻璃窗内因为哭泣而颤抖着双肩的叶籽，不由莞尔“她很坚强。”
随后，顿了顿，继而说道“她一直不告诉我们原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眼睛是被开水烫伤的，孩子安然无恙。”
“开水？什么时候的事？”上一次看见她带着墨镜，由于过于担心李昔没有发现叶籽不妥，如今听到她是被开水烫伤的，未免会忍不住打了寒颤。
那该多疼？
“巧的是，昔和斓汐都不在这里的时候。她被丢到我公寓不远处的废弃工场里，暮然看到也救下了，不久后，会跟暮然回国。”
亚禾不答了，江浩勋如果知道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可是江伯父伯母会答应吗？答案自然是不可以。
可是为什么总感觉一切是算计好的了，就等着我们一步一步往里面跳。
但，席叔叔被抓了，还有谁想这样害她们，亦或者是害我们所有人。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未免也过于残忍。
病房里，叶籽摸索到李昔的手，因为那冰冷的触感，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冰。
眼泪不停的滑落，叶籽将李昔的手贴上自己温热的脸颊，低垂着眼眸，哽咽着说“昔，现在会不会暖一点了？”
暮然一听，立刻伸出手轻覆上李昔的手，感受到后，立刻放开。
这时，一阵心酸涌开，不仅是因为叶籽此刻的话语，还有就是因为那个有着微弱气息的女孩。
从一开始在电视上看见她的时候，他就莫名的感到熟悉，只是想亲眼见见她。
可见到了以后，又莫名的想要认识她，可是还没完全的认识，她却生了如此严重的病。
同时，也让他彻底明白了心中那抹究竟是什么？是心疼，像心疼亲人那样的心疼。
他的去世的妹妹跟她有一点真的很像，就是无论如何总是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可她会撒娇，而她却不会，所以才会让人感到心疼。嗯，应该撒娇的年龄啊，丫头。
叶籽一直将李昔的手抵在面颊上，不停的哭着，直到声音干哑的厉害，也还是没有停止。
“昔，我看不见了，我真的看不见了。可是，我想听你们的声音，可不可以？嗯？”
“所以，拜托你，千万要坚持下去。我的女孩，你千万要好好的，我会一直爱着你们。”
“千万要记得约定，不要让我感受到你们正在一点一滴散去，叶籽很胆小，也很害怕。我可以失去很多东西，但是不可以没有你们的陪伴。”
我们说好的十年，一定要实现。
李昔做了很漫长的一个梦，梦里有几个模糊的身影，她很想拉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让他把她带离那个迷雾的世界。
可是，雾越来越大，他们越来越模糊不清，她越来越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时。
一个熟悉的嗓音低低的在她耳边响起：李昔，为什么还不肯醒来呢？我等了很久。
那个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她感觉自己的眼眶开始湿润，朝着那点亮光慢慢走去。
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转过来了，那张脸，是她不能忘记的。
“亚禾——”李昔带着氧气罩困难的低喃，在亚禾耳中虽然模糊不清，但同时也预示了她醒来了。
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些许，亚禾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看着那双眼睛一点一点的睁开，亚禾脸上挂上了淡淡的一抹笑容。
“你醒了。”
亚禾伸出手将她的氧气罩缓缓摘下，看着她整张脸呈现在自己的双眼里，心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李昔蹙着眉头，顺了几下呼吸，第一眼的看到的还是他。
这一点的认识让她暂时有些朦胧的意识清晰了许多，心也越发的沉静，不再不安跳动。
等到她完全清醒过来以后，望着那张面容，竟然感到心酸，还矫情的红了眼。
嗯，好像好久没看到他了。
二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即使不发一言却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所想。
“汐......姐？”李昔有些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喉咙干的厉害，让她无法正常的说话。
亚禾将她床垫摇起，拿了一杯水递到她唇边“她很好，现在外公在和我妈在陪着。”
李昔干涸的唇一碰到水，顿时恢复到正常的颜色，喉咙在水的滋润下也舒服了不少。
“那就好。”
其实亚禾没有告诉李昔，申斓汐其实很不好，她现在谁也不想见，江浩世也不在国内。
席阳一直陪着她在病房内，不让任何人照顾，他刚刚过去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就为这个一直大大咧咧的表妹感到心疼。
她的面色毫无血色，一直看着漆黑的窗外，目光空洞无神。席阳也一直守着她，也已经疲惫不堪。
外公和妈妈来了以后，一直呆在门外，因为怕外公会累，所以现在妈妈先送外公回家。
可是这情况不可以告诉她不是吗？她听着就那样失控了，他甚至有些庆幸他和她来的比较晚，没有看见汐的血。
不然，她会怎样，不敢想象。
而现在，她刚醒来自然是不可以知道。
“等你休息好了，我陪你去看她好不好？”
李昔看着周围的仪器，深知自己身体情况不是很理想，点了点头。
在担心别人之前，先让自己好好的。不然，她实在不敢保证如果在申斓汐如此低落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状况让她看见，她是不是会更难过？
还有叶籽，是不是也会不顾一切的来看我？
甚至是姐姐，席阳......以至于亚禾他，会更加的难过吧。
“李昔，我给你一个东西。”
这么说着亚禾从上衣的抄手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正方体的戒指盒。
李昔心一惊，下一秒，不停的加速的跳着：是戒指？可是，真的可以吗？
“你这个粗神经的傻瓜。”
席阳此话一落，申斓汐看向他的神色多了一些惊讶，像是奇怪他今天说话为什么这样毫无顾忌。从前的他，一直都是思维缜密的人。
席阳紧紧盯着她，甚至有些怒气涌上胸腔，但他却不忍心将那个事实说出口，所以，他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好好休息吧，我等会再来看你。”
申斓汐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说话方式，才像他。
席阳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白大褂的袖子。
席阳身形一僵，却没有转身。他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他，只是那个问题不一定是他想回答的。
只是，会到来的终究还是不可避免。
“我是不是怀孕了？”
她问得小心翼翼，声音中微微的颤抖带着她的紧张，以及不易察觉的期待。
席阳微扬起头，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只是有黯然无光一闪而过。
“是，你怀孕了。”
“那，还好吗？”申斓汐紧张兮兮的问，她也知道简含那一下很重，她也知道流了很多血，可是她还是该死的期待。
席阳突然反握住她的手，转身低头看着她，眼睛里有她从所未见的疼痛，申斓汐的心狠狠一颤，随即立刻跌落。
“看来，是不好了。”
席阳心一酸，看着她低垂的眼眸，柔声道“孩子还会有的，所以可不可以不要难过？”
申斓汐一怔，明明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他说出的答案还是让他难过，该死的难过。
即便，席阳是用那种类似哀求的语气跟她说，让她不要难过，可是她还是感觉心被狠狠的刺穿。
那样，好疼。
见她不说话，只是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下落，席阳一下子慌了神色，慌了心。
将她抱入怀中，席阳声音带着干哑的安慰道“不要哭，你还有昔和叶籽，还有江浩世，还有......”
还有我。
所以，乖女孩，不要哭。
申斓汐没有说话，只是像一个破碎的木偶，毫不动弹的在他怀中默默的流着泪。
席阳红着眼，将她紧紧抱着，就好像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无力的跌倒，然后，受伤。
亚禾坐在病床旁，透过暖阳一瞬不停的看着李昔的面容，拿出右手按在心脏处。
那里除了跳动，似乎没有丝毫的反常。可是他感觉到，李昔在他面前昏倒的那一刻，他的心，是那样的快速跳动。
而现在，看到她再次被带上氧气罩，那些仪器，无一不在告诉他：她很严重，她也许会消失。
所以，他像用手来感觉他的心是否还存在着，是否会因为她而停止运作，
她毫无血色的面容此刻要通过阳光才会显得一丝血色，这是何等的脆弱？
他不止一次的质问过自己，这样不爱护自己健康的女孩，你干嘛一直喜欢干嘛不放她离开？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而他也不想知道答案。
没有理由的喜欢，就是那样纯粹的喜欢，这样纯粹干净的感情让他不舍得放手。
所以，自然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不想让她离开。
将右手放下握住她冰冷的手，亚禾眉目柔和，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包含了紧张过后的放心。
“幸好你还活着。”
幸好没有把你带走，我没有那么轻松，看着你离开，我就会无动于衷，所以，用你最大的力气留在我的身边。
悲伤也是，快乐也是，你都不要离开，好不好？
帝原轻轻敲了敲门，亚禾没有回头，只是答应“进来。”
帝原走进病房，身边站着此时此刻也没有笑着的暮然，身后隐约还有一个人影。
亚禾至始至终没有看他们，他只是看着昏迷的李昔，哪怕离开一秒也不行。
“亚禾，让叶籽看看昔吧。”帝原视线停留在那多天未见此刻却紧紧闭着双眼的人身上。
心一动，随即蔓延开熟悉的刺痛感，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想忽视，像面对这疼动，与她一起。
亚禾终于有了动作，他轻柔的放下李昔的手，走到窗前对光而立，身形依然挺拔非常，只是那侧颜多了悲伤。
暮然看着床上那安静躺着的女孩，心尖涌起一丝莫名的哀伤，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心疼她此刻的样子。
叶籽从二人身后探出身，她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刺鼻的药水味使她忍不住湿了眼眶。
这么浓重的消毒水味她该有多难受？
仪器的声音清脆的响着，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坎上，让人无法忽视的沉静。
叶籽在暮然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走向李昔，亚禾这时缓缓转过了身，看着叶籽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一怔。
怎么回事？
帝原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轻声开口“我们外面说话。”
点头答应，亚禾紧跟在他身后出了病房，可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轻缓，那样的小心翼翼。
将病房的门合上，亚禾看向帝原，开口“为什么会看不见？”
帝原看了一眼，玻璃窗内因为哭泣而颤抖着双肩的叶籽，不由莞尔“她很坚强。”
随后，顿了顿，继而说道“她一直不告诉我们原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眼睛是被开水烫伤的，孩子安然无恙。”
“开水？什么时候的事？”上一次看见她带着墨镜，由于过于担心李昔没有发现叶籽不妥，如今听到她是被开水烫伤的，未免会忍不住打了寒颤。
那该多疼？
“巧的是，昔和斓汐都不在这里的时候。她被丢到我公寓不远处的废弃工场里，暮然看到也救下了，不久后，会跟暮然回国。”
亚禾不答了，江浩勋如果知道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可是江伯父伯母会答应吗？答案自然是不可以。
可是为什么总感觉一切是算计好的了，就等着我们一步一步往里面跳。
但，席叔叔被抓了，还有谁想这样害她们，亦或者是害我们所有人。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未免也过于残忍。
病房里，叶籽摸索到李昔的手，因为那冰冷的触感，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冰。
眼泪不停的滑落，叶籽将李昔的手贴上自己温热的脸颊，低垂着眼眸，哽咽着说“昔，现在会不会暖一点了？”
暮然一听，立刻伸出手轻覆上李昔的手，感受到后，立刻放开。
这时，一阵心酸涌开，不仅是因为叶籽此刻的话语，还有就是因为那个有着微弱气息的女孩。
从一开始在电视上看见她的时候，他就莫名的感到熟悉，只是想亲眼见见她。
可见到了以后，又莫名的想要认识她，可是还没完全的认识，她却生了如此严重的病。
同时，也让他彻底明白了心中那抹究竟是什么？是心疼，像心疼亲人那样的心疼。
他的去世的妹妹跟她有一点真的很像，就是无论如何总是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可她会撒娇，而她却不会，所以才会让人感到心疼。嗯，应该撒娇的年龄啊，丫头。
叶籽一直将李昔的手抵在面颊上，不停的哭着，直到声音干哑的厉害，也还是没有停止。
“昔，我看不见了，我真的看不见了。可是，我想听你们的声音，可不可以？嗯？”
“所以，拜托你，千万要坚持下去。我的女孩，你千万要好好的，我会一直爱着你们。”
“千万要记得约定，不要让我感受到你们正在一点一滴散去，叶籽很胆小，也很害怕。我可以失去很多东西，但是不可以没有你们的陪伴。”
我们说好的十年，一定要实现。
李昔做了很漫长的一个梦，梦里有几个模糊的身影，她很想拉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让他把她带离那个迷雾的世界。
可是，雾越来越大，他们越来越模糊不清，她越来越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时。
一个熟悉的嗓音低低的在她耳边响起：李昔，为什么还不肯醒来呢？我等了很久。
那个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她感觉自己的眼眶开始湿润，朝着那点亮光慢慢走去。
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转过来了，那张脸，是她不能忘记的。
“亚禾——”李昔带着氧气罩困难的低喃，在亚禾耳中虽然模糊不清，但同时也预示了她醒来了。
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些许，亚禾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看着那双眼睛一点一点的睁开，亚禾脸上挂上了淡淡的一抹笑容。
“你醒了。”
亚禾伸出手将她的氧气罩缓缓摘下，看着她整张脸呈现在自己的双眼里，心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李昔蹙着眉头，顺了几下呼吸，第一眼的看到的还是他。
这一点的认识让她暂时有些朦胧的意识清晰了许多，心也越发的沉静，不再不安跳动。
等到她完全清醒过来以后，望着那张面容，竟然感到心酸，还矫情的红了眼。
嗯，好像好久没看到他了。
二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即使不发一言却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所想。
“汐......姐？”李昔有些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喉咙干的厉害，让她无法正常的说话。
亚禾将她床垫摇起，拿了一杯水递到她唇边“她很好，现在外公在和我妈在陪着。”
李昔干涸的唇一碰到水，顿时恢复到正常的颜色，喉咙在水的滋润下也舒服了不少。
“那就好。”
其实亚禾没有告诉李昔，申斓汐其实很不好，她现在谁也不想见，江浩世也不在国内。
席阳一直陪着她在病房内，不让任何人照顾，他刚刚过去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就为这个一直大大咧咧的表妹感到心疼。
她的面色毫无血色，一直看着漆黑的窗外，目光空洞无神。席阳也一直守着她，也已经疲惫不堪。
外公和妈妈来了以后，一直呆在门外，因为怕外公会累，所以现在妈妈先送外公回家。
可是这情况不可以告诉她不是吗？她听着就那样失控了，他甚至有些庆幸他和她来的比较晚，没有看见汐的血。
不然，她会怎样，不敢想象。
而现在，她刚醒来自然是不可以知道。
“等你休息好了，我陪你去看她好不好？”
李昔看着周围的仪器，深知自己身体情况不是很理想，点了点头。
在担心别人之前，先让自己好好的。不然，她实在不敢保证如果在申斓汐如此低落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状况让她看见，她是不是会更难过？
还有叶籽，是不是也会不顾一切的来看我？
甚至是姐姐，席阳......以至于亚禾他，会更加的难过吧。
“李昔，我给你一个东西。”
这么说着亚禾从上衣的抄手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正方体的戒指盒。
李昔心一惊，下一秒，不停的加速的跳着：是戒指？可是，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