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没了鞋子也不会冷
83.
——短暂的时间，我只想和你制造更多的记忆而不是在这里浪费，到最后只会徒劳无功。
——英国
帝原与席阳一下飞机便联系上暮宁，得知她今天在暮家休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现在三个人正坐在暮家客厅里谈话。
暮家两位家长在一旁听着，神色越发凝重。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席阳将李昔的情况简单的概括了一下，有些紧张的看向暮宁。
暮宁一直是喜欢帝原的，可是帝原却喜欢昔。这也就算了，这个女孩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收到任何一点伤痛。
那天晚上的事情想必她是看在眼里，暮宁虽说心地善良，可让她做如此危险的手术还是帝原喜欢的人，她有可能不会答应。
所以，才让帝原来帮着说，情况可能会好转。
果不其然，暮宁一听完，双眼复杂的看了一眼帝原，直接说道“我不答应，心脏衰竭原本可以治好的。”
“就是因为拖延太久才发现了，现在还到了这种情况，我当然不可能冒着危险做手术。”
暮宁说的没错，心脏衰竭原本的确可以不用换心手术就可以治好，可现在已经到了比较严重的情况，所以有可能会死。
（我只是查了一些资料，可能不是很全面。请不要怪罪我。）
暮宁的话音一落，顿时一片沉静。
许久，帝原看向他，尽管声音淡然但还是可以听出来他那若有若无的恳求“暮宁，你知道如果你不试试，昔可能就只可以活三个月。”
“我希望她可以好好的活着，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所以请你试试如何？”
暮宁静默，眉头微蹙：帝原这样的语气过于感伤。只不过，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不是会更加难过，所以，不要。
“我不会治她的，请你们回去吧。”暮宁转身坚决的离开。
“阿宁—”暮母轻声叫。
暮父沉静了一会，终于开口“阿原你去跟她聊聊吧。”
“好。”
顿了顿，帝原紧跟其后上了楼。暮宁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心脏还是控制不住的加快速度跳动。
但是，这件事让她怎么答应？
帝原不发一言紧跟在她的身后，终于，在走廊处，暮宁忍不住转头瞪他“你干嘛？”
帝原眉眼含笑“跟你。”
暮宁被他这种无赖的语气逗笑，没好气的看着他“就算你这个样子我也不会治她。”
看向玻璃窗外的绿色草坪，帝原问“为什么？”
暮宁无谓的笑笑“我干嘛要救你喜欢的人。”
“暮宁你不是坏女人，所以装也没用。”帝原失笑，暮宁喜欢他他是知道的，所以长大以后尽量少了跟她的接触。
“你真的这样认为？”
帝原点头，继而又说“你只是害怕昔在这过程中会出意外，所以我会更难过对不对？”
暮宁没回答，只是认真的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不发一言。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昔只有三个月可以活下去。我会怎么样？”
“昔不可以比我先死，这是我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如今想来，我巴不得那个病是在我的身上。所以，暮宁，救她吧。”
听完他的话，暮宁暗淡的垂下眼眸，许久，苦涩道“好。”
帝原灿烂笑开“谢谢你。”
谢谢能带来多少安慰？你一句她不可以比你先死，就可以让我沉入深海许多次。
即使这样，也还是不能让我得到慰藉。所以，你又何苦说谢谢，何苦让我知道你我的距离仅仅限制于此。
——医院
已经过去了许多天，李昔此刻安静的靠在枕头上翻看着书籍。
这一刻，她无疑是最安静的。
亚禾被她叫回去休息了，不过他说一个小时以后就会再次回来。
这时，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它的主人正偷偷摸摸的在玻璃窗外偷偷看着她。
李昔眼角余光无意间看到这一幕，不由失笑“进来吧，门外冷。”
很快，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李昔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着宽大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小男孩，他有些星光一样的眼睛，熠熠生辉。
有些胖胖的面颊十分可爱，大约七八岁左右，可脸上却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白。
李昔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困难的爬上床边的椅子，大眼睛一直盯着李昔“姐姐，你好了吗？”
李昔一怔，指了指自己“迷人是我？”
“我知道，我姐姐很喜欢你的组合。经常来陪我的时候看你们跳舞，所以上一次你被人家踩腿的时候我就很生气。”
他说话奶声奶气的，断断续续的属于小孩子的气息，令李昔十分喜欢。
“你看到了？”
“是啊，所以我就去告诉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哥哥了。”
李昔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轻声问“那真的谢谢你了，不过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天。”
“夏天，你的名字很好听。可是你怎么一个人到处乱跑？”
“护士姐姐好凶，老是让我吃药，真的好坏。”
“可是那样身体不会好起来。”
“那姐姐你是腿又疼了吗？”
“嗯。”
“真好，那我可以以后天天来找你玩吗？”
小孩子总是天真无邪的，他也是在医院呆久了，所以才会问出这样纯粹的话语。
可李昔却心中一痛，勉强笑道“好。”
“那姐姐拉勾。”
“拉勾。”
二人的小拇指在微暖的阳光下立下约定，暖暖的，令人感觉舒适。
“夏天——”这时，一个惊慌且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传来，李昔看向门外，彻底愣住了。
夏天很开心的笑着叫“姐姐。”
夏智慧也有些惊讶，李昔会出现在这里，但看着李昔苍白的面庞便不再多说什么。
“你是夏天的姐姐？”李昔惊讶的看着小男孩。
夏智慧淡淡点头“是。”
“他怎么了？”
李昔问完这句话，明显感到夏智慧的背一僵，有些懊恼自己过于口快。
夏智慧看了眼夏天，温柔道“夏天你先回病房，我和这个姐姐聊天好不好？”
“嗯，昔姐姐再见，我下次再来。”
“好。”
看他走后，夏智慧自李昔身边坐下“白血病，没有多长时间活了，那么你呢？”
夏智慧对之前的事一直觉得很愧疚，她在她们出道时是很喜欢她们的，只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李昔将视线转向窗外，声音淡淡的传来“跟那棵大树差不多了。”
待亚禾走进病房时，李昔已经安静的睡着。午后的暖阳带着暖意洒进屋子里，亚禾看着她恬静的面容，无声息的笑了。
手机的响声打断一室宁静，亚禾看着李昔手机上的来人不由蹙眉。
莫雨？又打来干什么？
于是，他拿起李昔的手机走到走廊外，接通了电话。
“我最亲爱的昔，怎么样？你还觉得这种生活美好吗？还得意吗？还骄傲吗？这一点一点正在消失中，总有一天亚禾对你的喜欢也会消失殆尽。”
莫雨得意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可想而知她的心情好的了何种程度。
亚禾冷笑，厌恶的蹙眉“看来你都已经变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亚禾。”电话那头莫雨的声音带着惊慌。
冷哼一声，亚禾继续开口，声音却冰冷的骇人“让我告诉你，李昔会接着得意，会接着骄傲，会过的比你好。无论什么，她都不会受伤。”
“因为我不会不要她，所以你就死心吧。最好滚到一个我们再也看不到你的地方，不然，李昔看见你会心烦。”
说完，不等她的回应。亚禾毫不犹豫的掐断电话，回头便看见李昔一脸失神的站在那里。
莫雨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忙音的声音，面色铁青，双拳紧握。
亚禾，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怎么了？”轻轻将她圈入怀中，亚禾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问道。
李昔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入他温暖的怀中：只要一会就好了，真的。可是，怎么舍得啊？
我不想要得到什么，所以不用舍弃可不可以？答案自然是不可以。命运早已成形，无可抵抗。
——无论你朝那个方向行走，我都想紧紧跟随，哪怕是缺少一秒，都怕无法与你并肩。
只是无论有多想，终究还是敌不过你的我只想一个人走。
这样，你会好过吗？
当天边的光不再亮起，天空暗淡无光，恍若你们此刻的心。我失神的沿着既定的轨道，一个人孤单的行走。
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即便心里难过，却走的一派自然。前方已经没有道路，四周被密不透风的封锁着，这一刻，我十分想念，却已经到了死亡尽头。
这一次，终于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我的心，却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碎裂，反倒是舒畅。
天空阴沉的让人无法拥有好心情，好像下一秒便会有大雨倾盆而下。
李昔漫无目的的在林荫小道上走着，周围树木早已经光凸凸的，苍老的恍若下一秒就会枯萎而亡。
李昔的脚无法感觉到凉意，即便是大冬天，即便是不穿鞋，这些也抵不过她心中的彻骨冰冷。
——你只剩下三个月了，得好好珍惜。
——我可怜的孩子，对你我感到很抱歉，却也感到心疼。
那个号码再一次发来短信和病历证明，所以她相信了，然后她就趁亚禾去洗手间的空挡跑了出来。
可是，好笑的是，连鞋子都忘记了穿。
身上单薄的穿着一脸薄外套，李昔头发凌乱的散落着，面色苍白的样子却是病态的美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路边偶尔有几个人经过，从一开始的逐渐目光到后来的讨论声，再到最后面的用手机拍她。
李昔走到一栋高楼的面前，抬头看着那个巨大的画报，失神的眼睛定格住，随后有眼泪说着眼角滑落。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哭了......”“怎么了吗？”等等，可是她已经没有余力去笑，去在意了。
那画报上的笑脸此刻却是如此的刺眼，周围的人逐渐将她围城一团，李昔这才感觉到慌乱。
被迫低下了头，第一次感觉到人心是这样的冰冷与麻木？
他们只知道用手机不断的拍着，却始终没有一个人上前问她怎么样？
江浩世与简含正好站在走廊上讨论工作适宜，简含突然惊呼“那个不是cecilia吗？”
江浩世顺着她视线看去，一怔，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昔在公司。”江浩世对着电话那头失神的说，他有些无所措，竟然忘了要立刻冲下去将她拉出来。
“我就在附近。”亚禾说完后径直挂了电话，踩下油门朝经济公司而去。
“可恶！”江浩世咒骂一声，就要往楼下冲。到拐角处的时候，正好碰到同样惊慌的申斓汐。
“昔呢？”
——短暂的时间，我只想和你制造更多的记忆而不是在这里浪费，到最后只会徒劳无功。
——英国
帝原与席阳一下飞机便联系上暮宁，得知她今天在暮家休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现在三个人正坐在暮家客厅里谈话。
暮家两位家长在一旁听着，神色越发凝重。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席阳将李昔的情况简单的概括了一下，有些紧张的看向暮宁。
暮宁一直是喜欢帝原的，可是帝原却喜欢昔。这也就算了，这个女孩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收到任何一点伤痛。
那天晚上的事情想必她是看在眼里，暮宁虽说心地善良，可让她做如此危险的手术还是帝原喜欢的人，她有可能不会答应。
所以，才让帝原来帮着说，情况可能会好转。
果不其然，暮宁一听完，双眼复杂的看了一眼帝原，直接说道“我不答应，心脏衰竭原本可以治好的。”
“就是因为拖延太久才发现了，现在还到了这种情况，我当然不可能冒着危险做手术。”
暮宁说的没错，心脏衰竭原本的确可以不用换心手术就可以治好，可现在已经到了比较严重的情况，所以有可能会死。
（我只是查了一些资料，可能不是很全面。请不要怪罪我。）
暮宁的话音一落，顿时一片沉静。
许久，帝原看向他，尽管声音淡然但还是可以听出来他那若有若无的恳求“暮宁，你知道如果你不试试，昔可能就只可以活三个月。”
“我希望她可以好好的活着，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所以请你试试如何？”
暮宁静默，眉头微蹙：帝原这样的语气过于感伤。只不过，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不是会更加难过，所以，不要。
“我不会治她的，请你们回去吧。”暮宁转身坚决的离开。
“阿宁—”暮母轻声叫。
暮父沉静了一会，终于开口“阿原你去跟她聊聊吧。”
“好。”
顿了顿，帝原紧跟其后上了楼。暮宁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心脏还是控制不住的加快速度跳动。
但是，这件事让她怎么答应？
帝原不发一言紧跟在她的身后，终于，在走廊处，暮宁忍不住转头瞪他“你干嘛？”
帝原眉眼含笑“跟你。”
暮宁被他这种无赖的语气逗笑，没好气的看着他“就算你这个样子我也不会治她。”
看向玻璃窗外的绿色草坪，帝原问“为什么？”
暮宁无谓的笑笑“我干嘛要救你喜欢的人。”
“暮宁你不是坏女人，所以装也没用。”帝原失笑，暮宁喜欢他他是知道的，所以长大以后尽量少了跟她的接触。
“你真的这样认为？”
帝原点头，继而又说“你只是害怕昔在这过程中会出意外，所以我会更难过对不对？”
暮宁没回答，只是认真的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不发一言。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昔只有三个月可以活下去。我会怎么样？”
“昔不可以比我先死，这是我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如今想来，我巴不得那个病是在我的身上。所以，暮宁，救她吧。”
听完他的话，暮宁暗淡的垂下眼眸，许久，苦涩道“好。”
帝原灿烂笑开“谢谢你。”
谢谢能带来多少安慰？你一句她不可以比你先死，就可以让我沉入深海许多次。
即使这样，也还是不能让我得到慰藉。所以，你又何苦说谢谢，何苦让我知道你我的距离仅仅限制于此。
——医院
已经过去了许多天，李昔此刻安静的靠在枕头上翻看着书籍。
这一刻，她无疑是最安静的。
亚禾被她叫回去休息了，不过他说一个小时以后就会再次回来。
这时，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它的主人正偷偷摸摸的在玻璃窗外偷偷看着她。
李昔眼角余光无意间看到这一幕，不由失笑“进来吧，门外冷。”
很快，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李昔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着宽大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小男孩，他有些星光一样的眼睛，熠熠生辉。
有些胖胖的面颊十分可爱，大约七八岁左右，可脸上却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白。
李昔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困难的爬上床边的椅子，大眼睛一直盯着李昔“姐姐，你好了吗？”
李昔一怔，指了指自己“迷人是我？”
“我知道，我姐姐很喜欢你的组合。经常来陪我的时候看你们跳舞，所以上一次你被人家踩腿的时候我就很生气。”
他说话奶声奶气的，断断续续的属于小孩子的气息，令李昔十分喜欢。
“你看到了？”
“是啊，所以我就去告诉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哥哥了。”
李昔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轻声问“那真的谢谢你了，不过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天。”
“夏天，你的名字很好听。可是你怎么一个人到处乱跑？”
“护士姐姐好凶，老是让我吃药，真的好坏。”
“可是那样身体不会好起来。”
“那姐姐你是腿又疼了吗？”
“嗯。”
“真好，那我可以以后天天来找你玩吗？”
小孩子总是天真无邪的，他也是在医院呆久了，所以才会问出这样纯粹的话语。
可李昔却心中一痛，勉强笑道“好。”
“那姐姐拉勾。”
“拉勾。”
二人的小拇指在微暖的阳光下立下约定，暖暖的，令人感觉舒适。
“夏天——”这时，一个惊慌且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传来，李昔看向门外，彻底愣住了。
夏天很开心的笑着叫“姐姐。”
夏智慧也有些惊讶，李昔会出现在这里，但看着李昔苍白的面庞便不再多说什么。
“你是夏天的姐姐？”李昔惊讶的看着小男孩。
夏智慧淡淡点头“是。”
“他怎么了？”
李昔问完这句话，明显感到夏智慧的背一僵，有些懊恼自己过于口快。
夏智慧看了眼夏天，温柔道“夏天你先回病房，我和这个姐姐聊天好不好？”
“嗯，昔姐姐再见，我下次再来。”
“好。”
看他走后，夏智慧自李昔身边坐下“白血病，没有多长时间活了，那么你呢？”
夏智慧对之前的事一直觉得很愧疚，她在她们出道时是很喜欢她们的，只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李昔将视线转向窗外，声音淡淡的传来“跟那棵大树差不多了。”
待亚禾走进病房时，李昔已经安静的睡着。午后的暖阳带着暖意洒进屋子里，亚禾看着她恬静的面容，无声息的笑了。
手机的响声打断一室宁静，亚禾看着李昔手机上的来人不由蹙眉。
莫雨？又打来干什么？
于是，他拿起李昔的手机走到走廊外，接通了电话。
“我最亲爱的昔，怎么样？你还觉得这种生活美好吗？还得意吗？还骄傲吗？这一点一点正在消失中，总有一天亚禾对你的喜欢也会消失殆尽。”
莫雨得意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可想而知她的心情好的了何种程度。
亚禾冷笑，厌恶的蹙眉“看来你都已经变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亚禾。”电话那头莫雨的声音带着惊慌。
冷哼一声，亚禾继续开口，声音却冰冷的骇人“让我告诉你，李昔会接着得意，会接着骄傲，会过的比你好。无论什么，她都不会受伤。”
“因为我不会不要她，所以你就死心吧。最好滚到一个我们再也看不到你的地方，不然，李昔看见你会心烦。”
说完，不等她的回应。亚禾毫不犹豫的掐断电话，回头便看见李昔一脸失神的站在那里。
莫雨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忙音的声音，面色铁青，双拳紧握。
亚禾，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怎么了？”轻轻将她圈入怀中，亚禾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问道。
李昔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入他温暖的怀中：只要一会就好了，真的。可是，怎么舍得啊？
我不想要得到什么，所以不用舍弃可不可以？答案自然是不可以。命运早已成形，无可抵抗。
——无论你朝那个方向行走，我都想紧紧跟随，哪怕是缺少一秒，都怕无法与你并肩。
只是无论有多想，终究还是敌不过你的我只想一个人走。
这样，你会好过吗？
当天边的光不再亮起，天空暗淡无光，恍若你们此刻的心。我失神的沿着既定的轨道，一个人孤单的行走。
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即便心里难过，却走的一派自然。前方已经没有道路，四周被密不透风的封锁着，这一刻，我十分想念，却已经到了死亡尽头。
这一次，终于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我的心，却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碎裂，反倒是舒畅。
天空阴沉的让人无法拥有好心情，好像下一秒便会有大雨倾盆而下。
李昔漫无目的的在林荫小道上走着，周围树木早已经光凸凸的，苍老的恍若下一秒就会枯萎而亡。
李昔的脚无法感觉到凉意，即便是大冬天，即便是不穿鞋，这些也抵不过她心中的彻骨冰冷。
——你只剩下三个月了，得好好珍惜。
——我可怜的孩子，对你我感到很抱歉，却也感到心疼。
那个号码再一次发来短信和病历证明，所以她相信了，然后她就趁亚禾去洗手间的空挡跑了出来。
可是，好笑的是，连鞋子都忘记了穿。
身上单薄的穿着一脸薄外套，李昔头发凌乱的散落着，面色苍白的样子却是病态的美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路边偶尔有几个人经过，从一开始的逐渐目光到后来的讨论声，再到最后面的用手机拍她。
李昔走到一栋高楼的面前，抬头看着那个巨大的画报，失神的眼睛定格住，随后有眼泪说着眼角滑落。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哭了......”“怎么了吗？”等等，可是她已经没有余力去笑，去在意了。
那画报上的笑脸此刻却是如此的刺眼，周围的人逐渐将她围城一团，李昔这才感觉到慌乱。
被迫低下了头，第一次感觉到人心是这样的冰冷与麻木？
他们只知道用手机不断的拍着，却始终没有一个人上前问她怎么样？
江浩世与简含正好站在走廊上讨论工作适宜，简含突然惊呼“那个不是cecilia吗？”
江浩世顺着她视线看去，一怔，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昔在公司。”江浩世对着电话那头失神的说，他有些无所措，竟然忘了要立刻冲下去将她拉出来。
“我就在附近。”亚禾说完后径直挂了电话，踩下油门朝经济公司而去。
“可恶！”江浩世咒骂一声，就要往楼下冲。到拐角处的时候，正好碰到同样惊慌的申斓汐。
“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