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荏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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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用你的一双腿换他好好活着

    ——你每一次都在保护我,可不可以让我也帮你承担一下?这个时候,让我牵着你一起跑,好不好?

    天很蓝,你还好吗?我其实一直都很想念你,只不过,说不出口罢了。

    正在此时,手机铃声适时打断了她,李昔抱歉对化妆师一笑,对着一旁看行程的艾文笑道“艾文哥,我去一旁接个电话。”

    艾文点点头“好。”

    李昔接起电话往一旁的大石后面走去,虽然是没有备注的号码,但是她总感觉很熟悉。

    “喂—”李昔小心翼翼的开口。

    “噢,美丽的女孩。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电话那头变音的男生似乎格外满意。

    李昔身躯一震,下意识问出口“你是谁?上一次为什么要发那个视频给我?”

    “还是个聪明的女孩。”电话那头的人夸赞了一下,随后伴随着阴冷的笑声再次开口。

    “想知道吗?”

    “......”李昔没有回答。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不去在意受伤的亚禾。

    “我知道你想的,乖女孩。你现在朝左手边走十五步,那大树下面会有答案。”说完,不等李昔回答便径直的挂断了电话。

    李昔眉头轻蹙,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又大又茂盛的老树,足以让那些工作人员看不见他,这人,到底想干嘛?

    这样想着,她已经迈开脚步一步一步的朝那棵大树走去。还在心中数着。

    十五步不多不少,李昔心中有些惊讶。视线却停留在一个银白色的银盒子上。正当她蹲下想要将盒子拿起时,脖子后面一疼,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那人勾起笑容,即便是将过半百却自然看不出痕迹。只是那张原本温和的脸上此刻有了不同往常的扭曲。

    将李昔扛在肩上,随意看了眼四周便朝那辆车走去......

    艾文看完行程表发现李昔还没回来,不经问化妆师“昔呢?”

    “去接电话还没回来?”

    “都二十分钟怎么还没......”艾文嘟囔了一句,却在下一秒再次问道“去哪里接电话了?”

    看着他突然紧张的样子,化妆师连忙回答“大石后面。”

    话毕,只见艾文冲向大石的那个地方。整片草丛,没有李昔。

    沿着这条路看向尽头,也没有李昔,耳边只剩风强烈拂过的声音。

    头一次,他感觉一切仿佛又重演了。只不过,昔是肯定不能有事的啊。

    “快去找昔。”艾文收回了一点理智,回去对那些工作人员道。于是,大家一起开始寻找李昔。

    后来其他三人过来时,也一同加入寻找李昔。

    那么,那个人究竟是谁呢?又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那就请接着看下去吧。

    李昔醒过来时,双眼被块白布条包住,根本看不见一丝光明。但她可以感觉的到自己被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周围黑漆漆一片,是一间单独的公寓。灯光唯独将放在中央的李昔照亮,任周围黑漆漆一片也无人问津。

    房间里弥漫着使人神清气爽的薰衣草香,这使李昔清醒了不少。心中渐渐缩小,恐惧的气息涌上她的心中。

    她无法看清周围的样子,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周围一片黑暗与安静,死亡的气息仿佛慢慢朝她袭来。

    心中却没有因此绝望,她在想,艾文哥肯定发现她不见了,用不了多久肯定会有人来救她只要她拖住。

    或者,她自己也可以试着逃亡。

    这么想着,心中便又平稳了许多,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亚禾漫无目的的站在窗前俯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灯火阑珊的却仿佛是一个虚伪的面具。

    隐藏在这虚伪之下,又会是怎样的黑暗。美好与黑暗的界限究竟是谁打破的?

    他最不想来的地方就是英国,因为曾经就是被带到这个地方关了两个月。

    那生不如死的两个月让他实在没有勇气走进这个国家,但是他们的错误不可能由李昔的承担。

    而他,现在也清楚的明白,他不应该再那样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保护着李昔。

    宁愿她一个人过,那样,也比他在她的身边来的安全的多。他,向来就是个危险的人。

    电话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快速接起,电话那头依然先开口。

    “还有两个小时,就是早上八点。现在,给你半个小时到达我们的老地方。”

    亚禾一听见“老地方”那三个字,身子不由一僵“我不要......”

    话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个叫昔的孩子现在已经在我这里,每隔十分钟,我就用棍子敲打一下她的腿。”

    “如果你迟到了一分钟,她的腿就等着再次废掉。”

    “你敢!”亚禾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面色阴沉的厉害,心乱如麻。“我不是告诉过你别碰她的吗,你怎么敢......”

    “你看我敢不敢。”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就转身对身后架着李昔的两个男人开口“开始。”

    “砰——”一个拿着棍棒的男人朝着李昔的后腿猛的给了一棒。

    “啊——”李昔划破喉咙的叫声立刻悲凉的响起,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突兀。

    透过电话清晰的传到亚禾的耳中,亚禾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指节泛白。

    不等对方说下一句话,径直收了线朝门外冲去。心里乱成一团,以至于他撞到了好多个路人,却来不及说对不起。

    李昔,你千万要等我。

    拿着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便叫了辆车,报了了地名,车子便疾驰而去。

    司机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看着她如此着急,车速也在不停加快。

    李昔感受着那一棍以后,后腿处传来火辣的疼痛,额前流出汗水,却在那一声以后狠狠咬住唇不再叫出声。

    感觉有人朝她靠近,她配合的抬起头却看不见对方。直到,双眼上的布被揭开,李昔被刺眼的灯光照的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待适应了以后,才睁开眼。只是眼前那张脸是如此的让她惊讶“是你?”

    “没错,是我。昔,如果用你的一双腿换取叔叔和亚家的仇恨你肯不肯呢?”

    “你怎么可以这样?”李昔问的有气无力,汗水从她额前不停溢出,嘴唇也是苍白的吓人。

    “你为什么不想想席阳啊?席叔叔。”

    席路眉目一冷,说出来的话让李昔十分吃惊,却也是厌恶至极。

    “为了席阳,我不杀了你,不是很好吗?昔,你一直都很听话的,你会理解叔叔的吧?”

    李昔看着他不发一言,只觉得此时此刻的席叔叔不再是从前那个分给她糖果的席叔叔,不是给她治病的席叔叔,不是会给她和席阳做好吃的席叔叔。

    这,全部都只是假的。

    见她不说话,席路也不恼,只是一如既往的笑“昔,你知道吗?叔叔其实在你这里面藏了一个东西。”

    李昔瞳孔放大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颤抖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亚禾,很快就会来了。你们这对苦命的孩子今后也还是会一直苦命下去,只要你不爱他。那么,这个东西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说的轻描淡写,是用从小给她和席阳讲故事的那种声音,从前的温和此刻只让她觉得**裸的冰冷,无法相信。

    那么好的席叔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喔,又十分钟了。该开始了。”

    于是,又是棍子挥舞的声音。与前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两下。

    男人的力气究竟会有多大呢?如此三下下来,李昔白色的长裙已经溢出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啊啊......”李昔撕心裂肺的哭吼着,眼泪一直滑落和汗水一起滴下,面色顿时煞白的可怕。

    一阵比一阵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骇,她觉得这一次,这一双腿恐怕是再也守护不住了?

    但是,亚禾之前的疼痛是不是要比这个还要疼痛上许多倍?那么,究竟是要有多疼呢?

    年少的他都承受住了,为什么她不可以?只不过是和他一起承受了疼痛,有什么大不了?

    其实,也不过如此。

    李昔感觉自己快要滑落,却是硬是被两个人架住,迫使她站着,可是双腿完全失去了力气,只好倚靠着二人。

    “昔,叔叔只是想告诉你亚家的人都是混蛋。亚行的父亲抢了我的母亲导致我父亲自杀身亡,亚行抢了我的未婚妻,后来又间接害死了我的妻子。”

    “导致我父亲无法与爱人长久,我无法与爱人长久。现在我儿子喜欢的人又被他的儿子抢走了你说亚禾该不该承受这一切?”

    李昔此刻被疼痛充斥着全身,他的话只让她的伤口越发的疼痛,但她却仍是带着不知被汗水还是泪水弄满的脸,笑“不该。”

    席路被她的表情弄的一阵愤怒,对着那人道“开始。”

    又是几下的棍棒声,李昔发现自己连哭吼都没有力气了,双腿就好像失去知觉般使她快要昏厥过去。

    白色的裙子被血染的鲜红,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令人心痛。

    只是这里的几个人仿佛已经丧失了心疼的能力。

    李昔眼皮沉重的快要落下,却硬是被她撑起,模糊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李昔——”果不其然,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扯了扯唇笑的难看。

    “席叔叔,亚禾没有错。”她虚弱的说完,再继续说道“错的,一直都是你。”

    话音刚落又是几下的棍棒,亚禾眼睛一缩,听着李昔沙哑的哭吼声,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心脏一阵紧缩。

    有些颓然的跪下,对席路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席路转过身边朝他走进,边说“谢谢你上次没有在席阳面前揭穿我,这一次当是我们的结束,我有些累了。”

    亚禾没有抬头,只是失了神般喃喃开口“到底要我怎么样?”

    席路一笑,从上衣口袋扔出一把小型手术刀。声音如魔音般使人心寒“你用这刀子像我从前那样割你那样,割你自己十下。这一次,我们结束好吧?”

    “相信你也已经报了警。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亚禾看着他,捡起那把手术刀,看着虚弱的李昔一眼,缓缓解开扣子。

    李昔看着他,原本快要闭上的眼睛不由睁大,眼泪不由滑落,双唇一张一合间说的是:不要亚禾,求你了。

    亚禾一顿,那边又是一个棍子落下。

    “啊——”李昔再次哭吼出声。下一秒,只见架住她的人手一松,使她趴在了地上。

    可是,她再也无法站起来。就好像四年前,被她们推下楼梯时那种无助的感觉再次涌上心扉。

    李昔看着亚禾将衣扣完全解开的那一瞬间,心就好像有什么崩裂,说不出话。

    白皙的胸膛前大大小小的伤疤错乱的遍布着,李昔仿佛又看到了照片中的他。

    ——疼不疼?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