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篇]菱花无意苦争春4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落魄成这个样子。
老板，上次你说带我去扬州划船来着，我每天晚上熬夜给你手缝的衣服，想着你穿上肯定很好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湖上对饮，你抚琴，我吹箫。
老板，你做饭一点都不好吃，不过我喜欢你围着围裙忙来忙去的样子，还有油溅出来你吓得扔了铲子就跑的傻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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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其实我经常听到你喝醉的时候喊她的名字，那时候你的眉毛是皱着的，可是嘴角却是上扬的。
老板，我很早就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可是我就想啊，我每天陪着你，跟你吵跟你闹，陪你洗脸刷牙吃饭，总有一天你也会习惯了我在你身边。可是现在就好像自己认真栽培的花被人顺手就给摘走了一样，我像胸口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涨涨的疼着。
江边风很大，眼泪刚流下来就被风吹干了，然后脸上干巴巴的疼。突然想起第一次和他一起来江边的时候，他一把扯下围巾给我围上，“小丫头不好好保护皮肤会老的很快的。”然后我往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再老也没你老。”
再老也没你老，所以我必须得听你说那些残忍的话。
“不了，嘿嘿，再晚两天回家就得被骂了。”说完这句话我就开始收拾行李，来到时候只有一个包和几件衣服，可是要走的时候发现我有那么多东西。你给我买的玩偶，你送我的书，给我买的茶具，给我写的几卷条幅。还有首饰衣服小摆件，好像这个家里哪里都有我的痕迹......我只把来的时候带的几件衣服给装了起来。
我打开门，你就靠着门边抽烟，地上都是烟头。你看着我，眼睛红红的，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也许你是真的很难受，但是让你最难受的人，不是我啊。
“这样都不像你了啊，老板。老板你是白色的，很温暖的，你要笑啊你要开开心心的。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傻样......”够了，已经哽咽地说不下去了。下意识地去扯你的衣角，却又触电一般的把手缩了回来。
“沈飘零她已经结婚了，我和她没什么。”你踩灭了烟头，伸手揉揉我的头发，“不要胡思乱想，回去好好上学，知道么？找年纪差不多的小男生谈恋爱。乖，听话。”
“嗯，我会的。放心，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啊。我的东西别扔了啊。”别扔了啊，我的东西还在这里，就好像我还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临走前你的傻猫一直咬我的裤脚，我蹲下来想摸摸它，你已经把它抱在怀里了。我冲你咧咧嘴，拉着箱子跑了起来。
赶紧跑，再不跑就要哭出来了。怎么办，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给我这么多温暖了。也不会再有一个人，像你一样，会在我的心口发光发亮。
那条叫德安里的小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古老的门窗和斑驳的墙壁，却再也看不到你站在尽头对我微笑着伸出手。
可是当我站在弄巷深处，还是感觉无比的满足。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第二年我偷偷来看你，才发现你已经搬走了。茶馆变成了旗袍店，复古的招牌上涂着红嘴唇的女人看着我笑。
被大大的绝望包围着，我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路人来来回回，找不到一点归属感。
后来我尝试过很多次想把那种感觉给写下来，那种被掏空了一无所有的无力感和疼痛感，可是我写不出来。大概只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字眼，只有这个理由足够去遮盖住我写着写着就哭到歇斯底里的丑态。
幸福和痛苦有时候是对比而来的。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感受到你的好，就不会有曾经的恃宠而骄和后来的痛失所爱，就不会有那样强烈的反差感。
不记得是怎么被零姐带回她的店里的，也不记得她给我洗了澡换了衣服，一口一口给我喂饭，而我也不开口也没有表情。
关于那几天的事情我没什么印象，这些是零姐家店里的收银小妹告诉我，她说她没见过那个样子的零姐，一边照顾一个傻子一边哭的很狼狈，还一直对着傻子说对不起。
“他多在乎你啊，一点不肯休息就忙着回去找你。我从来没想过他会为了你离开西津渡。”零姐给我擦嘴角的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为什么没有拦住他呢？为什么没有和你说清楚呢？如果不是我，就不会这样了吧。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她又开始哭了，表情很难看，零姐也会肿眼的，也会头发乱糟糟的，也会哭的很丑的。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都过去了，没事了。零姐，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让我能明白他的用心。”
后来的事儿吗？后来的事儿其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了，忘了有忘了的好处，记住有记住的好处。两个人在一起被油盐酱醋浸泡时间久了，也不见得是好事，也许事情点到为止，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干脆就停在这里，对彼此都是好的。
后来我每年都会去西津渡看看，陪零姐聊聊天帮她做做活，傍晚的时候就去旗袍店门口坐坐。
零姐问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什么呢？非要一一列出来，还真是说不好。谁知道呢？能入我心的向来都是苦的，古老的，以及得不到的，它就在那里，不为我得，扰我清幽。
大四开始逐渐忙了起来，毕业，找工作，找房子。我在老家县城的中学当起了老师，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们给我惹了不少麻烦。我也想凶他们，可是每次看着他们傻乎乎地笑，我就不忍心去骂他们，然后心甘情愿的替他们收拾烂摊子。我想那时候在你看着撒泼的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每天晚上累的瘫在床上，我就会拿出日历本来数，离暑假还有多久。
我想你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啊。到时候我也会微笑着问你，先生，从哪来？
迄今为止，我已经成长成一个足够市侩、小市民气质外漏的人，混在人群依旧是微不足道无足轻重的一部分，依旧只是这个城市可有可无的一部分。我清醒地知道，我再也不能扎进谁的世界然后兴风作浪。
你不在，我都不会生活了。
老板，上次你说带我去扬州划船来着，我每天晚上熬夜给你手缝的衣服，想着你穿上肯定很好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湖上对饮，你抚琴，我吹箫。
老板，你做饭一点都不好吃，不过我喜欢你围着围裙忙来忙去的样子，还有油溅出来你吓得扔了铲子就跑的傻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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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其实我经常听到你喝醉的时候喊她的名字，那时候你的眉毛是皱着的，可是嘴角却是上扬的。
老板，我很早就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可是我就想啊，我每天陪着你，跟你吵跟你闹，陪你洗脸刷牙吃饭，总有一天你也会习惯了我在你身边。可是现在就好像自己认真栽培的花被人顺手就给摘走了一样，我像胸口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涨涨的疼着。
江边风很大，眼泪刚流下来就被风吹干了，然后脸上干巴巴的疼。突然想起第一次和他一起来江边的时候，他一把扯下围巾给我围上，“小丫头不好好保护皮肤会老的很快的。”然后我往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再老也没你老。”
再老也没你老，所以我必须得听你说那些残忍的话。
“不了，嘿嘿，再晚两天回家就得被骂了。”说完这句话我就开始收拾行李，来到时候只有一个包和几件衣服，可是要走的时候发现我有那么多东西。你给我买的玩偶，你送我的书，给我买的茶具，给我写的几卷条幅。还有首饰衣服小摆件，好像这个家里哪里都有我的痕迹......我只把来的时候带的几件衣服给装了起来。
我打开门，你就靠着门边抽烟，地上都是烟头。你看着我，眼睛红红的，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也许你是真的很难受，但是让你最难受的人，不是我啊。
“这样都不像你了啊，老板。老板你是白色的，很温暖的，你要笑啊你要开开心心的。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傻样......”够了，已经哽咽地说不下去了。下意识地去扯你的衣角，却又触电一般的把手缩了回来。
“沈飘零她已经结婚了，我和她没什么。”你踩灭了烟头，伸手揉揉我的头发，“不要胡思乱想，回去好好上学，知道么？找年纪差不多的小男生谈恋爱。乖，听话。”
“嗯，我会的。放心，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啊。我的东西别扔了啊。”别扔了啊，我的东西还在这里，就好像我还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临走前你的傻猫一直咬我的裤脚，我蹲下来想摸摸它，你已经把它抱在怀里了。我冲你咧咧嘴，拉着箱子跑了起来。
赶紧跑，再不跑就要哭出来了。怎么办，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给我这么多温暖了。也不会再有一个人，像你一样，会在我的心口发光发亮。
那条叫德安里的小巷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古老的门窗和斑驳的墙壁，却再也看不到你站在尽头对我微笑着伸出手。
可是当我站在弄巷深处，还是感觉无比的满足。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第二年我偷偷来看你，才发现你已经搬走了。茶馆变成了旗袍店，复古的招牌上涂着红嘴唇的女人看着我笑。
被大大的绝望包围着，我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路人来来回回，找不到一点归属感。
后来我尝试过很多次想把那种感觉给写下来，那种被掏空了一无所有的无力感和疼痛感，可是我写不出来。大概只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字眼，只有这个理由足够去遮盖住我写着写着就哭到歇斯底里的丑态。
幸福和痛苦有时候是对比而来的。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感受到你的好，就不会有曾经的恃宠而骄和后来的痛失所爱，就不会有那样强烈的反差感。
不记得是怎么被零姐带回她的店里的，也不记得她给我洗了澡换了衣服，一口一口给我喂饭，而我也不开口也没有表情。
关于那几天的事情我没什么印象，这些是零姐家店里的收银小妹告诉我，她说她没见过那个样子的零姐，一边照顾一个傻子一边哭的很狼狈，还一直对着傻子说对不起。
“他多在乎你啊，一点不肯休息就忙着回去找你。我从来没想过他会为了你离开西津渡。”零姐给我擦嘴角的眼泪，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我为什么没有拦住他呢？为什么没有和你说清楚呢？如果不是我，就不会这样了吧。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她又开始哭了，表情很难看，零姐也会肿眼的，也会头发乱糟糟的，也会哭的很丑的。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都过去了，没事了。零姐，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让我能明白他的用心。”
后来的事儿吗？后来的事儿其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了，忘了有忘了的好处，记住有记住的好处。两个人在一起被油盐酱醋浸泡时间久了，也不见得是好事，也许事情点到为止，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干脆就停在这里，对彼此都是好的。
后来我每年都会去西津渡看看，陪零姐聊聊天帮她做做活，傍晚的时候就去旗袍店门口坐坐。
零姐问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什么呢？非要一一列出来，还真是说不好。谁知道呢？能入我心的向来都是苦的，古老的，以及得不到的，它就在那里，不为我得，扰我清幽。
大四开始逐渐忙了起来，毕业，找工作，找房子。我在老家县城的中学当起了老师，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们给我惹了不少麻烦。我也想凶他们，可是每次看着他们傻乎乎地笑，我就不忍心去骂他们，然后心甘情愿的替他们收拾烂摊子。我想那时候在你看着撒泼的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每天晚上累的瘫在床上，我就会拿出日历本来数，离暑假还有多久。
我想你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啊。到时候我也会微笑着问你，先生，从哪来？
迄今为止，我已经成长成一个足够市侩、小市民气质外漏的人，混在人群依旧是微不足道无足轻重的一部分，依旧只是这个城市可有可无的一部分。我清醒地知道，我再也不能扎进谁的世界然后兴风作浪。
你不在，我都不会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