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战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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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医德世家的惨变

    众人闪目观瞧,就见突如其来的这人,神形枯瘦佝偻,却有八尺多高的身材,她鸡皮鹤发,白发苍苍,一身衣衫尽是泥垢褴褛,往那一站,颤颤巍巍的,似乎一阵风就会吹倒她,其身形身法依稀便是之前使用银针刺穴的绝技阻拦住乾坤,而后一路尾随过来的老婆婆。

    众人异常惊讶,别看这位老婆身形佝偻衣衫褴褛,却都没发现她是究竟如何出现在面前的,知道她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而孙家两姐妹则是异常惊骇,她们记忆中的外婆应该是一位华贵雍容慈祥貌美的夫人,与这位丑陋的老婆婆迥然不同,不对,方才她老人家的声音就是我们熟悉的声音,二女惊讶对视一眼,然后同时以目光询问爷爷。

    药王孙思邈惊讶地打量这位老婆婆,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一怔,微微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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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反应被二女看在眼里,知道这位婆婆就是自己的外婆,一定是什么原因没有发现出来,二女对视一眼,同时若有所思地浮现出一个词——易容术。接着她们咯咯大笑,双双抢到外婆身边,一左一右各拉一只胳膊,同时笑道:“哎呀,外婆,你又戏耍孙女儿了,您老一别多年,刚一见面就要戏耍我们,孙女儿可不依。”

    这位婆婆果然使用了易容术,就见她身形迅速一转,用袖子遮住脸面,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赫然变成了一个衣着光鲜,相对比较年轻貌美的夫人,唯有那一头散漫如丝的银发,平添了许多沧桑悲伤地经历。

    她他搂着两位孙女靠近自己的怀中,激动地清泪满面,“好孩子,是外婆对不住你们,这些年确实没有照顾好你们,是外婆的错。”

    从前,如果两位姑娘对沈夫人撒娇,沈夫人便会幸甜蜜地逗笑她们,而现在看见两个孙女,就会想起那横死在凶僧乾坤子掌下的女儿,如果当年自己不是行医在外,哪里会让女儿女婿误救恶人而反遭乾坤子的恶报,因此,沈夫人始终对家中惨变耿耿于怀,常常自责自己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两姐妹冰雪聪明,见到外婆满是伤心自责的神情,也想起了横死在眼前的父母,不知不觉泪盈满面,各自衣袖掩面揩掉泪水,劝慰道:“外婆,您这些年来漂泊在外,没有小孙女儿在膝下承欢,真正苦的是你,我们一直想找到你呀!”

    药王孙思邈看着一头银发的嫂夫人,更是暗暗自责,孙家与沈夫人所在的景家本是迎门而对的邻居,他们各自有传下来的祖传医术,百年来相互切磋较劲,一直都是不相上下,直到神针沈家的沈夫人嫁入景家后,带来了沈家精湛的针灸术,把两家的医术融会贯通之后,才打破了这个微妙的平衡。

    当年药王孙思邈年少气盛,与景泉、沈夫人夫妇斗医失败,发现了医术融合后的优势和发展,明白了固步自封只会让祖传医术逐渐衰落,只有游历天下,见识许许多多的神奇医术和病历后,吸取来化为己用,才能打破祖传医术的至高境界,开创出崭新的一代医学。

    因此,他早年游历天下,苦学了许许多多的医学奥妙,第一次回家之后,再次与景泉和沈夫人切磋医术后,惊喜的发现,三人各胜专长,药王擅长的是于平凡处见惊奇,常见的顽疾尤其是毒症在他的灵丹妙药下冰消瓦解。

    景泉擅长的是跌打外伤,一些伤筋动骨的伤势经他的医治便会重新生出活力。而沈夫人除了擅长针灸也对内伤的治疗有独到之处,他们夫妇二人互为辅助,与孙思邈斗得不相上下。这一番斗医,令三个年轻人耳目一新,他们不打不相识,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更是相约为儿女亲家。

    小儿女成家之后,两家准确地说是三家合为一家,三人轮番出门游历,有一次,药王行医在外,遇上了一个非常麻烦的病人,他殚精竭虑将此人救活,却反而被他蛊惑去盗墓,因为孙老的医术在墓穴中非常重要。

    孙思邈没有及时归家,景泉就等他不会来,以为他出了意外,便嘱咐妻子之后,离家寻找孙思邈,然而,景老这一去更是了无音讯,至今未予家里联系。

    沈夫人按捺不住,也对儿女嘱托好,便出门寻找那二位,同样,沈夫人也被一些琐事缠住,久久未能及时回家。

    当药王孙思邈安排好一切事宜回家之后,骇然发现家中已经发生了惨变,自己的儿子孙茯苓和儿媳妇景芝双双被人震伤心脉惨死,而两个孙女儿不知去向。孙思邈一跤跌坐在蛛罗尘网中,清泪纵横,亲人死了,家也破败了,他救人无数,第一次生出了生无可恋的想法。

    后来,他在孙家一处隐秘之处找了清侠姐妹,了解事情的缘由之后,他始终不知道怎么向老哥哥和老嫂子交代。

    今日终于见到沈夫人,孙思邈有了短暂的惊喜,更引起了内心深处的悲伤,欲说却先凝噎。待沈夫人将二女安抚好了,孙思邈走到夫人面前,躬身请罪,说道:“老嫂子,孙思邈真是对不住您,对不住咱们这个家。”

    沈夫人面色一寒,但见他一把年纪老泪盈眶,知道孙思邈也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便长叹一声,说道:“哎,孙老道,这也是咱们孩子的命啊!不是你的错,换成是你我,就算知道乾坤子是个凶恶之徒也会救他一救,更何况孩子们自幼学了我们的医德医心呢,只是这个乾坤子也太没有人性了,谁能想到他能恩将仇报。现在不是咱们伤心的时候,唯有咽下这一肚子苦水,把乾坤子除掉,为孩子们讨个公道。”

    侯君集和萧云二人面面相觑,实在没有想到药王孙思邈老前辈一生行医救人无数,竟然被乾坤子害了儿子儿媳,这真是天大的不公啊!那乾坤子不死,天理难容啊!

    想归想,侯君集的眼光移向秦用,咬牙暗道:“咱们爷们与那凶僧又添了新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