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咄咄逼人
眼见场面又将难以控制，萧班主头皮隐隐作痛，正在他疲于应付之时，忽然有人清声喝道：“对不起，那两样绝技，我们暂时演不出来了，你若是愿意等，三五年之后在下会到沿海登州城去拜访您二位，为你们倾力演出！”
这声音尖嫩细缺，颤动十分大，微微有点短舌头。萧班主三人一听就知道是小龙来了，暗道：“不好。”就要堵住门帘不让他现身。哪知一转身正看见小龙，不由得愣住了。
就见小龙仍然是台上那副打扮，可是，双手不知因何受了伤，都吊缠着粗布，隐隐渗透出点点鲜红血迹，“小龙，这是怎么了？”萧班主急忙脱口问道。
“嘘。”小龙做了个噤声的口音，走进大厅。萧班主师徒看的分明，因为双臂疼痛，小龙每走一步，嘴角就扯一次，额头、颈肩都冒了一层密密的细汗，青筋高挑颤动不已。
小龙来到客厅中间，忍着痛把素布小心地剥开，喊道：“各位大爷们，请看，”说着，他把双手举了举。
众人先是看见一个小娃娃来了，不明其意，但是看他双手绷着板子布带，知道伤的不轻，这一见他把布剥开了，有的人就要作势过去阻止，小龙却是说道：“请诸位先等一等，我们不是任意欺瞒大爷，肆意哄抬要价的小人，更不是那种每时每刻想着钻营计较谋取暴利的不义商贩。我们师傅领着我们这些有家生没家养的穷苦孩子四处流浪讨生活，把我们辛辛苦苦拉扯大，吃的是粗粮糟糠，穿着最好的不过是麻布糙衣，从来都是吃饱就满足，没有坐地起价的时候。您要不信，请看我这双手。”
他的双手淤青高肿，满布血肉模糊，随便一动，殷红的鲜血便滴了出来，有些人触目之时便把双眼移开，不忍再看。
小龙举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疼痛难忍，直抽冷气，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子学艺不精，逞强好胜，我师傅历来不让我登台献艺，我就偷着练那个功夫，想着有朝一日登台露脸，就在今天，也确实给师傅和我长脸了，各位大爷都很捧场。万万没想到，小子练的不到家，把这双手废了，请诸位想想，我还怎么上台表演？”
这！满堂贵客全都没词了，人家都已经把双手练废了，他们还能再说什么？
就有那个不通情达理的，高家的书童高明，他走到小龙跟前低着头，斜着脸看了看小龙的双手，呵呵直乐，问道：“娃娃，在台上不是有两个人吗？那个和你很相似的上哪里去了？”
小龙一听，心中说道：“那个孩子早就跑了，我上哪里去给你找？”他心中一急，就急出了瞎话，说道：“这位大哥，您有所不知，我们后来有个化妆间，我们经常化装成一模一样的在一起上台，看似两个人，其实就我一个在那里演双簧。”
啊？高明一听，急了，情急生智，也不顾小龙手上有伤，一把拉住他问道：“那么，这两项绝技都是谁教给你的，你自己肯定不会，难道又会是什么祖师爷在梦中传法？”说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萧班主。
小龙说道：“啊这个，痛！痛啊！你快放手！”他可不敢挣扎，没人家的力气大，手被攥住拿不出来，扭来扭去疼的终归是自己。
萧班主就在一旁护持着，一听小龙叫痛，急忙闪身过来，用袍袖一拂高明的腕子，说“拂”是文雅的叫法，其实就是把袖子当成鞭子抽。老人家有五十来年的功力，这一抽令高明痛入骨髓，“啊”的一下，像是触及烙铁一般缩回了手。
他一指萧班主，喝道：“老家伙，你要干什么？”萧班主微微一笑，说道：“高公子，小徒双手不适，请恕老朽一时情急。”
高明说道：“好，好，好，我家少爷说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学会那两招绝技，你看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萧家班众人都不禁暗骂道：“你小子是生是煮，自己看着办。”
老班主笑了笑，没理他，转身和别家谈生意去了，那些人一看，孩子都伤成这样了，再抽丝剥茧业已是十分过分，稍微压了压价，要了个合理的优惠价，喜滋滋地回去准备去了。
唯独高明这家伙，往椅子上一座，拿起茶杯看了看，啪一声放下，笑道：“哼，连杯热茶都不给客人准备吗？”
有人一使眼色，下人给他端来一副茶盏放好—“嘿！您慢用。”
高明是大户人家出身，也似模似样的慢慢念着盖子品茶，约莫盏茶的功夫之后，他啪一声撂下茶盏，说道：“我说萧掌柜的，你到底想没想出办法。”
萧掌柜的鞠躬说道：“高公子，小老儿确实没有办法，您看？我们接不起这份生意，您就放过我们吧。”
啪—咔擦，高明一听此话，一个骗腿，把身旁的茶几踹个稀巴烂，喊道：“你怎么就接不起了？方才能演现在不能演了？就是不能演也不能把那两份秘诀卖给我门公子吗？我们出不起你的价吗？你就不能帮这个忙？我看你们这里也只是耍耍花活，骗骗我们的钱财，今天我就要拆了你的班子，不能再让你随处骗人。”说着，挽袖子挥拳头就要开始砸。
人家会客厅里的东西可都是珍木精制而成，哪能舍得让他砸坏，也不能对客人挥拳动脚，两大弟子褚弘善和萧杰相互对视一眼，急忙往高明眼下一趴，说道：“高公子，您要非砸不可，就砸我们俩吧，东西是死的，您砸着不解气。”
我就！高明挥了挥拳头没敢下手，东西砸坏了有价赔，这人打伤了可就不好讲了。他虽然跟着高魁不可一世，但是那个高魁公子最讲究名声，他自己怎么着，别人替他一开解，都行，倘若手下的人犯污了名声，就重罚不饶。因此，高明逼到这里，打也不是，砸也没机会，一时间就僵在这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大厅外面有人喊道：“怎么着，小明，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非动手不可，还不退到一旁，待本公子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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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一听，脸上红了红，把袖子放好，急忙跑到门口去迎接。
是高魁高公子过来了，他之前给了高明一万两银子的契约，百两一张的一百张，满以为很快就能把那俩孩子，或者他们的师傅请到面前，没成想，眼见得日头坠落，夜幕渐浓，小高明还是不见回来，高魁一想，可能是高明大咧咧惹了什么事情，被纠缠住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他慢悠悠找到萧家班子，隔着门就听见自己的书童高明在里面喊着要砸东西，冷笑一声：“哼，这个混账东西，天天跟着本公子，居然还没学好，离了本公子就开始嚣张跋扈。”待到后来，一听里面喊着让高明打人，不要砸东西，高魁的眉头就是一皱，急忙跟看门的说明情况，他怕高明使小性子，真把人打了，自己可就不好办了。
高明迎接到少爷高魁，先请罪，噗通跪倒在地，仰头喊道：“爷，我没用，我请不到人家，人家不接我们的帖子。”这句话暗藏了凌厉的机锋，说是人家不接高家的帖子，不受他们的邀请。
高魁常年和书童在一起，闻声而知其意，双目往上挑了挑，喝道：“混账，难道不是你的肆意无礼惹恼了人家，致使人家不接受我们的邀请？”
“哎呦，我的爷，是这么回事，一开始小的也好礼好说邀请他们，没想到萧掌柜的先让我们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出来之后把其他的表演单子一律接下，唯独我们要请的那两项，他们不接。这萧掌柜的先是推说祖师爷显灵，借灵附体帮他们演了那种绝技，后来，那孩子出来说，为了表演那两项绝艺，把双手用坏了。任是小的我好说好歹，他们再也不应承咱们的请求。”
“嗯！”高魁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先退在一旁，让我和他们沟通沟通。”
高魁摇着扇子，围着小龙转悠几圈，冷不丁子问道：“娃娃，你的师父不对啊，怎么舍得让你把手练坏了，看来他也是欺世盗名之徒啊。”小龙一愣，说道：“我师傅可没教我这一招，完全是我瞎捉摸出来的，为了登台争一口气，这点代价我愿意承受。”
高魁紧紧盯着小龙的双眼，像盯着一只猎物，凝声问道：“真的？”小龙吞了口水，畏缩地看着高公子，没有说话。
高魁使劲一扺掌，说道：“那好吧，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买卖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你们不接受，我也不能强拉着你们去，不过，你们在白天表演了那两样绝技，现在又无力表演，肯定是作假了，本公子就奉劝你们两句，既然已经赚了不少银子，不如趁早收拾铺盖回老家过年去吧，若是继续在此地欺骗乡里乡亲们，我可就要撵人了。”
这是明着要赶走萧家班子，褚弘善和萧杰等人一听，那还能得了，刚要争辩，老班主急忙插在中间，遮住他们，向高魁抱拳说道：“谢谢公子高抬贵手和良言相劝，我们这帮耍笑逗乐的赶明儿就离开此地，这是本地父老赏给我们的吃饭钱，我们现在也不敢收着，烦请公子替我们退给乡亲们。”说着，他从腰里掏出一包银子，双手呈给高魁。
高魁搭眼一瞧，零零散散也有一二百八十两，可见他们也确实不容易，就用扇子一推，说道：“掌柜的，这是你们的辛苦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吗？甭管怎么说，之前的一切都过去了，从明天起，你们就走，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
“哎，好的，谢谢公子理解。”萧班主现在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对高魁千恩万谢送走他，回头吩咐徒弟们收拾家什，准备走。他则带上师弟逐一拜访先前的老板们族老们，把事情解释明了，次日一早，天还未亮，一班人马就离开山东济南府历城县，奔南方走去。
这声音尖嫩细缺，颤动十分大，微微有点短舌头。萧班主三人一听就知道是小龙来了，暗道：“不好。”就要堵住门帘不让他现身。哪知一转身正看见小龙，不由得愣住了。
就见小龙仍然是台上那副打扮，可是，双手不知因何受了伤，都吊缠着粗布，隐隐渗透出点点鲜红血迹，“小龙，这是怎么了？”萧班主急忙脱口问道。
“嘘。”小龙做了个噤声的口音，走进大厅。萧班主师徒看的分明，因为双臂疼痛，小龙每走一步，嘴角就扯一次，额头、颈肩都冒了一层密密的细汗，青筋高挑颤动不已。
小龙来到客厅中间，忍着痛把素布小心地剥开，喊道：“各位大爷们，请看，”说着，他把双手举了举。
众人先是看见一个小娃娃来了，不明其意，但是看他双手绷着板子布带，知道伤的不轻，这一见他把布剥开了，有的人就要作势过去阻止，小龙却是说道：“请诸位先等一等，我们不是任意欺瞒大爷，肆意哄抬要价的小人，更不是那种每时每刻想着钻营计较谋取暴利的不义商贩。我们师傅领着我们这些有家生没家养的穷苦孩子四处流浪讨生活，把我们辛辛苦苦拉扯大，吃的是粗粮糟糠，穿着最好的不过是麻布糙衣，从来都是吃饱就满足，没有坐地起价的时候。您要不信，请看我这双手。”
他的双手淤青高肿，满布血肉模糊，随便一动，殷红的鲜血便滴了出来，有些人触目之时便把双眼移开，不忍再看。
小龙举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疼痛难忍，直抽冷气，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子学艺不精，逞强好胜，我师傅历来不让我登台献艺，我就偷着练那个功夫，想着有朝一日登台露脸，就在今天，也确实给师傅和我长脸了，各位大爷都很捧场。万万没想到，小子练的不到家，把这双手废了，请诸位想想，我还怎么上台表演？”
这！满堂贵客全都没词了，人家都已经把双手练废了，他们还能再说什么？
就有那个不通情达理的，高家的书童高明，他走到小龙跟前低着头，斜着脸看了看小龙的双手，呵呵直乐，问道：“娃娃，在台上不是有两个人吗？那个和你很相似的上哪里去了？”
小龙一听，心中说道：“那个孩子早就跑了，我上哪里去给你找？”他心中一急，就急出了瞎话，说道：“这位大哥，您有所不知，我们后来有个化妆间，我们经常化装成一模一样的在一起上台，看似两个人，其实就我一个在那里演双簧。”
啊？高明一听，急了，情急生智，也不顾小龙手上有伤，一把拉住他问道：“那么，这两项绝技都是谁教给你的，你自己肯定不会，难道又会是什么祖师爷在梦中传法？”说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萧班主。
小龙说道：“啊这个，痛！痛啊！你快放手！”他可不敢挣扎，没人家的力气大，手被攥住拿不出来，扭来扭去疼的终归是自己。
萧班主就在一旁护持着，一听小龙叫痛，急忙闪身过来，用袍袖一拂高明的腕子，说“拂”是文雅的叫法，其实就是把袖子当成鞭子抽。老人家有五十来年的功力，这一抽令高明痛入骨髓，“啊”的一下，像是触及烙铁一般缩回了手。
他一指萧班主，喝道：“老家伙，你要干什么？”萧班主微微一笑，说道：“高公子，小徒双手不适，请恕老朽一时情急。”
高明说道：“好，好，好，我家少爷说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学会那两招绝技，你看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萧家班众人都不禁暗骂道：“你小子是生是煮，自己看着办。”
老班主笑了笑，没理他，转身和别家谈生意去了，那些人一看，孩子都伤成这样了，再抽丝剥茧业已是十分过分，稍微压了压价，要了个合理的优惠价，喜滋滋地回去准备去了。
唯独高明这家伙，往椅子上一座，拿起茶杯看了看，啪一声放下，笑道：“哼，连杯热茶都不给客人准备吗？”
有人一使眼色，下人给他端来一副茶盏放好—“嘿！您慢用。”
高明是大户人家出身，也似模似样的慢慢念着盖子品茶，约莫盏茶的功夫之后，他啪一声撂下茶盏，说道：“我说萧掌柜的，你到底想没想出办法。”
萧掌柜的鞠躬说道：“高公子，小老儿确实没有办法，您看？我们接不起这份生意，您就放过我们吧。”
啪—咔擦，高明一听此话，一个骗腿，把身旁的茶几踹个稀巴烂，喊道：“你怎么就接不起了？方才能演现在不能演了？就是不能演也不能把那两份秘诀卖给我门公子吗？我们出不起你的价吗？你就不能帮这个忙？我看你们这里也只是耍耍花活，骗骗我们的钱财，今天我就要拆了你的班子，不能再让你随处骗人。”说着，挽袖子挥拳头就要开始砸。
人家会客厅里的东西可都是珍木精制而成，哪能舍得让他砸坏，也不能对客人挥拳动脚，两大弟子褚弘善和萧杰相互对视一眼，急忙往高明眼下一趴，说道：“高公子，您要非砸不可，就砸我们俩吧，东西是死的，您砸着不解气。”
我就！高明挥了挥拳头没敢下手，东西砸坏了有价赔，这人打伤了可就不好讲了。他虽然跟着高魁不可一世，但是那个高魁公子最讲究名声，他自己怎么着，别人替他一开解，都行，倘若手下的人犯污了名声，就重罚不饶。因此，高明逼到这里，打也不是，砸也没机会，一时间就僵在这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大厅外面有人喊道：“怎么着，小明，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非动手不可，还不退到一旁，待本公子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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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魁高公子过来了，他之前给了高明一万两银子的契约，百两一张的一百张，满以为很快就能把那俩孩子，或者他们的师傅请到面前，没成想，眼见得日头坠落，夜幕渐浓，小高明还是不见回来，高魁一想，可能是高明大咧咧惹了什么事情，被纠缠住了，我还是去看看吧。
他慢悠悠找到萧家班子，隔着门就听见自己的书童高明在里面喊着要砸东西，冷笑一声：“哼，这个混账东西，天天跟着本公子，居然还没学好，离了本公子就开始嚣张跋扈。”待到后来，一听里面喊着让高明打人，不要砸东西，高魁的眉头就是一皱，急忙跟看门的说明情况，他怕高明使小性子，真把人打了，自己可就不好办了。
高明迎接到少爷高魁，先请罪，噗通跪倒在地，仰头喊道：“爷，我没用，我请不到人家，人家不接我们的帖子。”这句话暗藏了凌厉的机锋，说是人家不接高家的帖子，不受他们的邀请。
高魁常年和书童在一起，闻声而知其意，双目往上挑了挑，喝道：“混账，难道不是你的肆意无礼惹恼了人家，致使人家不接受我们的邀请？”
“哎呦，我的爷，是这么回事，一开始小的也好礼好说邀请他们，没想到萧掌柜的先让我们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出来之后把其他的表演单子一律接下，唯独我们要请的那两项，他们不接。这萧掌柜的先是推说祖师爷显灵，借灵附体帮他们演了那种绝技，后来，那孩子出来说，为了表演那两项绝艺，把双手用坏了。任是小的我好说好歹，他们再也不应承咱们的请求。”
“嗯！”高魁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先退在一旁，让我和他们沟通沟通。”
高魁摇着扇子，围着小龙转悠几圈，冷不丁子问道：“娃娃，你的师父不对啊，怎么舍得让你把手练坏了，看来他也是欺世盗名之徒啊。”小龙一愣，说道：“我师傅可没教我这一招，完全是我瞎捉摸出来的，为了登台争一口气，这点代价我愿意承受。”
高魁紧紧盯着小龙的双眼，像盯着一只猎物，凝声问道：“真的？”小龙吞了口水，畏缩地看着高公子，没有说话。
高魁使劲一扺掌，说道：“那好吧，我们也不能强人所难，买卖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你们不接受，我也不能强拉着你们去，不过，你们在白天表演了那两样绝技，现在又无力表演，肯定是作假了，本公子就奉劝你们两句，既然已经赚了不少银子，不如趁早收拾铺盖回老家过年去吧，若是继续在此地欺骗乡里乡亲们，我可就要撵人了。”
这是明着要赶走萧家班子，褚弘善和萧杰等人一听，那还能得了，刚要争辩，老班主急忙插在中间，遮住他们，向高魁抱拳说道：“谢谢公子高抬贵手和良言相劝，我们这帮耍笑逗乐的赶明儿就离开此地，这是本地父老赏给我们的吃饭钱，我们现在也不敢收着，烦请公子替我们退给乡亲们。”说着，他从腰里掏出一包银子，双手呈给高魁。
高魁搭眼一瞧，零零散散也有一二百八十两，可见他们也确实不容易，就用扇子一推，说道：“掌柜的，这是你们的辛苦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吗？甭管怎么说，之前的一切都过去了，从明天起，你们就走，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
“哎，好的，谢谢公子理解。”萧班主现在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对高魁千恩万谢送走他，回头吩咐徒弟们收拾家什，准备走。他则带上师弟逐一拜访先前的老板们族老们，把事情解释明了，次日一早，天还未亮，一班人马就离开山东济南府历城县，奔南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