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严父多慈爱
这一天下午，秦用吃罢饭休息足了，欲试试这幅身体有多强硬，就在门口的垂柳上练了穿花绕树身法。
这穿花绕树身法是练习轻功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它要求练习在一些花树草碟之中穿插跳跃，闪避没有规律的阻碍，最能锻炼人的本能反应和预判能力。
秦用在树下垂目调息了一阵，把气息调整好，再目测一下两棵树的大致形状，心中有个谱。然后躬腰，双腿绷直，胸脯就像弹簧那样自然挺起，昂着头，左手摆怀中抱月式，右手掐诀定式，接着绕着两棵树趟水似的跑动起来。速度慢慢加快，最后变成一个八字形的白圈。
这还不止，秦用跑着跑着，身体的气息流转，越来越快，拧腰提气，双臂震展，嗖地一声，跃上一个矮树叉。接着脚尖轻点，换气提气，唰一纵，跃上更高的树枝。
第一次运用，秦用火候不足，气劲震到树枝，连人一起摇摇晃晃，勉强稳住身形。他略微喘息，觉得还有余力，倒转身形往前一窜，用双腿夹住一只树干，腰间用力，暗自嗨一下，就挂到前上面那根主干上。
秦用摆了个灵猴探月式，望望另一棵树，接着一咬牙，拧身纵到另一棵树的树干上，秦用刚一踩到树干，就感到气息骤减，腰间一软，后劲无力，功架子不由得松了。
他粗喝一声“哎呀！”，俯身躺在树干上，双手紧紧抓着，呼哧呼哧大声喘气。秦用暗自啐了一口：“笨蛋，身体还是太弱了。”准备歇一歇再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秦琼到此看护秦用，远远就看见他在柳树上窜越，不禁把心提起来了，生怕怕孩子有个闪失，急忙抢过去，跑到秦用下面，喊道：“虎儿，你在上面做什么，赶快下来。”秦用不敢让他担心，连忙从树上跃下来，仰起小脸刚要问好，见秦琼眉头紧锁，以为秦琼在为自己担心，嗫嚅半晌，却是发现秦琼的眼里挂着一丝隐忧。
秦琼俯下身，摸着秦用的脑袋，温声说道：“虎子，你还小，不要在树上跳，万一从树上掉下来，摔轻了的话，就是骨断筋折，若是摔得重了，你的小命可就没了，到时候让我上哪里找个像你这么聪明虎实的小家伙赔给行太兄。”
秦用听了，笑道：“安伯好久没回来了，孩儿在家闷得筋骨痒痒，不如让孩儿跟着爹爹瞧瞧热闹吧。”
秦琼脸色一沉，你一个小孩子跟我捉贼拿赃？嗯？他刚要训斥，突然想起今天从他手底溜掉的一个飞贼，皱眉道：“虎儿，这两天你去四海楼玩耍吧，为父最近要忙，可能照顾不到你。”
自从秦琼当了马快之后，屡次扫山灭寇，让济南府安宁一段时日，秦琼也据功升为马快班头。然而，近几日，突然冒出来一个独脚飞贼，据查，他凭着轻巧灵便的身法，穿家越户，不仅偷盗百姓的金银财宝，而且侮辱良家妇女，更丧尽天良的是，如果哪家有长得聪明伶俐的男孩，他也要想方设法拐走，或者是卖掉或者是勒索钱财。
秦琼经过深入调查才知道，此人是从南方渡江过来的一个独行大盗，绰号“水猴子”，因为他在江南作恶多端，为江南的侠义道所不容，多方追剿，他才不得已越过大江一路向北来到山东济南一带。
“如果让‘水猴子’见到虎儿，我儿势必会凶多吉少。”秦琼一想到这些，眉头皱的更深了，“看来要请师父回家坐镇了。”
秦琼口中的师傅，就是大爷秦安，他当年受秦彝遗命，一路保护秦琼母子逃到济南历城县定居，白天辛苦做生计，晚上悉心传授给秦琼武艺，秦琼感念秦安的恩德，坚持不喊他大哥而称呼做师父，可能在他看来，秦安有他生父的影子吧。
秦用在旁边偷偷观察，见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更加肯定义父是遇到麻烦了，遂问道：“父亲，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
秦琼惊讶地看着秦用，忽然想到：“用儿从小就聪颖过人，我若是瞒着他反而会使他产生好奇心，这就更加不妙了，告诉他，他就能小心提防那个飞贼了。”
想到这里，他沉声说道：“最近，从江南潜过来一个穷凶极恶的飞贼，官府只查到他的绰号叫做‘水猴子’，他偷盗、抢劫、淫人妻女、拐带小孩，短短几日，就在济南府犯下累累不可饶恕的罪行，我和樊虎今天终于追到他的蛛丝马迹，抢在他的前面设下埋伏，将此人堵住。却没想到‘水猴子’身轻似燕，被我一拳击中肋下还能冲破天窗，跃上屋顶逃走。为父知道你懂事，把这件告诉你，希望你在为父忙碌的时候，一定要守在家里，懂吗？”
秦用点点头，答道：“爸爸，孩儿知晓了。”
见秦用乖乖的，秦琼很高兴，蹲下身来，要把他抱进去，秦用突然说道：“义父，刚才孩儿在这里做了很好玩的游戏，您平时当捕快肯定很累，不如陪我一块玩吧。”
刚才还觉得秦用这孩子聪敏懂事，没想到一转眼就要拉着自己做游戏，孩子就是孩子，秦琼摇着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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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用也不等秦琼答应，就喊道：“爸爸快看我的。”只见他调息好气息，拧腰提气，嗖一声窜上柳树，接着他在树叉之间，柳枝的缝隙里，窜蹦跳跃，却没有震动到树干，也没碰到丁点柳条，更没有随身带着风拂地柳叶荡漾。
秦琼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只是认为秦用是在玩儿，可是他看着看着，不由得震惊起来。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秦用在玩耍中的奥妙，更加能看出来，秦用的身法比从他手底溜走的“水猴子”敏捷多了。
秦用一口气用完，内息流转之处，竟然是通体舒泰，遂朝义父一努嘴，笑道：“爸爸，孩儿跳的好不好看。”
秦琼蹲下来，抚摸着秦用的肩膀，说道：“虎子，你这手游戏很好，可以告诉为父是谁交给你的吗？”
秦用说道：“父亲，这可是孩儿的秘密呦，我这可不是随便玩耍的，我是在练一种叫做‘穿花绕树’的轻功，这个轻功的练习者要在身上挂上重物，先绕着两棵树跑。等时日久了，达到动一动脚就能晃开敌人的程度，接着练习上树的功夫，需要达到像我那样坚持在树枝之间穿越数个时辰之久，不能带动树枝和树叶。做到这样才能算是进入轻功的门槛了。”
秦琼听了，大吃一惊。
这些在当时可是不传之秘，连秦琼这种生在武将世家的人都没听说过，他难免有些怀疑，就迟疑地问道：“虎儿，如果按照你说的方法训练，果真能得身轻似燕吗？”
秦用笑了笑，神秘的说道：“当然不能了，其实我也弄不明白，却可以猜到一点。从古至今，庄子曾作逍遥游一歌提到：‘列子凭虚御风，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旬有五日而后返’所以后世修道者就猜测到气在天地中的妙用，曾作歌曰：肾者，气之源，一通达百脉，功法妙无穷；足底号涌泉，滚滚如沸云，带脉冲庆云，飘飘托身起；气至双臂摇，如鹏大展翅腾空，敛翼点水起，振翅则横空。”
秦用细细的把自己的感受玄玄乎乎地了胡扯一通，结果扯着扯着-没词了，最后脸涨得通红，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不自然地说道：“爹爹，我只记得这么多了。”
秦琼只顾得上用心记忆秦用胡编的词，并没有注意到秦用的尴尬。
秦琼沉思片刻，忽然展颜一笑，说道：“虎儿，师父传授我翻天锏法的时候，曾经把气劲单独分开，其中的气就是指庄子的御气，他早在千年前就悟透了，而我们空守宝山而不知，以后你要多接触道家书籍才是，不过，前提要认真跟着夫子认字。”
这穿花绕树身法是练习轻功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它要求练习在一些花树草碟之中穿插跳跃，闪避没有规律的阻碍，最能锻炼人的本能反应和预判能力。
秦用在树下垂目调息了一阵，把气息调整好，再目测一下两棵树的大致形状，心中有个谱。然后躬腰，双腿绷直，胸脯就像弹簧那样自然挺起，昂着头，左手摆怀中抱月式，右手掐诀定式，接着绕着两棵树趟水似的跑动起来。速度慢慢加快，最后变成一个八字形的白圈。
这还不止，秦用跑着跑着，身体的气息流转，越来越快，拧腰提气，双臂震展，嗖地一声，跃上一个矮树叉。接着脚尖轻点，换气提气，唰一纵，跃上更高的树枝。
第一次运用，秦用火候不足，气劲震到树枝，连人一起摇摇晃晃，勉强稳住身形。他略微喘息，觉得还有余力，倒转身形往前一窜，用双腿夹住一只树干，腰间用力，暗自嗨一下，就挂到前上面那根主干上。
秦用摆了个灵猴探月式，望望另一棵树，接着一咬牙，拧身纵到另一棵树的树干上，秦用刚一踩到树干，就感到气息骤减，腰间一软，后劲无力，功架子不由得松了。
他粗喝一声“哎呀！”，俯身躺在树干上，双手紧紧抓着，呼哧呼哧大声喘气。秦用暗自啐了一口：“笨蛋，身体还是太弱了。”准备歇一歇再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秦琼到此看护秦用，远远就看见他在柳树上窜越，不禁把心提起来了，生怕怕孩子有个闪失，急忙抢过去，跑到秦用下面，喊道：“虎儿，你在上面做什么，赶快下来。”秦用不敢让他担心，连忙从树上跃下来，仰起小脸刚要问好，见秦琼眉头紧锁，以为秦琼在为自己担心，嗫嚅半晌，却是发现秦琼的眼里挂着一丝隐忧。
秦琼俯下身，摸着秦用的脑袋，温声说道：“虎子，你还小，不要在树上跳，万一从树上掉下来，摔轻了的话，就是骨断筋折，若是摔得重了，你的小命可就没了，到时候让我上哪里找个像你这么聪明虎实的小家伙赔给行太兄。”
秦用听了，笑道：“安伯好久没回来了，孩儿在家闷得筋骨痒痒，不如让孩儿跟着爹爹瞧瞧热闹吧。”
秦琼脸色一沉，你一个小孩子跟我捉贼拿赃？嗯？他刚要训斥，突然想起今天从他手底溜掉的一个飞贼，皱眉道：“虎儿，这两天你去四海楼玩耍吧，为父最近要忙，可能照顾不到你。”
自从秦琼当了马快之后，屡次扫山灭寇，让济南府安宁一段时日，秦琼也据功升为马快班头。然而，近几日，突然冒出来一个独脚飞贼，据查，他凭着轻巧灵便的身法，穿家越户，不仅偷盗百姓的金银财宝，而且侮辱良家妇女，更丧尽天良的是，如果哪家有长得聪明伶俐的男孩，他也要想方设法拐走，或者是卖掉或者是勒索钱财。
秦琼经过深入调查才知道，此人是从南方渡江过来的一个独行大盗，绰号“水猴子”，因为他在江南作恶多端，为江南的侠义道所不容，多方追剿，他才不得已越过大江一路向北来到山东济南一带。
“如果让‘水猴子’见到虎儿，我儿势必会凶多吉少。”秦琼一想到这些，眉头皱的更深了，“看来要请师父回家坐镇了。”
秦琼口中的师傅，就是大爷秦安，他当年受秦彝遗命，一路保护秦琼母子逃到济南历城县定居，白天辛苦做生计，晚上悉心传授给秦琼武艺，秦琼感念秦安的恩德，坚持不喊他大哥而称呼做师父，可能在他看来，秦安有他生父的影子吧。
秦用在旁边偷偷观察，见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更加肯定义父是遇到麻烦了，遂问道：“父亲，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莫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
秦琼惊讶地看着秦用，忽然想到：“用儿从小就聪颖过人，我若是瞒着他反而会使他产生好奇心，这就更加不妙了，告诉他，他就能小心提防那个飞贼了。”
想到这里，他沉声说道：“最近，从江南潜过来一个穷凶极恶的飞贼，官府只查到他的绰号叫做‘水猴子’，他偷盗、抢劫、淫人妻女、拐带小孩，短短几日，就在济南府犯下累累不可饶恕的罪行，我和樊虎今天终于追到他的蛛丝马迹，抢在他的前面设下埋伏，将此人堵住。却没想到‘水猴子’身轻似燕，被我一拳击中肋下还能冲破天窗，跃上屋顶逃走。为父知道你懂事，把这件告诉你，希望你在为父忙碌的时候，一定要守在家里，懂吗？”
秦用点点头，答道：“爸爸，孩儿知晓了。”
见秦用乖乖的，秦琼很高兴，蹲下身来，要把他抱进去，秦用突然说道：“义父，刚才孩儿在这里做了很好玩的游戏，您平时当捕快肯定很累，不如陪我一块玩吧。”
刚才还觉得秦用这孩子聪敏懂事，没想到一转眼就要拉着自己做游戏，孩子就是孩子，秦琼摇着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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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用也不等秦琼答应，就喊道：“爸爸快看我的。”只见他调息好气息，拧腰提气，嗖一声窜上柳树，接着他在树叉之间，柳枝的缝隙里，窜蹦跳跃，却没有震动到树干，也没碰到丁点柳条，更没有随身带着风拂地柳叶荡漾。
秦琼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只是认为秦用是在玩儿，可是他看着看着，不由得震惊起来。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秦用在玩耍中的奥妙，更加能看出来，秦用的身法比从他手底溜走的“水猴子”敏捷多了。
秦用一口气用完，内息流转之处，竟然是通体舒泰，遂朝义父一努嘴，笑道：“爸爸，孩儿跳的好不好看。”
秦琼蹲下来，抚摸着秦用的肩膀，说道：“虎子，你这手游戏很好，可以告诉为父是谁交给你的吗？”
秦用说道：“父亲，这可是孩儿的秘密呦，我这可不是随便玩耍的，我是在练一种叫做‘穿花绕树’的轻功，这个轻功的练习者要在身上挂上重物，先绕着两棵树跑。等时日久了，达到动一动脚就能晃开敌人的程度，接着练习上树的功夫，需要达到像我那样坚持在树枝之间穿越数个时辰之久，不能带动树枝和树叶。做到这样才能算是进入轻功的门槛了。”
秦琼听了，大吃一惊。
这些在当时可是不传之秘，连秦琼这种生在武将世家的人都没听说过，他难免有些怀疑，就迟疑地问道：“虎儿，如果按照你说的方法训练，果真能得身轻似燕吗？”
秦用笑了笑，神秘的说道：“当然不能了，其实我也弄不明白，却可以猜到一点。从古至今，庄子曾作逍遥游一歌提到：‘列子凭虚御风，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旬有五日而后返’所以后世修道者就猜测到气在天地中的妙用，曾作歌曰：肾者，气之源，一通达百脉，功法妙无穷；足底号涌泉，滚滚如沸云，带脉冲庆云，飘飘托身起；气至双臂摇，如鹏大展翅腾空，敛翼点水起，振翅则横空。”
秦用细细的把自己的感受玄玄乎乎地了胡扯一通，结果扯着扯着-没词了，最后脸涨得通红，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不自然地说道：“爹爹，我只记得这么多了。”
秦琼只顾得上用心记忆秦用胡编的词，并没有注意到秦用的尴尬。
秦琼沉思片刻，忽然展颜一笑，说道：“虎儿，师父传授我翻天锏法的时候，曾经把气劲单独分开，其中的气就是指庄子的御气，他早在千年前就悟透了，而我们空守宝山而不知，以后你要多接触道家书籍才是，不过，前提要认真跟着夫子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