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炼狱」
萨利奥，沙原领本地人，他身体里的四分之一兽人血脉让他比同龄人看起来更高大，皮肤更近似深褐色，贴近人类的五官让他在童年的时期并没有受到歧视。
他从当猎人的双亲那里学到许多野外生存技巧，让他在银语森林的外围生活游刃有余，不过他并不是有着坚定信念的人，这段困苦的生活反而带来隐患。
在他拿到遗体处理的两张金帆后，沙原领的赌场和其他娱乐场所像亲人一样欢迎这位口袋有钱的好伙计，等从他身上弄出最后一枚铜帽后他们便抓着他的手在欠条上签名。
萨利奥曾经试图进行正常的工作来偿还，积蓄。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豪饮，债务开始积累。
当他第一次伙同其他几个人从别人的口袋“弄”一些银盾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发现自己的野外生存技能能够帮助他和他的团队游走在银语森林边缘，然后突然冲出拿走他们想要。
一个月里，他们抢了三个小商队，强盗团扩大到二十九人。这段时间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自豪自己能组织起沙原领的闲散青年加入自己的事业，“劫富济贫”。
现在他面前的德维利一句话贬低他的努力，真让他怒火升腾，刺激人了。
“你说什么！”
萨利奥大步一跨，双眼怒瞪德维利。
周围强盗脸上随即都浮出好戏要上演的期待表情，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三三两两间的讥笑嘲讽言语相互掺杂飘落德维利耳边。
“这个家伙傻了吧，这种情况还敢惹毛萨利奥老大？哈哈——”
“疯了，肯定疯了，我们等着看老大给他一个教训。”
“这下‘魔鬼杂种’可要遭殃，就算他跟老大以前酒馆喝过酒，打个平手，这种局面，他完蛋了。”
“他身后那女的挺有姿色啊，先前抢的车队都是一帮男的，这次等老大完事，我们也能开荤了，嘿嘿嘿……”
莉泽萝感受到不怀好意的淫色目光，不由得打个寒颤，害怕地缩到德维利身后。
但即便这样，德维利也没将周围的杂鱼放在眼里，他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萨利奥。
“看在我们在好酒面前是好伙计的份上，别着急，我不是狂妄自大的人。从一个多月前你向我流露的意向来看，你有志做大这桩‘生意’，你就不想知道现在哪里不对，之后如何做大？”
萨利奥心里琢磨:
现在我的人围着德维利，我在酒馆也同他打过架，他没有能力对付我们这么多人，就听他想说什么
“你尽管说，没有道理我现在就弄死你。”
就是这样！
当萨利奥存下心思要听听德维利的说明，这便满足了「炼狱」的启动条件。
德维利抓住机会运使神权钥匙，一种无形波澜以他为中心扩散，他眼前景象发生奇妙幻变，诡异黑泥一瞬涌出爬满周围人群，周遭事物与人顷刻变成异常的反色模样，一杆硕大天枰突兀出现立在德维利与萨利奥之间。
神权威能体系是操控世界底层权限的体系，神权钥匙更是其极致的展现，「炼狱」展开的空间就像一层薄膜覆盖在现实空间之上。德维利在空间的移动不代表他在现实移动，在这方空间的言论不代表他在现实的言论，最终当薄膜褪去，成功过程的会被删去，留给现实的只有“结果”。
德维利靠近天枰，甫一接触，天枰后的萨利奥大声喊到:“你认为我的事业差在哪里！”
话音落旋即三道光芒自这个强盗头领的身体飞出，落入天枰一端，天枰失衡往一侧倾斜。
估价，「炼狱」能力的核心便是估价，评估事物，言辞，思想的价值。落入天枰中的光点就是萨利奥思想中对强盗团价值的总结，现在天枰往一侧倾斜代表对方投入的价值在目前讨论事项上处于优势。
但这优势仅限于德维利还没有投入他的言辞的时候。
三分钟，现在的我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么？不过似乎还有成长的空间。
德维利如果在那之前成功完成谈判，使自身处于优势一方，这段三分钟的时间将会被飞跃，基于世界底层概念的神权钥匙会让这段时间合理地度过，并达成预定的结果。
相反，失败的谈判会让炼狱空间的一切化为一瞬间，除了他的精神与肉体会度过三分钟。
相当于每次失败我就会年老三分钟，如果将寿命视做固定数值的话就是减寿三分钟，也不知道该说是轻微的代价还是严重的代价。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限制，但目前确定时间有限，德维利便将全部精力集中在与萨利奥的谈判上。
首先他要知晓对方的底线，将目光投往低垂的天枰托盘，薄弱的“虚名”，单纯的“贪欲”，渺茫的“预期”，三类光字轻飘飘地浮在托盘上。
虚名应该是指目前被周围的强盗当作老大，贪欲更是简单不过的享乐，德维利接触预期，笑出声——这家伙还有将强盗团做大的奢望。
若是平常谈判询问，想要摸索出这三点尚需要循循善诱，在这片叩问灵魂的炼狱空间，萨利奥心灵中的欲望被简单明了地被摆在德维利的眼前。
对抗这三点再简单不过，德维利念出关键言论化作光点压入天枰另一端。
对付虚名就指出强盗们并非尊敬，而单纯因为恐惧和利益；对付贪欲便提出他在森林里风餐露宿算什么享乐；至于那将强盗团做大的欲望只要说明他目前仅仅小打小闹，一旦他敢动银沙商会或者其他大贵族的车队，贵族的卫队就会立刻盯上他。
轻描淡写间，天枰倾斜，第一项讨论事物。
萨利奥在炼狱空间的投影晃动，第二个问题接续而来:这些与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我的强盗团不济现在干翻你轻而易举！
愤怒占据天枰一侧托盘上更多的地方。
德维利早有准备，相应言辞脱口而出化作沉甸甸的筹码落于另一端:如果你们真这么干，就会失去得到真正尊敬、享乐，未来的机会！
光是言论尚不足够，另一个筹码:沙原领世袭男爵代理人的身份同时没入托盘内。
同样的事物在不同人面前的价值不同，若在知晓德维利底细的赫莎或者贝特拉面前，这个空头身份一文不值。最初他就借此糊弄过莉泽萝，现在放到这些躲在森林里，消息不流通的强盗面前就有许多说法了。
萨利奥的愤怒被这两个事物压过，冷静的关键第三个问题来了:与你合作，我们能得到什么？
时间不多，德维利立刻将早就备好的筹码放入天枰。
其一，他做为世袭男爵的代理人可以帮助萨利奥通过银沙商会销赃。劫案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但强盗仍将部分财宝藏在教堂，德维利就知道他们缺少销赃的渠道。
其二，他可以得提供情报，比起他们潜入沙角镇打探，做为贵族代理，德维利有更多的途径知晓什么车队能劫，什么车队不能动。
最后，德维利承诺可以为萨利奥与世袭男爵牵线搭桥，成为给贵族效力的组织才是在世袭男爵领发展壮大的途径。
事实上，最后一点对强盗们的价值，或者说对萨利奥的价值远比德维利预期的更贵重。
德维利开始还不懂，但仔细琢磨后，他轻挑地笑出声，他明白萨利奥还是有点投靠贵族的想法，真得到招安，立刻就希望当官了。
三分钟的时限，炼狱空间消散。
回返现实，德维利突然察觉自己紧握着一双厚实的手，萨利奥竟然已经站到他的面前。他一时提高警觉，担心神权钥匙是不是坑了自己。
“好，好，好。”只听见萨利奥笑容满面连喊三声，像个好哥们一般将手搭在德维利肩上，转身面向四周的强盗，“今天开始，德维利就是我们强盗团的二把手了！”
周围的强盗对比竟是毫无异议，都齐声叫好。
啊，德维利心中一声惊叹，事情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发展。
后面就单纯多了，已经受到「炼狱」影响的强盗们放开道路让两个人安然离开，做为交换德维利也让莉泽萝教会他们如何开启地底神殿入口，将神殿做为强盗团的据点。
反正里面没剩下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
萨利奥带着五个人领着赃物跟着德维利，其他强盗便在神殿休息。他们在森林行进一小时就来到银语河边，一艘小船正在河边停靠。这个时候德维利才从萨利奥那里知道，如果通过水路，艾什玛德的教堂离沙角镇比他想象中还要近。
顺银语河而下两个小时，沙角镇近在眼前了。为避免意外，他们没有进入镇内外的码头，找到一处浅滩就下了船。
“我先回去向世袭男爵汇报，要是各位在这里等候闲得慌，我这里为男爵办事赚的一些钱，萨利奥你跟弟兄拿着到镇上娱乐一番，毕竟你们还没有被治安队直接通缉。”
德维利掏出两张金帆，递给萨利奥。大哥还没发话，旁边强盗小弟就开始嘀咕:“两张金帆！”
“不愧是给贵族办事的人，出手真阔。”
萨利奥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金帆:“你尽管去给世袭男爵办事，要找我的话，你知道该去哪里找。”
德维利露出玩味的笑容:“老地方，哈哈。”
双方分开，看着萨利奥与其他强盗的身影走远，德维利瞬间收敛起笑容，眼神深邃阴沉下来。
莉泽萝靠近过来:“德维利，您刚才使用那位大人赐予的力量了吧？”
“能感觉到么？”
“嗯，就和昨天差不多，在你说服那些强盗时，强烈的气势在你身上缠绕，看到他们的转变……我感觉那是个恐怖的存在。”
德维利点点头，实际应用过后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地狱王子会封印这柄神权钥匙，这不是能让普通生命接触的力量。
他自己清楚，如果单纯以口舌辩论，即便同样可以说服他们，最多让人半信半疑，而且说是一半一半，更多地还是怀疑。但这几个小时以及刚才的试探，德维利能肯定对方是真的完全相信自己这位贵族代理，真的认为自己可以给他们带来所承诺的好处。
神权钥匙「炼狱」影响……不，应该是玩弄了他们的灵魂。
艾什玛德为什么给予我这种力量……或者说给予我这种力量打算对付怎么样的敌人，那位穿越者拥有类似于此能令人追随的力量，还是某种更强的能力？
一旁的牧师少女看见德维利沉默思索，担心自己刚才说错话而转移话题:“说起来，你刚才给那个强盗头子也太多钱了。”
“哦？很多么？”
“嗯，在伊沃的贵族给小费最多几十银盾。”
“那两张金帆是有些多了。”
德维利往牛角尖上走的思路被拽回来，重新将思路放到现在。
“但和我们要做的事情相比，这点代价微不足道。”
“走吧，回银沙庄园，让我们去见见这里的领主，法伊贝·桑达雷。”
他从当猎人的双亲那里学到许多野外生存技巧，让他在银语森林的外围生活游刃有余，不过他并不是有着坚定信念的人，这段困苦的生活反而带来隐患。
在他拿到遗体处理的两张金帆后，沙原领的赌场和其他娱乐场所像亲人一样欢迎这位口袋有钱的好伙计，等从他身上弄出最后一枚铜帽后他们便抓着他的手在欠条上签名。
萨利奥曾经试图进行正常的工作来偿还，积蓄。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豪饮，债务开始积累。
当他第一次伙同其他几个人从别人的口袋“弄”一些银盾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发现自己的野外生存技能能够帮助他和他的团队游走在银语森林边缘，然后突然冲出拿走他们想要。
一个月里，他们抢了三个小商队，强盗团扩大到二十九人。这段时间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自豪自己能组织起沙原领的闲散青年加入自己的事业，“劫富济贫”。
现在他面前的德维利一句话贬低他的努力，真让他怒火升腾，刺激人了。
“你说什么！”
萨利奥大步一跨，双眼怒瞪德维利。
周围强盗脸上随即都浮出好戏要上演的期待表情，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三三两两间的讥笑嘲讽言语相互掺杂飘落德维利耳边。
“这个家伙傻了吧，这种情况还敢惹毛萨利奥老大？哈哈——”
“疯了，肯定疯了，我们等着看老大给他一个教训。”
“这下‘魔鬼杂种’可要遭殃，就算他跟老大以前酒馆喝过酒，打个平手，这种局面，他完蛋了。”
“他身后那女的挺有姿色啊，先前抢的车队都是一帮男的，这次等老大完事，我们也能开荤了，嘿嘿嘿……”
莉泽萝感受到不怀好意的淫色目光，不由得打个寒颤，害怕地缩到德维利身后。
但即便这样，德维利也没将周围的杂鱼放在眼里，他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萨利奥。
“看在我们在好酒面前是好伙计的份上，别着急，我不是狂妄自大的人。从一个多月前你向我流露的意向来看，你有志做大这桩‘生意’，你就不想知道现在哪里不对，之后如何做大？”
萨利奥心里琢磨:
现在我的人围着德维利，我在酒馆也同他打过架，他没有能力对付我们这么多人，就听他想说什么
“你尽管说，没有道理我现在就弄死你。”
就是这样！
当萨利奥存下心思要听听德维利的说明，这便满足了「炼狱」的启动条件。
德维利抓住机会运使神权钥匙，一种无形波澜以他为中心扩散，他眼前景象发生奇妙幻变，诡异黑泥一瞬涌出爬满周围人群，周遭事物与人顷刻变成异常的反色模样，一杆硕大天枰突兀出现立在德维利与萨利奥之间。
神权威能体系是操控世界底层权限的体系，神权钥匙更是其极致的展现，「炼狱」展开的空间就像一层薄膜覆盖在现实空间之上。德维利在空间的移动不代表他在现实移动，在这方空间的言论不代表他在现实的言论，最终当薄膜褪去，成功过程的会被删去，留给现实的只有“结果”。
德维利靠近天枰，甫一接触，天枰后的萨利奥大声喊到:“你认为我的事业差在哪里！”
话音落旋即三道光芒自这个强盗头领的身体飞出，落入天枰一端，天枰失衡往一侧倾斜。
估价，「炼狱」能力的核心便是估价，评估事物，言辞，思想的价值。落入天枰中的光点就是萨利奥思想中对强盗团价值的总结，现在天枰往一侧倾斜代表对方投入的价值在目前讨论事项上处于优势。
但这优势仅限于德维利还没有投入他的言辞的时候。
三分钟，现在的我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么？不过似乎还有成长的空间。
德维利如果在那之前成功完成谈判，使自身处于优势一方，这段三分钟的时间将会被飞跃，基于世界底层概念的神权钥匙会让这段时间合理地度过，并达成预定的结果。
相反，失败的谈判会让炼狱空间的一切化为一瞬间，除了他的精神与肉体会度过三分钟。
相当于每次失败我就会年老三分钟，如果将寿命视做固定数值的话就是减寿三分钟，也不知道该说是轻微的代价还是严重的代价。
除此之外还有诸多限制，但目前确定时间有限，德维利便将全部精力集中在与萨利奥的谈判上。
首先他要知晓对方的底线，将目光投往低垂的天枰托盘，薄弱的“虚名”，单纯的“贪欲”，渺茫的“预期”，三类光字轻飘飘地浮在托盘上。
虚名应该是指目前被周围的强盗当作老大，贪欲更是简单不过的享乐，德维利接触预期，笑出声——这家伙还有将强盗团做大的奢望。
若是平常谈判询问，想要摸索出这三点尚需要循循善诱，在这片叩问灵魂的炼狱空间，萨利奥心灵中的欲望被简单明了地被摆在德维利的眼前。
对抗这三点再简单不过，德维利念出关键言论化作光点压入天枰另一端。
对付虚名就指出强盗们并非尊敬，而单纯因为恐惧和利益；对付贪欲便提出他在森林里风餐露宿算什么享乐；至于那将强盗团做大的欲望只要说明他目前仅仅小打小闹，一旦他敢动银沙商会或者其他大贵族的车队，贵族的卫队就会立刻盯上他。
轻描淡写间，天枰倾斜，第一项讨论事物。
萨利奥在炼狱空间的投影晃动，第二个问题接续而来:这些与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我的强盗团不济现在干翻你轻而易举！
愤怒占据天枰一侧托盘上更多的地方。
德维利早有准备，相应言辞脱口而出化作沉甸甸的筹码落于另一端:如果你们真这么干，就会失去得到真正尊敬、享乐，未来的机会！
光是言论尚不足够，另一个筹码:沙原领世袭男爵代理人的身份同时没入托盘内。
同样的事物在不同人面前的价值不同，若在知晓德维利底细的赫莎或者贝特拉面前，这个空头身份一文不值。最初他就借此糊弄过莉泽萝，现在放到这些躲在森林里，消息不流通的强盗面前就有许多说法了。
萨利奥的愤怒被这两个事物压过，冷静的关键第三个问题来了:与你合作，我们能得到什么？
时间不多，德维利立刻将早就备好的筹码放入天枰。
其一，他做为世袭男爵的代理人可以帮助萨利奥通过银沙商会销赃。劫案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但强盗仍将部分财宝藏在教堂，德维利就知道他们缺少销赃的渠道。
其二，他可以得提供情报，比起他们潜入沙角镇打探，做为贵族代理，德维利有更多的途径知晓什么车队能劫，什么车队不能动。
最后，德维利承诺可以为萨利奥与世袭男爵牵线搭桥，成为给贵族效力的组织才是在世袭男爵领发展壮大的途径。
事实上，最后一点对强盗们的价值，或者说对萨利奥的价值远比德维利预期的更贵重。
德维利开始还不懂，但仔细琢磨后，他轻挑地笑出声，他明白萨利奥还是有点投靠贵族的想法，真得到招安，立刻就希望当官了。
三分钟的时限，炼狱空间消散。
回返现实，德维利突然察觉自己紧握着一双厚实的手，萨利奥竟然已经站到他的面前。他一时提高警觉，担心神权钥匙是不是坑了自己。
“好，好，好。”只听见萨利奥笑容满面连喊三声，像个好哥们一般将手搭在德维利肩上，转身面向四周的强盗，“今天开始，德维利就是我们强盗团的二把手了！”
周围的强盗对比竟是毫无异议，都齐声叫好。
啊，德维利心中一声惊叹，事情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发展。
后面就单纯多了，已经受到「炼狱」影响的强盗们放开道路让两个人安然离开，做为交换德维利也让莉泽萝教会他们如何开启地底神殿入口，将神殿做为强盗团的据点。
反正里面没剩下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
萨利奥带着五个人领着赃物跟着德维利，其他强盗便在神殿休息。他们在森林行进一小时就来到银语河边，一艘小船正在河边停靠。这个时候德维利才从萨利奥那里知道，如果通过水路，艾什玛德的教堂离沙角镇比他想象中还要近。
顺银语河而下两个小时，沙角镇近在眼前了。为避免意外，他们没有进入镇内外的码头，找到一处浅滩就下了船。
“我先回去向世袭男爵汇报，要是各位在这里等候闲得慌，我这里为男爵办事赚的一些钱，萨利奥你跟弟兄拿着到镇上娱乐一番，毕竟你们还没有被治安队直接通缉。”
德维利掏出两张金帆，递给萨利奥。大哥还没发话，旁边强盗小弟就开始嘀咕:“两张金帆！”
“不愧是给贵族办事的人，出手真阔。”
萨利奥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金帆:“你尽管去给世袭男爵办事，要找我的话，你知道该去哪里找。”
德维利露出玩味的笑容:“老地方，哈哈。”
双方分开，看着萨利奥与其他强盗的身影走远，德维利瞬间收敛起笑容，眼神深邃阴沉下来。
莉泽萝靠近过来:“德维利，您刚才使用那位大人赐予的力量了吧？”
“能感觉到么？”
“嗯，就和昨天差不多，在你说服那些强盗时，强烈的气势在你身上缠绕，看到他们的转变……我感觉那是个恐怖的存在。”
德维利点点头，实际应用过后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地狱王子会封印这柄神权钥匙，这不是能让普通生命接触的力量。
他自己清楚，如果单纯以口舌辩论，即便同样可以说服他们，最多让人半信半疑，而且说是一半一半，更多地还是怀疑。但这几个小时以及刚才的试探，德维利能肯定对方是真的完全相信自己这位贵族代理，真的认为自己可以给他们带来所承诺的好处。
神权钥匙「炼狱」影响……不，应该是玩弄了他们的灵魂。
艾什玛德为什么给予我这种力量……或者说给予我这种力量打算对付怎么样的敌人，那位穿越者拥有类似于此能令人追随的力量，还是某种更强的能力？
一旁的牧师少女看见德维利沉默思索，担心自己刚才说错话而转移话题:“说起来，你刚才给那个强盗头子也太多钱了。”
“哦？很多么？”
“嗯，在伊沃的贵族给小费最多几十银盾。”
“那两张金帆是有些多了。”
德维利往牛角尖上走的思路被拽回来，重新将思路放到现在。
“但和我们要做的事情相比，这点代价微不足道。”
“走吧，回银沙庄园，让我们去见见这里的领主，法伊贝·桑达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