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师不利
许征仪笑开，道：“如此便多谢皇后娘娘了。”
“不知皇子叫什么，多大年龄，到时候也好帮衬帮衬。”司马雯璐问道。
“皇子名讳沐子宸，今年十二岁。”
早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雨，催动了土里的小小嫩芽，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伸出脑袋，仰望着这个世界。
蕊珠在厢房里煮茶，这是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正可谓春雨贵如油，因此，一早便在门檐下放了青鼎小壶，无根之水，最是清净，取来煮茶，最是香甜。
裴晋源一早就出去了，正好赶在了早饭前回来，门童取了他身上的斗篷和披风，迎他进房门。
蕊珠奉了茶水进去，我也连忙跟了过去，裴晋源端过茶喝了一口，抬眼看了看，正好对上我看他的目光，他的眼睛乌黑的发亮，像被雨水洗过，洗去了那一层朦胧与忧愁。
“锦荷，司马先生的考试时间已经确定了，就在二月初二，龙抬头的好日子，运气全被他占了。”他笑着，语气里有些许的揶揄。
“算上今日还有二十天。”我说道。
他点点头，对我笑道：“锦荷，你可有信心？”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注意到他在问什么，蕊珠用胳膊肘抵了我一下，我才愣愣的回神。
“不知司马先生的考试形式是什么？”我偏过头，对上他明亮的眼睛。
“笔试和面试，笔试你不必担心，面试嘛，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他懒洋洋的说道，想必这一趟出去，定是乏了。
过了一会，他又说道：“等你成了他的学生，学识可能要在我之上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我心一定，成为了司马先生的学生，再做个婢女就屈才了，难道，他知我所想所求？
“奴婢没有什么打算，暂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到是清透明亮。”他笑道，心情甚好。
“三月份的时候，新叶城的花全都开了，那时我们去城外，踏青野炊一番，可好？”
我和蕊珠相视一笑，齐声道：“谨遵公子吩咐。”
“大爷。”见来人是他，我俯身行礼道。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后又道：“明日便是笔试之日，你可准备好？”
“多谢大爷挂心，锦荷一切就绪”。
“那就好，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提出来，我虽不如晋源那般博学多思，但也能帮上一二，父亲从小便培养我们，勤学好问，才是正道。”
我不经意的皱了皱眉，这大半夜的您来这，不会是来跟我唠家常的吧。
“这个你拿着，这是陶然居新进的笔墨，明白考试时会用到。”
绘制天青色花纹的纸盒中装着上好的笔墨，小叶紫檀打造的毛笔闪着幽幽的光芒。
“为何要送我？”我疑惑道。
“这不是送，是借，来日你学有所成之际，定要加倍还我。”他把纸盒往我手里一塞，阔步走了出去，微风中，只剩下我一人对着纸盒发呆。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蕊珠就叫我起床。
“我在小厨房熬了小米粥，多少吃一点。”她温和的对我说道。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蕊珠说道：“有劳了。”
正和蕊珠吃饭间，裴晋源带着两个小厮走了进来，笑道：“今日你坐我的马车去思懿堂，让他俩给你赶马车，我在家等你好消息。”
说完，又从小厮手中取来一个木盒，道：“这是陶然居最好的笔墨，你拿去，好好考试。”
听到他说陶然居的时候，我猛地想起裴景铄送的那副笔墨，一时不知接还是不接。
正踌躇间，蕊珠却接了过来，打开了木盒，同样的墨汁，同样的小叶紫檀打造的毛笔。
临出发前，我思量再三，还是拿起裴晋源送的那副笔墨，把裴景铄送的那副放在了箱笼里。
思懿堂在新叶城最北边，算起来是郊外，原先是一座宅院，想必是被司马修杰买了下来，用来做了书院。
马车大约行驶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所谓的思懿堂。
正值春暖花开的时节，花卉绿叶掩映处便是一座古朴凝重但又透漏着乡野气息的门院，正门悬挂着“思懿堂”三个大字，还有司马修杰的印章。
来此地考试的学子必须要有推荐信，幸好裴晋源都已为我准备妥当，把信交给站在门口的小厮，便可进入院内。
进入院内，便是一条宽阔甬长的道路，路两旁是笔直修长的翠竹，隐约间还有淡淡的花香。
走过这条道路，便是真正的宅院。院内摆着桌子凳子，每个人按照自己的序号坐下，随后一声铃响，穿着藕粉色的侍女开始发卷，一人一份，一份只有一道题。
很简单，是道论述题，但却让我晃了眼睛：论诸小国对大翰的利与弊。再正常不过的题目，如果忽略最后几个字的话。
包括已被灭的莲溪。
我的手心出了一层细腻的汗，握笔的手也有些抖，莲溪，我的国家，我该如何去讲述你？
回到裴府，我仍旧有些晃神，蕊珠以为我不舒服，连忙去倒水。
“可是题目刁钻怪异？”
我摇摇头道:“只是一道论述题，很正常。”
“论述何事？”
“国事。”
“这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啊，公子书房里，这种书比比皆是，你也看了不少呀，怎会如此失魂落魄？”蕊珠实在是太过于讶异。
“蕊珠，你不要担心，我可能是太紧张了，睡一会就好了，你先去忙吧”。
见我面色稍微有些缓和，才掩门出去，我想起考场上的一幕，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关于莲溪，我只字未提。
“在写些什么？”蕊珠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茶盘。
“家书。”我没有抬头，出声回答她道。
“家书？你来到这已经快一年了，从未见你写过家书，为何今日要写家书，你可是要离去？”
“蕊珠姐姐，你多虑了，我只是突然想开了，这么久没写信，家里人会担心的。”我笑道。
“信要寄往哪里，需不需要我帮你去寄？”她关心地问道。
“不知皇子叫什么，多大年龄，到时候也好帮衬帮衬。”司马雯璐问道。
“皇子名讳沐子宸，今年十二岁。”
早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雨，催动了土里的小小嫩芽，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伸出脑袋，仰望着这个世界。
蕊珠在厢房里煮茶，这是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正可谓春雨贵如油，因此，一早便在门檐下放了青鼎小壶，无根之水，最是清净，取来煮茶，最是香甜。
裴晋源一早就出去了，正好赶在了早饭前回来，门童取了他身上的斗篷和披风，迎他进房门。
蕊珠奉了茶水进去，我也连忙跟了过去，裴晋源端过茶喝了一口，抬眼看了看，正好对上我看他的目光，他的眼睛乌黑的发亮，像被雨水洗过，洗去了那一层朦胧与忧愁。
“锦荷，司马先生的考试时间已经确定了，就在二月初二，龙抬头的好日子，运气全被他占了。”他笑着，语气里有些许的揶揄。
“算上今日还有二十天。”我说道。
他点点头，对我笑道：“锦荷，你可有信心？”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注意到他在问什么，蕊珠用胳膊肘抵了我一下，我才愣愣的回神。
“不知司马先生的考试形式是什么？”我偏过头，对上他明亮的眼睛。
“笔试和面试，笔试你不必担心，面试嘛，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他懒洋洋的说道，想必这一趟出去，定是乏了。
过了一会，他又说道：“等你成了他的学生，学识可能要在我之上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我心一定，成为了司马先生的学生，再做个婢女就屈才了，难道，他知我所想所求？
“奴婢没有什么打算，暂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到是清透明亮。”他笑道，心情甚好。
“三月份的时候，新叶城的花全都开了，那时我们去城外，踏青野炊一番，可好？”
我和蕊珠相视一笑，齐声道：“谨遵公子吩咐。”
“大爷。”见来人是他，我俯身行礼道。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后又道：“明日便是笔试之日，你可准备好？”
“多谢大爷挂心，锦荷一切就绪”。
“那就好，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提出来，我虽不如晋源那般博学多思，但也能帮上一二，父亲从小便培养我们，勤学好问，才是正道。”
我不经意的皱了皱眉，这大半夜的您来这，不会是来跟我唠家常的吧。
“这个你拿着，这是陶然居新进的笔墨，明白考试时会用到。”
绘制天青色花纹的纸盒中装着上好的笔墨，小叶紫檀打造的毛笔闪着幽幽的光芒。
“为何要送我？”我疑惑道。
“这不是送，是借，来日你学有所成之际，定要加倍还我。”他把纸盒往我手里一塞，阔步走了出去，微风中，只剩下我一人对着纸盒发呆。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蕊珠就叫我起床。
“我在小厨房熬了小米粥，多少吃一点。”她温和的对我说道。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蕊珠说道：“有劳了。”
正和蕊珠吃饭间，裴晋源带着两个小厮走了进来，笑道：“今日你坐我的马车去思懿堂，让他俩给你赶马车，我在家等你好消息。”
说完，又从小厮手中取来一个木盒，道：“这是陶然居最好的笔墨，你拿去，好好考试。”
听到他说陶然居的时候，我猛地想起裴景铄送的那副笔墨，一时不知接还是不接。
正踌躇间，蕊珠却接了过来，打开了木盒，同样的墨汁，同样的小叶紫檀打造的毛笔。
临出发前，我思量再三，还是拿起裴晋源送的那副笔墨，把裴景铄送的那副放在了箱笼里。
思懿堂在新叶城最北边，算起来是郊外，原先是一座宅院，想必是被司马修杰买了下来，用来做了书院。
马车大约行驶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所谓的思懿堂。
正值春暖花开的时节，花卉绿叶掩映处便是一座古朴凝重但又透漏着乡野气息的门院，正门悬挂着“思懿堂”三个大字，还有司马修杰的印章。
来此地考试的学子必须要有推荐信，幸好裴晋源都已为我准备妥当，把信交给站在门口的小厮，便可进入院内。
进入院内，便是一条宽阔甬长的道路，路两旁是笔直修长的翠竹，隐约间还有淡淡的花香。
走过这条道路，便是真正的宅院。院内摆着桌子凳子，每个人按照自己的序号坐下，随后一声铃响，穿着藕粉色的侍女开始发卷，一人一份，一份只有一道题。
很简单，是道论述题，但却让我晃了眼睛：论诸小国对大翰的利与弊。再正常不过的题目，如果忽略最后几个字的话。
包括已被灭的莲溪。
我的手心出了一层细腻的汗，握笔的手也有些抖，莲溪，我的国家，我该如何去讲述你？
回到裴府，我仍旧有些晃神，蕊珠以为我不舒服，连忙去倒水。
“可是题目刁钻怪异？”
我摇摇头道:“只是一道论述题，很正常。”
“论述何事？”
“国事。”
“这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啊，公子书房里，这种书比比皆是，你也看了不少呀，怎会如此失魂落魄？”蕊珠实在是太过于讶异。
“蕊珠，你不要担心，我可能是太紧张了，睡一会就好了，你先去忙吧”。
见我面色稍微有些缓和，才掩门出去，我想起考场上的一幕，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关于莲溪，我只字未提。
“在写些什么？”蕊珠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茶盘。
“家书。”我没有抬头，出声回答她道。
“家书？你来到这已经快一年了，从未见你写过家书，为何今日要写家书，你可是要离去？”
“蕊珠姐姐，你多虑了，我只是突然想开了，这么久没写信，家里人会担心的。”我笑道。
“信要寄往哪里，需不需要我帮你去寄？”她关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