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退！
就是这里吧？
何墨迪身在政教楼五层，在楼梯口便只能看到一扇门，想必就是教务长的办公室了。
他本以为教务长位居高官，房间必然雕楼画栋，金碧辉煌，没想到竟是如此朴素的房间。
房门的红漆斑斑驳驳，颇有年代感，门口也没什么其他装潢，若不是有人指引，何墨迪还真不相信这是教务长的房间。
“咚”
何墨迪一脚踹开木门。
“育人老儿何在？我小何来找你来了。”
何墨迪嬉皮笑脸地走进了办公室。
他本想嘲讽一下戴育人教务长，不过办公室里的情形让何墨迪尴尬万分。
只见办公室里的桌案前，并未做人。
倒是在一边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一大一小，好像是学生与家长。
“哈哈，不好意思，打扰了，告辞。”
何墨迪窘迫地笑着，退了出去。
本来他想直接进门和教务长“对线”的，没想到人不在，扑了个空。而且还被其他人看见了。
真是可惜了自己全力一击，现在士气萎靡了不少。
“你就是何墨迪？进来吧。”那个年纪大的中年人站起来说。
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衣装笔挺。
何墨迪缄默地停下脚步，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男人旁边的男生则起身向男人行礼，然后道谢：“谢谢戴老师，那我走了。”
那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嗯。你放心吧，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
何墨迪心中一惊，原来这位就是教务长戴育人。方才是有学生找他谈心的缘故，所以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当时何墨迪猜测戴育人是蓝焰阶，又是身居高职，怎么样也该是耄耋老人了，没想到不过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一想到之前对着办公室里出言不敬，又兀自道歉，全在这教务长眼里，何墨迪情何以堪，窘迫难当。
“再见，老师。”男学生见到何墨迪被戴育人招呼进来，连忙告辞。
在他与何墨迪擦肩而过之时，何墨迪借左眼看见了他怀中的学生令牌。
名字是马国哀。
这名字还真是奇怪，恐怕父母是有什么国仇家恨在。
颜色为黄焰。
这点都不用说，光看男学生的衣服颜色就知道了。
至于其他的信息，一瞬间也看不清多少，大多也是不重要的地方。
“好了，何墨迪，坐下吧。”
在马国哀走后，教务长戴育人柔和地请何墨迪坐下。
看上去这教员还不错，不像胡令曹和说得那么恐怕。
方才何墨迪进来无礼，教务长也没有动怒，脸上依然笑呵呵的。
何墨迪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而桌案前面，戴育人背着光端坐。
“何墨迪，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吧？”
“嗯，我知道。”
在课堂上暗算教员，殴打世子，不去报官坐牢已经算不错的了。
戴育人赞许地点头。“很好，你知道自己错了，就是一大进步。”
何墨迪默不作声，他正在利用左眼小瞳确认戴育人的状况。
焰色是蓝焰。
至于纯度则无法看出。小瞳只是以颜色标记出了真气的阶级，若是要知道具体纯度等级，必然要专门的仪器测试。
戴育人身上则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倒是他的佩刀有点厉害。
小瞳不知道这把刀的大部分材质。就算是小瞳知道到的，何墨迪才学浅薄，也不知道是什么物质，只是“飞龙木”“墨白钢”云云的贵重品。
小瞳只能检测认知内的物质，因此对不认识的物质也无可奈何。
想来教务长的佩刀一定是件非凡之物，由名贵金属木材打造而成。
整个房间，也就这把刀最值钱了。
戴育人又继续说教何墨迪：“我想你既然知错，那就和赵堂教员道个歉。你们以前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一笔勾销。往后，你和赵堂教员之间，就友好地相处吧。”
“你是说，只要我毕恭毕敬地向赵堂教员鞠躬道歉，就当无事发生，一切回归到往日？”何墨迪盯着戴育人说。
“当然是这样。”戴育人挂着笑容肯定。“身为红玉学生的你，如果好好认错，赵堂或是其他人都会接受你的道歉。对于那些热爱教师的同学，教务处也会极力管教。”
“嗯嗯，说的也是呢。‘道歉’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何墨迪从戴育人的字里行间里读出，只要有戴育人的默认，老师和学生便能用些阴暗的手段对付不听话的学生。
当堂殴打老师，还有假发风波之事，足以让代行会和教员对何墨迪下狠手。何墨迪只有最低的红焰阶，绝无反抗能力。
而戴育人如此宽宏大量，仅仅是道歉就可以让所有错误银货两讫，何墨迪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戴育人再次点头。“是啊，下午上课的时候，去道歉，不管你是逃课，还是打架，都会烟消云散。你又能继续——健康地——在书院里生活。现在就……”
“真是好啊，我又能回到过去的生活了。”何墨迪抢白道。“但是……
我拒绝！”
“呃！”戴育人的瞳孔放大，显得一丝震惊。
这是何必？道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倒是拒绝，惹出的事端将会无穷无尽。
然而何墨迪又怒气冲冲地说：“不仅如此，我还要退学！”
“你敢退学！”前一句拒绝已经让戴育人觉得不可思议，后一句退学更是让他难以预料。
玄道书院自建校百余年来，从没有一个学生提出要退学。
就不说书院有多少优秀教员，设备先进，就是完全免费这一点，也没有人会讨厌这所学校。
在戴育人面前的何墨迪，不过是红焰阶的学生而已，而且是个在校修炼三年却毫无进步的差生。这样的学生面对自己，为何还能说出这般放肆的话？
“呼”戴育人忽然站起。
“快闪……”小瞳跟着大叫。
可何墨迪尚未动弹，刀尖已经指着他的左眼，距离只差毫厘，若是轻举妄动，必定会戳到左眼。
是戴育人拿着佩刀，指着何墨迪的左眼。
太快了！
何墨迪都没来得及眨眼，戴育人已经完成了拔刀，突刺的动作。
虽然小瞳已经看出了戴育人的真气运转，然而戴育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何墨迪根本都来不及反应。若不是有小瞳提醒，何墨迪都不知道危险已至。
“滑嗒”戴育人收起那珠光宝气的佩刀，重新坐回椅子。
他微笑着说：“你这个样子，若是出了校园，还能自保吗？”
何墨迪不甘示弱，回敬道：“难道我在校园里，我的日子就好过吗？”
三年中，何墨迪是受到了多少歧视和嘲讽，乃至灵魂死亡。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你若是道歉，日子自然可以好过。”戴育人笑容依旧。
“哼！我离开书院，自然有家人援助。再说了，我若是道歉，岂不是让我父母蒙羞，还让我父亲如何掌管何家，还如何在白崖市立足？”
面对着傲气的少年，戴育人眉头轻皱，嘴角抽搐了一下，轻声道：“可是你没有父母，你是个孤儿。”
“什么？”何墨迪那退学的气势立马消散。“我是个孤儿？”
何墨迪大惊！我也太惨了吧？在学校受欺负，家里也没个亲人。
戴育人收起笑容，垂眼点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走出阴影。玄道书院是你唯一的家，你最好不要退学。”
“别说这个了。”何墨迪改变战术：“你们不就是觉得我实力差吗？我们不如定下三年之约，我先退学，到时候我再与你比试，你若赢过我，我便重回书院。”
戴育人左手扶了下金丝眼镜，说：“可是你退学了要去哪里练武升阶？”
何墨迪说：“戴教员，我奉劝你一句话，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戴育人无奈摇头，说：“可是白崖市本来就在月泪河东边，你已经在河东了。”
……
“你喵的！为什么！”何墨迪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我就是退个学，你为什么不让！”
戴育人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这么想退学。
“其实，我也没办法。学生不让退学，是朝廷的规矩。这是为了保证每个少年都要受到良好的教育。”
何墨迪身在政教楼五层，在楼梯口便只能看到一扇门，想必就是教务长的办公室了。
他本以为教务长位居高官，房间必然雕楼画栋，金碧辉煌，没想到竟是如此朴素的房间。
房门的红漆斑斑驳驳，颇有年代感，门口也没什么其他装潢，若不是有人指引，何墨迪还真不相信这是教务长的房间。
“咚”
何墨迪一脚踹开木门。
“育人老儿何在？我小何来找你来了。”
何墨迪嬉皮笑脸地走进了办公室。
他本想嘲讽一下戴育人教务长，不过办公室里的情形让何墨迪尴尬万分。
只见办公室里的桌案前，并未做人。
倒是在一边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一大一小，好像是学生与家长。
“哈哈，不好意思，打扰了，告辞。”
何墨迪窘迫地笑着，退了出去。
本来他想直接进门和教务长“对线”的，没想到人不在，扑了个空。而且还被其他人看见了。
真是可惜了自己全力一击，现在士气萎靡了不少。
“你就是何墨迪？进来吧。”那个年纪大的中年人站起来说。
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衣装笔挺。
何墨迪缄默地停下脚步，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男人旁边的男生则起身向男人行礼，然后道谢：“谢谢戴老师，那我走了。”
那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嗯。你放心吧，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
何墨迪心中一惊，原来这位就是教务长戴育人。方才是有学生找他谈心的缘故，所以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当时何墨迪猜测戴育人是蓝焰阶，又是身居高职，怎么样也该是耄耋老人了，没想到不过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一想到之前对着办公室里出言不敬，又兀自道歉，全在这教务长眼里，何墨迪情何以堪，窘迫难当。
“再见，老师。”男学生见到何墨迪被戴育人招呼进来，连忙告辞。
在他与何墨迪擦肩而过之时，何墨迪借左眼看见了他怀中的学生令牌。
名字是马国哀。
这名字还真是奇怪，恐怕父母是有什么国仇家恨在。
颜色为黄焰。
这点都不用说，光看男学生的衣服颜色就知道了。
至于其他的信息，一瞬间也看不清多少，大多也是不重要的地方。
“好了，何墨迪，坐下吧。”
在马国哀走后，教务长戴育人柔和地请何墨迪坐下。
看上去这教员还不错，不像胡令曹和说得那么恐怕。
方才何墨迪进来无礼，教务长也没有动怒，脸上依然笑呵呵的。
何墨迪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而桌案前面，戴育人背着光端坐。
“何墨迪，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吧？”
“嗯，我知道。”
在课堂上暗算教员，殴打世子，不去报官坐牢已经算不错的了。
戴育人赞许地点头。“很好，你知道自己错了，就是一大进步。”
何墨迪默不作声，他正在利用左眼小瞳确认戴育人的状况。
焰色是蓝焰。
至于纯度则无法看出。小瞳只是以颜色标记出了真气的阶级，若是要知道具体纯度等级，必然要专门的仪器测试。
戴育人身上则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倒是他的佩刀有点厉害。
小瞳不知道这把刀的大部分材质。就算是小瞳知道到的，何墨迪才学浅薄，也不知道是什么物质，只是“飞龙木”“墨白钢”云云的贵重品。
小瞳只能检测认知内的物质，因此对不认识的物质也无可奈何。
想来教务长的佩刀一定是件非凡之物，由名贵金属木材打造而成。
整个房间，也就这把刀最值钱了。
戴育人又继续说教何墨迪：“我想你既然知错，那就和赵堂教员道个歉。你们以前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一笔勾销。往后，你和赵堂教员之间，就友好地相处吧。”
“你是说，只要我毕恭毕敬地向赵堂教员鞠躬道歉，就当无事发生，一切回归到往日？”何墨迪盯着戴育人说。
“当然是这样。”戴育人挂着笑容肯定。“身为红玉学生的你，如果好好认错，赵堂或是其他人都会接受你的道歉。对于那些热爱教师的同学，教务处也会极力管教。”
“嗯嗯，说的也是呢。‘道歉’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何墨迪从戴育人的字里行间里读出，只要有戴育人的默认，老师和学生便能用些阴暗的手段对付不听话的学生。
当堂殴打老师，还有假发风波之事，足以让代行会和教员对何墨迪下狠手。何墨迪只有最低的红焰阶，绝无反抗能力。
而戴育人如此宽宏大量，仅仅是道歉就可以让所有错误银货两讫，何墨迪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戴育人再次点头。“是啊，下午上课的时候，去道歉，不管你是逃课，还是打架，都会烟消云散。你又能继续——健康地——在书院里生活。现在就……”
“真是好啊，我又能回到过去的生活了。”何墨迪抢白道。“但是……
我拒绝！”
“呃！”戴育人的瞳孔放大，显得一丝震惊。
这是何必？道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倒是拒绝，惹出的事端将会无穷无尽。
然而何墨迪又怒气冲冲地说：“不仅如此，我还要退学！”
“你敢退学！”前一句拒绝已经让戴育人觉得不可思议，后一句退学更是让他难以预料。
玄道书院自建校百余年来，从没有一个学生提出要退学。
就不说书院有多少优秀教员，设备先进，就是完全免费这一点，也没有人会讨厌这所学校。
在戴育人面前的何墨迪，不过是红焰阶的学生而已，而且是个在校修炼三年却毫无进步的差生。这样的学生面对自己，为何还能说出这般放肆的话？
“呼”戴育人忽然站起。
“快闪……”小瞳跟着大叫。
可何墨迪尚未动弹，刀尖已经指着他的左眼，距离只差毫厘，若是轻举妄动，必定会戳到左眼。
是戴育人拿着佩刀，指着何墨迪的左眼。
太快了！
何墨迪都没来得及眨眼，戴育人已经完成了拔刀，突刺的动作。
虽然小瞳已经看出了戴育人的真气运转，然而戴育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何墨迪根本都来不及反应。若不是有小瞳提醒，何墨迪都不知道危险已至。
“滑嗒”戴育人收起那珠光宝气的佩刀，重新坐回椅子。
他微笑着说：“你这个样子，若是出了校园，还能自保吗？”
何墨迪不甘示弱，回敬道：“难道我在校园里，我的日子就好过吗？”
三年中，何墨迪是受到了多少歧视和嘲讽，乃至灵魂死亡。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你若是道歉，日子自然可以好过。”戴育人笑容依旧。
“哼！我离开书院，自然有家人援助。再说了，我若是道歉，岂不是让我父母蒙羞，还让我父亲如何掌管何家，还如何在白崖市立足？”
面对着傲气的少年，戴育人眉头轻皱，嘴角抽搐了一下，轻声道：“可是你没有父母，你是个孤儿。”
“什么？”何墨迪那退学的气势立马消散。“我是个孤儿？”
何墨迪大惊！我也太惨了吧？在学校受欺负，家里也没个亲人。
戴育人收起笑容，垂眼点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走出阴影。玄道书院是你唯一的家，你最好不要退学。”
“别说这个了。”何墨迪改变战术：“你们不就是觉得我实力差吗？我们不如定下三年之约，我先退学，到时候我再与你比试，你若赢过我，我便重回书院。”
戴育人左手扶了下金丝眼镜，说：“可是你退学了要去哪里练武升阶？”
何墨迪说：“戴教员，我奉劝你一句话，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戴育人无奈摇头，说：“可是白崖市本来就在月泪河东边，你已经在河东了。”
……
“你喵的！为什么！”何墨迪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我就是退个学，你为什么不让！”
戴育人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这么想退学。
“其实，我也没办法。学生不让退学，是朝廷的规矩。这是为了保证每个少年都要受到良好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