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见面
这是夏至第一次来到郁金香古堡。
郁金香古堡内，轰鸣声不断，不断有着仆人，以及卸下盔甲的战士在忙活。
破坏建筑，搬运碎石，除了这些人，还有几个叼着烟斗，带着皮毡帽的矮个子。
他们手上拿着卷起来的皮卷，并且不断挥舞着，对着正在工作的人们指手画脚。
这看起来像是要拆了这座古堡。
夏至和安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啧，阿托你个老东西，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工程看起来还是没啥进展，这样下去大人又要发火了。”
“还有你们，拆东西都不会，上了战场不是更没用。”
站在前面，领着夏至和安进入古堡的赫拉克勒斯，跟几个矮个子中，唯一一个胸前别着金色徽章的打起招呼来，顺带给周围的卸甲的战士们来了波群嘲。
“凯撒大人老是抱怨这个古堡太过老旧了，又破又烂，就像是那群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的老家伙们一样。所以在两个月前，大人决定把这座古堡重新修整一下。”
赫拉克勒斯笑了起来，他耸了耸肩说道，这是对着夏至两人说的，算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眼前的场景。
“滚蛋吧，小子！”
那个别着金色胸章的矮个子阿托，听到赫拉克勒斯的话，翻了个白眼，走了过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人还住在里面，又要拆，又要保持这个老破城堡的正常运作，这可比一下子全拆了重建麻烦多了。”
阿托是真的矮，他站在夏至身前的时候，夏至低下头，才发现他居然只勉强够的到夏至的腰部，也就是说他甚至还没有七岁的安高。
“这是矮人族的大师阿托，虽然又老，脾气又臭，不过技术还凑合，他全权负责古堡的重新修整。”
赫拉克勒斯的介绍让夏至眼前一亮，矮人族，他只在母亲留下的书中看到过，如今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夏至不禁多打量了几眼阿托。
除了身高，他看起来和普通的人类老人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有四只眼睛。
夏至膝盖突然疼了一下，原来是阿托拿手上的皮卷给他的膝盖来了一下。
“小子，你这什么眼光？！我感觉到了你对一个，被授予了大师徽章的人的不尊重。”
阿托有些气愤的挥了挥卷起来的皮卷，没等夏至开口，他突然捏着没几根胡须的下巴，也打量起夏至来。
“这就是你这次出去的目的？”
片刻后，阿托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扭头对着赫拉克勒斯说道。
然后他突然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苍蝇般，“进去吧，大人还在等你们。”
骑士微微点头，没有过多交流，继续城堡里走去。
跟在骑士身后的夏至，隐约听到那个阿托叹了口气。
“又是个倒霉蛋，希望他能活着出来……”
进入城堡里后，夏至和安就被分别安排在两间客房里。在骑士离开后，年轻的侍女们很快进来，带来了崭新的衣服，随后在浴室的木桶中注满了热水。
凯撒族长安排晚餐的时候约见夏至，在这之前，夏至需要沐浴，换一身得体的新衣，还有好好休息一下。
沐浴换装很快结束，夏至遣退了侍女，他实在不适应别人帮他洗澡换衣服，尤其是陌生人的情况下。而且他总觉得那几个侍女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有些隐晦的，他读不懂的情绪在她们的眼中蕴藏着。
距离晚餐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夏至躺在床上，看着黑曜石制作的墙壁和天花板，看着上面干涸发黑的血迹怔怔出神。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不过室内燃起了足够的烛火，光亮有了足够的保证。
即便如此，夏至还是感觉，四面八方都传来莫名的冰冷与压抑，即使烛火再多，也阴冷的让人忍不住打颤。
夏至又取出了之前那把，黑红色的奇怪小刀，那把刀骑士一直没有收回去，所以至今还留在夏至身边。
他将小刀对着烛火打量起来，在烛光晕染下，夏至竟然产生了错觉，仿佛刀身上刻着的奇怪符号在缓缓流动，整把刀像是活过来一般。
慢慢的，从握着刀的手开始，夏至的血管里像是有火在燃烧，周围的阴冷与血管里的烈火交织在一起，夏至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开始发散起来。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了敲门声响起才结束。
晚餐的时间到了，他该去见凯撒族长去了。
去见他的父亲。
夏至收敛起情绪，跟在领路的侍女身后，穿过漫长曲折的通道，哪怕有照明，夏至也总觉得那摇曳的黑暗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让他心神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晚餐厅极大，仅仅是餐桌就有十五米，而墙壁高度大概有十二米，整个餐厅的穹顶都刻画着壁画，但是餐厅内的烛光并不能让夏至看清它。
侍女在长桌一头拉开椅子，夏至稍有些拘谨的坐下，而在十二米长桌的另一头，端坐着一个男人。
夏至坐下后，刚好与自己的父亲遥遥相望。
那是一个外观并不如何出彩的男人，他有着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与短须，和夏至如出一辙的漆黑色瞳孔里，清澈纯净，却又深不见底。
他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不会让人觉得虚伪，这很容易让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心生好感。
这是一个有着奇怪魅力的男人。
夏至不得不这样承认，他对自己的父亲没有怨恨也没有偏见，只是用相当客观的态度给了评价。
“先吃饭吧。”
凯撒拍了拍手，很快食物开始接连上桌。
夏至没有怎么吃，他不会所谓的贵族礼仪，所以用刀叉的动作有些粗暴，在看到对面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吃起东西后，夏至更是放下了刀叉。
凯撒吃的很优雅，但速度却丝毫不慢，很快数公斤的牛排便被消灭了，他这才喝了口红酒，暂时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你叫夏至。”
夏至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回答。他能听得出对面这个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陈述语气，而不是疑问语气，所以这一点并不需要回答。
“我叫凯撒，凯撒-迪威利斯。”
“我是你的父亲。”
郁金香古堡内，轰鸣声不断，不断有着仆人，以及卸下盔甲的战士在忙活。
破坏建筑，搬运碎石，除了这些人，还有几个叼着烟斗，带着皮毡帽的矮个子。
他们手上拿着卷起来的皮卷，并且不断挥舞着，对着正在工作的人们指手画脚。
这看起来像是要拆了这座古堡。
夏至和安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啧，阿托你个老东西，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工程看起来还是没啥进展，这样下去大人又要发火了。”
“还有你们，拆东西都不会，上了战场不是更没用。”
站在前面，领着夏至和安进入古堡的赫拉克勒斯，跟几个矮个子中，唯一一个胸前别着金色徽章的打起招呼来，顺带给周围的卸甲的战士们来了波群嘲。
“凯撒大人老是抱怨这个古堡太过老旧了，又破又烂，就像是那群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的老家伙们一样。所以在两个月前，大人决定把这座古堡重新修整一下。”
赫拉克勒斯笑了起来，他耸了耸肩说道，这是对着夏至两人说的，算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眼前的场景。
“滚蛋吧，小子！”
那个别着金色胸章的矮个子阿托，听到赫拉克勒斯的话，翻了个白眼，走了过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人还住在里面，又要拆，又要保持这个老破城堡的正常运作，这可比一下子全拆了重建麻烦多了。”
阿托是真的矮，他站在夏至身前的时候，夏至低下头，才发现他居然只勉强够的到夏至的腰部，也就是说他甚至还没有七岁的安高。
“这是矮人族的大师阿托，虽然又老，脾气又臭，不过技术还凑合，他全权负责古堡的重新修整。”
赫拉克勒斯的介绍让夏至眼前一亮，矮人族，他只在母亲留下的书中看到过，如今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夏至不禁多打量了几眼阿托。
除了身高，他看起来和普通的人类老人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有四只眼睛。
夏至膝盖突然疼了一下，原来是阿托拿手上的皮卷给他的膝盖来了一下。
“小子，你这什么眼光？！我感觉到了你对一个，被授予了大师徽章的人的不尊重。”
阿托有些气愤的挥了挥卷起来的皮卷，没等夏至开口，他突然捏着没几根胡须的下巴，也打量起夏至来。
“这就是你这次出去的目的？”
片刻后，阿托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扭头对着赫拉克勒斯说道。
然后他突然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苍蝇般，“进去吧，大人还在等你们。”
骑士微微点头，没有过多交流，继续城堡里走去。
跟在骑士身后的夏至，隐约听到那个阿托叹了口气。
“又是个倒霉蛋，希望他能活着出来……”
进入城堡里后，夏至和安就被分别安排在两间客房里。在骑士离开后，年轻的侍女们很快进来，带来了崭新的衣服，随后在浴室的木桶中注满了热水。
凯撒族长安排晚餐的时候约见夏至，在这之前，夏至需要沐浴，换一身得体的新衣，还有好好休息一下。
沐浴换装很快结束，夏至遣退了侍女，他实在不适应别人帮他洗澡换衣服，尤其是陌生人的情况下。而且他总觉得那几个侍女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有些隐晦的，他读不懂的情绪在她们的眼中蕴藏着。
距离晚餐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夏至躺在床上，看着黑曜石制作的墙壁和天花板，看着上面干涸发黑的血迹怔怔出神。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不过室内燃起了足够的烛火，光亮有了足够的保证。
即便如此，夏至还是感觉，四面八方都传来莫名的冰冷与压抑，即使烛火再多，也阴冷的让人忍不住打颤。
夏至又取出了之前那把，黑红色的奇怪小刀，那把刀骑士一直没有收回去，所以至今还留在夏至身边。
他将小刀对着烛火打量起来，在烛光晕染下，夏至竟然产生了错觉，仿佛刀身上刻着的奇怪符号在缓缓流动，整把刀像是活过来一般。
慢慢的，从握着刀的手开始，夏至的血管里像是有火在燃烧，周围的阴冷与血管里的烈火交织在一起，夏至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开始发散起来。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了敲门声响起才结束。
晚餐的时间到了，他该去见凯撒族长去了。
去见他的父亲。
夏至收敛起情绪，跟在领路的侍女身后，穿过漫长曲折的通道，哪怕有照明，夏至也总觉得那摇曳的黑暗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让他心神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晚餐厅极大，仅仅是餐桌就有十五米，而墙壁高度大概有十二米，整个餐厅的穹顶都刻画着壁画，但是餐厅内的烛光并不能让夏至看清它。
侍女在长桌一头拉开椅子，夏至稍有些拘谨的坐下，而在十二米长桌的另一头，端坐着一个男人。
夏至坐下后，刚好与自己的父亲遥遥相望。
那是一个外观并不如何出彩的男人，他有着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与短须，和夏至如出一辙的漆黑色瞳孔里，清澈纯净，却又深不见底。
他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不会让人觉得虚伪，这很容易让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心生好感。
这是一个有着奇怪魅力的男人。
夏至不得不这样承认，他对自己的父亲没有怨恨也没有偏见，只是用相当客观的态度给了评价。
“先吃饭吧。”
凯撒拍了拍手，很快食物开始接连上桌。
夏至没有怎么吃，他不会所谓的贵族礼仪，所以用刀叉的动作有些粗暴，在看到对面的男人慢条斯理的吃起东西后，夏至更是放下了刀叉。
凯撒吃的很优雅，但速度却丝毫不慢，很快数公斤的牛排便被消灭了，他这才喝了口红酒，暂时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你叫夏至。”
夏至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回答。他能听得出对面这个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陈述语气，而不是疑问语气，所以这一点并不需要回答。
“我叫凯撒，凯撒-迪威利斯。”
“我是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