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一无所有
“光明在上！”海伦被吓到了，她不停的在胸口划螺旋：“你的意思是，你杀了阿盖尔公爵的继承人？”
阿盖尔公爵，奥比翁王国七大公爵之一，家族传习三百年，第四代阿盖尔公爵协助温莎王朝复辟；第七代阿盖尔公爵统领奥比翁海军战胜了强大的艾斯塔利亚无敌舰队；第十二代也就是现任阿盖尔公爵出任奥比翁王国首相，老头子现年五十二岁，不出意外他会在这个位置上干上很长时间。就算现任阿盖尔公爵卸下首相职务，也不是比尔这家伙惹得起的。
“你简直是发了疯了！”海伦瞠目结舌的下了结论。
比尔郁闷的点着头：“我也觉得自己疯了。”
小姑娘汉娜在一旁八卦的追问着：“起因呢？你们总不能毫无缘故就决斗吧？”
“呃……是为了一位贵族小姐。”比尔硬着头皮说。
又是一个恶俗的故事，比尔与阿盖尔家的小家伙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脑子一热发起了决斗，然后阿盖尔家的倒霉蛋被比尔给打死了。章维很奇怪，据他的观察，比尔这家伙的枪法简直糟糕到了极点，他可以在十米外瞄着匪徒的脑袋一枪击中匪徒的膝盖，这种一无是处的枪法是怎么把人打死的。
他是这么想的，于是让汉娜转译问：“维克问，你的枪法那么糟糕，是怎么打中那家伙的。”
比尔长出一口气，翻着眼珠望天，又回想起了两个月前倒霉的一幕：那是一个雾气蒙蒙的清晨，比尔坐着马车与自己的助手、见证人到了郊外的决斗地点，几分钟后对方也到了。双方见证人讲述规则，检查武器，然后背对背站好。在见证人的口令下，双方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出去十步，立定转身，相对举枪，然后开火射击。
小阿盖尔率先开火，那枚子弹擦着比尔的胳膊击中了一棵树。比尔紧跟着开火，那枚子弹擦着对方的头皮飞了过去。毫无疑问，两发子弹把两个家伙都吓了个够呛，没人能坦然面对十八米外朝自己射过来的子弹。
经历了第一轮的决斗射击，两个家伙的怒火被子弹带来的恐惧彻底淹没，无一例外全都脸色苍白。紧跟着第二轮开始了，他们彼此相向走了五步，距离来到了九米。见证人再次发出口令，彼此举枪，但谁都没先开火。小阿盖尔思考了下，举枪朝着天空开了一枪。比尔松了口气，同样举枪，朝天开火。按照正常的剧本，这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表明决斗双方以平局收场，之后既会被上流社会称颂勇气，又会被人赞叹大度。但偏偏有些事就是不按着剧本来，比尔朝天开出了一枪，那枚子弹以大仰角抛物线飞行，七秒钟之后以七十米每秒的末端速度击中了小阿盖尔的左眼。
比尔被吓坏了，双方的助手以及见证人全都吓坏了，他们从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几个人呆滞了几秒，然后冲向小阿盖尔，七手八脚抬上马车，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医院。但一切都太迟了，小阿盖尔在医院里坚持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去见了光明神。
比尔过世的父亲只是个不世袭的勋爵，他很清楚在奥比翁得罪阿盖尔家族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在确认小阿盖尔死亡之后，比尔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礼，取出所有存款，登上最近一班船去了巴托尼亚。两周前又从巴托尼亚进入德曼，十天前跑到了德曼边陲之地雅尔根，然后被海伦当成金主促成了这次后果同样糟糕的行动。
比尔从回忆里清醒过来，坚定的说：“我只能说那是一个意外。”他拒绝透露详情，那会让他本就糟糕的名声彻底扫地。
小姑娘汉娜好奇的说：“阿盖尔公爵虽然很有权势，但这只是一个意外，他总不能派杀手把你干掉吧？”
比尔·格罗斯摇摇头：“不，他不会。但他会让我从此没有前途，花光最后一镑后变成穷光蛋，然后浪迹街头。那太糟糕了，所以我得躲到阿盖尔家族影响不到的地方。”比如德曼，再比如新大陆。
顿了顿，似乎糟糕的回忆影响了比尔的心绪，他丢下餐具，冲着大家点点头：“先生们、女士们，我吃好了，你们慢用。”说完，起身离席，走出了木屋。
汉娜看着他的背影说：“比尔看起来心情很糟糕。”
“别理他，”海伦说：“那是他自作自受。”
相比比尔的倒霉遭遇，章维对汉娜更感兴趣。这些天他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知道了雅尔根位于德曼北部边陲，他很好奇汉娜一个亡国女王怎么会跑到雅尔根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于是他用意念问：“汉娜，你们为什么会留在雅尔根？”
“嗯？当然是等人啊。”小姑娘用意念回答：“虽然我的叔叔发动了政变，但国内还有一些支持我的贵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里希特侯爵，他掌握着红岸王国南方军。”
咦？这个亡国女王也不是一无是处吗，起码还有一支军队支持。
章维继续问：“南方军？有多少人？”
汉娜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有三个师团，约是王国总兵力的四分之一。”顿了顿，小姑娘烦躁的说：“海伦说里希特侯爵会派人联络我们，可现在已经过了约定日期五天了，信使还没到。也不知道信使是不是穿越荒原的时候被恶魔感染了。”
很好，一支王国四分之一兵力的军队是汉娜的支持者，也许这就是汉娜复国的底气。
“除了军队呢？你还有什么凭仗？”章维问。
“呃，什么意思？”
“复国凭仗啊，除了军队的支持，你还得有资金支持啊。”
小姑娘懵懂的说：“我父亲给我留了一些债券，大概有两百万郎克。”
咦？有钱有军队，那完全可以发动政变了。
“不过那些债券两年后才会到期，纽顿银行拒绝提前兑现。”
拒绝提前兑现……章维觉着这肯定是银行的托词，也许银行一直期盼着汉娜的叔叔派出杀手将汉娜干掉，然后银行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黑掉这笔巨额债券了。一定是这样。
以章维的认知，汉娜想要复国需要很多条件，钱、军队、内外政治支持。现在来看，除了过了约定日期依旧没联系上的军队，汉娜简直一无所有。两年后才能兑换的债券，这意味着汉娜现在就是个穷鬼；而德曼帝国能对汉娜一行不闻不问，也说明了德曼帝国对于汉娜复国的态度。
这种情况下想要复国，简直就是地狱难度。
这时候，海伦突然惊呼一声，抽出垫在桌面盘子下的一张旧报纸，看了两眼，随即脸色难看起来。
“海伦，怎么了？”
海伦怔怔的将报纸递给汉娜，汉娜看了一眼，立刻惊呼起来：“天啊！里希特侯爵被处以叛国罪！”
这真是太好了，现在就连虚无缥缈的军队都没有了。章维觉着他还是混日子好了，反正三个月后他会带着那块硕大的钻石原胚返回自己的世界，运气好的话立刻就会变成亿万富翁。
阿盖尔公爵，奥比翁王国七大公爵之一，家族传习三百年，第四代阿盖尔公爵协助温莎王朝复辟；第七代阿盖尔公爵统领奥比翁海军战胜了强大的艾斯塔利亚无敌舰队；第十二代也就是现任阿盖尔公爵出任奥比翁王国首相，老头子现年五十二岁，不出意外他会在这个位置上干上很长时间。就算现任阿盖尔公爵卸下首相职务，也不是比尔这家伙惹得起的。
“你简直是发了疯了！”海伦瞠目结舌的下了结论。
比尔郁闷的点着头：“我也觉得自己疯了。”
小姑娘汉娜在一旁八卦的追问着：“起因呢？你们总不能毫无缘故就决斗吧？”
“呃……是为了一位贵族小姐。”比尔硬着头皮说。
又是一个恶俗的故事，比尔与阿盖尔家的小家伙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脑子一热发起了决斗，然后阿盖尔家的倒霉蛋被比尔给打死了。章维很奇怪，据他的观察，比尔这家伙的枪法简直糟糕到了极点，他可以在十米外瞄着匪徒的脑袋一枪击中匪徒的膝盖，这种一无是处的枪法是怎么把人打死的。
他是这么想的，于是让汉娜转译问：“维克问，你的枪法那么糟糕，是怎么打中那家伙的。”
比尔长出一口气，翻着眼珠望天，又回想起了两个月前倒霉的一幕：那是一个雾气蒙蒙的清晨，比尔坐着马车与自己的助手、见证人到了郊外的决斗地点，几分钟后对方也到了。双方见证人讲述规则，检查武器，然后背对背站好。在见证人的口令下，双方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出去十步，立定转身，相对举枪，然后开火射击。
小阿盖尔率先开火，那枚子弹擦着比尔的胳膊击中了一棵树。比尔紧跟着开火，那枚子弹擦着对方的头皮飞了过去。毫无疑问，两发子弹把两个家伙都吓了个够呛，没人能坦然面对十八米外朝自己射过来的子弹。
经历了第一轮的决斗射击，两个家伙的怒火被子弹带来的恐惧彻底淹没，无一例外全都脸色苍白。紧跟着第二轮开始了，他们彼此相向走了五步，距离来到了九米。见证人再次发出口令，彼此举枪，但谁都没先开火。小阿盖尔思考了下，举枪朝着天空开了一枪。比尔松了口气，同样举枪，朝天开火。按照正常的剧本，这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表明决斗双方以平局收场，之后既会被上流社会称颂勇气，又会被人赞叹大度。但偏偏有些事就是不按着剧本来，比尔朝天开出了一枪，那枚子弹以大仰角抛物线飞行，七秒钟之后以七十米每秒的末端速度击中了小阿盖尔的左眼。
比尔被吓坏了，双方的助手以及见证人全都吓坏了，他们从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几个人呆滞了几秒，然后冲向小阿盖尔，七手八脚抬上马车，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医院。但一切都太迟了，小阿盖尔在医院里坚持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去见了光明神。
比尔过世的父亲只是个不世袭的勋爵，他很清楚在奥比翁得罪阿盖尔家族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在确认小阿盖尔死亡之后，比尔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礼，取出所有存款，登上最近一班船去了巴托尼亚。两周前又从巴托尼亚进入德曼，十天前跑到了德曼边陲之地雅尔根，然后被海伦当成金主促成了这次后果同样糟糕的行动。
比尔从回忆里清醒过来，坚定的说：“我只能说那是一个意外。”他拒绝透露详情，那会让他本就糟糕的名声彻底扫地。
小姑娘汉娜好奇的说：“阿盖尔公爵虽然很有权势，但这只是一个意外，他总不能派杀手把你干掉吧？”
比尔·格罗斯摇摇头：“不，他不会。但他会让我从此没有前途，花光最后一镑后变成穷光蛋，然后浪迹街头。那太糟糕了，所以我得躲到阿盖尔家族影响不到的地方。”比如德曼，再比如新大陆。
顿了顿，似乎糟糕的回忆影响了比尔的心绪，他丢下餐具，冲着大家点点头：“先生们、女士们，我吃好了，你们慢用。”说完，起身离席，走出了木屋。
汉娜看着他的背影说：“比尔看起来心情很糟糕。”
“别理他，”海伦说：“那是他自作自受。”
相比比尔的倒霉遭遇，章维对汉娜更感兴趣。这些天他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知道了雅尔根位于德曼北部边陲，他很好奇汉娜一个亡国女王怎么会跑到雅尔根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于是他用意念问：“汉娜，你们为什么会留在雅尔根？”
“嗯？当然是等人啊。”小姑娘用意念回答：“虽然我的叔叔发动了政变，但国内还有一些支持我的贵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里希特侯爵，他掌握着红岸王国南方军。”
咦？这个亡国女王也不是一无是处吗，起码还有一支军队支持。
章维继续问：“南方军？有多少人？”
汉娜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有三个师团，约是王国总兵力的四分之一。”顿了顿，小姑娘烦躁的说：“海伦说里希特侯爵会派人联络我们，可现在已经过了约定日期五天了，信使还没到。也不知道信使是不是穿越荒原的时候被恶魔感染了。”
很好，一支王国四分之一兵力的军队是汉娜的支持者，也许这就是汉娜复国的底气。
“除了军队呢？你还有什么凭仗？”章维问。
“呃，什么意思？”
“复国凭仗啊，除了军队的支持，你还得有资金支持啊。”
小姑娘懵懂的说：“我父亲给我留了一些债券，大概有两百万郎克。”
咦？有钱有军队，那完全可以发动政变了。
“不过那些债券两年后才会到期，纽顿银行拒绝提前兑现。”
拒绝提前兑现……章维觉着这肯定是银行的托词，也许银行一直期盼着汉娜的叔叔派出杀手将汉娜干掉，然后银行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黑掉这笔巨额债券了。一定是这样。
以章维的认知，汉娜想要复国需要很多条件，钱、军队、内外政治支持。现在来看，除了过了约定日期依旧没联系上的军队，汉娜简直一无所有。两年后才能兑换的债券，这意味着汉娜现在就是个穷鬼；而德曼帝国能对汉娜一行不闻不问，也说明了德曼帝国对于汉娜复国的态度。
这种情况下想要复国，简直就是地狱难度。
这时候，海伦突然惊呼一声，抽出垫在桌面盘子下的一张旧报纸，看了两眼，随即脸色难看起来。
“海伦，怎么了？”
海伦怔怔的将报纸递给汉娜，汉娜看了一眼，立刻惊呼起来：“天啊！里希特侯爵被处以叛国罪！”
这真是太好了，现在就连虚无缥缈的军队都没有了。章维觉着他还是混日子好了，反正三个月后他会带着那块硕大的钻石原胚返回自己的世界，运气好的话立刻就会变成亿万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