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见斋女
tue may 20 18:00:00 cst 2014
甘州城 居远客栈
“……璇妹？你没事吧？”
“夏侯大哥，我刚才只是一时失态，这件事……你可别记挂在心上。”
“那……那就好。”
“真对不住，让你操心了。想必白菀姐姐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了，我们这就去见宫主大人吧！她的客房就在最後一间。”
“现在不是闲荡的时候，先去见小宫主要紧。”
“应该就是这一间了。”
甘州城 居远客栈 客房中
“夏侯仪，你来啦。坐吧。”
“咦，你怎麽……”
（噗嗤）
“……？”
（噗嗤）……嘻、呵呵、哈哈哈哈哈！“
“怎麽了？有什麽好笑的？”
“没什麽，只是……看你一个小女娃众婢簇拥、危襟正坐的认真样子，我就觉得好笑……哈哈哈哈……”
“仪弟，这样……这样很失礼的！”
“……没关系。……笑够了吗？”
“……笑够了。”
“……既然笑够了，那就先就座吧！”
“你会觉得奇怪，是因为你不晓得我们神阙宫的仪规……我们神阙宫是以继魂转生之法相继宫主之位。当每位斋女自知行将离世之时，便挑选具有资质的女童行‘继魂之仪’，将前代斋女的见历学识尽数传给继任者。”
“我身为神阙宫第十三代斋女，受寄魂之仪不过两年，因此在你眼中仍是个小女娃，但我可是十二代斋女渊知博识的继承者。今日是因为与你切身相关的大事，特别在此升座对你说话，你可明白？”
“听你这般说话，的确和一般小鬼头大大不同。所谓与我切身有关之事又是什麽？”
“别把本宫主当作一般的小鬼头！……言归正传。夏侯仪，你可知道那日在肃州铁卫军石塔发生了什麽事？”
“……铁卫军石塔！我还记得……那时我恨不能把赫兰铁罕碎尸万段，心里却又知道这麽做会害了大伙。就在两难之际，只觉得气血上冲、额上忽然一阵热，然後……就什麽都不记得了。”
“是啊，那时你额上的印与心中狂怒相应，化成天火般的奔炽幽煌从你身上迸发而出，这股你无法控制的大力将整座石塔焚蚀殆尽，现在原地只剩下一个大窟窿，你可知道？”
“……什麽？！真有这回事？”
“仪弟，当我们在神阙宫派去的马车中醒来时，遥望肃州城景，的确早已不见那石塔的踪影。你的力量……着实是惊人得很。”
“那麽……那麽谭前辈的儿子和公主殿下，都平安无事麽？”
“我事先占出你们将有此难，赶去以神氛将幽煌挡住，否则消失的就不只是石塔而已了。不过你的幽煌威力实在太强，我只来得及以遁位之法将塔内诸人尽数移出，我虽不清楚他们被移遁到何处，但想必都平安无事。”
“……那就好。可是……那幽煌又是什麽？我竟然有这样的力量？为什麽？还有我额上的『印』……我只是把它当成难看的胎记，所以从小就把它遮着而已，那和你说的幽煌有什麽关系？”
“……夏侯仪，你并非寻常凡人啊。你于此没有丝毫自觉吗？”
“……我不知道！撇开现在不说，在我离开河州之前，我只是个乡下小伙子，平时帮娘打打杂，和高老丈谈天说地，练剑习武……除了一头金发之外，我不觉得自己有哪里特别！”
“……也难怪，这原非常人所能理解之事。……夏侯仪，你相信轮回转生麽？”
“轮回转生？我相不相信都无所谓，但是……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夏侯仪，发生在你周遭的一切并非出于偶然。即使转生的悠久涤去了前生的记忆，即使你以全然相异的样貌在这世上重生，你在前世留下的因果劫业和曾有过的力量与使命，依然与你今生的宿命有着解不开的纠葛。”
“那幽煌原是与你的魂魄共生的力量，只是历经转生的你早已忘了这回事，而然被这千年的时光所尘封的一切，如今又将随着那烧尽石塔的幽煌而复生了。夏侯仪，你真正的命运现在才刚要开始啊。”
“因果……劫业？……我不信！什麽前世的事情，我是谁的转生之类的……那和我没关系罢！现在的我就是我自己，为何我非得为过去的命运所缚不可？！”
“因为解铃还需系铃人啊，夏侯仪。被过去的你搅乱的时仪与天命，仍需由你之手来做个了结，不论最後你要挽救或毁了这个人世，那都是你必须成就的宿命……你就是为此而才回到今世的。”
“你还是不相信吗？证据就在你的身边啊，难道你宁愿相信，她这千年的漫长等待也是谎言？”
“……千年的漫长等待？妳是指……”
“千年……麽？”
“……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麽！如果你想告诉我什麽，难道不能说清楚一点？”
“我不能再说了。我只能告诉你，你今後的宿命至关重大，但是天机不可泄漏，现在一切都还不能告诉你，不然就会违背了天地造化的自然因律。真正属于你的命运……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
“所以，夏侯仪，去找回你失落的过去与宿命吧，或许等你想起一切、明白一切的时刻，也就是你必须做下抉择的时刻，而我也将会静待那一刻的来临……”
“……别说了！我不相信！你这信口胡说的小鬼头！说这一大票虚无飘渺的鬼话，可是我听了半天还是什麽都不知道，这教我如何能相信！！”
“你又称呼本宫主为小鬼！而且我说过了，天时未至之前，我什麽都不能告诉你！”
“既然如此，你刚才说的不全都是废话？小鬼头就是小鬼头，有什麽好神气的！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我也不想听！”
“喂，我可是为你好耶！还有，我说别再叫我小鬼头了！！”
“谁希罕你的好心了！看起来一幕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骨子还不是个小鬼头，小鬼头……”
“……呜！气……气死我了！”
“哎，怎麽会变成这样……封大姊，你帮忙说几句话好麽？”
“……好啦，好啦。两人都别再孩子气了好麽？仪弟，你年纪也不小了，这般欺侮一个小妹子，可不像你会做的事情吧？”
“看在封姐姐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至于我的天命前生云云，你就自己去操心吧！告辞！”
“……夏侯大哥，等等我！”
“……我去看看他。”
“真对不住，宫主大人。仪弟年纪还轻，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刚才得罪之处，还请您多包涵。”
“不怪他，我自己也太孩子气了。况且突然告诉他这种事情，他一时不能接受也属常理。”
“话说回来，宫主大人，你认为他真的是……？”
“我的推占是不会错的，毁灭石塔的幽煌也不可能是发自别人。正好就在千年之後，『他』回来实现他的诺言了，一如星曜所显示的一般……我就是为此才来到西域的。”
“只可惜今後的一切都还朦胧未明，在诸曜再次明示天兆之前，得劳你替我多注意他了。”
“宫主大人，这件事就交给我罢。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让他到处走走散心，他家里出了那种事情，或许这样会让他的心情好些。”
“这样也好。不过你们最好别走太远，要是出了什麽事，神阙宫也好就近照应。”
“多谢宫主大人。那麽我们也先告退了。”
“嗯。你们去吧……”
甘州城 居远客栈
“……璇妹？你没事吧？”
“夏侯大哥，我刚才只是一时失态，这件事……你可别记挂在心上。”
“那……那就好。”
“真对不住，让你操心了。想必白菀姐姐已经把事情告诉你了，我们这就去见宫主大人吧！她的客房就在最後一间。”
“现在不是闲荡的时候，先去见小宫主要紧。”
“应该就是这一间了。”
甘州城 居远客栈 客房中
“夏侯仪，你来啦。坐吧。”
“咦，你怎麽……”
（噗嗤）
“……？”
（噗嗤）……嘻、呵呵、哈哈哈哈哈！“
“怎麽了？有什麽好笑的？”
“没什麽，只是……看你一个小女娃众婢簇拥、危襟正坐的认真样子，我就觉得好笑……哈哈哈哈……”
“仪弟，这样……这样很失礼的！”
“……没关系。……笑够了吗？”
“……笑够了。”
“……既然笑够了，那就先就座吧！”
“你会觉得奇怪，是因为你不晓得我们神阙宫的仪规……我们神阙宫是以继魂转生之法相继宫主之位。当每位斋女自知行将离世之时，便挑选具有资质的女童行‘继魂之仪’，将前代斋女的见历学识尽数传给继任者。”
“我身为神阙宫第十三代斋女，受寄魂之仪不过两年，因此在你眼中仍是个小女娃，但我可是十二代斋女渊知博识的继承者。今日是因为与你切身相关的大事，特别在此升座对你说话，你可明白？”
“听你这般说话，的确和一般小鬼头大大不同。所谓与我切身有关之事又是什麽？”
“别把本宫主当作一般的小鬼头！……言归正传。夏侯仪，你可知道那日在肃州铁卫军石塔发生了什麽事？”
“……铁卫军石塔！我还记得……那时我恨不能把赫兰铁罕碎尸万段，心里却又知道这麽做会害了大伙。就在两难之际，只觉得气血上冲、额上忽然一阵热，然後……就什麽都不记得了。”
“是啊，那时你额上的印与心中狂怒相应，化成天火般的奔炽幽煌从你身上迸发而出，这股你无法控制的大力将整座石塔焚蚀殆尽，现在原地只剩下一个大窟窿，你可知道？”
“……什麽？！真有这回事？”
“仪弟，当我们在神阙宫派去的马车中醒来时，遥望肃州城景，的确早已不见那石塔的踪影。你的力量……着实是惊人得很。”
“那麽……那麽谭前辈的儿子和公主殿下，都平安无事麽？”
“我事先占出你们将有此难，赶去以神氛将幽煌挡住，否则消失的就不只是石塔而已了。不过你的幽煌威力实在太强，我只来得及以遁位之法将塔内诸人尽数移出，我虽不清楚他们被移遁到何处，但想必都平安无事。”
“……那就好。可是……那幽煌又是什麽？我竟然有这样的力量？为什麽？还有我额上的『印』……我只是把它当成难看的胎记，所以从小就把它遮着而已，那和你说的幽煌有什麽关系？”
“……夏侯仪，你并非寻常凡人啊。你于此没有丝毫自觉吗？”
“……我不知道！撇开现在不说，在我离开河州之前，我只是个乡下小伙子，平时帮娘打打杂，和高老丈谈天说地，练剑习武……除了一头金发之外，我不觉得自己有哪里特别！”
“……也难怪，这原非常人所能理解之事。……夏侯仪，你相信轮回转生麽？”
“轮回转生？我相不相信都无所谓，但是……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夏侯仪，发生在你周遭的一切并非出于偶然。即使转生的悠久涤去了前生的记忆，即使你以全然相异的样貌在这世上重生，你在前世留下的因果劫业和曾有过的力量与使命，依然与你今生的宿命有着解不开的纠葛。”
“那幽煌原是与你的魂魄共生的力量，只是历经转生的你早已忘了这回事，而然被这千年的时光所尘封的一切，如今又将随着那烧尽石塔的幽煌而复生了。夏侯仪，你真正的命运现在才刚要开始啊。”
“因果……劫业？……我不信！什麽前世的事情，我是谁的转生之类的……那和我没关系罢！现在的我就是我自己，为何我非得为过去的命运所缚不可？！”
“因为解铃还需系铃人啊，夏侯仪。被过去的你搅乱的时仪与天命，仍需由你之手来做个了结，不论最後你要挽救或毁了这个人世，那都是你必须成就的宿命……你就是为此而才回到今世的。”
“你还是不相信吗？证据就在你的身边啊，难道你宁愿相信，她这千年的漫长等待也是谎言？”
“……千年的漫长等待？妳是指……”
“千年……麽？”
“……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麽！如果你想告诉我什麽，难道不能说清楚一点？”
“我不能再说了。我只能告诉你，你今後的宿命至关重大，但是天机不可泄漏，现在一切都还不能告诉你，不然就会违背了天地造化的自然因律。真正属于你的命运……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
“所以，夏侯仪，去找回你失落的过去与宿命吧，或许等你想起一切、明白一切的时刻，也就是你必须做下抉择的时刻，而我也将会静待那一刻的来临……”
“……别说了！我不相信！你这信口胡说的小鬼头！说这一大票虚无飘渺的鬼话，可是我听了半天还是什麽都不知道，这教我如何能相信！！”
“你又称呼本宫主为小鬼！而且我说过了，天时未至之前，我什麽都不能告诉你！”
“既然如此，你刚才说的不全都是废话？小鬼头就是小鬼头，有什麽好神气的！既然你不肯告诉我，我也不想听！”
“喂，我可是为你好耶！还有，我说别再叫我小鬼头了！！”
“谁希罕你的好心了！看起来一幕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骨子还不是个小鬼头，小鬼头……”
“……呜！气……气死我了！”
“哎，怎麽会变成这样……封大姊，你帮忙说几句话好麽？”
“……好啦，好啦。两人都别再孩子气了好麽？仪弟，你年纪也不小了，这般欺侮一个小妹子，可不像你会做的事情吧？”
“看在封姐姐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至于我的天命前生云云，你就自己去操心吧！告辞！”
“……夏侯大哥，等等我！”
“……我去看看他。”
“真对不住，宫主大人。仪弟年纪还轻，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刚才得罪之处，还请您多包涵。”
“不怪他，我自己也太孩子气了。况且突然告诉他这种事情，他一时不能接受也属常理。”
“话说回来，宫主大人，你认为他真的是……？”
“我的推占是不会错的，毁灭石塔的幽煌也不可能是发自别人。正好就在千年之後，『他』回来实现他的诺言了，一如星曜所显示的一般……我就是为此才来到西域的。”
“只可惜今後的一切都还朦胧未明，在诸曜再次明示天兆之前，得劳你替我多注意他了。”
“宫主大人，这件事就交给我罢。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让他到处走走散心，他家里出了那种事情，或许这样会让他的心情好些。”
“这样也好。不过你们最好别走太远，要是出了什麽事，神阙宫也好就近照应。”
“多谢宫主大人。那麽我们也先告退了。”
“嗯。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