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抉择（上）
thu feb 05 07:00:00 cst 2015
工厂坐落在荒草地，空旷得如同从人间蒸发，似乎在这里发生任何惊天动地的大事都不会被世界注意到。
“不要…不要吃我。”
看着少女向自己伸出手，少年依然有些本能地恐惧。
少女似乎真的很温柔，她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面颊白皙，但是看见她略显空洞的黑色大眼睛，他觉得这个女孩或许会和那个大姐姐一样，一定会带着微笑把他给吃掉的。
“我不吃你，吃你干嘛？”少女看着少年，似乎是一脸不解的样子。
“啊…”少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如果不是自己听错了的话，那么之前看到少女吃人头的一幕根本就是幻觉。
“你…你不要过来啊！”看见少女逐渐向自己走来，少年恐惧地后退，然后转身登上通往三楼的楼梯。
“哎…等等……上面危险。”少女说着便追上少年，跟着他登上了三楼。虽然她的这句话听在少年的耳朵里着实让他觉得有点意外，但他可不会因为这句话而去领她的情。
那个少年登上三楼后，发现三楼也只有一个老旧的金属走廊，路面是生锈的铁片焊上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记得…你有说过…要把我当做食物？而且…你还吃了小王……”在走廊上后退着，怔怔地看着走来的少女，少年的眼神就像一只遇到了生人的猫，充满了防备。
当少年后退到了走廊的边缘，才发现自己双脚所站的地方似乎并不结实。自己的身体在铁板上晃动着，脚下是咯吱咯吱的声响。
走廊的末端连围栏都没有，他感受到了脚下铁片的晃动，此时有一种脚踏之地都会消失掉的恐惧感。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一片，脚下是工厂里的老旧机器，很显然有一台已经被切成了两半。
“我说过要把你当做食物，但也没有说要吃你呀！”
少女看不出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嗔怒，向来淡定的她似乎很努力地想要把事情解释清楚:“我们的种族只有在非常虚弱的时候才会吞食魂魄，以快速补充生命，平时是不会吃人的，和那个种族不一样……”
“啊！”
着重点并不在少女说话的本意，当他听见少女的口中说出的“吞食魂魄”和“吃人”这样的字眼时，敏感的神经便使他忍不住尖叫了起来。此时的他顾不上身后的危险，本能地后退了几步，然后……
脚下的铁片一阵晃动，站在走廊尽头的少年失去了重心，身体从没有围栏的地方后仰下去……
虽然是三层楼，但是由于工厂的构造，其高度相当于居民楼的五层那么高，而且以他后仰的姿势的话，多半会头部先着地，地上有很多硬邦邦的金属杂物和金属零件，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样掉下去是必死无疑的！
“啊――！”掉落中的少年绝望地惊叫起来。
过去的往事在这一瞬间飞快地掠过脑海，尽管他此时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和未来的畅享，但这一切都似乎已经晚了……
然而，意外中的意外却发生了――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少女就宛如一道白练急速下落，在空中倒立着飞快地转了个圈，又迅速将少年一把搂在怀里。
整个过程不到半秒钟！
在少女倒立旋转的一瞬间，少年只觉得她的脸离自己是如此得近――她的脸白如凝脂，头发随着风散开，眼睛黯然而有神，如同凭空出现的鬼魅。明明是这样一个小女孩，为什么……少女也似乎察觉到了少年的目光，但依然没有改变表情。
只是眨眼间，少女就调整好了自己的下落姿势和抱着少年的方式，然后双脚安稳地落在地上。
“我吃的不是你的人，我要吃的只是你的梦境。”少女说着，便把怀里的少年放在了一边。
少年呆呆地坐在地上，他显然有点听不懂这句话，然后一种很虐心的骚动在他的心中蔓延了起来……
这是种奇怪的感觉，难道……刚才的那一刻自己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对了，我想你一定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弄明白。”少女略显诡异的大眼睛看着少年，似乎是语重心长的样子，“但是你要记住，凡是‘腥红噬魂蝶’的人间体…也就是那种人……你都要远离，因为他们都会吃人的！刚才的那个‘大姐姐’就是的，可千万别被骗了哦！”
“那…那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坐在地上的少年看着少女，并没有吓得往后挪动屁股，看来他从心里对这个少女还是放下了一些警惕，但是他的心里却依然害怕。
听见少年这么问，少女的脸上似乎出现了犯难的表情，似乎她在考虑到底该如何表达这些事。
很显然，要把这么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灌输给一个被世界给熏陶着长大的小屁孩到底有多么困难？她的食指放在嘴边，眼神依旧有些空洞，然而皱着眉思考的样子却有一种独特的可爱。
“嗯…那么这样吧？我们先认识一下吧！”少女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豁然。狭长的阳光从工厂三楼的高窗照在她白净的脸上，少年看见的是若有若无的微笑。
“啊…”坐在地上的少年嘴边呢喃了出一个“啊”字，然后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我叫莫音，虽然是人类的外貌，但本体是‘深蓝噬魂蝶’。我在人类的世界活了十五年，而这个人间体的总年龄为十八岁。”自我介绍后看着少年，少女问，“你呢？”
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也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年咽了口唾沫。总觉得她的那句“自我介绍”所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此时的他还有些接受不了。
“我…我叫韩泉……我…我十八岁，今年上高三……”少年有些尴尬地自我介绍。能说出这句话，完全是他尽可能地把对方当人类看待的结果。
“哦…含泉？”莫音左手食指放在嘴边，一脸木讷地点头，“嗯，好名字，寓意非常好！你的父母为你取这样的名字一定希望你能有朝一日含笑九泉，不在为凡事牵挂吧？”
“是韩国的韩，泉水的泉…”看着莫音很淡定的样子，韩泉突然觉得有点冷。要是他死去的爷爷当初给他取这个名字是这样的用意，那么他应该有些心理变态吧？
“反正就是这个寓意就对了，我喜欢你的名字！”莫音拍着韩泉的肩膀。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就在这时，韩泉的口袋里唱起了老生常谈的歌谣。
“啊…我接个电话可以么？”脸上夹杂着带着恐惧的抱歉和带着疑惑的尴尬，表情如此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少女，韩泉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韩泉，你死哪儿了你！今年你都高三了，你还在外面做什么呢？”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老妈的唠叨声。
“我…马上回去。”韩泉敷衍道。
父母向来门禁很严，特别是高三的时候。即使是星期天难得的休息时间，老妈依然不会放过他。今天终于趁她不在家溜出去和同学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就遇到了一堆奇怪的事。
工厂坐落在荒草地，空旷得如同从人间蒸发，似乎在这里发生任何惊天动地的大事都不会被世界注意到。
“不要…不要吃我。”
看着少女向自己伸出手，少年依然有些本能地恐惧。
少女似乎真的很温柔，她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面颊白皙，但是看见她略显空洞的黑色大眼睛，他觉得这个女孩或许会和那个大姐姐一样，一定会带着微笑把他给吃掉的。
“我不吃你，吃你干嘛？”少女看着少年，似乎是一脸不解的样子。
“啊…”少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如果不是自己听错了的话，那么之前看到少女吃人头的一幕根本就是幻觉。
“你…你不要过来啊！”看见少女逐渐向自己走来，少年恐惧地后退，然后转身登上通往三楼的楼梯。
“哎…等等……上面危险。”少女说着便追上少年，跟着他登上了三楼。虽然她的这句话听在少年的耳朵里着实让他觉得有点意外，但他可不会因为这句话而去领她的情。
那个少年登上三楼后，发现三楼也只有一个老旧的金属走廊，路面是生锈的铁片焊上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记得…你有说过…要把我当做食物？而且…你还吃了小王……”在走廊上后退着，怔怔地看着走来的少女，少年的眼神就像一只遇到了生人的猫，充满了防备。
当少年后退到了走廊的边缘，才发现自己双脚所站的地方似乎并不结实。自己的身体在铁板上晃动着，脚下是咯吱咯吱的声响。
走廊的末端连围栏都没有，他感受到了脚下铁片的晃动，此时有一种脚踏之地都会消失掉的恐惧感。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一片，脚下是工厂里的老旧机器，很显然有一台已经被切成了两半。
“我说过要把你当做食物，但也没有说要吃你呀！”
少女看不出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嗔怒，向来淡定的她似乎很努力地想要把事情解释清楚:“我们的种族只有在非常虚弱的时候才会吞食魂魄，以快速补充生命，平时是不会吃人的，和那个种族不一样……”
“啊！”
着重点并不在少女说话的本意，当他听见少女的口中说出的“吞食魂魄”和“吃人”这样的字眼时，敏感的神经便使他忍不住尖叫了起来。此时的他顾不上身后的危险，本能地后退了几步，然后……
脚下的铁片一阵晃动，站在走廊尽头的少年失去了重心，身体从没有围栏的地方后仰下去……
虽然是三层楼，但是由于工厂的构造，其高度相当于居民楼的五层那么高，而且以他后仰的姿势的话，多半会头部先着地，地上有很多硬邦邦的金属杂物和金属零件，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样掉下去是必死无疑的！
“啊――！”掉落中的少年绝望地惊叫起来。
过去的往事在这一瞬间飞快地掠过脑海，尽管他此时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和未来的畅享，但这一切都似乎已经晚了……
然而，意外中的意外却发生了――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少女就宛如一道白练急速下落，在空中倒立着飞快地转了个圈，又迅速将少年一把搂在怀里。
整个过程不到半秒钟！
在少女倒立旋转的一瞬间，少年只觉得她的脸离自己是如此得近――她的脸白如凝脂，头发随着风散开，眼睛黯然而有神，如同凭空出现的鬼魅。明明是这样一个小女孩，为什么……少女也似乎察觉到了少年的目光，但依然没有改变表情。
只是眨眼间，少女就调整好了自己的下落姿势和抱着少年的方式，然后双脚安稳地落在地上。
“我吃的不是你的人，我要吃的只是你的梦境。”少女说着，便把怀里的少年放在了一边。
少年呆呆地坐在地上，他显然有点听不懂这句话，然后一种很虐心的骚动在他的心中蔓延了起来……
这是种奇怪的感觉，难道……刚才的那一刻自己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对了，我想你一定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弄明白。”少女略显诡异的大眼睛看着少年，似乎是语重心长的样子，“但是你要记住，凡是‘腥红噬魂蝶’的人间体…也就是那种人……你都要远离，因为他们都会吃人的！刚才的那个‘大姐姐’就是的，可千万别被骗了哦！”
“那…那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坐在地上的少年看着少女，并没有吓得往后挪动屁股，看来他从心里对这个少女还是放下了一些警惕，但是他的心里却依然害怕。
听见少年这么问，少女的脸上似乎出现了犯难的表情，似乎她在考虑到底该如何表达这些事。
很显然，要把这么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灌输给一个被世界给熏陶着长大的小屁孩到底有多么困难？她的食指放在嘴边，眼神依旧有些空洞，然而皱着眉思考的样子却有一种独特的可爱。
“嗯…那么这样吧？我们先认识一下吧！”少女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豁然。狭长的阳光从工厂三楼的高窗照在她白净的脸上，少年看见的是若有若无的微笑。
“啊…”坐在地上的少年嘴边呢喃了出一个“啊”字，然后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我叫莫音，虽然是人类的外貌，但本体是‘深蓝噬魂蝶’。我在人类的世界活了十五年，而这个人间体的总年龄为十八岁。”自我介绍后看着少年，少女问，“你呢？”
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也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年咽了口唾沫。总觉得她的那句“自我介绍”所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此时的他还有些接受不了。
“我…我叫韩泉……我…我十八岁，今年上高三……”少年有些尴尬地自我介绍。能说出这句话，完全是他尽可能地把对方当人类看待的结果。
“哦…含泉？”莫音左手食指放在嘴边，一脸木讷地点头，“嗯，好名字，寓意非常好！你的父母为你取这样的名字一定希望你能有朝一日含笑九泉，不在为凡事牵挂吧？”
“是韩国的韩，泉水的泉…”看着莫音很淡定的样子，韩泉突然觉得有点冷。要是他死去的爷爷当初给他取这个名字是这样的用意，那么他应该有些心理变态吧？
“反正就是这个寓意就对了，我喜欢你的名字！”莫音拍着韩泉的肩膀。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就在这时，韩泉的口袋里唱起了老生常谈的歌谣。
“啊…我接个电话可以么？”脸上夹杂着带着恐惧的抱歉和带着疑惑的尴尬，表情如此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少女，韩泉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韩泉，你死哪儿了你！今年你都高三了，你还在外面做什么呢？”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老妈的唠叨声。
“我…马上回去。”韩泉敷衍道。
父母向来门禁很严，特别是高三的时候。即使是星期天难得的休息时间，老妈依然不会放过他。今天终于趁她不在家溜出去和同学出去散散心，没想到就遇到了一堆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