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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拿把戒尺去抗敌

    突破虎口峪的五万北漠狼骑,在大将军阿巴西的率领下,狼奔虎突,由凉州一路杀向平京。沿途的各州府,由于驻守军皆调往前线,剩下的府兵民团又怎能抵抗北漠狼骑?所以狼骑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所有城池无一不被攻破。

    北漠国地处荒蛮,土地贫瘠,物资匮乏,大旻城池的繁华富庶程度超越了北漠人的想像,这些北漠士卒一旦入城,无异于饿狼遇见了羊群,自然是烧杀抢掠无罪不作,害得沿途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北漠人作恶,朝廷一时抽调不出军队打击,百姓们无可奈何,甚至连修行者也没出面阻击,因为这支军队中有光明神教大护法律雷二护法窝括台坐镇,那可是两位前脚已经跨入圣魔导领域的大修行者,细数大旻修行界,能够与之抗衡的,除了合道境的大能外,几乎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羽山剑宗与道门对北漠入侵置身事外,将对抗光明神教的重担全部推给了书院与朝廷,可书院的夫子与大先生已经出游,归朝廷管辖的仙吏司根本找不出合道境的供奉,这让很多大旻人绝望,包括朝廷大臣们。

    但是在卭县县城,有位年轻的私塾先生却并不沮丧。

    这位叫孟远桥的私塾先生有点奇怪,学问大年纪轻却从不参加科举考试,以致于开智的学童都质疑他,老师为什么不去搏取功名?孟远桥笑答我教你们读书识字是希望你们懂得道理,道理远比功名重要!

    当然孟老师教的学生也有考中科举的,甚至还有的考取了书院,可孟老师依然如故,教书几十年,诲人不倦,就连容颜都没什么改变,这让熟悉他的人和他的那些成长了的学生们都暗自称奇。

    这一日,孟老师正在给学童们授课时,一朵黄花忽然飘落在塾桌上,那是一朵南瓜花,花瓣鲜嫩,说明刚采撷不久。

    孟远桥拾起南瓜花,端祥了片刻,提起管锥狼毫,在花瓣上轻轻书了个‘善’字,再轻轻一弹,那朵黄花便凭空消失了。

    “孩子们,”孟老师对十几个蒙童微笑着说道:“老师今天给你们上的课,将是最后一课,这堂课上完,老师就将离开了。”

    蒙童们一脸茫然,正准备问时,孟老师摆摆手,琅琅颂读起来:“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念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蒙童们只得跟着老师颂读,颂毕,孟老师又仔细地讲解了一遍,然后问道:“这个道理你们理解了吗?”

    十几个学童齐声答道:“理解了!”

    孟老师微笑道:“老师教的道理,希望你们不仅能理解,

    更重要的是一如贯之地践行于行动中。”

    学童们皆沉默了,有些人眼中有泪光闪现,他们知道这是老师的结束语,老师将永远离开这座学塾了,而他们将永远失去一位性情温和学识渊博的好老师。

    孟老师站起身,一位胆大的学童终于憋不住了,轻声问道:“老师这是要去哪?”

    孟老师微笑道:“北漠五万狼骑已经突破我大旻的虎口峪,一路烧杀虏掠,正往京城而来,不几日,他们将要到达卭县,我去将他们打回去!”

    说完,孟远桥拿上戒尺飘然离去。

    望着一袭青衫的背影,蒙童们瞠目结舌,一介文弱书生要打退五万北漠狼骑?

    …………

    离卭县一百里的官道上,烟尘滚滚,旌旗蔽日。

    五万北漠狼骑正在浩浩荡荡进发。

    忽然,横冲直撞的狼骑前锋如同撞到了一堵墙上似的,人仰马翻,后面赶来的狼骑想收住冲势却来不及,相互践踏,一时间乱作一团。

    北漠前锋好不容易整理好队形,却蓦然发现一位老农扛着一杆锄头站在路中间。

    “什么情况?”偏将军吾必达跃马来到队前喝问道,然后他一眼瞥见了那位老农,明白了缘由,便不问青红皂白,挥起手中的陌刀朝那老农砍去。

    老农伸出两指轻轻一夹,便夹住了陌刀,而后吾必达却忽然腾空倒飞而去,一直落在队伍中段的大将军阿巴西的坐驾前,轰地一声摔成一滩肉泥。

    老农夹住的那柄陌刀瞬间熔化成鲜红的铁水滴落,老农似乎不愿意浪费那流淌的铁水,丢了锄头,摸出一杆旱烟袋,凑上去点燃一锅烟抽了起来。

    瞧着坐驾前的那滩肉泥,阿巴西神色大变,但身边两位着黑袍的怪人哈哈大笑起来,这两人,一个身形矮墩墩却墩壮如山,一个身形直杵杵却瘦如竹竿,正是光明神教的大护法律雷与二护法窝括台。

    律雷哈哈大笑道:“终于来了个长骨头的!”

    窝括台嘎嘎回应道:“就怕骨头不够硬。”

    两人一笑一答间,已经来到了队伍最前方。

    感受到老农散发出的气息,律雷沉默了半晌,皱眉道:“大旻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

    窝括台发出像脖子被捏着的鸭子叫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似乎是书院五君子之一的司农!”

    尽管书院五位君子隐姓埋名入世修行,修行界对这五人知之甚少,但窝括台在光明神教负责对大旻修行界的情报收集,所以对入世修行的书院五君子还是有所了解的。

    “嗯,差不多,难怪修为如此深厚,”律雷藐着老农道:“可是,就你一人也不够打呀!”

    这时候,道路的那头走来一位着青色儒衫、拎着根戒尺的年青书生。

    书生走路看起来慢条斯理,可落在光明神教的大护法与二护法眼里,俩人却看得很清楚,此人一步至少跨出一里路。

    书生走到老农身边,躬身施礼道:“二师兄,这次,我没迟到吧?”

    老农吐了口烟,讷讷道:“迟到了一步,你没听到,刚才有人说就我一人是不够打的。”

    书生直起身,扫了一眼律雷与窝括台,微笑道:“他们说的在理,我们都不怎么会打架,你一个人当然不够他们打的。”

    老农翻了翻白眼道:“打过才知道!”

    窝括台嘎嘎叫道:“二君子司农、五君子孟远桥,你们终于出来了,果然有君子之风,一出手就杀我北漠凡人,真不知书院的仁义道德讲的什么!”

    孟远桥将右手的戒尺拍打了几下左手的掌心,笑道:“想听我书院的仁义道德,手心就要经得住打。”

    律雷与窝括台当然听得出这是孟远桥讥讽他们如同蒙童,不由得勃然大怒,不再搭话,轰然出拳,双方就此展开大战。

    对战几个回合后,双方扶摇直上,由地面升至高空对战去了。

    …………

    北漠大将阿巴西是个果决之人,见大护法与二护法引开了两个大旻修行者,便毅然决然地率领五万狼骑按原定计划直扑平京。

    此时,平京城外来了两位老人,一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腰,满脸的皱折如千年树皮,却撑不开一脸的慈祥。另一个高大威猛,碧眼鹰鼻,让人望而生畏。

    这二人居然是光明神教的教皇与大长老。

    站在官道上,看着巍峨的平京城墙,教皇轻咳一声道:“能够站在大旻的国土上,已经完成了我的一桩夙愿。”

    大长老嘴角扯了扯,看着平京城上空肃杀气机沉默不语。

    这些气机都是在他们二人刚出现时,便立刻疑聚的,显然平京城的驱神大阵对他二人的到来已经生出感应。

    这种气机,普通人根本感觉不到,甚至连合道境以下的修行者都不易觉察,但是对他们这样的大能,却有足够的威慑。

    当然,这种威慑还不足于让他二人畏惧不前,关键的是他们二人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琴声并不是琴发出的,而是大江大河的涛声凝炼而成的,这个世上能够听到、能够听懂这样琴声的人,除了他二人或许再也没有。

    驱神大阵内有如此玄妙之人坐镇,他二人迈入又有何意义?

    教皇叹息一声道:“夫子确实是高,高不可攀!”

    大长老阴鸷眼神中也掠过一丝无奈,郁都道:“既然来了,我们就再去看看书院吧!”

    教皇轻咳一声道:“也好,权当参观瞻仰。”

    两人身形随即消失。

    他们所站的官道上人来人往,而他们自始至

    终却没被任何一人发觉。

    盛夏时节,书院梨花不在,只有漫山葱茏的绿意,而且书院很安静,因为学子们放假了。

    站在空旷的广场上,教皇与大长老有些失望,这种冷清与传说中的书声琅琅的意境大相庭径。

    一位拿着算盘,也不知道是帐房先生还是小商小贩的生意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书院三代弟子姚前拜见二位前辈!”小老板躬身施礼不亢不卑地招呼道。

    教皇轻咳一声,笑了笑,心想书院真是奇葩,连小商小贩都收为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