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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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挥舞屠刀的张起

    thu jun 18 20:37:20 cst 2015

    “恩”老张头背对着我点了点头,就直接上楼去了。

    我站在门口,仍然注视着老张头的后背,不知道他听到我的回答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希望他是惊讶。

    从新关好门,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挂钟一点点的走动,一秒钟,一分钟,十分钟、、、、、。我的视线开始有点模糊,慢慢的哈切一个连一个,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黑暗中,我的身体不断的下坠,最后从哪个水坑内爬了出来,全身都湿透了。

    我的面前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隧道,挂在墙上的松油灯发出微弱的黄色光芒。借着灯光,我走在稀烂的隧道内,淤泥都快把我的鞋子淹没,叮咚叮咚的水滴声在我耳边响起。

    经过十二盏松油灯,转了三次弯,在一段没有灯光的地方停了下来。

    看着面前昏暗的隧道,我并没有害怕的感觉,反倒是有点小兴奋。我听到身体内的血液兴奋的在血管中跳动,一片片冲刷着我的大脑神经,叫我快点前进。

    伸手扶着岩壁,冰冷的淤泥从手掌传遍我我全身。

    沿着岩壁小小的前行,咣当一声,我的脚踢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铁锅大小的器皿。我伸手在器皿上摸了一把,一股油腻腻的液体粘在了我的手指上,把手指放到鼻孔下面一闻,是松油的味道。

    难怪这里没有松油灯,感情是掉了下来。

    我继续顺着岩壁前行,大概走了两百步左右,一盏松油灯出现在我眼前二十米的地方。

    看着前方隧道内的松油灯发出的橘黄色的光芒,也是加快了步伐,跨大了步距,奈何地上的淤泥太黏稠,根本走不快。

    心中暗骂一声“干你娘的”继续顺着岩壁前进。

    就在我沿着岩壁艰难前行,离松油灯只有五米远距离的时候,我看到身边岩壁上出现一道石门轮廓,而且石门微微向里凹进去,露出一条细缝。

    我把手做成刀状,笔直的cha进那条细缝中,抓住石门的边缘,轻轻用力一推。轰,、、、石门微微震动,竟然凹了进去,露出一条一人大小的缝隙。我把头伸进这条缝隙中向里看去,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隐隐还能感觉到里面的空间很大。

    我连忙把脑袋从缝隙中拔了出来,疑惑的看着墙壁上的缝隙,心想着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密室,这个密室是用来做什么的,要不要进去看看?

    恩?松油灯下面那是什么东西,我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眼睛无意间看向了松油灯。

    我不是很清楚松油灯下之前有没有东西,因为隧道顶上岩石滴水比较严重,又加上松油灯的温度,隧道内有着朦胧的水雾产生,哪怕隔着五米远的距离都很难看的清楚。

    眯起双眼,透过水雾,我看到那竟然是一双脚裸。那双脚裸是青绿色的,脚趾甲还很长,尖尖的向外展开。

    我心中大惊,身体不由的往后一退,后背刚好贴着满是淤泥的岩壁。

    噗嗤,噗嗤、噗嗤、、、、、

    我后背刚贴上岩壁,耳边就响起一连串的奇怪声响,接着就看到松油灯下的那双脚裸向我走来。

    那双脚裸踩在地面的淤泥上,稀烂的淤泥从脚趾缝隙中迸出,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同时我还看到脚裸的上空还有着一双绿色的手掌悬浮在那里,那双手掌做爪状向着我,十根尖细的手指不停的挠动。那脚裸每向前走一步,这双手掌也跟着向前进一点,很有默契。

    我感觉心脏快要裂开了,那一声声‘噗嗤’声简直就是踩在我心口上发出来的。

    噗嗤噗嗤噗嗤、、、、脚裸越走越快,我的心脏越跳越急,而我却感觉身体不能动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就在脚裸走到我面前,那双手快要掐到我脖子的时候,我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那犹如尖刀般的十根手指头不停的挠动,我一把就推开了石门,整个身体跟条泥鳅般滑进了石门内,然后用后背一顶石门,轰然一声,石门被我顶的严严实实,没有一点缝隙,这一切仿佛是在眨眼睛完成。

    石门后面一片漆黑,我背顶着石门,石门山传来的震动让我有点吃不消。石门每震动一下我都觉的五脏在肚里晃动,仿佛下一秒就会破肚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肚子内的五脏停止了晃动,哗啦一声,喉咙内冲出一些胃内的残食。整个人依靠着石门大口喘气,一阵阵的反胃感还不断的冲击喉关,不过到最后我都忍下来了。

    抹去嘴角的残食物,把耳朵贴在石门上,听听外面有没有什么动静。没有,石门外面很安静,我又用手轻轻的把石门推开了点,留出一条缝隙把眼睛对着这条缝隙向外看去。同样,石门外的松油发出的光芒虽然暗淡,但是还是能看清门外模糊的样子,那双脚裸和手掌不在门外。

    我小心的把石门合上,心想着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如此诡异。

    啪、、、、漆黑的石门后突然响起一道声响,整个黑暗一下变的明亮起来。

    我被这声声响吓了一跳,双手反射性的就去推开石门跑出去。我的手掌已经放在了石门上面,不过没有用力,我想即便是推门而出也得看看身后是什么情况。

    敏锐的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下一秒,我把按在石门上的手放了下来。

    我伸手扶着石门,缓缓的站了其起来。在我的面前,是一个普通房间大小的空间,四周墙壁是粗糙的灰褐色水泥墙壁。抬头看向房顶,一盏照明物如聚光灯般从上而下,光芒成倒锥形笼罩整个房间,房间的正中间特别明亮。

    我缓缓的向房间正中间走去,因为我看到那里有人站在那里,在那里人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条案,条案上堆满了肉,而那人手拿着屠刀,高高举起,疯狂的剁着条案上的肉,双眼贼亮,满脸的兴奋之色,舌头还不停的舔着自己的下唇。

    我本以为被那人发现了,中途在接近条案的时候还停下来看了看,然而那人根本看不见我,在他眼中只有条案上的肉,最后我大胆的的走到了条案旁,静静的站在那里。

    条案内的那个手挥屠刀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村的猎户张起。我就静静地站在条案旁,看着满条案的野兽肉,条案内的张起一下一下高举手中的屠刀,狠狠的剁在面前的一块野兽腿骨上。腿骨里面的血水溅的他满脸都是,但他完全不在乎,那些血水有的溅到他的嘴巴,他伸出舌头把那些血水卷进嘴里,还不断的砸吧嘴,像是很美味一样。眨眼功夫那块巨大的腿骨就被他剁的粉碎。

    他剁的很开心,每次挥舞屠刀我都能从他眼里看出兴奋的神色。

    他不知疲惫的把满条案的肉全剁了一遍,然后从条案下拿出一个竹篓,把剁好的肉和碎骨一并推进竹篓内。他又从身后拖出一个麻布袋来,这个麻布袋我见过,就是张起平时挑在肩上的那个。

    麻布袋圆鼓鼓的,很重,我看到张起双手抓着麻布袋,手臂上的青筋蠕动,脖子上的大动脉鼓起。

    我在猜想这个麻布袋内装的是什么,怎么会这么重。人高马大的张起拖着它都胀的脖子通红,叉着腰在那里呼呼喘气。

    张起把这个麻布袋拖到条案旁,然后做了个下蹲的动作,“嘿”的一声就把麻布袋提到了条案上。麻布袋一落到条案上,张起整个人也是险些摔倒,他用手忙抓着条案才勉强稳住身形。而条案呢,不断的摇晃,四根桌角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好像马上就要散架的样子,好在张起为了稳住自己的身形抓住条案,才让条案停止了晃动。

    我本以为张起会马上打开麻布袋,让我好看看这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然而张起却没有立马打开麻布袋,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条案上,满手鲜血的在自己的裤袋里一阵摸索。

    我心想着他这是在干什么,赶快打开麻布袋让我看看呀,我心里焦急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动手去撕开麻布袋的口子。

    不一会,我看到张起从裤袋中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纸盒,因为此时的张起是背对着我的,所有我看不到他掏出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只能从他把手拿出口袋的瞬间瞥到一点。

    很快,我看到张起把那个皱巴巴的纸盒撕开,从中抽出一根皱的不能抽的香烟塞到嘴边。他用手捏了捏嘴上的香烟,稍微让这根香烟变的有点像香烟的样子,然后又从口袋总掏出一包火柴。

    ‘噗嗤’一声,火柴蹿起明亮的火苗,张起赶忙把嘴上的香烟凑了过去,猛地一吸气,把手里的火柴甩灭,扭头看着条案上的麻布袋,一口浓烟从他嘴里喷出,吹到了麻布袋上,咧嘴一笑“别怪我这么对你,谁叫你不听话,一个人生活这么久,你不孤独我都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