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无臂老人
这一刀是当胸而过，原是极为凶险，常人受了这一刀，多半要死，但对于墨游而言，与插中其他部位区别其实不大，只要处置得当，依然可以活。就像此刻，那胸前的伤口便开始冒出一团火焰，里面还发出滋滋的响声。
朱志元皱了皱眉，“是妖么，竟有这么强的自愈力。”又握紧短刀，要往他胸口插去，只要破坏掉御室，就算有再强的自愈力也是无用。忽然一把长剑飞来，镗的一声，将那人手中的短刀击飞。
朱志元侧目朝林中望去，“是谁敢来阻扰我傀阴门的事。”
“傀阴门？傀阴门很了不起么。”这几句话说的很不客气，完全就没把傀阴门放在眼里。若是以前，朱志元肯定就冲过去了，只是刚才看那飞来的一剑功力十足，绝非在自己之下，若是直接过去，恐遭人暗算。眼神阴冷，问道：“你是谁？敢这么说我傀阴门，有胆子出来。”
“哈哈哈，我向来不喜欢别人看见我，若是看见我了，总是要见血的。”
朱志元冷哼一声，“装神弄鬼，那你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好。”那人答了一声，随后一个身影一晃，转眼便站在朱志元身前。朱志元吓了一跳，急忙向后跃去，再看这人。只见他头发花白，两鬓斑白，但一双眼却犹如鹰眼一般，犀利如钩。朱志元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又朝他看去，却见两袖空荡荡的，显然双臂已断。他腰间挎有一把剑鞘，剑已飞出。
朱志元看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面露恐怖之色，“你是......”
话还未说完，刚才飞出的那把飞剑飞回，刚好瞄准朱志元后心。朱志元感到听到空气撕裂的声音，身形一晃，避开长剑，却不料还是被划破了右手臂。
飞剑自行入鞘。那人说道：“既然你躲过了，我就饶了你性命，你走吧。”
朱志元神魂未定，抱拳告辞，赶紧离开。
次日晨，荒山林中。墨游醒转过来，刚好看见无臂老人。他吓了一跳，因为老人也正好看见他。
墨游问道：“您是？”
老人说道：“在问我名字之前，你是不是先说一声谢谢，然后再自我介绍一下？”
墨游立刻说道：“晚辈墨游，谢过前辈搭救之恩。”
老人盘膝而坐，一双眼如钩，看着他，问道：“你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剑气，我不曾见过，你练什么剑法？”
墨游说道：“纵横剑，不算什么剑法，只能说是死中求剑。”
老人有些兴趣问道：“何谓死中求剑？”
墨游说道：“在无数死斗之中获取一剑的希望，一招一式皆是由死转生，由生入死，所以并无剑法，只有攻守两剑，一纵一横，一生一死间。”
老人若有所思，随后爽朗大笑道：“好剑法，好剑法。”随后一愣，“不对，不是好剑法，应该是好剑道，好剑道。”
老人声音很大，很雄浑，震得人心神摇曳。许久之后，老人又说道：“小兄弟，教你剑道的是何人？我想会会他。”
墨游老实说道：“他不在人间，你找不到他，我也不是想找他就能他，只能等他来找我。”
老人略敢失望，随后有笑道：“遇不到这等高手真是可惜，不过遇到你也是一样。小兄弟，我救了你一命，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所以眼下我要让你帮我办一件事。”
墨游有些为难，如果是杀人放火的事怎么办？不过很快老人就否定了，“不会让你做什么为难的事，只需要你记下我的剑法，等你下次遇到那位高手时，你就演给他看，问一下我的剑法是否可以入道。”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墨游很快注意到老人的双臂，这要如何用剑呢？
老人微微一笑，“一般人认为练剑就是用手，其实不然，剑道之中有一句话，凡我所触者，皆为利剑。当然我有另外一句话，凡可触剑者，皆为手臂。”
不等墨游回答，老人已一跃而且，口中含了一把利剑，便真如手臂一般挥舞起来。
一个人的剑法好坏从所展示的招数中其实看不出什么，这是那个声音告诉他的，但墨游此刻却知道眼前这个人剑法很高，很高。如果他所见所有的人中，剑法分个十等，那屯北固一定是七等，而这个老人则是十等。
有些剑法是看不见的，而有些是则是未必。一个人的剑法有多高，如何能表现出来呢？以前有人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也有人说三丈之内，鬼神莫当。但眼下墨游似乎知道了另外的说话，圆方百亩，尽皆剑奴。
也不知是风太冷了，还是晨阳太冷，墨游好似感到了一股寒意，就像是有的人的剑本就是冷的，你只需看一眼，你就知道他拿的未必是剑，很可能就是一根冰柱。所以他散发出来所有的气息都是冷，虽然很冷，但绝不让人想到死，只是让人想到苦寒。这便是剑意，有了剑意的剑法，才有了灵魂，才不是那些让人看了就只会想到花里胡哨几个字。
老人停下身来，口中的剑自己回了剑鞘，“这就是我的剑法，没有名字，只是我一直与人搏杀时想出来的，若是你见到传你剑法的那个人，你一定要给他说说我的剑法。”
墨游说道：“他很可能最近就会来的，我能感受的到，要不你再等几天。”老人并没有说要走，只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很快就要走了。
果不其然，老人说道：“我马上就要走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走，恐怕等不了了。”
墨游问道：“什么重要的事，比你追寻的剑道还重要？”老人也不曾说过自己追寻剑道，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无须言语。
老人说道：“都很重要，我与人有了一个约定，我要和他比一场。”老人说这话很得意，但并不是自信满满，似乎只是要去赴一场盛宴，但未必主人会留他。
墨游说道：“你还有机会回来吗？”
这是一个很无礼的问题，但老人丝毫不怒，反而笑道：“应该回不来，但我也知足了，可以与天下第一剑比拼剑道有什么不满足呢？”
难怪他会高兴了，又难怪他没有一点自信，他的对手是天下第一剑，传说中的那个男人。一个很怪的男人，一人便是一派，一派便是一等，压得江湖几十年无一人敢称雄。
墨游有些悲伤，但又有些兴奋，每个练剑的人都希望做到两样，一个是有一个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另一个就是可以与那位第一剑比剑。老人很明显要做到第二个的了，有什么不高兴呢？
辞别老人之后，墨游还是要回去继续找人，既然傀阴门的人用这种方式出现了，那说明潘永胜现在是安全的，只要比傀阴门先找到潘永胜他们，那他们就没有危险。
只是如何找，这却是很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到现在墨游还没有主意，但突然抬头一看，发现无数的飞鸟围着帝爵叫个不停。墨游向它招了招手，帝爵很快废了下来。
墨游道：“你似乎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帝爵说道：“有，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墨游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找到的，何况你都知道我要找谁？”
帝爵叫道：“这你就不懂了，我是邪灵界大佬，这些凡鸟都会为我驱使，至于你要找什么人，我自然知道，我可是一直都看着你的。”
墨游不太明白，帝爵继续说道：“我就是你身后的那个胎记，你知道的，我就知道。而且某种程度上，我们二人可以互通心意，共用眼睛，这你都不知道？”
墨游挠挠头，还真不知道。
差不多黄昏时，墨游总算是看到了那二人的身影。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潘永胜和那个洪溪山小弟子何小坤似乎关系莫逆，完全不像是挟持，反而像是好朋友邀请朋友出来玩一般。
此刻二人正在河边，一人捕鱼，一人洗果子。墨游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异常后，飘然落下。
何小坤正在捕鱼，当他叉子高高举起，就要猛地一下扎下去时。忽然调转方向，向后插去。这种偷袭自然没什么用，墨游只是伸出一只手便将其握在手中。何小坤看清来人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松开叉子，道：“你怎么来了？”
墨游诧异道：“我难道不应该来？还是说你就希望我被你师兄们害死？”
何小坤局促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你死了。”
墨游把叉子交给他道：“并没有，我运气比较好，躲过了。”
只凭刚才一手，何小坤大致就明白了眼前的少年恐怕比一般人都要厉害一些，他后退几步，轻声说道：“那你是来杀我的吧，我们的确设计要害你，你要杀我也是应该，只是希望在我死后，你可以把我和师兄们埋在一起。”
墨游摇摇头道：“你们要杀我，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但你并没有动手，所有我还不打算杀你。现在我来，只是想带走我朋友潘永胜。”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道：“你为何要带走他？如果我记得不错，你要是把他交给傀阴门的人，你应该可以获得一些重宝。”
何小坤摇头说道：“我虽然很期待重宝，但要因此而杀人，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可我当时又劝不了我的师兄他们，所以只好在行动之后，悄悄带着他离开。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害他。”
墨游转过头去，看潘永胜似乎还未发现自己的到来，还在惬意地洗水果玩水，就觉得好气又好笑。道：“现在看他这个样子，看来你说的是真话。既然他没事，那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何小坤似乎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啊了一声，随后低着头道：“谢谢了。”
墨游走过去，喊了一声，“潘永胜，走了。”
潘永胜这才转过头来，一看是墨游，立刻扑了过来，“哈哈哈，你找来了，我还担心你出事了呢？”
墨游被他抱着难受，连忙推开说道：“男男授受不亲，请自重。”
潘永胜笑了笑道：“我听小坤说，他师兄要害你，我本来打算去救你的，但想到你本事那么高，我们去找你，也只有添麻烦的份，这才没有找你。你可千万别以为是我不够义气哦。”
墨游倒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只是问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信任吗？”
潘永胜笑道：“这个自然，他和你一样，都是好人，我现在都已经把他当作朋友了。也就是你的朋友。”
“我的？”墨游道。
“对啊。”潘永胜笑道，“你是我的朋友，我是他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那他自然就是你的朋友了。”
墨游哦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天色道：“这里似乎离着傀阴门很远，我们休息一段时间，乘着夜色继续北行吧，最好可以彻底甩开傀阴门。”
潘永胜笑道：“都依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墨游颇感无奈，你自己倒是轻松自在啊。
何小坤轻声问道：“墨少侠，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墨游道：“你说。”
何小坤说道：“我的师兄他们？”
墨游想了想，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说道：“你的师兄都死了，是傀阴的人杀的，你的师姐背叛了你们，她选择了清澄湖的人。”
何小坤脸色神伤，还是道了一声谢，然后又对潘永胜说道：“潘哥，既然这样，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潘永胜急道：“你要去哪里？”
何小坤说道：“先回山门吧，我得把这件事告诉师父。”
潘永胜说道：“过一阵子再回去吧，现在你直接往南走很危险的，傀阴门的说不定还在找你。”
何小坤有些犹豫不定，似乎眼神总在瞄墨游。
墨游也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就一起走吧，等我把他送到北边之后，你在那边上一家渡船，那样应该安全一些。”
何小坤拱了拱手道：“多谢墨少侠了。”
三人简单休息一下，然后开始往北继续走。然而黑夜里，总是有几只蝙蝠在不远的地方啾啾叫着，让人心烦意乱。
朱志元皱了皱眉，“是妖么，竟有这么强的自愈力。”又握紧短刀，要往他胸口插去，只要破坏掉御室，就算有再强的自愈力也是无用。忽然一把长剑飞来，镗的一声，将那人手中的短刀击飞。
朱志元侧目朝林中望去，“是谁敢来阻扰我傀阴门的事。”
“傀阴门？傀阴门很了不起么。”这几句话说的很不客气，完全就没把傀阴门放在眼里。若是以前，朱志元肯定就冲过去了，只是刚才看那飞来的一剑功力十足，绝非在自己之下，若是直接过去，恐遭人暗算。眼神阴冷，问道：“你是谁？敢这么说我傀阴门，有胆子出来。”
“哈哈哈，我向来不喜欢别人看见我，若是看见我了，总是要见血的。”
朱志元冷哼一声，“装神弄鬼，那你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好。”那人答了一声，随后一个身影一晃，转眼便站在朱志元身前。朱志元吓了一跳，急忙向后跃去，再看这人。只见他头发花白，两鬓斑白，但一双眼却犹如鹰眼一般，犀利如钩。朱志元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又朝他看去，却见两袖空荡荡的，显然双臂已断。他腰间挎有一把剑鞘，剑已飞出。
朱志元看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面露恐怖之色，“你是......”
话还未说完，刚才飞出的那把飞剑飞回，刚好瞄准朱志元后心。朱志元感到听到空气撕裂的声音，身形一晃，避开长剑，却不料还是被划破了右手臂。
飞剑自行入鞘。那人说道：“既然你躲过了，我就饶了你性命，你走吧。”
朱志元神魂未定，抱拳告辞，赶紧离开。
次日晨，荒山林中。墨游醒转过来，刚好看见无臂老人。他吓了一跳，因为老人也正好看见他。
墨游问道：“您是？”
老人说道：“在问我名字之前，你是不是先说一声谢谢，然后再自我介绍一下？”
墨游立刻说道：“晚辈墨游，谢过前辈搭救之恩。”
老人盘膝而坐，一双眼如钩，看着他，问道：“你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剑气，我不曾见过，你练什么剑法？”
墨游说道：“纵横剑，不算什么剑法，只能说是死中求剑。”
老人有些兴趣问道：“何谓死中求剑？”
墨游说道：“在无数死斗之中获取一剑的希望，一招一式皆是由死转生，由生入死，所以并无剑法，只有攻守两剑，一纵一横，一生一死间。”
老人若有所思，随后爽朗大笑道：“好剑法，好剑法。”随后一愣，“不对，不是好剑法，应该是好剑道，好剑道。”
老人声音很大，很雄浑，震得人心神摇曳。许久之后，老人又说道：“小兄弟，教你剑道的是何人？我想会会他。”
墨游老实说道：“他不在人间，你找不到他，我也不是想找他就能他，只能等他来找我。”
老人略敢失望，随后有笑道：“遇不到这等高手真是可惜，不过遇到你也是一样。小兄弟，我救了你一命，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所以眼下我要让你帮我办一件事。”
墨游有些为难，如果是杀人放火的事怎么办？不过很快老人就否定了，“不会让你做什么为难的事，只需要你记下我的剑法，等你下次遇到那位高手时，你就演给他看，问一下我的剑法是否可以入道。”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墨游很快注意到老人的双臂，这要如何用剑呢？
老人微微一笑，“一般人认为练剑就是用手，其实不然，剑道之中有一句话，凡我所触者，皆为利剑。当然我有另外一句话，凡可触剑者，皆为手臂。”
不等墨游回答，老人已一跃而且，口中含了一把利剑，便真如手臂一般挥舞起来。
一个人的剑法好坏从所展示的招数中其实看不出什么，这是那个声音告诉他的，但墨游此刻却知道眼前这个人剑法很高，很高。如果他所见所有的人中，剑法分个十等，那屯北固一定是七等，而这个老人则是十等。
有些剑法是看不见的，而有些是则是未必。一个人的剑法有多高，如何能表现出来呢？以前有人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也有人说三丈之内，鬼神莫当。但眼下墨游似乎知道了另外的说话，圆方百亩，尽皆剑奴。
也不知是风太冷了，还是晨阳太冷，墨游好似感到了一股寒意，就像是有的人的剑本就是冷的，你只需看一眼，你就知道他拿的未必是剑，很可能就是一根冰柱。所以他散发出来所有的气息都是冷，虽然很冷，但绝不让人想到死，只是让人想到苦寒。这便是剑意，有了剑意的剑法，才有了灵魂，才不是那些让人看了就只会想到花里胡哨几个字。
老人停下身来，口中的剑自己回了剑鞘，“这就是我的剑法，没有名字，只是我一直与人搏杀时想出来的，若是你见到传你剑法的那个人，你一定要给他说说我的剑法。”
墨游说道：“他很可能最近就会来的，我能感受的到，要不你再等几天。”老人并没有说要走，只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很快就要走了。
果不其然，老人说道：“我马上就要走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走，恐怕等不了了。”
墨游问道：“什么重要的事，比你追寻的剑道还重要？”老人也不曾说过自己追寻剑道，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无须言语。
老人说道：“都很重要，我与人有了一个约定，我要和他比一场。”老人说这话很得意，但并不是自信满满，似乎只是要去赴一场盛宴，但未必主人会留他。
墨游说道：“你还有机会回来吗？”
这是一个很无礼的问题，但老人丝毫不怒，反而笑道：“应该回不来，但我也知足了，可以与天下第一剑比拼剑道有什么不满足呢？”
难怪他会高兴了，又难怪他没有一点自信，他的对手是天下第一剑，传说中的那个男人。一个很怪的男人，一人便是一派，一派便是一等，压得江湖几十年无一人敢称雄。
墨游有些悲伤，但又有些兴奋，每个练剑的人都希望做到两样，一个是有一个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另一个就是可以与那位第一剑比剑。老人很明显要做到第二个的了，有什么不高兴呢？
辞别老人之后，墨游还是要回去继续找人，既然傀阴门的人用这种方式出现了，那说明潘永胜现在是安全的，只要比傀阴门先找到潘永胜他们，那他们就没有危险。
只是如何找，这却是很一个很头疼的问题。到现在墨游还没有主意，但突然抬头一看，发现无数的飞鸟围着帝爵叫个不停。墨游向它招了招手，帝爵很快废了下来。
墨游道：“你似乎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帝爵说道：“有，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墨游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找到的，何况你都知道我要找谁？”
帝爵叫道：“这你就不懂了，我是邪灵界大佬，这些凡鸟都会为我驱使，至于你要找什么人，我自然知道，我可是一直都看着你的。”
墨游不太明白，帝爵继续说道：“我就是你身后的那个胎记，你知道的，我就知道。而且某种程度上，我们二人可以互通心意，共用眼睛，这你都不知道？”
墨游挠挠头，还真不知道。
差不多黄昏时，墨游总算是看到了那二人的身影。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潘永胜和那个洪溪山小弟子何小坤似乎关系莫逆，完全不像是挟持，反而像是好朋友邀请朋友出来玩一般。
此刻二人正在河边，一人捕鱼，一人洗果子。墨游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异常后，飘然落下。
何小坤正在捕鱼，当他叉子高高举起，就要猛地一下扎下去时。忽然调转方向，向后插去。这种偷袭自然没什么用，墨游只是伸出一只手便将其握在手中。何小坤看清来人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松开叉子，道：“你怎么来了？”
墨游诧异道：“我难道不应该来？还是说你就希望我被你师兄们害死？”
何小坤局促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你死了。”
墨游把叉子交给他道：“并没有，我运气比较好，躲过了。”
只凭刚才一手，何小坤大致就明白了眼前的少年恐怕比一般人都要厉害一些，他后退几步，轻声说道：“那你是来杀我的吧，我们的确设计要害你，你要杀我也是应该，只是希望在我死后，你可以把我和师兄们埋在一起。”
墨游摇摇头道：“你们要杀我，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但你并没有动手，所有我还不打算杀你。现在我来，只是想带走我朋友潘永胜。”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道：“你为何要带走他？如果我记得不错，你要是把他交给傀阴门的人，你应该可以获得一些重宝。”
何小坤摇头说道：“我虽然很期待重宝，但要因此而杀人，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可我当时又劝不了我的师兄他们，所以只好在行动之后，悄悄带着他离开。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害他。”
墨游转过头去，看潘永胜似乎还未发现自己的到来，还在惬意地洗水果玩水，就觉得好气又好笑。道：“现在看他这个样子，看来你说的是真话。既然他没事，那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何小坤似乎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啊了一声，随后低着头道：“谢谢了。”
墨游走过去，喊了一声，“潘永胜，走了。”
潘永胜这才转过头来，一看是墨游，立刻扑了过来，“哈哈哈，你找来了，我还担心你出事了呢？”
墨游被他抱着难受，连忙推开说道：“男男授受不亲，请自重。”
潘永胜笑了笑道：“我听小坤说，他师兄要害你，我本来打算去救你的，但想到你本事那么高，我们去找你，也只有添麻烦的份，这才没有找你。你可千万别以为是我不够义气哦。”
墨游倒是从来没往这方面想，只是问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信任吗？”
潘永胜笑道：“这个自然，他和你一样，都是好人，我现在都已经把他当作朋友了。也就是你的朋友。”
“我的？”墨游道。
“对啊。”潘永胜笑道，“你是我的朋友，我是他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那他自然就是你的朋友了。”
墨游哦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天色道：“这里似乎离着傀阴门很远，我们休息一段时间，乘着夜色继续北行吧，最好可以彻底甩开傀阴门。”
潘永胜笑道：“都依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墨游颇感无奈，你自己倒是轻松自在啊。
何小坤轻声问道：“墨少侠，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墨游道：“你说。”
何小坤说道：“我的师兄他们？”
墨游想了想，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说道：“你的师兄都死了，是傀阴的人杀的，你的师姐背叛了你们，她选择了清澄湖的人。”
何小坤脸色神伤，还是道了一声谢，然后又对潘永胜说道：“潘哥，既然这样，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潘永胜急道：“你要去哪里？”
何小坤说道：“先回山门吧，我得把这件事告诉师父。”
潘永胜说道：“过一阵子再回去吧，现在你直接往南走很危险的，傀阴门的说不定还在找你。”
何小坤有些犹豫不定，似乎眼神总在瞄墨游。
墨游也有些无奈，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就一起走吧，等我把他送到北边之后，你在那边上一家渡船，那样应该安全一些。”
何小坤拱了拱手道：“多谢墨少侠了。”
三人简单休息一下，然后开始往北继续走。然而黑夜里，总是有几只蝙蝠在不远的地方啾啾叫着，让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