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雨下
雨一直下着，把整片山林都给笼罩了进去。寨子里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清理自家的东西。偶尔还是会有凄惨的哭声，应该是死了亲人。
墨游在外面走了很久，最后才回到阿尼巴的家。阿尼巴在一些人的帮忙下，已经将爷爷的尸体埋葬了下去，此刻正躲在房间里，睡了过去。
斜川躺在床上，说道：“墨游，乌恒爷爷真的去了？”
墨游坐在火炉旁边，点了点头。斜川有些难以相信，”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可也是多坏的一个人啊。”墨游补充道，“可又不是那么讨厌的人，只是事已至此了。”
斜川坐起了身子，腿还是有些不便，“你听过魔障吗？”
墨游想了想，“以前听练练哥说过，他说魔障就是人内心的恶魔，会吞噬人的神智。相信乌恒爷爷就是这样吧，有一些事一直压在心间，最后变成了魔障，走不出就只有往歧途上走了。”
“那阿尼巴怎么样？”斜川问道。
“她睡过去了，应该受了很大的打击，先让她休息一下吧。”墨游说道。
这时屋外月歌跑来，说道：“墨游，你娘亲好像要跟别人打起来了。”
墨游一听，赶紧跳了床，往外跑去。
在寨子门口，墨香橙和黄星星与寨子外的两人对峙上了。
墨游走到门口一看，是学院的老师，屯北固和黄檀。屯北固就是屯焕的老爹，也是聂练的剑道老师，长得很是慈眉善目的，腰间挎着一把金黄长剑，个子并不高。而他旁边的黄檀，也就是黄曦的父亲，长着一双铜铃那么大的眼睛，也难怪瞪一眼屯焕，就把他给吓了回去。黄檀在学院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前些日子和院长下棋，不知是怎么的，竟然起了口角，最后打了起来。要不是当时有许多老师在，估计整个金虎山要打烂一大半。
黄檀大眼瞪着，双臂环抱，“把你手给我一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妖物。”
墨香橙冷哼一声，“你在命令姐姐我么？”
黄檀一挑眉毛，他其实看上去已经五十多了，而墨香橙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算是年轻貌美。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在你黄大爷面前装老，不懂事，“我劝你最好配合，否则......”
黄星星立马站出来道：“否则如何？”
黄檀气势一变，周身上缠着浓郁的金色光芒，衣袖翻滚，“否则我灭了你们。”
黄檀一拳砸去，势大力沉，隐约之间有风声呼啸的声音。这位学院的武道大师动起手来真不是开玩笑的，不然也不会跟院长差点打起来。
黄星星也递出一拳，双拳对碰。
轰！
二人都后退半步，然而原本刚加固不久的寨楼竟轰然倒塌下去。墨游和一旁的月歌更是寸步难行，直接后退了十几步才停下。反观墨香橙和屯北固，除了衣带飘飞，发丝多了一点摇晃，竟再无其他反应。
黄星星把右手放在后面，轻轻握了握拳，活动活动手指，这一拳好重。
黄檀则不会这样，他是直接拿出拳头放在面前看了看，“嗯，很不错，有此功力，实属难得。再来一拳敢不敢？”
墨游听到他们还要再来，连忙冲了上去，“黄檀老师，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黄檀眼睛瞪大，“你是？”
屯北固立马站出来说道：“这个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叫墨游，和屯焕还有黄曦都是好朋友。”
一听是自己宝贝儿子的好朋友，黄檀立马变得和颜悦色了许多，只是在墨游看来还是有一点长相凶狠的意思，“哦，我们学院的学生啊，你认识这两个？”
墨游连忙说道：“这位是我娘，这位是我娘的朋友。”
“哦，这样啊，看来是误会了。”黄檀打了个哈哈，似乎态度变得有点大啊。转过身又连忙对墨香橙说道：“妹子误会了，我们是外出有任务，实在是妹子的气质太与众不同了，所以才有此误会，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墨香橙看了看自己儿子一眼，摸了摸他的头，才对黄檀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不过你所说的妖物什么的，我倒是察觉到西边大山有些不同寻常，你们可以去看看。”
黄檀眼睛瞪大，往西边看了看，似乎有些响声。屯北固也察觉到了，二人相视一眼，然后对墨香橙拱手作揖，这才离开。一个御剑飞行，一个御风远游，只是都差了一点逍遥的感觉。
等人走后，墨香橙蹲下身子，发觉自己儿子个子已经有些高了，才又重新站了起来，“你们学院的老师好不好？”
墨游不知道娘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老实回道：“都很好，对我很好。”
墨香橙放下心来，这样就很好。
在更西边的大山，完全荒无人烟，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不过山头之上，有着两个身影，在打来打去，整整的三四座山都被打得稀巴烂，树木倒立，奇峰折断，河水倒流。
黄檀与屯北固来到边上，距离不算远，只是一谷之隔，看了看不远处的打斗。
黄檀眼睛大大的，这时略微眯了一下，“那是聂练？”
屯北固站得笔直，原本很矮的个子这时看起来似乎高了很多，“嗯，似乎此刻的他有些愤怒。”
“另一个是谁？”黄檀问道。
“不清楚，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走过了。不过在这个年纪能够和聂练打得旗鼓相当的，并不多。”屯北固作为聂练的师父，自然很清楚他的实力，就算是不完全明白，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黄檀重新瞪大眼睛，两颗眼珠都快跳出来了，“要不要我们去帮忙？”
屯北固摇摇头，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不必，聂练很少情绪波动这么大，想必是对方触及到了一些他很在意的事。就让他自己打吧，反正他不会输。”
“你就这么有信心？”黄檀好奇问道。
屯北固拍了拍自己的剑，“因为我是他师父啊。”
“你滚，还自夸上了。”黄檀挥了挥袖子，找到另一块石头，张开大嘴，一口气吹尽上面所有的尘土，然后一屁股坐下。
此时的聂练气势很足，虽然二人打了很久，但是依然是难分胜负，不过始终都是聂练压制着杜良的。
杜良坐在悬崖边上，摇头晃脑的说道：“你这次虽然比上次更卖力，但是实力终究涨不了多少，这么打下去也是无聊，你还是回去看看那个小子吧。”
提到这，聂练的火气就更大了。那小子已经被你给害死了，你还有脸提？
聂练以水做剑，一剑刺去，风声呼啸。
“那小子还活着。”就在那一剑快刺到杜良时，杜良说道，“我感觉到了，那小子似乎还活着。”
聂练收下水剑，询问道：“真的？”
聂练虽然知道练习木术的人有一种很强的感知能力，就像是大树感知生命万物一般，但是之前他可是清清楚楚的判断了墨游的死。
杜良跳下山崖，在落地的一瞬间立刻化作一片树叶，飘落到道路上，然后再又变了回去，“快回去看看吧，至于我们的这一架，会有机会的。后会有期啊。”
聂练看他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而且杜良这种人也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就索性信了，赶紧准备转身走。
“对了，麻烦帮我一个忙，叫我的手下赶快回去，就这样，先谢了。”杜良突然想起说道。
聂练没有答应，但是杜良也知道他会做。或许这就是朋友的默契，认识了快一天的朋友。
等到聂练回去时，果然看到了那个小跟屁虫，此时正在和那个小女孩聊着天。聂练放下心来，但是没有打算过去，而是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聂练。”墨香橙和黄星星走来。
聂练转过头，轻声喊道：“墨姨，对不起，我......”
不等他说完，墨香橙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现在他没事了，我就放心了，你也可以放心了。所以不必挂怀。”
聂练点点头，“嗯，我下次会注意的。”
墨香橙笑了笑，然后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黄星星。”又给黄星星介绍，“这是小墨墨的老大，聂练。
二人点头算是见过了。其实黄星星是认识聂练的，而且还很熟，那时候在家时，墨游第一次上牛背就是被聂练抱上去的，还有孟修。那时候三个人，孟修坐在最前面，墨游在中间，聂练在最后。三人骑着牛，像那大将军一般，巡逻疆土。
聂练就是老大，带着两个小屁孩子，上山下水，到处玩耍。作为一边吃草的牛肯定看得清清楚楚的。
墨香橙又说道：“你们这次是要做什么任务吗？”
聂练点点头，“就是送一些茶叶到西边，不过现在有事，可能会耽搁一点，但我还是想带着他们继续去。如果您担心的话，就......”
墨香橙摆摆手，“你是老大，都听你的，现在他没有事，我也就放心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聂练不打算说更多，这样就好。
走的时候，墨香橙又看了一眼斜川还有孟修，嘱咐墨游要照顾好朋友，也要照顾好自己，便带着黄星星离开了。
聂练来到孟修床边，此时马琳琳已经醒了，正在为孟修治疗。
“他这是怎么一回事？”聂练问道。
马琳琳摇摇头，这种情况她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体内的能量消耗的如此多，还如此干脆。一般人体的力量就是消耗御子还有体内其他能量，但是一个人绝不会因为短暂的过度运动而消耗大量的脂肪。就像一个胖子跑了一天，也不会减个十几斤。但是孟修现在何止是减了十几斤，估计几十斤都有了。
马琳琳将御子按在他的胸口处，心跳如常，没有一点衰竭的样子，其他地方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也就是说，除了看起来瘦了很多，基本没什么问题，这就奇了怪哉。
其实此刻在孟修的心湖之间，那片冰湖，原本被那条龙撞开的那个口子，现在已经开始重新结冰了，并很快就恢复了原状。还是表面无痕的冰面，上面还有一点点的云雾飘摇。冰湖下是那条龙，正优哉悠哉地遨游着，似乎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这条龙一直都存在，但是孟修从来都不知道。只是在孟修极度悲伤或是极度愤怒时，那条龙才会有过激反应，就像这一次。
斜川已经可以下床了，慢慢走到了孟修身边，看了看这家伙，笑道：“哟，长得不像人了。”
马琳琳生气道：“斜川！不准这么说他。”
斜川立马改口，“长得像人了好吧。”
马琳琳满意了，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又有哪里不对，但斜川已经出了门。
信芳靠在门边，问道：“为什么当那个小子死去时，月歌也会跟着死去，那小子活来时，月歌也跟着活来，这之间是不是有着一定联系，还是纯属就是巧合？”
聂练似乎也想起了这一点，基本上是一致的，但是学习了玄道这么久，似乎还没有听过这样的术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其中应该有一些我们不知的东西。玄道万千，有多少术法禁术都是我们不曾涉猎的，要回去问一问我的老师才行。”
信芳站直身子，换了个拿剑的手，女侠范十足，“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次我们打算和你们一起回学院，听说你们学院有个医圣，说不定可以问一问。”
“也好，不过我们在这之前要去一趟西边的镇子，把我们的东西送完，才能回去。”聂练说道。
“什么东西啊，不就是做任务嘛，大不了下次再送呗，差多少钱我们赔给你。”信芳直接说道。寒月宗有钱有势，凡事用钱可以解决的，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是事。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规矩和态度问题。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过去，我自会传讯回去说明情况的。”聂练坚定说道。有时候这些事不是他一个人的规矩态度，还关系着四个小孩。聂练相信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影响着周围的人，并通过周围的人影响更远的人，从而可以影响着世界。所以他一直都要求着自己要举止得当，方法得当，切莫给别人做了坏的榜样。尤其是对孟修、墨游两个一直在身边的小孩。
信芳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尊重他的决定。
墨游在外面走了很久，最后才回到阿尼巴的家。阿尼巴在一些人的帮忙下，已经将爷爷的尸体埋葬了下去，此刻正躲在房间里，睡了过去。
斜川躺在床上，说道：“墨游，乌恒爷爷真的去了？”
墨游坐在火炉旁边，点了点头。斜川有些难以相信，”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可也是多坏的一个人啊。”墨游补充道，“可又不是那么讨厌的人，只是事已至此了。”
斜川坐起了身子，腿还是有些不便，“你听过魔障吗？”
墨游想了想，“以前听练练哥说过，他说魔障就是人内心的恶魔，会吞噬人的神智。相信乌恒爷爷就是这样吧，有一些事一直压在心间，最后变成了魔障，走不出就只有往歧途上走了。”
“那阿尼巴怎么样？”斜川问道。
“她睡过去了，应该受了很大的打击，先让她休息一下吧。”墨游说道。
这时屋外月歌跑来，说道：“墨游，你娘亲好像要跟别人打起来了。”
墨游一听，赶紧跳了床，往外跑去。
在寨子门口，墨香橙和黄星星与寨子外的两人对峙上了。
墨游走到门口一看，是学院的老师，屯北固和黄檀。屯北固就是屯焕的老爹，也是聂练的剑道老师，长得很是慈眉善目的，腰间挎着一把金黄长剑，个子并不高。而他旁边的黄檀，也就是黄曦的父亲，长着一双铜铃那么大的眼睛，也难怪瞪一眼屯焕，就把他给吓了回去。黄檀在学院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前些日子和院长下棋，不知是怎么的，竟然起了口角，最后打了起来。要不是当时有许多老师在，估计整个金虎山要打烂一大半。
黄檀大眼瞪着，双臂环抱，“把你手给我一下，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妖物。”
墨香橙冷哼一声，“你在命令姐姐我么？”
黄檀一挑眉毛，他其实看上去已经五十多了，而墨香橙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算是年轻貌美。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在你黄大爷面前装老，不懂事，“我劝你最好配合，否则......”
黄星星立马站出来道：“否则如何？”
黄檀气势一变，周身上缠着浓郁的金色光芒，衣袖翻滚，“否则我灭了你们。”
黄檀一拳砸去，势大力沉，隐约之间有风声呼啸的声音。这位学院的武道大师动起手来真不是开玩笑的，不然也不会跟院长差点打起来。
黄星星也递出一拳，双拳对碰。
轰！
二人都后退半步，然而原本刚加固不久的寨楼竟轰然倒塌下去。墨游和一旁的月歌更是寸步难行，直接后退了十几步才停下。反观墨香橙和屯北固，除了衣带飘飞，发丝多了一点摇晃，竟再无其他反应。
黄星星把右手放在后面，轻轻握了握拳，活动活动手指，这一拳好重。
黄檀则不会这样，他是直接拿出拳头放在面前看了看，“嗯，很不错，有此功力，实属难得。再来一拳敢不敢？”
墨游听到他们还要再来，连忙冲了上去，“黄檀老师，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黄檀眼睛瞪大，“你是？”
屯北固立马站出来说道：“这个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叫墨游，和屯焕还有黄曦都是好朋友。”
一听是自己宝贝儿子的好朋友，黄檀立马变得和颜悦色了许多，只是在墨游看来还是有一点长相凶狠的意思，“哦，我们学院的学生啊，你认识这两个？”
墨游连忙说道：“这位是我娘，这位是我娘的朋友。”
“哦，这样啊，看来是误会了。”黄檀打了个哈哈，似乎态度变得有点大啊。转过身又连忙对墨香橙说道：“妹子误会了，我们是外出有任务，实在是妹子的气质太与众不同了，所以才有此误会，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墨香橙看了看自己儿子一眼，摸了摸他的头，才对黄檀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不过你所说的妖物什么的，我倒是察觉到西边大山有些不同寻常，你们可以去看看。”
黄檀眼睛瞪大，往西边看了看，似乎有些响声。屯北固也察觉到了，二人相视一眼，然后对墨香橙拱手作揖，这才离开。一个御剑飞行，一个御风远游，只是都差了一点逍遥的感觉。
等人走后，墨香橙蹲下身子，发觉自己儿子个子已经有些高了，才又重新站了起来，“你们学院的老师好不好？”
墨游不知道娘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老实回道：“都很好，对我很好。”
墨香橙放下心来，这样就很好。
在更西边的大山，完全荒无人烟，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不过山头之上，有着两个身影，在打来打去，整整的三四座山都被打得稀巴烂，树木倒立，奇峰折断，河水倒流。
黄檀与屯北固来到边上，距离不算远，只是一谷之隔，看了看不远处的打斗。
黄檀眼睛大大的，这时略微眯了一下，“那是聂练？”
屯北固站得笔直，原本很矮的个子这时看起来似乎高了很多，“嗯，似乎此刻的他有些愤怒。”
“另一个是谁？”黄檀问道。
“不清楚，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走过了。不过在这个年纪能够和聂练打得旗鼓相当的，并不多。”屯北固作为聂练的师父，自然很清楚他的实力，就算是不完全明白，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黄檀重新瞪大眼睛，两颗眼珠都快跳出来了，“要不要我们去帮忙？”
屯北固摇摇头，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不必，聂练很少情绪波动这么大，想必是对方触及到了一些他很在意的事。就让他自己打吧，反正他不会输。”
“你就这么有信心？”黄檀好奇问道。
屯北固拍了拍自己的剑，“因为我是他师父啊。”
“你滚，还自夸上了。”黄檀挥了挥袖子，找到另一块石头，张开大嘴，一口气吹尽上面所有的尘土，然后一屁股坐下。
此时的聂练气势很足，虽然二人打了很久，但是依然是难分胜负，不过始终都是聂练压制着杜良的。
杜良坐在悬崖边上，摇头晃脑的说道：“你这次虽然比上次更卖力，但是实力终究涨不了多少，这么打下去也是无聊，你还是回去看看那个小子吧。”
提到这，聂练的火气就更大了。那小子已经被你给害死了，你还有脸提？
聂练以水做剑，一剑刺去，风声呼啸。
“那小子还活着。”就在那一剑快刺到杜良时，杜良说道，“我感觉到了，那小子似乎还活着。”
聂练收下水剑，询问道：“真的？”
聂练虽然知道练习木术的人有一种很强的感知能力，就像是大树感知生命万物一般，但是之前他可是清清楚楚的判断了墨游的死。
杜良跳下山崖，在落地的一瞬间立刻化作一片树叶，飘落到道路上，然后再又变了回去，“快回去看看吧，至于我们的这一架，会有机会的。后会有期啊。”
聂练看他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而且杜良这种人也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就索性信了，赶紧准备转身走。
“对了，麻烦帮我一个忙，叫我的手下赶快回去，就这样，先谢了。”杜良突然想起说道。
聂练没有答应，但是杜良也知道他会做。或许这就是朋友的默契，认识了快一天的朋友。
等到聂练回去时，果然看到了那个小跟屁虫，此时正在和那个小女孩聊着天。聂练放下心来，但是没有打算过去，而是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聂练。”墨香橙和黄星星走来。
聂练转过头，轻声喊道：“墨姨，对不起，我......”
不等他说完，墨香橙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现在他没事了，我就放心了，你也可以放心了。所以不必挂怀。”
聂练点点头，“嗯，我下次会注意的。”
墨香橙笑了笑，然后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黄星星。”又给黄星星介绍，“这是小墨墨的老大，聂练。
二人点头算是见过了。其实黄星星是认识聂练的，而且还很熟，那时候在家时，墨游第一次上牛背就是被聂练抱上去的，还有孟修。那时候三个人，孟修坐在最前面，墨游在中间，聂练在最后。三人骑着牛，像那大将军一般，巡逻疆土。
聂练就是老大，带着两个小屁孩子，上山下水，到处玩耍。作为一边吃草的牛肯定看得清清楚楚的。
墨香橙又说道：“你们这次是要做什么任务吗？”
聂练点点头，“就是送一些茶叶到西边，不过现在有事，可能会耽搁一点，但我还是想带着他们继续去。如果您担心的话，就......”
墨香橙摆摆手，“你是老大，都听你的，现在他没有事，我也就放心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聂练不打算说更多，这样就好。
走的时候，墨香橙又看了一眼斜川还有孟修，嘱咐墨游要照顾好朋友，也要照顾好自己，便带着黄星星离开了。
聂练来到孟修床边，此时马琳琳已经醒了，正在为孟修治疗。
“他这是怎么一回事？”聂练问道。
马琳琳摇摇头，这种情况她可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体内的能量消耗的如此多，还如此干脆。一般人体的力量就是消耗御子还有体内其他能量，但是一个人绝不会因为短暂的过度运动而消耗大量的脂肪。就像一个胖子跑了一天，也不会减个十几斤。但是孟修现在何止是减了十几斤，估计几十斤都有了。
马琳琳将御子按在他的胸口处，心跳如常，没有一点衰竭的样子，其他地方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也就是说，除了看起来瘦了很多，基本没什么问题，这就奇了怪哉。
其实此刻在孟修的心湖之间，那片冰湖，原本被那条龙撞开的那个口子，现在已经开始重新结冰了，并很快就恢复了原状。还是表面无痕的冰面，上面还有一点点的云雾飘摇。冰湖下是那条龙，正优哉悠哉地遨游着，似乎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这条龙一直都存在，但是孟修从来都不知道。只是在孟修极度悲伤或是极度愤怒时，那条龙才会有过激反应，就像这一次。
斜川已经可以下床了，慢慢走到了孟修身边，看了看这家伙，笑道：“哟，长得不像人了。”
马琳琳生气道：“斜川！不准这么说他。”
斜川立马改口，“长得像人了好吧。”
马琳琳满意了，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又有哪里不对，但斜川已经出了门。
信芳靠在门边，问道：“为什么当那个小子死去时，月歌也会跟着死去，那小子活来时，月歌也跟着活来，这之间是不是有着一定联系，还是纯属就是巧合？”
聂练似乎也想起了这一点，基本上是一致的，但是学习了玄道这么久，似乎还没有听过这样的术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其中应该有一些我们不知的东西。玄道万千，有多少术法禁术都是我们不曾涉猎的，要回去问一问我的老师才行。”
信芳站直身子，换了个拿剑的手，女侠范十足，“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次我们打算和你们一起回学院，听说你们学院有个医圣，说不定可以问一问。”
“也好，不过我们在这之前要去一趟西边的镇子，把我们的东西送完，才能回去。”聂练说道。
“什么东西啊，不就是做任务嘛，大不了下次再送呗，差多少钱我们赔给你。”信芳直接说道。寒月宗有钱有势，凡事用钱可以解决的，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是事。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规矩和态度问题。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过去，我自会传讯回去说明情况的。”聂练坚定说道。有时候这些事不是他一个人的规矩态度，还关系着四个小孩。聂练相信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影响着周围的人，并通过周围的人影响更远的人，从而可以影响着世界。所以他一直都要求着自己要举止得当，方法得当，切莫给别人做了坏的榜样。尤其是对孟修、墨游两个一直在身边的小孩。
信芳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尊重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