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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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战落

    也不知找了多久,信芳总算是找到了这位姑奶奶,要是真的月歌有什么三长两短,不说她必死无疑,缺胳膊断腿的还是很有可能,宗内的长老还有她的那位哥哥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她的那位哥哥,真正的是一位狠人。以前在宗内,有一个仗着自己是长老女儿的剑道高手,因为看不惯这么多人宠着这个丫头,就故意去挑衅,一次不管,二次不管,到第三次时,那位哥哥直接将那女子的手砍了下来,丢到那位长老的面前。那位长老看着自己的女儿的手,还有眼前怒气冲冲的家伙,硬是不敢多说一句。而且没过几天,那位长老还特地花了一大笔钱买了补品赔罪,不过月歌哥也没有接,只是说了一句,一切如常。

    连忙跑了上去,拉着月歌左看看右看看,还好没有受伤,“你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没有事,不然真不知道如何交代。”

    月歌叹气道:“哎,原来信芳姐这么担心我是因为怕被怪罪啊,我还以为是我们姐妹情深呢。”

    “瞧你这话说的,我肯定是顾忌宗内人的反应啊。”信芳拉着月歌的手,摇着说道:“但是我俩也肯定是姐妹情深,难道这么多年对你的好都是为了讨好那些家伙?”

    月歌笑道:“我自然相信姐姐是真的担心我,不然我也不会喊你姐了。”

    “臭丫头,有良心的。”信芳笑了笑,然后又转头看向这个小子,问道:“你是那人的同伴?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莫游,就是不准游泳的那个墨游。”月歌嘻嘻笑道。

    墨游有些无奈,挠了挠脑袋,“我叫墨游,是墨水的墨,游泳的游。”

    信芳看着有些傻傻的小子,又问道:“你的另外几个同伴呢?我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们。”

    墨游开始着急起来,他们可不能有事,“我去前面再找找。”

    “我和你一起去。”月歌知道找人是很费时间的,而且之前几人经过了那场战斗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

    三人继续寻找,不过孟修和马琳琳离得并不远,在墨游喊了没几声,就有了回应。墨游顺着声音找过去,看到孟修和马琳琳在一起,马琳琳还在给他治疗。墨游立马跑了过去,急切问道:“孟修怎么了?严不严重?”

    “没事,小伤。”孟修直接回答道。其实是他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让一个人这么担心。以前经常这样,自己受了什么伤,担心的一般都不是自己的外公外婆,而是这个家伙,他自己受伤都没有这么担心过。不过孟修也明白,墨游是第一个把他当作好朋友的人,所以才会这样。

    马琳琳擦了擦汗水,才说道:“处理一下就没有大问题了,但是暂时还不能好好走路,修养几天就好了。”

    墨游放下心来,又问道:“那斜川呢?他没和你们在一起?”

    马琳琳摇了摇头,“刚才孟修说要去找的,但是我看他腿受伤了,就没让他走。”

    “应该的。”墨游点点头,“那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要去找找。”

    “我和你一起。”月歌还是说道。墨游笑了笑,很感谢这个女孩。信芳自然也跟着去,保护女孩可是她的职责。

    那边的山头还在打,不过是一条水龙和那一条手臂的木人打了。依旧是地动山摇,那一片都没一块好地方。练习的玄道的人打架就是如此,双方交手没几次,但是周围战地却是伤痕累累。不然寻常人怎么会那么怕玄道的人在城内打架,那一打起来,基本上一座城都可以给你摧了。

    墨游沿着山体一边跑,一边喊,“斜川,斜川......胖子,胖子......”这算是墨游为数不多的喊斜川胖子了。

    “喊什么喊?爷爷在此。”一个声音从山坡下不远处传来。

    墨游顺着山体滑下去,终于找到了这个家伙,只是他被一块巨石压到了腿。

    “怎么回事?”墨游着急问道。

    “你瞎啊,没看见被石头压住了?”斜川没好气道。

    “我知道,现在怎么办?”墨游试了试,似乎搬不动这个石头,也不敢推,一推斜川就嗷嗷直叫。

    信芳和月歌二人也跑了过来,看到这么大一块石头,二人都有些犯难。月歌问道:“信芳姐,能不能把石头劈开?”

    信芳握了握拳头,摇摇头道:“不行,我现在力量还没有恢复过来,要是劈开这石头,一定会伤及到他的。”

    “那怎么办?”墨游挠挠头,自己怎么这么笨啊,想不到一点办法。

    月歌四处看了看,看到一些藤条,还有一些断木,说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墨游立刻高兴问道。

    “别问,问就听姐姐指挥。”月歌胸有成竹说道。

    接着月歌让墨游搬来那些断木,自己又扯来那些藤条。三人合力把树木绑在一起,又搬来一块大石头,组成一个杠杆。信芳站在一头稳住石头,月歌和墨游一起施加力,将这块大石撬动起来。

    看到石头被撬走开后,墨游立即跑了过去,把斜川拉了出来,看了看他的腿,“还好,没有断。”

    斜川疼得龇牙咧嘴,险些晕了过去。

    月歌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可不会治疗。”

    这里只有一个医者,而且还在为孟修治疗,那斜川怎么办?墨游想了想。月歌看他那个脑袋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就说道:“我们来这边时,在前面不远处好像有那么一座寨子,我们可以在那里看看有没有医者。”

    墨游看了看斜川这个样子,似乎也只能如此了。又抬头看了看山那边,似乎大战已经停了下来。“也只能如此了。”

    墨游把斜川背在背上,不得不说斜川这一身肉可比什么比重带、茶叶要重多了。墨游走起路来还真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

    山那边,聂练一半身子没入水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两把刀回来了一把,还有一把断在了前面。

    而杜良还是站在高处,在月色之下,俯视着这一片。表情似乎很开心,挂着笑容,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说道:“不愧是你聂练,有这样的本事,我杜良愿称你为天才,希望我们下一次的对决会比今天更加精彩。这一次是我输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聂练抬头看去,那条被斩断的手臂现在已经长出了很多的树枝,“木术·再生么?”

    杜良说完这句话后,大笑三声,才平躺倒了下去,大口呼吸。

    先是用一条水龙困住我的木人,再用一条挡住所有的木刺,抱着断一把刀的风险也要欺身前来,就是为了把那一枚铜钱悄悄放在我身边,趁我不注意才出其不意,一击得手。真有你的啊。杜良有些开心,在赤星宗等了这么久都没有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就算是去年那十二人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今天真是打爽了啊。

    聂练缓步拖着身子走出了水面,看一片有些狼藉的地面,心里唯有叹息。这应该就是这一些年来,打得最激烈的一场了,说起来还有点舒心。

    在停留了一段时间之后,聂练这才移步往东北走去,现在的体力还不适合跑。必须让体力在赶过去的过程中,就恢复个五成,这样对付剩下的人也好一点。

    墨游背着斜川感到孟修他们身边,与他们说了情况之后。孟修便让马琳琳先给斜川稳固一下,马琳琳这次没有拒绝。

    聂练赶了过来,看了情况,有些内疚道:“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现在你们怎么样了?”

    马琳琳说道:“孟修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但是斜川这个可能就有些严重了,必须立刻得到治疗,我的御子所剩不多,恐怕不能维持了。”

    墨游立即说道:“听她说,前面有个寨子,说不定那里有医者。”

    聂练点点头,“那我把斜川先送过去,你们随后赶来,记住要小心了。”

    墨游点点头,他是队长,这剩下的事自然就由他负责了。聂练背上斜川,身形一闪,拔高数十米,踩踏在几片叶子上,没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墨游又蹲下身子,问道:“你这个还好?能不能走路?”

    孟修看到这次有这么多女孩,自然不会像往常那样,连忙说道:“没问题,这就是小伤。”

    如果是以往,他非得让墨游背到目的地去不可。

    只是没走几步,孟修就觉得腿痛的很,但是当着女人的面,不好叫出声来。墨游有些无奈,你不舒服就给我说啊。

    墨游走上前直接把孟修背在背上,“等你好了再逞强,现在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这白白送来的,不要白不要啊。

    回到之前那山头,马琳琳又把茶叶带上,但是把比重环放在了这里,藏在一个石头底下,想着过几天回来时再拿。月歌看她背着有些吃力,就抢了过来,最后又落到了信芳背上。月歌地位,可见一斑。

    许久,杜良才慢悠悠走来,找到那些手下,死了几个,还有几个受了伤。包括那个老虎面具男和兔子面具男,此时看到老大走了过来,一只手还是树枝状,就有些担心。老大手打断了会不会不开心。

    不过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杜良开心的很,似乎从没有这么开心过。

    老虎面具男问道:“老大,你怎么这么开心?”

    杜良笑道:“你找到了老婆开心不开心?”

    “开心啊,可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和你们找到了老婆事一样的,无比开心。真是红颜难找,知己难觅啊。”杜良感叹,“好了,这次任务就这样吧,回去了我会给那几位大人说的,不会要了你们的命。那几位死去的同僚,你们也一并安葬了,这我就不掺和了。弄好了,在前面的寨子找我。”

    “是是是。”

    杜良走在山间小路上,时不时就会看一下月亮,似乎这是第二次觉得人间的月亮如此美丽。第一次是在寒月宗的山门前,不过那时候那里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站在槐树下,好像在吹箫,泪流满面的。当时杜良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而她吹着箫在看月,于是杜良也开始看月了,和今天不同,那天的月只有半圆,也不清晰,但是和今天一样好看。

    杜良走了一段下坡路,暂时看不见月。又想起了那个女子,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哭,只是记得自己好像送给了她一张手帕,她便笑了起来,边哭边笑,还亲吻了他的额头,说他是个好男人。

    杜良现在没什么感觉,只是偶尔想想还是想要再被她亲吻一次,或是再见到她也可以。不过后来,杜良离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就像是在山间看到一束花,想着回去拿一个花瓶来装,等一回头时,才发现花已经不见了踪迹。

    杜良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遗憾,只是留了一点念想而已。毕竟自己在赤星宗,而她在寒月宗,而且她年纪似乎还比自己大很多。

    杜良笑了笑,走在山间,吹着口哨,就像是在赤星宗后山一样,随意得很,又孤寂得很。想着偌大的一个赤星宗为何没有一个同道中人之人呢,那个有些年老的宗主、有些迂腐的几大长老,还有那一众只知道富贵名声的弟子,怎么没一个是自己道上的人呢。想到聂练,这位天才。杜良叹了一口气,找了一个石墩子坐下,就那么望着月亮,“他是个不自在的人,明明可以很爽快的人,可是非要沉浮在这苦海之中。可怜又可敬啊,或许你之前答应赤星宗或者就是答应寒月宗,也比现在留在学院好。为哪般,偏偏要往死坑了跳呢?”

    杜良自言自语,想不通聂练的选择,也没见过这般人。通过赤星宗密档,知道了一些内幕,杜良之前是有些觉得遗憾,现在就更加觉得了,而且还多了几样不同的情绪。或许在他看来,如果真的可以挽救,自然也会,但这是一个宗门的大事,不是某一个人可以改变的。

    “可惜了,可惜了。”

    想了想,杜良更加觉得自己要去走一走了,算是对这位好朋友的一点交情。毕竟这可是打了好一场大架才结交下来的交情。

    起身离开山头,杜良有些开心的往山下走去,又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