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枪声回响
tue apr 28 16:29:30 cst 2015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汩汩的血流掀得我耳朵里呼呼直响，脑子里的血管一下下跳动着，似乎就要爆裂开来，狂蹦的心脏让我怀疑这群摩托车手都能听到它的跳动声。
走廊里杂乱的脚步声、开门声、喧哗声响作一团。有个男人的声音说道：“这些房间的门被人开过，妈的，还有散弹枪啊！”
另一个男声答道：“呦，是啊，这……咱们大哥不会死……”
“啪”的一个耳光声，先前的男声骂道：“去你md，当心老子撕烂你的b嘴！咱大哥啥时候出过事？龙大龙大，福大命大，懂不！”
又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三哥，这不是咱们的人吗？三哥你慢点……你们几个眼瞎啦？给三哥照路！”
手电光柱从我身旁的走廊末端的墙壁上收回，走廊里又响起脚步声、翻动衣物声、拍打人脸声……
“醒醒！醒醒！你tmd死啦？”有人喊道。
又有人喊：“哎呀，这房间里还有咱们的人，这不是阿华吗？”
我心道，原来被莫云盘问出底细的黑衣男叫阿华。
耳听得一个阴测低沉的男声命令道：“凉水浇醒！”接着听见有人咕嘟嘟地往嘴里倒水、又噗地一下从嘴里往外喷水。
“唔……”四个黑衣男似乎都醒了过来，一个个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嘟囔声。
“妈的！你们几个咋回事？大哥呢？”
“啊……三哥……三哥您来了，我们几个来找老大，莫名其妙就昏倒了，好像……好像有人袭击我们！”
阿华的声音传来，他急道：“三哥！有一男一女两个当兵的把大哥的货抢走了！”
阴测测的声音问：“大哥呢？”
“没见到大哥啊，我们几个正找他呢，就被那两个当兵的给打翻了，他们……他们还提着一个包，里面就是咱们的货！”
“三哥”问：“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咱们的货？”
“是他们自己说的！”
“看清楚了没有？真是两个当兵的？”
“看清楚了，绝对没错！”
“他们人呢？”
“我、我不知道……我也被他们打昏了！”
“废物！死一边去！”
阿华似乎被踢了一脚，痛苦地叫唤几声，哀求道：“三哥、三哥，求求你，给点货吧，我、我实在顶不住了！”
“三哥”怒骂道：“滚蛋！四个大老爷们制不住两个当兵的，还tmd有个女兵！”又怒踹了黑衣男几脚。
“三哥”命令道：“你们几个，从大厅楼梯往上走，一层一层地给我仔细地找，不许漏掉任何一个角落！你们几个，跟我来！”
摩托车手们分为两队，一队向着大厅的方向远去，而另一队继续搜索着二楼的房间，逐渐向我靠近。我背靠着墙，犹豫着是应该和他们沟通，还是等他们走过来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但我又想到，吴小虎虽穿了便装上衣，但他的发型和裤子鞋子一看就是军人的装束，而我穿了一身迷彩装，怀里还抱着一把自动步枪，说不是女兵恐怕他们也不能相信啊！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正好是一男一女两个士兵的我和吴小虎，管我们要毒品，我却从哪儿变出来毒品给他们啊！那我俩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偷偷地探出头去向走廊里张望，一个男人走进了我们之前住的房间，喊道：“三哥，这房里有好多东西啊！有吃的、喝的、手电、我靠，这有一整箱烟！这还有件军装，妈的！是不是那两个兵的？”
“三哥”在走廊里说道：“东西都收好了，带走！”
借着他们的手电光柱，我隐隐看到“三哥”染了黄色的头发，身穿了一身黑衣，身材很是健壮，不过他右边肩膀歪在一边，左手正捂着右肩，手上似乎还缠了白色的纱布，走起路来一颠一簸地显得有点吃力。其他几个摩托车手也都穿着一样的黑衣，看来他们都是“龙潭”的成员没错了。
有个黑衣人喊道：“妈的！要让我抓住这两个当兵的，男的就地枪毙，女的嘛，嘿嘿……”
我不知道他的“嘿嘿”是何用意，反正是没好事！我又急又怕，将怀里的枪管伸出墙角，预备着一旦有人过来，我就开枪！虽然是活生生的正常人，可他们都是坏人，我要是不开枪，我和吴小虎说不定就要被他们弄死了！
我躲在墙后，走廊在我右边，因此只能用右手托住枪身、左手握住枪柄，我又不是左撇子，因此姿势很是别扭。有个黑衣人搜索房间的速度极快，眼见他一间间地就要搜到走廊尽头了，我握住枪柄的左手微微冒汗，枪口上下抖动……
走廊里忽明忽暗，也给我的瞄准增加了很大的困难，眼见那个黑衣人走进了最后一个房间，等他出来，他势必要向我这边走来了！我将枪口对准房间门口，侧着脑袋用左眼瞄准，左手食指从扳机护圈上移到扳机上，微微加了些力量……
人影一晃，我丝毫没有犹豫，“哒哒哒……”的开了火，我的快慢机放在了连发上，这扳机一扣，瞬间射出了七八颗子弹，后座力叠加在一起，险些让我站立不稳而跌倒。
走廊里灯光一晃，有人“扑”地倒在了地上，想必是我这第一枪已经得手。
强烈的回声消失后，“我草……楼梯间有人……机枪……小心……卧倒……”走廊里乱作一团，噼里啪啦地一阵乱响，几秒种后，似乎他们都卧倒在了地上，手电光柱齐刷刷地从较低的位置向我这边照来。
我意识到我这次是开枪杀了一个活人，顿时胃里一阵抽搐，很恶心但又不想吐，脑子里一阵晕眩，憋得我难受极了！身体也失去了力气，我贴着墙缓缓地坐倒在地，眼睛里模糊一片……
那个“三哥”的声音传过来：“妈的！今天倒了大霉了！没被丧尸整死，tmd被警察和当兵的给缠上了！”过得片刻，他朝我喊道：“朋友！我们兄弟几个没招你没惹你，你抢走了我大哥的‘货’，又把我兄弟打死了，这笔帐怎么算？”
即使我能讲话，我也不敢回答他，何况现在我在刚刚杀人后气血翻涌、喉头梗塞，根本说不出话来。
“三哥”见我不答话，又喊道：“朋友！现在整个金泉区都是丧尸，大家活下来不容易啊，何必弄个你死我活，不如交个朋友吧！大家抱成团才能活下去啊！”
我没理他，稍稍恢复了力气后，我又端起枪，将枪管伸出墙角。楼道里又是一阵惊呼：“小心枪……躲房间里去！”
“三哥，我点个瓶子烤了他们！”
“cnm的！别把‘货’给烧了！去，你们几个，从一楼楼梯间绕上来，给我把他们两个包圆了！”
“是，三哥！”几个男人快步向大厅方向奔去。
我急了，要是他们几个从一楼的楼梯间冲上来，来个两面夹击，我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三哥”喊道：“朋友！你听我的，把枪丢出来吧，等他们几个小的到了楼梯间，你想投降也来不及了！”
我退到楼梯间门口，枪指着楼道的方向，用后背慢慢顶开楼梯间大门，大铁门“吱吱嘎嘎”地一阵怪叫。
“不好，他们要逃！”楼梯间有人叫道。
噼噼啪啪的脚步声响起，我不再管那门的声音，狠下心来发力一挤将它挤开，嘴里叼了步枪的提把，双手抓住吴小虎的双腿，将他往楼梯间里拖。吴小虎的身躯刚刚通过大门一半，卡住拉不动了，大门也弹在他的身上无法关闭，仔细一看，原来是吴小虎的左臂伸展开来，卡在了门框旁。我放下他的腿，上前拉他的胳膊。
这时楼道拐角处人影一晃，手电光柱往我脸上一照，我处在逆光的方向，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双眼前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手电光柱旁闪了两朵火花，“邦！邦！”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有人开了枪！
这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地趴倒在吴小虎的身上，端起95步枪，心里默念两句“我没中枪……我没中枪！”，死死地扣下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枪口不住上跳，眼前一片火光明明灭灭，几秒钟不到我就扫完了一梭子子弹，步枪“咔咔”响了两下，没了子弹！
完了！完了！我只怪自己太过紧张，这下打光了子弹，备用弹夹又都在莫云身上……
楼道里有人喊道：“我……我中枪了……他们没子弹啦……是不是真没子弹了……上……快tmd上啊！”
走廊里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恐怕只要几秒钟，他们就要冲过来了！
陡然间我想起莫云还丢了一把手枪给我，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扳机扣不动、黑暗中又找不到保险……这……这把枪我根本不会用啊！
一楼的楼梯间大门“咣”的一响，从一楼包抄而来的人也已经扑上了楼梯……我的泪花从眼角迸了出来：我就要死了……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汩汩的血流掀得我耳朵里呼呼直响，脑子里的血管一下下跳动着，似乎就要爆裂开来，狂蹦的心脏让我怀疑这群摩托车手都能听到它的跳动声。
走廊里杂乱的脚步声、开门声、喧哗声响作一团。有个男人的声音说道：“这些房间的门被人开过，妈的，还有散弹枪啊！”
另一个男声答道：“呦，是啊，这……咱们大哥不会死……”
“啪”的一个耳光声，先前的男声骂道：“去你md，当心老子撕烂你的b嘴！咱大哥啥时候出过事？龙大龙大，福大命大，懂不！”
又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三哥，这不是咱们的人吗？三哥你慢点……你们几个眼瞎啦？给三哥照路！”
手电光柱从我身旁的走廊末端的墙壁上收回，走廊里又响起脚步声、翻动衣物声、拍打人脸声……
“醒醒！醒醒！你tmd死啦？”有人喊道。
又有人喊：“哎呀，这房间里还有咱们的人，这不是阿华吗？”
我心道，原来被莫云盘问出底细的黑衣男叫阿华。
耳听得一个阴测低沉的男声命令道：“凉水浇醒！”接着听见有人咕嘟嘟地往嘴里倒水、又噗地一下从嘴里往外喷水。
“唔……”四个黑衣男似乎都醒了过来，一个个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嘟囔声。
“妈的！你们几个咋回事？大哥呢？”
“啊……三哥……三哥您来了，我们几个来找老大，莫名其妙就昏倒了，好像……好像有人袭击我们！”
阿华的声音传来，他急道：“三哥！有一男一女两个当兵的把大哥的货抢走了！”
阴测测的声音问：“大哥呢？”
“没见到大哥啊，我们几个正找他呢，就被那两个当兵的给打翻了，他们……他们还提着一个包，里面就是咱们的货！”
“三哥”问：“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咱们的货？”
“是他们自己说的！”
“看清楚了没有？真是两个当兵的？”
“看清楚了，绝对没错！”
“他们人呢？”
“我、我不知道……我也被他们打昏了！”
“废物！死一边去！”
阿华似乎被踢了一脚，痛苦地叫唤几声，哀求道：“三哥、三哥，求求你，给点货吧，我、我实在顶不住了！”
“三哥”怒骂道：“滚蛋！四个大老爷们制不住两个当兵的，还tmd有个女兵！”又怒踹了黑衣男几脚。
“三哥”命令道：“你们几个，从大厅楼梯往上走，一层一层地给我仔细地找，不许漏掉任何一个角落！你们几个，跟我来！”
摩托车手们分为两队，一队向着大厅的方向远去，而另一队继续搜索着二楼的房间，逐渐向我靠近。我背靠着墙，犹豫着是应该和他们沟通，还是等他们走过来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但我又想到，吴小虎虽穿了便装上衣，但他的发型和裤子鞋子一看就是军人的装束，而我穿了一身迷彩装，怀里还抱着一把自动步枪，说不是女兵恐怕他们也不能相信啊！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正好是一男一女两个士兵的我和吴小虎，管我们要毒品，我却从哪儿变出来毒品给他们啊！那我俩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偷偷地探出头去向走廊里张望，一个男人走进了我们之前住的房间，喊道：“三哥，这房里有好多东西啊！有吃的、喝的、手电、我靠，这有一整箱烟！这还有件军装，妈的！是不是那两个兵的？”
“三哥”在走廊里说道：“东西都收好了，带走！”
借着他们的手电光柱，我隐隐看到“三哥”染了黄色的头发，身穿了一身黑衣，身材很是健壮，不过他右边肩膀歪在一边，左手正捂着右肩，手上似乎还缠了白色的纱布，走起路来一颠一簸地显得有点吃力。其他几个摩托车手也都穿着一样的黑衣，看来他们都是“龙潭”的成员没错了。
有个黑衣人喊道：“妈的！要让我抓住这两个当兵的，男的就地枪毙，女的嘛，嘿嘿……”
我不知道他的“嘿嘿”是何用意，反正是没好事！我又急又怕，将怀里的枪管伸出墙角，预备着一旦有人过来，我就开枪！虽然是活生生的正常人，可他们都是坏人，我要是不开枪，我和吴小虎说不定就要被他们弄死了！
我躲在墙后，走廊在我右边，因此只能用右手托住枪身、左手握住枪柄，我又不是左撇子，因此姿势很是别扭。有个黑衣人搜索房间的速度极快，眼见他一间间地就要搜到走廊尽头了，我握住枪柄的左手微微冒汗，枪口上下抖动……
走廊里忽明忽暗，也给我的瞄准增加了很大的困难，眼见那个黑衣人走进了最后一个房间，等他出来，他势必要向我这边走来了！我将枪口对准房间门口，侧着脑袋用左眼瞄准，左手食指从扳机护圈上移到扳机上，微微加了些力量……
人影一晃，我丝毫没有犹豫，“哒哒哒……”的开了火，我的快慢机放在了连发上，这扳机一扣，瞬间射出了七八颗子弹，后座力叠加在一起，险些让我站立不稳而跌倒。
走廊里灯光一晃，有人“扑”地倒在了地上，想必是我这第一枪已经得手。
强烈的回声消失后，“我草……楼梯间有人……机枪……小心……卧倒……”走廊里乱作一团，噼里啪啦地一阵乱响，几秒种后，似乎他们都卧倒在了地上，手电光柱齐刷刷地从较低的位置向我这边照来。
我意识到我这次是开枪杀了一个活人，顿时胃里一阵抽搐，很恶心但又不想吐，脑子里一阵晕眩，憋得我难受极了！身体也失去了力气，我贴着墙缓缓地坐倒在地，眼睛里模糊一片……
那个“三哥”的声音传过来：“妈的！今天倒了大霉了！没被丧尸整死，tmd被警察和当兵的给缠上了！”过得片刻，他朝我喊道：“朋友！我们兄弟几个没招你没惹你，你抢走了我大哥的‘货’，又把我兄弟打死了，这笔帐怎么算？”
即使我能讲话，我也不敢回答他，何况现在我在刚刚杀人后气血翻涌、喉头梗塞，根本说不出话来。
“三哥”见我不答话，又喊道：“朋友！现在整个金泉区都是丧尸，大家活下来不容易啊，何必弄个你死我活，不如交个朋友吧！大家抱成团才能活下去啊！”
我没理他，稍稍恢复了力气后，我又端起枪，将枪管伸出墙角。楼道里又是一阵惊呼：“小心枪……躲房间里去！”
“三哥，我点个瓶子烤了他们！”
“cnm的！别把‘货’给烧了！去，你们几个，从一楼楼梯间绕上来，给我把他们两个包圆了！”
“是，三哥！”几个男人快步向大厅方向奔去。
我急了，要是他们几个从一楼的楼梯间冲上来，来个两面夹击，我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三哥”喊道：“朋友！你听我的，把枪丢出来吧，等他们几个小的到了楼梯间，你想投降也来不及了！”
我退到楼梯间门口，枪指着楼道的方向，用后背慢慢顶开楼梯间大门，大铁门“吱吱嘎嘎”地一阵怪叫。
“不好，他们要逃！”楼梯间有人叫道。
噼噼啪啪的脚步声响起，我不再管那门的声音，狠下心来发力一挤将它挤开，嘴里叼了步枪的提把，双手抓住吴小虎的双腿，将他往楼梯间里拖。吴小虎的身躯刚刚通过大门一半，卡住拉不动了，大门也弹在他的身上无法关闭，仔细一看，原来是吴小虎的左臂伸展开来，卡在了门框旁。我放下他的腿，上前拉他的胳膊。
这时楼道拐角处人影一晃，手电光柱往我脸上一照，我处在逆光的方向，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双眼前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手电光柱旁闪了两朵火花，“邦！邦！”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有人开了枪！
这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地趴倒在吴小虎的身上，端起95步枪，心里默念两句“我没中枪……我没中枪！”，死死地扣下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枪口不住上跳，眼前一片火光明明灭灭，几秒钟不到我就扫完了一梭子子弹，步枪“咔咔”响了两下，没了子弹！
完了！完了！我只怪自己太过紧张，这下打光了子弹，备用弹夹又都在莫云身上……
楼道里有人喊道：“我……我中枪了……他们没子弹啦……是不是真没子弹了……上……快tmd上啊！”
走廊里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恐怕只要几秒钟，他们就要冲过来了！
陡然间我想起莫云还丢了一把手枪给我，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扳机扣不动、黑暗中又找不到保险……这……这把枪我根本不会用啊！
一楼的楼梯间大门“咣”的一响，从一楼包抄而来的人也已经扑上了楼梯……我的泪花从眼角迸了出来：我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