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奇案系列之林川大案 第一回 梦魇
mon mar 09 22:31:06 cst 2015
林川市是中国西部的一座地级市，它毗邻两个省之间，是一座具有很大发展前景的城市。在近几年的发展中，林川市通过旧城改造而焕然一新，获得了中国宜居城市的殊荣。然而就在这座充满发展潜力的城市里，却依旧笼罩着一层阴云。
2014年6月3日凌晨3时13分，一串紧密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深夜的宁静，让这静谧的时光变得紧张，仿佛预示着将要到来的暴风雨。
“你好，这里是林川市公安局110报警服务台，请问有什么事？”年轻的接警员郑颖用力的挤了挤惺忪的睡眼，拿起记录本和笔。夜晚睡不好觉对一个接警员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因为该死的电话铃声总会在夜半响起，打扰你和周公的约会。110接警员是个苦逼的职业，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及时接听群众的电话报案，尤其是半夜问路什么的电话，还不敢露出不耐烦的感觉。今天的电话显然不是来问路的，郑颖仔细的聆听这位报警人的叙述，她瞪大了双眼，睡意瞬间全没，她张了张嘴，抢问道：“你是谁？喂？喂？”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郑颖依然呆坐着，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一定是开玩笑的，一定是恶作剧！”遇到一些危言耸听的报警，其实很简单，十有**都是假警，社会上总是有一些无聊人士想要恶作剧，他们不惜承担法律后果，也要部分时间的调侃警察。但是此时的郑颖有种直觉，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她斟酌了一下，先是回拨了一下，电话里响起了无限悠长的等待声，显然这是一个没人会接的电话，尤其是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夜里，也许是公用电话。
呆坐了几秒后，郑颖第一时间联系了110报警台台长。按照公安局的制度，这样的警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如果不出警，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不作为，足够好多人丢掉饭碗的。郑颖如实的汇报了刚才的警情，甚至很细心的将刚才的电话录音拷贝了出来。
半小时后，公安局刑侦会议室里坐满了人，这些人都是林川市公安局的中高层，他们都是被局办公室打电话从被窝里叫出来的，电话里什么也没说，只是说紧急情况，要求每个人半小时内赶到。每个人都十分紧张，三三两两的交谈着，询问着什么情况，气氛十分压抑，他们感觉都被蒙在鼓里，也不敢高声说话。
“嘭”一声，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公安局局长**英气急败坏的冲进会议室，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他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警服，肩膀的肩章闪着耀眼的光芒。**英年龄四十多岁，长期操劳的他早年就开始掉头发，于是就理了一个非常“流行”的地中海头，稍稍掩饰一下他谢顶的秘密。今天的他地中海的头发随风飘扬，使得他秃顶的秘密暴露了出来，显然，韩局长根本没有进行过整理，急匆匆就来了，整张脸阴沉的有些吓人。看到韩局长这个样子，其他在座的每个人都噤若寒蝉，场面异常安静，每个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英手中的文件夹。
**英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也没有坐下，就把文件夹打开，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各位。他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觉得自己就是明星一般。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纸，准确的说只有一句话的纸。他勉强的挤出了一点笑容，缓缓的说道：“这么晚了叫大家来，是有件紧急的事情。”他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道：“半个小时前，有人匿名打电话报警，说有人预谋盗窃我们公安局的武器库。”
场面顿时炸开了锅，不过很多人都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肯定是假警”。
“不可能发生的事。”
“太天真了，想盗窃我们的枪库，开什么玩笑。”
……
**英轻咳一声，在场的众人连忙闭紧了嘴巴。**英环顾左右，说道：“近年来全世界都在进行反恐事宜，如今我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必须要高度重视。”
“万一是谎报呢？”一个长相猥琐的“小老头”小声的插话，他是东林分局副局长韩万民，虽然长相猥琐，但是却是一个事必躬亲的老好人，年龄不大，只有四十二岁，只是显得老一些。在他看来如此难以置信的事情，有什么半夜把他们叫来的必要。
**英突然转头看了看左手边的一个身材肥胖的警察。这个又白又胖的警察叫做孙大刚，是林川市公安局治安支队的支队长，年过40的孙大刚主持全市治安工作已有6年，在治理全市治安口工作取得了瞩目的成绩。孙大刚与**英对视了几秒，便如梦初醒一般，聪明的他立刻明白了**英的意思。
孙大刚站起身来，但他站的不太稳，身上的肥肉也跟着一抖一抖的。他学着**英的样子环视了一下大伙，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应该是假警。且不说真的有人敢来偷武器，就算他们真的敢来，他们也绝对偷不走。”他偷偷看了眼**英，**英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似乎觉得他说的太简单了。
孙大刚突然想到，**英局长才调到林川市公安局两个月，肯定想听一听他的说法。说起**英来到林川市公安局这两个月，真是有些“特殊”。他不像某些地方的领导上任，立刻到各单位进行了解，或是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坐在政治处干部科里钻了两个月。两个月，这个**英局长只干了两件事，认人识路。
这不得不说，林川市作为中国西部的一个地级市，有七个县，两个区，公安局在编总人数达到了4500人，作为西部的地级市，涉及到西部维稳工作，有这么多在编警察不过分，可是**英这个政工出身的局长，居然用了两个月时间将所有在编民警的姓和样子都差不多记住了。
这样的局长，让忐忑准备了一系列汇报材料的孙大刚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让孙大刚郁闷了好久。没想到在今时今日的场合，让他将先前准备的东西又用上了。
“治安支队有民警46人，下设各县区大队9个，共有民警112人。各大队都有独立的武器库。七个县每个大队有微冲两把，手枪15把，两个区有各大队有微冲两把，手枪20把，狙击枪一把。东林区看守所有武警中队，有手枪6把，半自动步枪两把。”孙大刚一字一句的说道，数据准确而清晰，让**英非常意外。在政府工作，很多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堆数字，但是说道这些数字都会有些水分，但面对枪支这些问题，量孙大刚有几个胆子也不敢有一点水分掺杂。
**英想了想，问道。“支队的武器库呢？”
孙大刚可不敢露出任何不敬的表情，认真的说道：“支队一般负责管理，户政口就有二十多个民警，因此没有配枪，只有支队长有一把手枪，目前在我这里。”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腰。
似乎并不满足孙大刚的提问，**英继续问道：“子弹呢？”
看来这个新局长是啥都不懂呢，孙大刚心里想着，嘴里却说道：“子弹是由各单位自行购买的，我们只规定了上限，没有规定下限，所以各单位的子弹数没有统计。”孙大刚的头上突然渗出了几滴汗水，子弹没记数也算是漏洞了，就怕这啥都不懂的局长认真起来。
**英不满的看了孙大刚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孙大刚赶紧解释道：“我们的保险措施做的很严密，武器库都在各县区公安局顶楼，每天都有专门的民警守护，而且还有报警设施和安全防盗门，绝对万无一失。”
“那，如果有漏洞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子，和这群身着警服的警察来看格格不入。他长得又黑又瘦，但是个子很高，和孙大刚简直就是相反的样子。他是赵明，林川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他在刑侦口干了整整十八年，是全局的老江湖，曾为全市破获了多起有名的杀人案，在全省刑侦口都是小有名气。
**英转头看了看右手边的赵明，脸上露出一点点笑容。**英与赵明是同期进入公安工作的人，**英由于没有什么特长成了政工，赵明托关系进了刑警队，只是赵明曾经因为犯了一点点错误而耽误了前程，**英却顺风顺水直接成了局长。
“赵明，你什么意思？”孙大刚不悦的吼道。这个赵明，不管在什么时候，处处与孙大刚作对，仿佛孙大刚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孙大刚也搞不明白，反正稀里糊涂两人就成了明面上的死对头。
“我也没什么意思，有时候话说的不能太满。”赵明耷拉着眼皮，爱理不理的说道，但他的语气就有些阴阳怪气的。
孙大刚指着赵明只说了一个“你……”字。在这种场合，尤其是当着新来的局长面前，他是万万不敢造次的。
“好了，我知道了”。**英及时打断了两人的争吵，他笑眯眯的看着赵明，问道：“赵队长，你有什么想法”。虽然赵明的某些行为对**英有些不敬，但**英常在政治处混迹，对这些“奇特”的人十分了解，往往这种人才是最厉害的。
赵明突然打了个大哈欠，在这些人里，只有赵明放的比较开，也许是同期的原因，也许是他根本看不起这个没有水平的局长，不过说实话，**英算是赵明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赵明从容的点了一支烟，扫视了一眼人群，仿佛位高权重的人都喜欢扫视别人，他缓缓的说道：“谁抛的鱼饵，还有怎么防止咬钩。”
**英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他明白一些意思，但不好去解释，一旦解释错了岂不是丢死人了，以后都没脸混了。他转头看了看孙大刚：“你觉得呢？”
孙大刚看着赵明，不满的眼神一闪即逝：“赵队长说的是先调查谁报的警，然后再严格防范。”
**英看着赵明没有反驳的样子，赶紧装作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刚要开口，赵明抢先开口问道：“韩局长，报警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偷？”
**英说道：“这个……倒是没有。”他转头对后面一名高个男子点了下头，这名男子名叫刘景坤，是市局指挥中心副主任。他快步走到了会议室里面的一台电脑上面摆弄起来。
现在的社会发达了，不像过去老旧的形式，一切都可以冠上多功能和多元化的词汇。在刘景坤的摆弄下，会议室的墙壁上缓缓放下一个大幕，转眼间会议室就变成了放映室。
搞笑的是，大幕放下来居然没有半点影子，只有一个声音飘进了大伙的耳朵里。
“公安局是吧，听说你们枪库里有些枪支弹药什么的，我们想借点，呵呵呵呵，你们肯定不会借，所以我们只能先拿走用用了。”接着传来郑颖的回答，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放心，用用就还你们。”然后就是挂机的声音。
听完这些，场下的人都保持沉默。除了能看出报警人的目的是为了偷枪，态度是非常嚣张外，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赵明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缓缓的说：“我的意见，由刑侦口对报警人进行技术分析，找到这个报警人，治安口则连夜对各单位武器库情况进行一次细致的检查。”顿了顿，他似乎感觉由他发号施令有些不妥，于是看了看**英，问道：“韩局长，你觉得呢？”
“就这样吧！”**英的目光在孙大刚和赵明身上来回扫视了一下，说道：“今天早上我要看到汇报。”
“散会！”在**英的一声令下，中高层都紧紧张张的忙碌起来，尽管韩局长没有命令他们做些什么，但表面工作一定要做好。只有赵明依然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抽着烟，一点也看不出来紧张的样子。孙大刚走在门口，阴沉的回头看了一眼赵明，发出“哼”的一声，走了出去，肥胖的身体扭来扭去，出了会议室，还将会议室的大门狠狠的摔了一下。
赵明看着孙大刚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似嘲笑一般。
林川市是中国西部的一座地级市，它毗邻两个省之间，是一座具有很大发展前景的城市。在近几年的发展中，林川市通过旧城改造而焕然一新，获得了中国宜居城市的殊荣。然而就在这座充满发展潜力的城市里，却依旧笼罩着一层阴云。
2014年6月3日凌晨3时13分，一串紧密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深夜的宁静，让这静谧的时光变得紧张，仿佛预示着将要到来的暴风雨。
“你好，这里是林川市公安局110报警服务台，请问有什么事？”年轻的接警员郑颖用力的挤了挤惺忪的睡眼，拿起记录本和笔。夜晚睡不好觉对一个接警员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因为该死的电话铃声总会在夜半响起，打扰你和周公的约会。110接警员是个苦逼的职业，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及时接听群众的电话报案，尤其是半夜问路什么的电话，还不敢露出不耐烦的感觉。今天的电话显然不是来问路的，郑颖仔细的聆听这位报警人的叙述，她瞪大了双眼，睡意瞬间全没，她张了张嘴，抢问道：“你是谁？喂？喂？”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郑颖依然呆坐着，嘴里呢喃着：“不可能，一定是开玩笑的，一定是恶作剧！”遇到一些危言耸听的报警，其实很简单，十有**都是假警，社会上总是有一些无聊人士想要恶作剧，他们不惜承担法律后果，也要部分时间的调侃警察。但是此时的郑颖有种直觉，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她斟酌了一下，先是回拨了一下，电话里响起了无限悠长的等待声，显然这是一个没人会接的电话，尤其是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夜里，也许是公用电话。
呆坐了几秒后，郑颖第一时间联系了110报警台台长。按照公安局的制度，这样的警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如果不出警，不出事还好，一出事就是不作为，足够好多人丢掉饭碗的。郑颖如实的汇报了刚才的警情，甚至很细心的将刚才的电话录音拷贝了出来。
半小时后，公安局刑侦会议室里坐满了人，这些人都是林川市公安局的中高层，他们都是被局办公室打电话从被窝里叫出来的，电话里什么也没说，只是说紧急情况，要求每个人半小时内赶到。每个人都十分紧张，三三两两的交谈着，询问着什么情况，气氛十分压抑，他们感觉都被蒙在鼓里，也不敢高声说话。
“嘭”一声，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公安局局长**英气急败坏的冲进会议室，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他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警服，肩膀的肩章闪着耀眼的光芒。**英年龄四十多岁，长期操劳的他早年就开始掉头发，于是就理了一个非常“流行”的地中海头，稍稍掩饰一下他谢顶的秘密。今天的他地中海的头发随风飘扬，使得他秃顶的秘密暴露了出来，显然，韩局长根本没有进行过整理，急匆匆就来了，整张脸阴沉的有些吓人。看到韩局长这个样子，其他在座的每个人都噤若寒蝉，场面异常安静，每个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英手中的文件夹。
**英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也没有坐下，就把文件夹打开，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各位。他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觉得自己就是明星一般。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纸，准确的说只有一句话的纸。他勉强的挤出了一点笑容，缓缓的说道：“这么晚了叫大家来，是有件紧急的事情。”他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道：“半个小时前，有人匿名打电话报警，说有人预谋盗窃我们公安局的武器库。”
场面顿时炸开了锅，不过很多人都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肯定是假警”。
“不可能发生的事。”
“太天真了，想盗窃我们的枪库，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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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轻咳一声，在场的众人连忙闭紧了嘴巴。**英环顾左右，说道：“近年来全世界都在进行反恐事宜，如今我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必须要高度重视。”
“万一是谎报呢？”一个长相猥琐的“小老头”小声的插话，他是东林分局副局长韩万民，虽然长相猥琐，但是却是一个事必躬亲的老好人，年龄不大，只有四十二岁，只是显得老一些。在他看来如此难以置信的事情，有什么半夜把他们叫来的必要。
**英突然转头看了看左手边的一个身材肥胖的警察。这个又白又胖的警察叫做孙大刚，是林川市公安局治安支队的支队长，年过40的孙大刚主持全市治安工作已有6年，在治理全市治安口工作取得了瞩目的成绩。孙大刚与**英对视了几秒，便如梦初醒一般，聪明的他立刻明白了**英的意思。
孙大刚站起身来，但他站的不太稳，身上的肥肉也跟着一抖一抖的。他学着**英的样子环视了一下大伙，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应该是假警。且不说真的有人敢来偷武器，就算他们真的敢来，他们也绝对偷不走。”他偷偷看了眼**英，**英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似乎觉得他说的太简单了。
孙大刚突然想到，**英局长才调到林川市公安局两个月，肯定想听一听他的说法。说起**英来到林川市公安局这两个月，真是有些“特殊”。他不像某些地方的领导上任，立刻到各单位进行了解，或是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坐在政治处干部科里钻了两个月。两个月，这个**英局长只干了两件事，认人识路。
这不得不说，林川市作为中国西部的一个地级市，有七个县，两个区，公安局在编总人数达到了4500人，作为西部的地级市，涉及到西部维稳工作，有这么多在编警察不过分，可是**英这个政工出身的局长，居然用了两个月时间将所有在编民警的姓和样子都差不多记住了。
这样的局长，让忐忑准备了一系列汇报材料的孙大刚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没有用武之地，让孙大刚郁闷了好久。没想到在今时今日的场合，让他将先前准备的东西又用上了。
“治安支队有民警46人，下设各县区大队9个，共有民警112人。各大队都有独立的武器库。七个县每个大队有微冲两把，手枪15把，两个区有各大队有微冲两把，手枪20把，狙击枪一把。东林区看守所有武警中队，有手枪6把，半自动步枪两把。”孙大刚一字一句的说道，数据准确而清晰，让**英非常意外。在政府工作，很多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堆数字，但是说道这些数字都会有些水分，但面对枪支这些问题，量孙大刚有几个胆子也不敢有一点水分掺杂。
**英想了想，问道。“支队的武器库呢？”
孙大刚可不敢露出任何不敬的表情，认真的说道：“支队一般负责管理，户政口就有二十多个民警，因此没有配枪，只有支队长有一把手枪，目前在我这里。”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腰。
似乎并不满足孙大刚的提问，**英继续问道：“子弹呢？”
看来这个新局长是啥都不懂呢，孙大刚心里想着，嘴里却说道：“子弹是由各单位自行购买的，我们只规定了上限，没有规定下限，所以各单位的子弹数没有统计。”孙大刚的头上突然渗出了几滴汗水，子弹没记数也算是漏洞了，就怕这啥都不懂的局长认真起来。
**英不满的看了孙大刚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孙大刚赶紧解释道：“我们的保险措施做的很严密，武器库都在各县区公安局顶楼，每天都有专门的民警守护，而且还有报警设施和安全防盗门，绝对万无一失。”
“那，如果有漏洞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子，和这群身着警服的警察来看格格不入。他长得又黑又瘦，但是个子很高，和孙大刚简直就是相反的样子。他是赵明，林川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他在刑侦口干了整整十八年，是全局的老江湖，曾为全市破获了多起有名的杀人案，在全省刑侦口都是小有名气。
**英转头看了看右手边的赵明，脸上露出一点点笑容。**英与赵明是同期进入公安工作的人，**英由于没有什么特长成了政工，赵明托关系进了刑警队，只是赵明曾经因为犯了一点点错误而耽误了前程，**英却顺风顺水直接成了局长。
“赵明，你什么意思？”孙大刚不悦的吼道。这个赵明，不管在什么时候，处处与孙大刚作对，仿佛孙大刚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孙大刚也搞不明白，反正稀里糊涂两人就成了明面上的死对头。
“我也没什么意思，有时候话说的不能太满。”赵明耷拉着眼皮，爱理不理的说道，但他的语气就有些阴阳怪气的。
孙大刚指着赵明只说了一个“你……”字。在这种场合，尤其是当着新来的局长面前，他是万万不敢造次的。
“好了，我知道了”。**英及时打断了两人的争吵，他笑眯眯的看着赵明，问道：“赵队长，你有什么想法”。虽然赵明的某些行为对**英有些不敬，但**英常在政治处混迹，对这些“奇特”的人十分了解，往往这种人才是最厉害的。
赵明突然打了个大哈欠，在这些人里，只有赵明放的比较开，也许是同期的原因，也许是他根本看不起这个没有水平的局长，不过说实话，**英算是赵明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赵明从容的点了一支烟，扫视了一眼人群，仿佛位高权重的人都喜欢扫视别人，他缓缓的说道：“谁抛的鱼饵，还有怎么防止咬钩。”
**英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他明白一些意思，但不好去解释，一旦解释错了岂不是丢死人了，以后都没脸混了。他转头看了看孙大刚：“你觉得呢？”
孙大刚看着赵明，不满的眼神一闪即逝：“赵队长说的是先调查谁报的警，然后再严格防范。”
**英看着赵明没有反驳的样子，赶紧装作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刚要开口，赵明抢先开口问道：“韩局长，报警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偷？”
**英说道：“这个……倒是没有。”他转头对后面一名高个男子点了下头，这名男子名叫刘景坤，是市局指挥中心副主任。他快步走到了会议室里面的一台电脑上面摆弄起来。
现在的社会发达了，不像过去老旧的形式，一切都可以冠上多功能和多元化的词汇。在刘景坤的摆弄下，会议室的墙壁上缓缓放下一个大幕，转眼间会议室就变成了放映室。
搞笑的是，大幕放下来居然没有半点影子，只有一个声音飘进了大伙的耳朵里。
“公安局是吧，听说你们枪库里有些枪支弹药什么的，我们想借点，呵呵呵呵，你们肯定不会借，所以我们只能先拿走用用了。”接着传来郑颖的回答，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放心，用用就还你们。”然后就是挂机的声音。
听完这些，场下的人都保持沉默。除了能看出报警人的目的是为了偷枪，态度是非常嚣张外，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赵明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缓缓的说：“我的意见，由刑侦口对报警人进行技术分析，找到这个报警人，治安口则连夜对各单位武器库情况进行一次细致的检查。”顿了顿，他似乎感觉由他发号施令有些不妥，于是看了看**英，问道：“韩局长，你觉得呢？”
“就这样吧！”**英的目光在孙大刚和赵明身上来回扫视了一下，说道：“今天早上我要看到汇报。”
“散会！”在**英的一声令下，中高层都紧紧张张的忙碌起来，尽管韩局长没有命令他们做些什么，但表面工作一定要做好。只有赵明依然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抽着烟，一点也看不出来紧张的样子。孙大刚走在门口，阴沉的回头看了一眼赵明，发出“哼”的一声，走了出去，肥胖的身体扭来扭去，出了会议室，还将会议室的大门狠狠的摔了一下。
赵明看着孙大刚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似嘲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