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之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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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电话

    mon jan 12 18:57:47 cst 2015

    每一层都有一个预留的风口,陆川找到十九楼的风口后用随身带着的尺子量了一下风口的尺寸,上下长是七十公分,左右的宽是五十五公分,从内壁到风口外壁的距离则是八十五公分。

    陆川收回尺子盘算了一下,然后得出了结论,只要是个体重不超过一百八的人都能钻进这里然后掉下去。

    可问题就是如果下面那个真的是人,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陆川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谁会这么蠢从风口掉下去。

    “唉,愿真主保佑底下那不是个人吧,愿仁慈的上帝保佑这只是我的幻觉吧,阿弥陀佛。”陆川默念了一声法号又研究那个风口去了。既然现在尺寸已经量出来了,那就只剩下在这些洞口上面找证据了。

    19楼的风口很完整没有丝毫损坏的痕迹,陆川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里外然后把头缩了回来,很显然这一层没有什么问题。陆川关上头灯摸着黑朝18楼走去,因为每晚工地里都会有巡逻的人,拿着大功率的手电乱照。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陆川在下楼的时候选择关上了头灯,因为楼梯间有一扇大窗户会暴露他的。

    “如果下面那个是人的话,那我想应该不是自己钻进去的,哪有人那么蠢的。可问题是这都已经是第七层了风口还是一点痕迹都没有,难不成下面的是只猫或者狗?又或者是上次偶遇到的那只黄鼠狼?”,陆川一边叨叨着一边摸着黑下到了六楼,关上楼梯口的木门打开头灯朝风口照去,还是和上面的一样没有一点的痕迹,陆川有些丧气忍不住朝风口内吐着唾沫,头灯一闪之间陆川不经意的发现了一些东西。

    原本是水泥灰的风口内壁上居然有其他的颜色,这个发现让陆川有些激动,他把手伸了进去在那一块摸了一下然后缩回手用头灯照着看了看,居然是红色的!

    “这肯定是下面那个倒霉家伙的血,肯定是的。一定是有人在上面把他打伤了然后从这里把他塞了进去,他从这里掉了下去没有摔死,肯定是这样的。”陆川很激动也顾不上在去检查楼下那几层的风口了,直接就朝地下室奔去,他还要去验证一件事情,可以对这件事下定论的事情。

    陆川匆匆奔下了地下室此时他也顾不上关不关头灯了,他只想赶紧下去验证自己的那个结论。

    链接风箱马达和墙壁预埋口的是那截椭圆形的铁皮管子,由八个膨胀螺丝紧紧的固定在预留口,陆川用头灯照着螺丝处,结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螺丝有挪动的痕迹。

    如果管子不是受到剧烈撞击那螺丝怎么可能会有挪动的痕迹呢?

    验证了自己的结论后陆川返回了库房中,锁好两道门后他又开始盘算了起来。

    到底该不该把这件事情报告出去?这可是一桩命案啊,而且里面的那个人很可能还活着,要是自己不及时通知救援的话,如果…………。

    他猛地拍打了下自己的脑袋,这些念头已经在他的脑袋里纠缠成了一团疙瘩,他迫切的想把这个疙瘩粉碎。

    可自己现在在库房里没有电话自己的手机也废了,而周围也没有熟识的人,自己也不想跑那么远去派出所,所以报警是基本不可能的。再说了眼下已经夜晚十点多了人家警察局也都下班了,有什么事还是等明天戴保全他们来了在说吧!

    一捂被子,任性的睡了过去。

    22:25。

    距离工地十五里远的水阳派出所,一间审讯室内。两名穿着制服的同志坐在一端,其中一位做着笔录,在他们的对面是一个满脸鲜血的男子,看不清相貌。

    只见他不停的在空气中做吸气状上下两排牙齿也在不停的咬合着,身子更是剧烈的挣扎着,若不是他的手脚都被拷上估计他早就挣脱着出去了。

    那两名审讯的警察似乎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罪犯,一句话不说连个屁也不放就只顾着挣脱。那名记录的警察放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起来两手撑在桌子上神色凛然的说道:“我劝你还是放弃挣扎,把你的个人信息以及杀人动机交代清楚,也好早日让我们为死者的家属有一个答复,你听到了没有。”

    被质问的罪犯像是没听到警察的话一样,依然坐在那里挣扎,那警察一下子就怒了。正想过去操练操练却被身边那个警察给拉住了:“上头交待过了,不能随便殴打虐待这些罪犯,既然他不说那就先让他在这里坐着吧,已经很晚了我们也该下班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走吧你老婆不是才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吗?赶紧回去抱抱他吧。”,说罢也不管那个警察在说什么拉着他就出了审讯室,只留下那个故意杀人的罪犯在苦苦的挣扎。

    23:30分。

    水阳县医院某手术室,佩戴着编号为0231胸牌的医生正在为解剖一具女尸做着准备,女尸的整个脸部已经没有皮肉了露出森森的白骨显得十分恐怖。

    那名解剖的医生戴好手套,用锋利的手术刀轻轻的在女尸的肚皮上划下了一条直线,尸体的肚皮便被剖开了。可是令她奇怪的是没有一滴血流出来,正欲一探究竟,身后托盘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医生扭过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老公两个大字,医生无奈只好放下手术刀脱掉手套接起了电话。

    “喂,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要不要我去接你啊?”电话那头传来了温柔的男声。

    “不用了,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下午医院拉回来了一具尸体,所以晚上我要加班赶在明早把报告交上去呢,你不用等我了,对了妞妞睡了吗?”,医生柔声道。

    “妞妞见你不回来就一个劲地闹腾,这不刚闹腾累了我把她抱床上去了。”

    “哦,那她睡了就好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明天早点回去。”

    “恩知道了,工作的时候注意点。”

    “知道,挂了。”

    一直等到对方挂断电话医生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看着屏幕上那个心爱的男人和怀里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的照片,医生的心里一阵欣慰。笑了笑,医生重新戴上口罩以及手套,警方要她赶在明早七点之前交上尸检报告,看来今晚又得熬一个通宵了。

    医生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转过身子准备继续研究尸体,可这一转身她就傻眼了。那具原本躺在手术台上被她剖开的女尸直挺挺的站在她身后,歪着脑袋用那双空洞洞的眼窝看着她,她的肠胃因为肚皮的剖开散落了出来,垂了一地;其他的器官也是七零八落的挂在肉壁上,医生目光呆泄的盯着那具‘复活的’女尸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它用手紧紧的抓住她啃食她的脸的那刻她才回过神来,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被啃掉下颚的医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具尸体啃噬自己身体的其他部位。

    一滴泪水无声的划过医生的脸庞。

    别了,我的爱人。

    …………………………

    早晨七点四十五分陆川的手机闹钟准时的响了起来,以往这个时候他总是会让闹钟在拖延个十分钟之类的,可现在不一样了手机瘫痪了连闹钟关都关不掉,只能把手机电池拆下来再装上。

    而这一过程之后他也不想在睡觉了,没办法那就起床吧。

    穿衣服,叠被子,开门,烧水,刷牙,洗脸,在烧水。忙活完自己该忙活的小事后陆川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木板床上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以往第一个来的总是朱思这家伙,仗着自己的坐骑是雅马哈,骑在公路上谁都不放在眼里。

    一杯热水下肚还没有人来,陆川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半了,平日里这帮家伙都是八点二十多一点就到了怎么今天还给超时了?莫不是昨天那事还挥之不去?

    正胡思乱想呢外面传来了一阵吆喝声:“你们来那路上有没有死狗啊?我从我丈人家来的这一路上最少有上百条死狗,全在马路旁边扔着呢,要不是急着来干活,我当时就想回去拿个蛇皮袋子装上些回去吃肉呢。”

    我一听这吆喝声立马来了精神,朱思那家伙来了。

    “你那也有啊?我今早和老戴来也看见了十几条死狗,妈了个逼我还说捡几条呢,回去拿了个袋子的功夫全让别人捡完了,可气死我了。”黄达愤愤的说道。

    说着呢两个人都进来了,戴保全走在后面,看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陆川就知道他还在为那件杀人案过意不去。

    于是他端起老戴的杯子放好茶叶倒满水后递给他,戴保全接过杯子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谢谢。

    “对了戴叔,我爸昨晚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估计是有什么事情,所以借一下你的电话给他回一个。”

    “哦,给。”陆川接过戴保全递给他的手机然后走出了库房,站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昨天那个记者给他的名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拨通了号码。

    “喂,你好请问您找谁?”

    “喂,你是水阳报社的记者张明吧?”

    “恩是我,您是?”

    “是你就好,我是昨天你采访过的那个民工,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个大新闻要和你说,不过恐怕电话里说不清楚。今天晚上七点半你一个人来白马时代新城这里,切记一定要晚上七点半,我在工地门口等你,对了带上一个可以录像的东西。还有不要回这个电话,晚上七点半准时来就可以了。一定要切记”。

    “喂,那你是谁啊?”

    “嘟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