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除魔
前日是中秋，花好月正圆。
昨日是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而今日，就有些愁云惨淡起来。
大片的云层停留在滨海市的上空，抬头望去，黯淡无光。
云遮住了月，黑暗遮住了人的眼。
两道身影从黑暗深处走来，在一家医院大门前停下。
这是一家精神病院，医院里传来嘶吼哭嚎的声音，像是有怪物藏在其中。
“来晚了。”
苏蝉说道，那张脸却不见半点着急，很从容。
青丝剑悄然在手，陈玉凝说道：“师父，前面那个看着不像是好人。”
苏蝉说道：“徒弟，好好闻一闻，那哪里像个坏人了，他压根，就不是人。”
陈玉凝嗅了嗅，说道：“嗯，他身上有股臭味，是魔物。”
如同赵吏给了夏冬青一双阴阳眼，苏蝉给了陈玉凝一个好鼻子。那是一种可以通过气味来分人鬼妖魔的神通。
大门的阴影之下，一个男子慢慢走出来，在路灯灯光照射下，样貌渐渐清晰，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留着两撇小胡子，看着很斯文。
“阁下。”
苏蝉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那个男子被打断了说话，心中有些不快，向前一步，又张口道：“阁下，未免太失礼了。”
“喂！”
苏蝉没搭理他。
陈玉凝横剑挡在那个男子面前，神色冷的像一座雪山，似乎在说：你要在往前一步，我就砍你。
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闹哄哄的，各种声音，乒乒乓乓，似乎是在打斗。
“喂，道长，在哪呢？”
“刚到医院门口。”
苏蝉说道。
“哎哎，别抓我裤子，啊呦，道长，您赶紧来救命啊。”
“好，马上到。”
苏蝉挂掉电话。
“阁下，这里可不是你想进就能来进的地方。”
那个男子沉声道。
苏蝉道：“徒弟，看到了没，这只精英怪，交给你练手，师父去看看里面的大boss。给你留个思考题，反派为什么总想说废话。”
“好的，交给我吧。”
陈玉凝很有信心。
苏蝉也很有信心。
这是个不适合修行的时代，灵气稀薄，修行正道法门，也许一辈子耗进去，也只是那样，修炼邪术，反而更有效。
灵气稀少的时代，除却那些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宝，血和灵魂是最富有灵气的。
所谓邪道，就是以秘法炼化血和灵魂，从中提炼出灵气，促进修行。
但是邪恶，并不意味着强大。
大多邪术往往是为了追求更悠久的生命、又或是起死回生这样的禁忌之事而被创造出来，究其本身，并没有强大的威能。
修行邪术的人，似乎总有种恐怖的味道，但是他们的弱点也很明显，杀死他们的手段，有时就连普通人都能掌握，更遑论陈玉凝这个剑仙弟子。
陈玉凝的修行资质也称不上好，若非是苏蝉引来灵气为陈玉凝灌顶，陈玉凝这辈子可能都无法修行，学会御剑。
可，运气好，就是运气好，没得道理讲。
天墉城的抑浊扬清之法，最能克制邪物，而那一柄青丝剑，更是堪称仙家法宝。
要说胜算，陈玉凝真的很大。
男子一脸怒色，苏蝉屡次三番无视，让他很生气。现在又把他当成喽啰一般，他心里窝了好几把火。
活人会被气死，所以生气了，就必须想办法消气。
而对他来说，只有死亡，才能让他的怒气散去。
他刚要动手，眼前忽然出现一点碧绿的光，青丝剑直刺向他的面庞。
陈玉凝操纵青丝剑，左劈右砍，一时间，男子竟无法脱身。
苏蝉大摇大摆从男子身边走过，进入医院。
医院里头，邪气、阴气更深更重。
苏蝉往住院部走去。
一楼，值班护士趴在桌上，像是睡着了，睡得死沉死沉，楼上那么热闹，愣是没吵醒她。
苏蝉从楼梯走上去。
二楼楼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如行尸走肉般，迈步上楼。他走的很慢，似乎是掉队了。他一见苏蝉，顿时狂躁起来，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噗咚！”
老人太急切了，没站稳，摔倒在楼梯上。
苏蝉：“......”
这时，两个内里穿着日本军服、外头穿着白大褂的男子从苏蝉面前走过，抓住老人，一左一右，架起来。
苏蝉面色如霜，伸出右手，剑气涌动，形成漩涡，将两个男子卷入其中，瞬息间就碾碎了。
这是两个残魂执念，几乎没有感觉，只是依照死前的记忆行动。
他们生前是何身份，做的又是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苏蝉冷冷一笑。
杀心已起。
如大海般磅礴的神识无声无息间覆盖整栋大楼。
今晚，这里的魔物除了彻底的毁灭，没有第二条路。
苏蝉走到二楼走廊。
只见夏冬青手里拿着一根桃树枝，在斥问王小亚，准确的说，是在斥问九天玄女——娅。
曾经那个活泼的非主流女孩王小亚，只是玄女的一具分身。
“你们那个时候在哪儿！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受到侵略，受到折磨欺压的时候，你们在哪儿！你们不是神吗？我们不是一直供奉着、信仰着你们吗？”
夏冬青红着眼，愤怒而痛苦。
玄女神色无比复杂，那些过往的无奈和愧疚在脸上停留，最后只剩下此时此刻的焦急所，她说道：“冬青，天人不能干预人间，你快把桃树枝给我，没时间了。”
夏冬青显然无法被这样的理由说服，紧紧地捏着树枝。
苏蝉从玄女身后走来，说道：“人类不能想着依靠神明，只有离开神明的庇佑，才能成长，才能强大。天人并非不想干预人间，是因为他们害怕死亡，是因为人类掌握了足以毁灭他们的力量。”
玄女看着苏蝉，怔怔不语。
苏蝉走到夏冬青身前。
“我们已经成长起来，我们还将更加强大。过去的耻辱，只有用现在的强大，远远超过他人的强大，才能洗刷。”
夏冬青的脸上泪水流下，如有所思。
这时候，对面阴暗的走廊里一阵骚动。
一道道人影，穿着病号服走来，眼里冒着幽光，身上的邪气汇聚成一块，就像一列死亡火车缓缓驶过来，有种难以阻挡的气势。
玄女冲上前，神力形成屏障，一己之力挡着那些被操纵的人群。
“快唤醒赵吏！”
苏蝉从夏冬青手里拿过桃树枝，看着瘫在地上的赵吏。
“要不，你来抽，以后可没这个机会了。”
他扭头对夏冬青说道。
玄女喊道：“还聊什么呢！赶紧的！”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和服的玩偶娃娃凭空出现在玄女面前。
玄女的压力陡增，身体不由地慢慢后移。
夏冬青见状，双手贴在玄女的后背上，协力阻敌。
与此同时，苏蝉一挥桃树枝，抽向赵吏。
赵吏睁开眼，冷抽一口气。
“嘶，谁呀，使那么大劲儿，别给我抽破相了。道长，怎么是你，你不是不来吗？”
苏蝉道：“没办法，谁让堂堂鬼差，菜的一逼。”
昨日是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而今日，就有些愁云惨淡起来。
大片的云层停留在滨海市的上空，抬头望去，黯淡无光。
云遮住了月，黑暗遮住了人的眼。
两道身影从黑暗深处走来，在一家医院大门前停下。
这是一家精神病院，医院里传来嘶吼哭嚎的声音，像是有怪物藏在其中。
“来晚了。”
苏蝉说道，那张脸却不见半点着急，很从容。
青丝剑悄然在手，陈玉凝说道：“师父，前面那个看着不像是好人。”
苏蝉说道：“徒弟，好好闻一闻，那哪里像个坏人了，他压根，就不是人。”
陈玉凝嗅了嗅，说道：“嗯，他身上有股臭味，是魔物。”
如同赵吏给了夏冬青一双阴阳眼，苏蝉给了陈玉凝一个好鼻子。那是一种可以通过气味来分人鬼妖魔的神通。
大门的阴影之下，一个男子慢慢走出来，在路灯灯光照射下，样貌渐渐清晰，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留着两撇小胡子，看着很斯文。
“阁下。”
苏蝉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那个男子被打断了说话，心中有些不快，向前一步，又张口道：“阁下，未免太失礼了。”
“喂！”
苏蝉没搭理他。
陈玉凝横剑挡在那个男子面前，神色冷的像一座雪山，似乎在说：你要在往前一步，我就砍你。
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闹哄哄的，各种声音，乒乒乓乓，似乎是在打斗。
“喂，道长，在哪呢？”
“刚到医院门口。”
苏蝉说道。
“哎哎，别抓我裤子，啊呦，道长，您赶紧来救命啊。”
“好，马上到。”
苏蝉挂掉电话。
“阁下，这里可不是你想进就能来进的地方。”
那个男子沉声道。
苏蝉道：“徒弟，看到了没，这只精英怪，交给你练手，师父去看看里面的大boss。给你留个思考题，反派为什么总想说废话。”
“好的，交给我吧。”
陈玉凝很有信心。
苏蝉也很有信心。
这是个不适合修行的时代，灵气稀薄，修行正道法门，也许一辈子耗进去，也只是那样，修炼邪术，反而更有效。
灵气稀少的时代，除却那些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宝，血和灵魂是最富有灵气的。
所谓邪道，就是以秘法炼化血和灵魂，从中提炼出灵气，促进修行。
但是邪恶，并不意味着强大。
大多邪术往往是为了追求更悠久的生命、又或是起死回生这样的禁忌之事而被创造出来，究其本身，并没有强大的威能。
修行邪术的人，似乎总有种恐怖的味道，但是他们的弱点也很明显，杀死他们的手段，有时就连普通人都能掌握，更遑论陈玉凝这个剑仙弟子。
陈玉凝的修行资质也称不上好，若非是苏蝉引来灵气为陈玉凝灌顶，陈玉凝这辈子可能都无法修行，学会御剑。
可，运气好，就是运气好，没得道理讲。
天墉城的抑浊扬清之法，最能克制邪物，而那一柄青丝剑，更是堪称仙家法宝。
要说胜算，陈玉凝真的很大。
男子一脸怒色，苏蝉屡次三番无视，让他很生气。现在又把他当成喽啰一般，他心里窝了好几把火。
活人会被气死，所以生气了，就必须想办法消气。
而对他来说，只有死亡，才能让他的怒气散去。
他刚要动手，眼前忽然出现一点碧绿的光，青丝剑直刺向他的面庞。
陈玉凝操纵青丝剑，左劈右砍，一时间，男子竟无法脱身。
苏蝉大摇大摆从男子身边走过，进入医院。
医院里头，邪气、阴气更深更重。
苏蝉往住院部走去。
一楼，值班护士趴在桌上，像是睡着了，睡得死沉死沉，楼上那么热闹，愣是没吵醒她。
苏蝉从楼梯走上去。
二楼楼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如行尸走肉般，迈步上楼。他走的很慢，似乎是掉队了。他一见苏蝉，顿时狂躁起来，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噗咚！”
老人太急切了，没站稳，摔倒在楼梯上。
苏蝉：“......”
这时，两个内里穿着日本军服、外头穿着白大褂的男子从苏蝉面前走过，抓住老人，一左一右，架起来。
苏蝉面色如霜，伸出右手，剑气涌动，形成漩涡，将两个男子卷入其中，瞬息间就碾碎了。
这是两个残魂执念，几乎没有感觉，只是依照死前的记忆行动。
他们生前是何身份，做的又是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苏蝉冷冷一笑。
杀心已起。
如大海般磅礴的神识无声无息间覆盖整栋大楼。
今晚，这里的魔物除了彻底的毁灭，没有第二条路。
苏蝉走到二楼走廊。
只见夏冬青手里拿着一根桃树枝，在斥问王小亚，准确的说，是在斥问九天玄女——娅。
曾经那个活泼的非主流女孩王小亚，只是玄女的一具分身。
“你们那个时候在哪儿！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受到侵略，受到折磨欺压的时候，你们在哪儿！你们不是神吗？我们不是一直供奉着、信仰着你们吗？”
夏冬青红着眼，愤怒而痛苦。
玄女神色无比复杂，那些过往的无奈和愧疚在脸上停留，最后只剩下此时此刻的焦急所，她说道：“冬青，天人不能干预人间，你快把桃树枝给我，没时间了。”
夏冬青显然无法被这样的理由说服，紧紧地捏着树枝。
苏蝉从玄女身后走来，说道：“人类不能想着依靠神明，只有离开神明的庇佑，才能成长，才能强大。天人并非不想干预人间，是因为他们害怕死亡，是因为人类掌握了足以毁灭他们的力量。”
玄女看着苏蝉，怔怔不语。
苏蝉走到夏冬青身前。
“我们已经成长起来，我们还将更加强大。过去的耻辱，只有用现在的强大，远远超过他人的强大，才能洗刷。”
夏冬青的脸上泪水流下，如有所思。
这时候，对面阴暗的走廊里一阵骚动。
一道道人影，穿着病号服走来，眼里冒着幽光，身上的邪气汇聚成一块，就像一列死亡火车缓缓驶过来，有种难以阻挡的气势。
玄女冲上前，神力形成屏障，一己之力挡着那些被操纵的人群。
“快唤醒赵吏！”
苏蝉从夏冬青手里拿过桃树枝，看着瘫在地上的赵吏。
“要不，你来抽，以后可没这个机会了。”
他扭头对夏冬青说道。
玄女喊道：“还聊什么呢！赶紧的！”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和服的玩偶娃娃凭空出现在玄女面前。
玄女的压力陡增，身体不由地慢慢后移。
夏冬青见状，双手贴在玄女的后背上，协力阻敌。
与此同时，苏蝉一挥桃树枝，抽向赵吏。
赵吏睁开眼，冷抽一口气。
“嘶，谁呀，使那么大劲儿，别给我抽破相了。道长，怎么是你，你不是不来吗？”
苏蝉道：“没办法，谁让堂堂鬼差，菜的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