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幻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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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喊魂

    tue mar 10 14:31:10 cst 2015

    老爸老妈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上来,老柳先叫他们请回土地爷,与来时一般请回去,然后看着跟傻子般我,咬咬牙道:“去事发的地点!”

    那时刚值改革开放时期,虽然没有那疯狂年代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宗旨,但除了一般时期,尤其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老人,心中还是有些后怕,所以一般都是私下为之。

    因此除了我老爸老妈,还有老柳带着的一个年轻人,几乎就没有人。

    定着时分,老爸背着我再次回去窑上,今天晚上依然下着雨,路特别的难走,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打着电筒,步履蹒跚的终于走到事发地,也顾不得一身泥泞,老爸按照老柳事前的吩咐,牵着老妈的手,在窑洞中呼喊我的名字。

    老柳拿着一个有些发色的八卦镜,一手烧着符纸,一手结着奇怪的印,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我脖子上挂着一颗发亮的铃铛,两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人,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老柳脸色苍白,念咒的速度更快,额头布满了汗珠。

    突然我脖间的铃声响了一时,但在寂静的窑洞里还是清晰可闻,就在这时老柳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接着用八卦镜对着我眼睛一照,然后用右手的大拇指按住我的额头,喝道:“归来!!”

    然后他如同泄气一般,打着手电筒的年轻人连忙顺势扶住了他。

    而我突然颤抖了下,接着眼睛眨了下,叫了声:“爸....”然后又昏了过去。

    老柳则摆摆手,对着惊慌不已的爸妈费力的说:“没事...,等醒来,就...就好了!”

    果然,第二天的天刚一放亮,我便突然张开眼,喊道:“我饿!”

    老爸老妈终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快累虚脱了,这几日一直为我之事忙碌,见我好转这才将绷紧的心放下来。

    老妈端来一碗稀粥,我几口便喝了下去,然后又喝了两碗这才作罢。

    老爸见我好了,刚想教训闯祸的我,老妈急忙拦住:“小二(我的乳名)才好,算了吧!”

    老爸无奈放下手,我则一脸认错的模样小声道:“爸,妈,我错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胖子等人来到我家,一进门胖子便哭哭啼啼起来:“老大,我...不应该,先..先回家,要不,你也不会碰到...那大眼..”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叶天祥捂住嘴巴抢过话说:“没事,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瘦子潘连忙附和道:“这个说的对!”

    看见往昔熟悉的人儿,我顿时亲切无比,那洞内的恐怖经历我便决定将它深深埋入脑海,记得我后来再也没有进过那里,再后来砖头公家化,不允许私人烧砖了,便被人用炸药炸了,只留下个残破的躯壳。

    时间匆匆而过,除了偶尔梦中还会浮现那灯笼大的血眼睛和血盆大口之外,也渐渐淡忘,父母村民都因为忌讳也从不提这件事,倒是老柳来过我家几次与我父母说些什么,但我父母似乎没同意,后来他也就没再来了,但我父母念及他救我的恩情,每年都去拜访,但就是不让我去,我那时小孩心眼宽,也没放在心上。

    转眼我上初中了,因为胖子他们比我小一级,所以暂时分开了,用胖子话说:“等我一年!”额,似乎听得有些怪,但放学回家我们还是会厮混在一起,毕竟离我家就几分钟的路程。

    初中离我家有些远,在张桥那边,骑车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其他还好,就是路不好走,去那边一共有两条路,一条砖头路但学校较远,而另一条则完全是条土路,到了下雨天基本回归改革开放前,别说自行车了,连人走都费劲。

    那时胖子他们还在上着初中,由于我这个人太顽皮,所以很多家长都教育子女不要与我近墨者黑,其实我倍感无奈,谁叫小时候大夏天喜欢赤膊四处乱跑,我也想白点啊!

    不过所谓何处都有臭味相投,额,应该说是志向相符,班里的周强与我“一见钟情”,哎,确切来说,是因为第一次的数学考试我倒数第一,他倒数第二,一同被数学老师拉倒办公室批斗。

    哦,对了,忘记介绍我们初一的数学老师同时兼班主任,这世上没有比数学不好的学生的数学老师当班主任来说更痛苦的了,好像有点绕口,简单来说,数学上的成绩多少会影响班主任对你的态度。

    他是个五六十的老头,叫赵大江,名字顺口好记,但我们私下都叫他赵老头,他发质酥松,头皮岑亮,整天带着厚厚的眼镜,一年四季喜欢穿着布鞋,普通话等级为负,辛亏学校都是当地的,那时老师资格还没这么严格。他最喜欢讲课的时候突然间飞快一枚暗器--“粉笔头”,而且奇准无比,百发百中,目标就是类似我和周强这种数学课上犯困的人。

    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上数学课就犯困,所以一直对学生生涯的数学老师记忆模糊,除了这个兼任班主任的赵老头。

    周强,人长得非常壮实,那时我估计只有一米五六的个子,而他已经达到一米七六的个子,最关键的是比我还黑,所以站在他身边顿时觉得白了不少。

    同黑仅仅是我们互有相见恨晚的一个方面,数学同差也算一方面,最重要的就是这货各门都倒数,而我除了数学其他科目都在前几名,他有种崇拜我的感觉,当然,作为一个人的偶像还有有种虚荣感,每次考试只要在一个考场,我都会“飞鸽传书”给他,日子一久,他摆脱“倒一哥”后便对我死心塌地。

    周强与我回家顺半条路,就是在“双林桥”的地方与我分开,而我认识的人太少,那条路很少有人早,特别是晚上,因为路边半米不到的地方竖着许许多多的坟墓。

    有坟墓的地方便有传说,听老一辈讲,那里以前属于和乱葬岗一个性质,比乱葬岗稍微好点的就是都入土为安,没有落到曝尸荒野的惨烈地步,但由于那三年,人都吃不饱,更何况动物,一些野狗经常会来这里寻找“食物”,因为埋进去的尸骨,少有完整的,当时没有办法,因为很多人买不起棺木,其中最主要就是里面很多都是无名墓。

    后来虽然度过了艰难时期,村里也就找了几个和尚,简单收拾了下,雇了些劳力填平了很多,但之后有些人家又在旁边竖起不少,也是个寄托的形式,因为尸骨早已经不知在哪?虽然如此那些坟包里可不是空的。

    冬天天黑的早,但我们有个特别讨厌的赵老头,几乎天天放学回来对我进行思想教育,因为他认为我数学不好是自己懒不愿用功,因为我其他功课全是班上正数前几名,他天真的认为我数学好了,成绩一定会上去,因为数学拉分值很大。之所以是天真,因为我用了整个学生生涯证明他的想法的错误,我中考毁在了数学,高考毁在了数学,性格也毁在了数学,差点人生也毁在了数学,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话说,又是一顿思想教育之后,我苦着小心翼翼脸骑着自行车。

    那时唯一的照明就是手里带特大号电池的手电筒,狗日的周强那孙子白天把它玩的快完蛋了,而我借着这真如萤火的光芒,看着前方乌漆麻黑一片,顿时心中又是骂自己犯贱。

    原本每天一个小时的思想教育课,就是因为我今天多说了句:“赵老头,我知道了!”而变成了两个小时。

    这赵老头一直以自己教师身份为荣,最反感的别人叫他“赵老头”,用他的话就是“往来无白丁”,他是文化人,就算到老了也只能称呼他为赵老师。对了,他还有个逆鳞就是,有关“秃”的任何字眼或者词语。这一点悲催的周强就已经验证过了,然后就是以辱老骂师为由,带了家长,全校通报批评,要知道那时瓜娃子都怕的就是带家长了,农村的人都要面子,尤其是自己孩子的面子,要是因为孩子当父母的被学校老师三天两头叫过去,那绝对会抬不起头来。

    “哎,自作孽啊!我今天怎么说顺口了?”肚子饿得呱呱叫,双腿连瞪的自行车都没有,那时一般六点放学,而赵老头住在学校宿舍,而我还得骑车赶回家,还好我以学校老师单独辅导为由,告之家里,所以每天晚归家里也习以为常了,但肚子是真的饿,这赵老头太可恶,自己在一边吃饭一边让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不是欺负人嘛!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暗,到了拐弯处,经过“双林桥”时,我用灯光扫视了下双龙桥的牌子,只觉得不知为何那“双林桥”三个红漆字体显得意外刺眼,就如同涂了,恩,涂了血一般,想到这,不由哆嗦了下,便将车靠在一边,脱下裤子放水(那时带拉链的裤子不多,都类似如现在运动裤类似一体的),放完水我继续走着,留下一大滩乱七八糟的尿迹。

    再次骑着自行车时,不知为何感觉似乎更加费力点,就好像后背座上坐了个人一样,但我明确的没有看见任何人,要有点奇怪的是,身后时不时吹来一阵阴风,但毕竟当时天色很黑了,有点冷风也属正常,我便没多想,只想尽快赶回家,因为我的肚子早已饥渴难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