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灵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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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离天堂不远

    sun mar 22 14:00:00 cst 2015

    要说这佟佳晴萱这玩意坑人那是一点不假,我看着三楼地板上躺着的面无人色的苏诗扬和武飞龙,只能咬牙切齿的把自己手指上的破口咬得更大点,痛死爹了。

    直到手指上能流出足够一人个喝的血来我一支手扶起武飞龙,把血全滴进他嘴里,这家伙还吧唧嘴呢,可恶,你个吸血鬼。

    我把他扔到一边又去找苏诗扬,苏诗扬的脸白的吓人我赶紧把手指放到她嘴里,看有血咽下去了,这才放心了,我是弄不动他俩了,就由他们在这躺着去吧,我去看看小龙,头上要是还流血就给他也补上点,大爷的,爹这是欠他们的吗。

    走到二楼那货没在,自己醒了跑了?还是鬼域一除他的伤也好了?不管这孙子了,现在我真是没劲管他了,我的头晕得就像是安了罗旋桨似的,感觉头盖骨都在转,脚下的地就像变成了大棉被似的,回头一看楼梯上点点滴滴散了一路血迹,我流了这么多血?这也太浪费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举起手来看自己的手指。

    血还在不停的向外涌,我眼前一黑跌坐在台阶上。

    面前有两个人影玩命似的跑了过来,他们拉着我想把我从地上拽起来,但是刚一站起来,就一阵天旋地转,转得我恶心得快吐了。

    他俩急切的问我“怎么了怎么了,手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一个是小龙,一个是小明。

    他们的声音好遥远了,我好像忘了点什么,好像我不能大量失血,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了,反正我知道是人都不能大量失血。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基本上就压在小龙身上了。这小身板都被我压弯了东摇西晃。

    这时从脑后咚咚咚的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大龙扯着脖子喊“让让,让让,这有人晕倒了。”

    他不管不顾的从后面冲过来,小明躲闪不及,几乎被他一头撞倒,我就彻底一脑袋裁倒在地上,啥也不知道了。

    再睁开眼,白的房顶,白的墙,不知道是哪,反正都是白的,白成这样应该是天堂吧?我心里默默的想,收拾鬼没咋的,我救了俩人把自己救天堂来了?看来还是人比鬼厉害啊。

    醒了醒了,屋里不知道是谁叽叽喳喳,这帮人真烦啊,到天堂了还不知道肃静。

    这是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头带白帽子的家伙,白无常?不对啊,帽子小点,也没长长的红舌头,谢必安不是这扮相啊?说你是个什么怪,我伸出手来指着他。

    只见他笑了“行了没事了,你一个大小伙子,身体怎么这么差,血小板这么低,差点以为你有白血病呢。多吃点好吃的补补,好好锻炼一下吧。”

    他走后又冒出三张脸,三张傻乎乎的丑脸,整个一群二逼。妈的,这仨傻货,他们像傻瓜一样问我“你前天晚上是怎么回啊,怎么还把手弄破了?原来你这么娇气啊,破个小口就要死,以后我们还怎么欺负你啊。还能不能在一起好好玩耍了。”

    哦,这三没心没肺的傻货,救了你们一命连个头也不知道给我磕。

    灵台渐渐清澈,我原来没屁事,这是医院不是天堂,就是离天堂不远的一个地方。

    我动了动干燥的嘴唇嘶声说,“滚,三个傻货,都给爷倒水去,渴死爷了。”

    原来呢,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碰了佟佳静萱这个倒霉鬼死丫头,我也就倒霉了,破了一个小口就流血不止,差点就没给我流死。这红爪子印的自愈能力还是有限的啊,我越来越意识到我得获得点自保的本领。

    我昏过去的这一天一夜里,七爷爷也没出现,或许是出现了,但我毫无意识根本看不到他。

    现在我想赶紧睡觉,轰走那仨傻货,睡一觉见到他把自己心里想的跟他说说。

    可是越想睡越睡不着,姓佟的那死丫头,口口声声管我叫以殿下,还知道我的血能救人,中了邪受了阴气滋扰的人喝点我的血就会自动醒来,这跟七爷爷说我的什么皇族血脉有什么关系,这说的就是我的前世吗,我一定要找他把这事问明白了,要是我前世是个大人物我就赶紧找他现有的族人去,我要当把转世灵童,受他们供养。不过一想也不行,要是他们知道我血的秘密非要喝我的血那我不就惨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我还真就睡着了。

    一睡着七爷爷还真的来了,不飘在房顶上了,而是站在我床边,一脸怒其不争的心疼,“你虎啊,”他直接上来就骂我“刚碰了怨灵直接就放血,你说还有人比你更虎逼吗?幸亏破口不大,再大点,你就成清风了,直接上地府修行去吧。”

    “七爷爷,”我一脸委屈,“我哪知道这么多啊。”

    “跟你们这帮小白人就没法说话,先多学吧,没文化太可怕。实在找不着个明白人,一万个不行先找个南茅子学学,学两招先自保。南方佛,北方仙,胡黄不入山海关。现在出了山海关,家里的老仙也帮不上你。不省心啊,你说你用点功考个哈工大多好,老仙们还能护着你。”

    不是,七爷爷这不是当着挫人说短话吗,就我那成绩我能上哈工大吗?想让我上哈工大,你们到是早帮我一把啊,让我苦逼呵呵的熬了好几个月的夜,考上这么个学校你们又嫌出了山海关了。那上这没前途的学校,学这坑爹专业,那不都是我的命吗?

    不对啊,我应该是殿下的命啊,我笑嘻嘻的问七爷爷“七爷爷我收了个小鬼,是个小宫女,她咋一直管我叫殿下呢?”

    “你这孩子啊,唯一的好处就是心地善良,成鬼也有因果,杀鬼有伤天和,不杀那个女鬼是对的,她好好修行,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她为什么管你叫殿下呢?”七爷爷做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的表情,我心里暗骂,“你这个老家伙别笑了,知道黄鼠狼子笑啥样吗,跟你差不多。”七爷爷继续保持着那个神秘的微笑,“那是她生前殿下叫多了,如今见谁都叫殿下。”

    人老奸,马老滑,七爷爷你这老家伙不地道。

    时隔十年,我又想起当年我放走的那个大黄皮子,和后来出现的黄袍子老爷爷,我的七爷爷,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关系被我看破了,七爷爷可能是被我气着了不想答理我了,从怀里拿出一朵人参花来,放在我鼻子前用一个银勺托着手指在上面晃了一下就点燃了,让我闻,那是一种清淡但是无比神奇的味道了,清香透骨,好像把沉淀在呼吸中的浊气一下子都清空了,闻一下就那么爽,爽得身心舒畅,翩翩欲飞,我都想从床上坐起来了。

    这什么东西啊,大烟也没这疗效啊。“这是啥啊七爷爷,能上瘾不?”

    “上瘾?就这东西还有机会让人上瘾呢?你小子这辈子算是有造化,吸了这一口。这可是一千年也不一定长成开花一次的极品啊。”七爷爷边说边收拾东西。

    “七爷爷你就逗我吧,人参、貂皮、鹿茸角,那不东北三宝吗?人参花?千年的?闹的吗。”我毫不在意的说。

    “谁说这是人参了,这是尸参!”

    “啥?”

    “尸参,也可以算是人参,那是富贵人家下葬时随葬的极品老参经了尸气,被尸血尸液浸,重新生长,吸收地阴之气与尸肉养料长到开花结果的样子的,一千年也没几棵,老夫有幸有一棵,本来还在尸血里喂着不是为了救你这个小犊子,我才舍不得摘它的花呢。”

    尸血尸液,长在尸肉上,现在还在尸血里泡着,我――我无语了这么恶心的东西七爷爷你害我啊。我肠胃一阵乱撞,一阵干呕,就差把胃一口吐出来了。七爷爷你是恶心人的高手。

    不过不得说那个什么什么花烟疗伤理气的功效是神奇的,一会那三傻货来看我时,我已经很精神的在床上坐着了。

    大龙看了我一眼说,“脸上还是没啥血色,但精神还挺好,不像苏诗扬,现在还没醒呢。”

    “她在哪呢?”我问他。

    “也在这屋。”大龙心不在焉的说。

    “什么?也在这屋?”大爷的,又闹鬼域了吗?

    伟人说的好啊“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域必成灾。”不能饶他!哪里来的妖怪,三番五次做乱,吃俺老孙一棒!我这精神才调到战斗频段,大龙说,也是这一屋,上面那层。

    哦,楼层不一样啊。

    “看看她去呗。”女孩天生禀赋比较弱,受了这阴邪之气不容易好,事因我起,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我们四个出了病房门,向上走了一层。

    半道上遇见一个老太太披头散发的坐在楼梯上哭,“我那闺女啊,我的闺女啊――”说罢一把拉住旁边一个长胡子胖老头的衣服“恭大师啊,我后悔啊后悔死了,不该让闺女上这医院来送死啊,早听你的就好啊,我后悔啊……”这老太太的家属搀着她好不容易才把她从台阶上拉起来慢慢往下走。那个胖老头混在人群里,不咸不淡的说,“各人有命,生死在天,节哀,节哀。”不知道到这老家伙是干什么的,胖得跟个腐败分子似的,个还不矮,一身黑色中式衣裤,须髯飘飘,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这家人死了人,对他一个外人反而敬若上宾。

    我侧身背贴墙上,让他们一行人先过,那老头扫了我一眼,目光犀利,好像看见我没穿内裤似的。不过就算我没穿内裤关你个老杂毛屁事。

    “唉,”那老家伙幽幽叹道,“病分虚实,分不清虚实,乱治一气,只能让虚病变实病,小病变大病,医院啊除了打针吃药还会干点啥啊……”

    我靠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难道你是传说中的老神仙?

    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他又幽幽的说“四楼四零五那个丫头,我看得的不像是实病,再不治也得误啊。”周围的家属唯唯点头。

    冷汗从我头上慢慢的滑了下来,我住的是三零五,同一个屋上面一层,四零五,那是苏诗扬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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