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名冢02
tue feb 03 12:00:00 cst 2015
进到堂屋，里面聚集了一些人，其中有一个身着绿袍常服年近花甲的老者端坐正中。李竹萱记性好，很快就想起自己曾在县衙大堂里见过这个人，当时此人就在主簿边上，在整个审案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说。想必他就是张捕头口中的“杨县丞”。
在江阴县里若是说起知县黄江鹏恐怕还有人未必知道，但若提起县丞杨越，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话说杨越在此处担任县丞已有十数年，辅佐过三任县太爷，对县里的事可谓了如指掌。现任的黄知县到任也有三年，可有很多事还免不了要向他请教。
杨县丞见到二人抚须而笑，很是诡异。在李竹萱还未及反应之时，陆恒已走上前去躬身拜道：“学生陆恒见过杨先生。”
杨越故意沉着脸，“我说小小的江阴怎么就来了个能掐会算的活神仙，没想到市井口中的冥修先生还真就是你陆恒。实在是没想到呀！”他一声轻叹，“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好好的读书人不当，竟干起了九流的勾当。你小子还真是给你爹长脸了！”本来十二岁就过了院试成为秀才的人，即便不是状元之才，将来也大有可为。可如今他做的这些事，杨县丞看来只觉得可惜。
“先生教训的是。”陆恒坦言，“其实学生回到江阴已有大半个月了，就是自知做错了事，没脸见先生，所以一直未去拜见。今日得到先生训斥，学生倒是安然了。”
“要不是看在我和你爹的交情，今日我才懒得说你。”提到故人，杨越又是一声叹息，“你爹去得早，想你那年纪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不容易。再者，今日又有知府大人的千金在场，我也就不说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杨越这番话是说给陆恒听的，只是站在旁边的李竹萱听了不免心生疑窦。“县丞大人是从何处听说――我父亲是知府？”
老人甚为恭敬地答道：“李小姐，实不相瞒，在下从黄大人口中听闻此事。他应该是见过二位的路引，所以知道你们的身份。”
“路引他又是如何得来的，我不记得有给他看过。”李竹萱每每遇到问题不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便不会罢休。
陆恒轻笑：“人家是县太爷，派个人去客栈查明犯人身份，这不为过吧。”李竹萱目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随后又嫣然一笑，之前有个问题她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我会被放出来是因为知县知道了我和我哥的身份，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看你以后还敢在我哥面前邀功。”
杨县丞听她话中的意思，说得好像黄知县就是个溜须拍马之人，因为害怕得罪知府，所以才下令放人。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认为倒也没什么，可知府的女儿这么说，万一让知府大人听到了，总归是不好。
“李小姐只知其一。黄大人之所以下令放人实是因为得到了胡山犯罪的证据，所以今日一早就派人去抓了胡山及其同伙审问。”
陆恒在她身边笑嘻嘻的悄声道：“那个证据是我给的，照样可以在你哥面前邀功。”
正此时，一名衙役拿着石锤跑过来禀告道，锤子已经找来了。县丞大人点头吩咐，给丁主簿送过去。这一幕看得另外两人莫名其妙。杨越知道他们不明白，抚须解释道，石锤是砸缸用的。
“说来也怪，那两具尸体也不知是怎么放进去的，竟能把整口缸都填得满满当当，一点缝隙都没留。并且那口缸口径很窄，其径只及一人肩宽，除非是有鬼怪作祟，不然不可能将两个大男人塞进去。我们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现在只能把缸砸了。”
杨越回忆起那口水缸只觉得一阵恶心。当初那口缸上盖着木板，上面还压着一块几十斤的大石头，因此两具尸体的头部都是以扭曲的姿势仰着，面部朝上，好似空浮在水面上的人脸。死者头发散乱，或浮于水上，或黏着在脸上。面目阴森苍白，目睁口张，实在狰狞恐怖。其实那口缸倒是不小，高度已近人的腰部，可是就像杨县丞所说，整口缸都被填的满满当当没有留下一丝缝隙，让人匪夷所思。
进到堂屋，里面聚集了一些人，其中有一个身着绿袍常服年近花甲的老者端坐正中。李竹萱记性好，很快就想起自己曾在县衙大堂里见过这个人，当时此人就在主簿边上，在整个审案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说。想必他就是张捕头口中的“杨县丞”。
在江阴县里若是说起知县黄江鹏恐怕还有人未必知道，但若提起县丞杨越，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话说杨越在此处担任县丞已有十数年，辅佐过三任县太爷，对县里的事可谓了如指掌。现任的黄知县到任也有三年，可有很多事还免不了要向他请教。
杨县丞见到二人抚须而笑，很是诡异。在李竹萱还未及反应之时，陆恒已走上前去躬身拜道：“学生陆恒见过杨先生。”
杨越故意沉着脸，“我说小小的江阴怎么就来了个能掐会算的活神仙，没想到市井口中的冥修先生还真就是你陆恒。实在是没想到呀！”他一声轻叹，“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好好的读书人不当，竟干起了九流的勾当。你小子还真是给你爹长脸了！”本来十二岁就过了院试成为秀才的人，即便不是状元之才，将来也大有可为。可如今他做的这些事，杨县丞看来只觉得可惜。
“先生教训的是。”陆恒坦言，“其实学生回到江阴已有大半个月了，就是自知做错了事，没脸见先生，所以一直未去拜见。今日得到先生训斥，学生倒是安然了。”
“要不是看在我和你爹的交情，今日我才懒得说你。”提到故人，杨越又是一声叹息，“你爹去得早，想你那年纪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不容易。再者，今日又有知府大人的千金在场，我也就不说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杨越这番话是说给陆恒听的，只是站在旁边的李竹萱听了不免心生疑窦。“县丞大人是从何处听说――我父亲是知府？”
老人甚为恭敬地答道：“李小姐，实不相瞒，在下从黄大人口中听闻此事。他应该是见过二位的路引，所以知道你们的身份。”
“路引他又是如何得来的，我不记得有给他看过。”李竹萱每每遇到问题不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便不会罢休。
陆恒轻笑：“人家是县太爷，派个人去客栈查明犯人身份，这不为过吧。”李竹萱目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随后又嫣然一笑，之前有个问题她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原来我会被放出来是因为知县知道了我和我哥的身份，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看你以后还敢在我哥面前邀功。”
杨县丞听她话中的意思，说得好像黄知县就是个溜须拍马之人，因为害怕得罪知府，所以才下令放人。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认为倒也没什么，可知府的女儿这么说，万一让知府大人听到了，总归是不好。
“李小姐只知其一。黄大人之所以下令放人实是因为得到了胡山犯罪的证据，所以今日一早就派人去抓了胡山及其同伙审问。”
陆恒在她身边笑嘻嘻的悄声道：“那个证据是我给的，照样可以在你哥面前邀功。”
正此时，一名衙役拿着石锤跑过来禀告道，锤子已经找来了。县丞大人点头吩咐，给丁主簿送过去。这一幕看得另外两人莫名其妙。杨越知道他们不明白，抚须解释道，石锤是砸缸用的。
“说来也怪，那两具尸体也不知是怎么放进去的，竟能把整口缸都填得满满当当，一点缝隙都没留。并且那口缸口径很窄，其径只及一人肩宽，除非是有鬼怪作祟，不然不可能将两个大男人塞进去。我们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现在只能把缸砸了。”
杨越回忆起那口水缸只觉得一阵恶心。当初那口缸上盖着木板，上面还压着一块几十斤的大石头，因此两具尸体的头部都是以扭曲的姿势仰着，面部朝上，好似空浮在水面上的人脸。死者头发散乱，或浮于水上，或黏着在脸上。面目阴森苍白，目睁口张，实在狰狞恐怖。其实那口缸倒是不小，高度已近人的腰部，可是就像杨县丞所说，整口缸都被填的满满当当没有留下一丝缝隙，让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