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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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鬼吹气(下)

    fri apr 03 20:00:00 cst 2015

    我猛然一惊,不敢转过头去看那张牙裂嘴的冰尸杜晓娟。不是不敢,我听我祖父李意中曾提起过冲了煞的僵尸出现在后面,绝对不能回头看它,倘若转过头去看那尸体,那尸体就会把你啃得脖骨裸露,筋断且血流不止,不久于人世也。

    有人说你这不是瞎掰吗,那尸体还没碰你,你一转头就把你脑瓜子啃掉了?这不是谣传来的,我祖父当年在卉帝墓里曾经就栽过一跤。当年我祖父十九岁,因为太过穷困出来寻个差事干,发现竟然没有适合他干的话,我祖父嫌那些脏累活儿不是人干的,于是就四处打听着有没有一些轻快的活儿。

    这时我祖父正巧在山西灵丘那里,因为我祖父的一个什么亲戚在那里卖药,听说我祖父没活儿干,就把他介绍过去了。可没想到我祖父到了那里,发现那个亲戚因为卖假药被抓起来了,这下我祖父左寻右找,终于把那个亲戚找到了,可是找到后又救他出不来,便说了几句话,辞别而行。

    也就是这时候,村里的一个瞎子把他找来,对着他胡侃了一通,我祖父那时年少轻狂,便信了那瞎子的话。一同去寻那传说中的卉帝墓,瞎子教了他很久倒斗的技术,我祖父终于算是学会了个把招式。

    这其中就有“分金定穴”和“摸金裂尸术”,二人一唱一和的就去倒斗,把地面挖了个通,算是挖到了通往墓室的石阶。先不说怎么进的主棺室,就说遇上的棺椁尸变。眼瞅着那老僵就在瞎子和我祖父后边,四周的空气都要凝固起来,这一刻李意中和瞎子的心紧跳着,随时都要蹦出来。

    瞎子小声告诉李意中不要回头,可是李意中心里刺耳挠腮的抓心痒肝,有一股魔力牵引着李意中,最后李意中还是忍受不住魔力。瞎子早就知道李意中忍不了,做好了准备,李意中刚一回头就看见瞎子的头掉在地上,脖子正被老僵狠狠地撕咬着,李意中见状大叫一声,挥起大刀疯狂的砍了几十刀才罢休。

    其实那瞎子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忍不得将自己一身的好本事埋没在土壤里,临时传授给了一个年轻人,盼望着东山再起,日夕不没。李意中连着砍了四十多刀,才将那老僵的头部砍碎,李意中为报救命之恩,将主棺里的卉帝头割了下来给瞎子陪葬,随后将墓里的明器顺的一件不落。

    李意中将瞎子的尸体安顿好,把卉帝的脑袋放在瞎子身旁,又将卉帝的两只眼睛挖下来喂了黄狗,已解血仇。瞎子死后,李意中回到了村里找到瞎子的房子,在里面供上牌位,无意中翻出一本古卷,就是《分金定穴》。

    李意中给了村里人五十块钱,村里人从没见过钱长个啥样子,都知道钱是越多越好,可这人哪来的这么多钱,不禁引起村里人一阵狐疑。李意中那时候鬼头鬼脑,鬼点子也是很多,随口侃几句就把这帮村民说的目瞪口呆,村长以为李意中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想跟着拉拉关系,不料李意中并不吃这一套,只好作罢。

    临行前李意中再三交代以后要将瞎子的牌位取走,必须每天三炷香的供着。村里人见钱眼开,没有不拿这句话当回事的。李意中走后中国正在搞什么左倾,李意中不信这些牛鬼蛇神,当众把县长给打了,这一判就是五年的时间。

    可这李意中早已经会了瞎子交给他的本事,在监狱里认识了一些人,十几个人商量好了要跟着李意中干,李意中等人策划了三十几天,终于策划出了一套完美的越狱方案。

    十几个人越狱后便做了倒斗行当,李意中便盗墓,边研究《分金定穴》的奥妙所在,十五年后,李意中满脸胡渣,回到山西后发现牌位早就不见了。因为那时候正在闹文化大革命,什么这个封建思想主义,那个是唯物主义者的。李意中一怒之下离开山西,这时被当初挨过他揍的县长认出了李意中,把李意中关起来批斗三天三夜,最后还是被放了。

    我祖父李意中每当提起这一段往事时,心中便是一阵阵的心痛,最后竟然连那瞎子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些年四处奔波,各处倒斗,名气逐渐大了起来。但是每当李意中拿着当时瞎子赠予他的摸金传生符,就会想起这一段往事。

    瞎子对很多的事情都做了隐瞒,但在最后还是在《分金定穴》里交代的一清二楚,瞎子的《分金定穴》并非他自己所创,而是那盗墓鼻祖张三链子和瞎子的祖宗所创,至于瞎子是怎么瞎的,或许以后会知道的,我祖父到最后四处打听瞎子才知道瞎子的姓氏,瞎子姓陈,号个陈瞎子。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我脑子却是转了十几年,我知道自己决不能回头,我祖父当年为这事自责了好一段时间,说什么也不能走他的老路。但有什么办法呢?我身后那种似有似无的物体到底存不存在?

    那冰尸生性狡猾阴险,绝对不会轻自善罢甘休。壮士一去不复返,只怕的那老僵啃掉我双眼,可是这种背后发凉的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了,不知道身后究竟有没有冰尸,我对着前面提着夜明烛的林晴打了个手势,林晴提着夜明烛见我向她求救,指着我身后万般恐惧。从她的表情已经可以看出来了,我身后确实是有冰尸潜伏在此。

    我紧闭双眼,忍住性子不再去想那冰尸,但是我的心就是不听使唤。我浑身发凉,只感到身后的那个大家伙正朝我的脖颈不断的吹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