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去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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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嘴脸

    宴会厅内。

    年轻人占据少数,最年轻的一级档次都是三十往上,普遍更多还是四五十岁的人。

    能受邀来参加朱家家主的寿宴,自然是有些来头身价。

    而座次紧张,若非真是大富大贵的豪门,也没资格提携晚辈来这样的场合,在朱家门前混一个脸熟。

    安宁和井老师牵手入场……

    最萌身高差,男帅女靓,绝对是吸睛的所在。

    “嚯,这是谁家的后辈?”

    “不知道啊,有人认识那青年吗?”

    不少外层席位的人议论纷纷。

    安宁和井老师对身边路过的吵杂,视而不见,一心望着井家的席位,心中复杂。

    很快。

    井家席位上唯一的一个年轻人望了过来,只在目光与两人接触,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

    随即,他偏头低语,跟身边长辈说了句什么,整个席位的人也都看了过来,神色间皆是恼怒。

    井老师猜对了。

    家人不敢在朱家的宴席上造次。

    一直到两人走到了桌前,几人都一言不发,冷眼相望。

    “我男朋友,安宁!”还是这么酷酷的感觉,但在安宁看来,这是家人给予井老师极大的心理压力造成的。

    安宁不敢怠慢,微微躬身,问好道“几位伯父伯母,叔叔阿姨好,我是安宁。”

    在座的人中,唯独两人安宁没见过照片,想必那就是井家二舅。

    坐席中,井父井母井家小弟,外加上井家二舅夫妻二人。

    问好声落下,无一人见答,场面好不尴尬。

    井老师拉开座椅,让安宁坐下,随即坐在了他的身边。

    此时此刻。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安宁的身上。

    有的轻蔑,有的哑然,有的仿佛带着杀人的目光……

    后者的神情,源自井母。

    可以想象,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若是让这小子坏了井家成龙作凤的路,她有撕碎安宁的心。

    场面不知冷清了多久,井家二舅发了话,对安宁道“小伙子,你是我们井琳的同学吧?”

    “是!”

    “同学之间交往可以,但是,如果再过了,就不要有非分之想。”

    此话一出,可谓是开门见山。

    安宁不知如何作答,井老师直言道“他不单是我同学,我说了,还是我男朋友!”

    这一对一答,衔接紧凑,俨然形成了某种强烈对峙。

    “姐!”就在话音落下,井家小弟叫了一声,“你能别闹了吗?你带他来干什么?今天是朱鹏哥家里的寿宴,你叫个外人,不合适啊!”

    井老师淡然以对“我跟朱先生说过了,他没有不同……”

    砰!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井母便拍桌而起“你给我闭嘴!”

    身边的井父沉闷,絮絮叨叨在旁低语,拉着她坐下“小声点儿,别闹的不好看!”

    井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气的面容怒红,终于还是颤抖的坐下,凝视着安宁“小子,我给你机会,现在给我滚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家井琳,和你不会再有任何牵扯!”

    “这宴会,是他未婚夫家置办,今天井琳就要跟着去面见家中长辈。”

    井老师秀眉紧蹙,还要反驳。

    可在桌下,安宁捏了捏她的手,不敢在让她硬碰硬,抢先开口……

    “阿姨,我们俩……”

    然而。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安宁还未开声半句,井母便抢白“我可不是阿姨,我让你滚出去!”

    “……”安宁哑然。

    而井老师再也忍无可忍“妈,你到底要闹成什么样?”

    井母嗤笑“我闹?我闹什么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就该我们来操持!”

    “哦?”井老师冷笑,“那两年前,你们的说辞呢?让我们分手,给我们两年时间,只要能买得起房子,就允许我们在一起,我们答应了,也做到了!”

    一听这话,井母哈哈大笑“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穷小子奋发图强,砸锅卖铁攒够了钱啊!”

    “多少钱?一百四十平的房子全款,付不付得起?一辆四十万往上的中级轿车,买不买得起?”

    只此一句,一下子戳中了井老师的软肋。

    她气的颤抖“当初,可不是这么约定的,如果不然的话,我们不会尊重你们的意见,分开两年!”

    “不会尊重我们的意见分开两年?那你想干嘛?丢下你的家人,丢下养育你二十几年的双亲,跟一个小混混穷光蛋跑路?!”

    “我告诉你……”

    “没门!”

    “你是我生的,我养的,没有的同意,你哪儿都不准去!”

    说到情急处,声音越来越大,井父实在忍不住,出来打了圆场“小点声……”

    随后,他又看向井老师“父母都是为了你好,不想你未来后悔!”

    看着父亲,井老师还是软化了一些。

    家中,母亲掌控欲颇有些强,说到底是当年和井父结婚时,过了很多年的苦日子。

    这其中,没少让井母这边的家人,例如井家二舅帮衬。

    也因此,很多时候,井母要掌控的事儿,井父也没太多办法。

    两人也为此争执过,可后来呢?

    呵呵,只看当场井母的状态,就能想象,若是不如她的意,她就发狂,若是发狂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并不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就说两年前,两人分手,便是井母寻死腻活造成的。

    “爸。”井老师开声,“你们要的两年,我们给了!房子的首付款也凑起了,两个人一起努力生活,什么都会好,为什么要这么苛求?”

    这时候。

    不再是井母张口,换成了井家二舅。

    他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顿了下茶杯,轻蔑的扫视安宁后,才道——

    “人活着,是要往高处走的,井琳啊,你的境界怎么就这么低呢?”

    “之前的两年约定,不过是父母让你看清现实,给你时间放手,可是你呢?执迷不悟!”

    “昨天,你没回家吧?”

    “就是因为这小子来了?”

    说到这里,井家二舅拿出了一张打印纸,丢在了转盘桌上。

    “你这两年,做了什么,家里人都清楚!”

    “所谓的首付款,难道就是这样?”

    桌上。

    白纸黑字一个方框,方框内竟然是井老师的存款记录。

    九万出头,与之前井老师说的一样。

    “你调查我?”井老师目光空洞,言语已经颤抖的几乎失声。

    “算不上调查,我是长辈,你是孩子,看看你的工资情况,没什么不可以吧?”

    也在这时。

    井母拿起打印纸,一把甩在了井老师的身上“哦,这就是所谓的首付?你帮他出的钱?”

    此情此景。

    简直是一次绝杀暴击。

    井老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家人竟然对她掌控到了如此地步。

    井家小弟亦是冷酷的笑着“姐,朱鹏哥是你的良配,嫁给他,别墅、豪车,要什么没有?你这两年节衣缩食,就为了和一个穷光蛋在一起,我是想不明白的!”

    安宁至始至终没有发话。

    可要再不出声,这场见面会,恐怕就要以失败告终了。

    他深吸一口气,让声音充实“房子,全款!车子,全款!我能付得起!”

    安宁自认为斩钉截铁的话语,听在井家人的耳中,却是那样的可笑。

    “哟,付得起?你有多少钱?”

    安宁心中烦闷,可无论积郁如何,也强压情绪,略带诚恳的目光递了出去“阿姨,你想要多少钱?”

    “我想要,你就能给?哈哈哈,行啊!五千万,给我五千万,我们断绝母女关系,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五千万?!

    说完这话,井家人都是轻笑。

    井老师呢?

    眼神愤恨的看着母亲,眼中只有冷漠和不相信!

    这就是自己的母亲?是生育自己的至亲?

    正当她思绪紊乱时,安宁还是继续开了口——

    “五千万,我给!什么时候要?”

    嚯。

    桌面上几乎炸开。

    井家人啼笑皆非,满满是嘲讽与讥笑。

    哪怕没有言语,也大体是一副‘这小子是疯了吧’?

    “那就现在啊,给了钱,你们就可以滚蛋了!哦……欠条可不行,我要真金白银!”

    安宁点头,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

    这一刻。

    井老师猛地回头看来,不明所以。

    安宁看着她眼中噙着泪珠盘旋,心痛不已,也只是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至于在座的诸位,只觉得‘滑了天下之大稽’!!

    一个电话就能找来五千万?哎哟,是真的牛比啊。

    “姐,这就是你的心上人?事到临头了,还在装模作样,可不可笑?他要有五千万,哪能闹出这么多事儿来?”

    这一边。

    安宁的电话拨出,自然是打给韩志强的。

    他相信,只要自己张口,五千万,韩家不会有半句话。

    然而。

    结果让人愕然无语。

    韩志强关机!!

    只在听到那关机的提示音时,安宁脸色一下子煞白。

    这一幕,被井家人看在眼里,直至他放下了手机,井母嘲笑“怎么?是不是电话欠费了?要不要先给你充值上,你叫人把五千万带来?”

    安宁凝视过去,依旧歉意道“给我一晚上时间筹钱,我朋友电话关机,应该是休息了!”

    “休息了?这才几点,七点出头唉!你朋友的瞌睡劲还足的很呐……”

    “够了!”

    沉默已久的井老师,终于回过了神来,一声低呵,让桌上冷清。

    井父看着女儿无助的模样,心中不忍,轻声道“爸妈都是为你好,朱鹏人的确不错,待咱们家也不薄,朱家更是豪门啊!这样的良配,还能去哪里找?可这个人呢……满嘴的瞎话假话,五千万?没有就没有,为什么还要出这个洋相呢?”

    井老师咬了咬牙关,根本不接那后半句的话茬“你们,把我,当成什么?”

    “什么?”井父一时不明白女儿的意思。

    “我说,你们把我当成什么?朱鹏待咱们家不薄,朱家是豪门,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张口闭口,别墅豪车,朱家怎样富贵……”

    “所以,我就是你们手里,攀炎附势,换取金钱利益的筹码么?”

    “这样子做,你们……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

    井母听到这话,瞬间炸了锅……

    哗!

    桌上的红酒杯被她直接泼洒出去,淋了井老师一头一脸。

    猩红色的酒液,一点点的滑落而下。

    井老师闭了眼,仿佛认了命。

    而井母,却疯狂似的低吼——

    “恶心?你说我们恶心?”

    “到底是谁恶心啊?!!”

    “你这个不知廉耻,连表子都不如的东西!老娘整整看了你两年,让你洁身自好,没想到稍有放松,野男人一来,你就把自己送上了门去,我怎么就能生出你这么一个阴剑货色!”

    至此一刻。

    井老师笑了,酒液混杂着淡淡妆容的粉末,显得狼狈又凄凉——

    “是啊,我是表子,我不知廉耻,我是垃圾!”

    “你这个母亲,棒棒的!”

    说罢。

    井老师起身,拉着安宁,转身就走!

    哪怕那身后的女人,已经克制不住的怒吼一声‘站住’,引得全场侧目,两人的脚步也不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