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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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地下神树

    世间之事多不平,不说生下来家世地位地位便不平等就说相貌也是各有美丑。不过在武人来看最不平等之事还在于有的人一生下来便借着祖宗福荫早早的于武道之上甩开众人。其中最甚者便是圣皇后裔,继承圣皇血脉家族之中高手如过江之鲫。

    不知该说是世间之幸还是世间之大不幸。岁月无情,圣皇血脉渐渐消失于世。唯有圣皇姬的血脉留存,这百年中更是出了刀皇姬可让世人重见圣皇血脉之威。只可惜姬可死了,没留下后代便死了。

    而除圣皇血脉之外,最为特别的血脉便是霜绛雪此时显现的凤凰血脉了。据说远古之时九位圣皇其中五位娶的皆是凤凰一族,所以此血脉又被称为后族血脉。与圣皇血脉中蕴含的惊天力量不同,后族血脉对于自身修炼并无多少帮助,不过却能让爱侣得到意想不到的的好处。或许上苍亦不想此等血脉断绝,所以拥有此等血脉的女子在未诞下女儿前濒死之际便有凤凰之力显现。而这一切并非是没有代价的,其代价便是十年或者更多的寿命。

    独孤谦原本从书上看到这些只当是神怪志异根本没放在心上,可万万没想到这些是真的。凤凰之力显现,霜绛雪陡然睁开了眼。伴随着一声凤鸣,霜绛雪在独孤谦眼前消失了。再次出现时已经在那柄寒焰魔刀的身旁了。

    独孤谦大喊道:“霜姑娘别去握魔刀。”

    霜绛雪回头冷冷一笑,毫不犹疑的握住了魔刀寒焰。圆刀轻舞只在瞬息间便落在了青铜神像之上。也不知是魔刀太过锐利,还是凤凰之力太过强大。那独孤谦费尽心思无法奈何的青铜神像就这么被魔刀寒焰斩成了两截。

    与此同时束缚住独孤谦的无形之力也消失不见,像是那祖灵伴随着神像被毁就这么消失了似的。“怎么会这样,不该啊!”独孤谦眉头紧皱半点也开心不起来,想那祖灵是义族人不知用了多少岁月用香火愿力造出的神祗,怎么可能这么一下就被霜绛雪消灭了。可惜还来不及让独孤谦细想下去,整个大殿忽然摇晃了起来。

    “不好,陵墓要塌了。”独孤谦赶忙抓起方云海爷俩还未迈步就见神像倒塌之处裂开了一道大口子,地下水从中喷涌而出。转瞬既没过独孤谦腰线将其冲倒在水中。

    水是天下至柔之物,可一旦狂躁起来火亦不能及。这番地下水涌上来,纵然是独孤谦自以为身体已经算是不同可也站不住,甚至是手中抓着的两人都被冲跑了。独孤谦第一时间在水中四下寻找方家爷孙,可口中喊着的却是:“霜姑娘,你在哪,你在哪。”为此不知喝了多少水。

    独孤谦不停的喊着,不停地在大水中沉沉浮浮只希望能找到霜绛雪以及方家爷孙。终于在他最后

    一次游出水面时见到了霜绛雪。她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水面上无视于这水位的暴涨,看样子是一点事都没有。

    独孤谦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该喊一声让霜绛雪救自己一命。就在刚要开口时独孤谦注意到了霜绛雪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冷漠。不同是独孤谦却在那团冷漠中看到了痛恨。“她恨我,她想让我死。是啊!她早就看到我了而不愿意出手,我还要喊她救命岂不是太丢人,太没骨气了。”

    凭借着绝顶身法立于水面之上的霜绛雪看着独孤谦在水中沉沉浮浮不停喊着自己名字,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她可以确定自己并不喜欢这个男人,事实上她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可她也并不讨厌这个男人,哪怕是在这个男人骗了她之后。甚至她觉得这个男人会是一个好帮手。只可惜,这个男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纵然没被水淹死,她也会亲自出手了结的。

    “我该亲手了结他的?”霜绛雪回过神来却不见了独孤谦的踪影,待她跃入水中也只见方家爷孙,独孤谦仿佛消失在这间大殿中似的。

    多日于深潭之中练剑,独孤谦不敢说于剑法有多大帮助,起码水性是练了出来。在决定自己为自己寻一个生路之后,独孤谦随便对准了一个方向就游了过去。只可惜水下漆黑一片,独孤谦又没有多好的目力,“砰”的一声头撞在了水中的青铜神像残骸上一下就晕了过去。接下来的事独孤谦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只隐隐约约的感觉着自己的身子仿佛在逆水而行。

    常人皆知地面之上河道密布,复杂之极纵然是朝廷也无天下五道完整的水道图。却不知这地下暗河同样纵横密布,复杂远在地表河流之上。抛开这些,地下暗河中的生物虽说没有地表河流繁多,可也有不少而且多有诡异之处。

    这不,一群满嘴利齿的黑鱼便盯上了逆流而行的独孤谦。可它们刚一近声便被一团微光给吓跑了,在它们的一生之中还从未见过如此光明之物。

    那团微光来自于独孤谦胸口。可说来也怪独孤谦胸口除了贴身藏了一只荷包外什么也没有,而那荷包之中只有老和尚交给他带去医仙谷的陶土人偶。

    地下暗河纵横交错,可独孤谦的身子就像一艘有着舵手导航的船一样,准确朝着“目的地”行驶着。约莫过去了半天时间,独孤谦“驶入”了一条怪石嶙峋狭窄无比的暗河之中。接下来控制独孤谦的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任由独孤谦被湍急的暗流卷走,好几次差些撞在那利石之上殒命。

    当独孤谦来到那暗河的末端,河水无处可去猛地顺着上方的一条缝隙涌去,连带着也将独孤谦给“托”了上去。换而

    言之就是独孤谦在地下暗河中漂了半天,最后被喷泉给喷了出去。只是这喷泉的最终出口也并不是在地底,而是在一处……无可言说,硬是找个词该是“仙境”的地方。

    说是仙境,其实是一座极为广阔的山洞。可任谁又不能单单把这个地方称为山洞。因为这山洞中长着一株神树。一株并不粗壮,大抵只有胳膊粗的细幼小树与那青龙木相比就像是一棵草。可谁也不会觉得这株树不如青龙木。

    人常说从大东西里看出大道理容易,从小东西看出大道理难。与之相应小东西是很难有大气势的。可就这么一株小小的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顶天立地,这偌大的山洞根本就容不下它,比之青龙木更震撼人心。

    除此之外,其躯干宛如翠玉,可比翠玉又鲜活的多了,你甚至能看清其体内汁液是如何流转的。翠玉小树并不高,寻常男子抬头伸手便可触及枝叶,这枝叶更不寻常竟是没有实体的只是一些虚幻的光影,照耀的这山洞漾满流光。

    树是神树,因此树故,山洞中的苔藓都显得非同一般,肥厚,蕴满汁液像是掐一下便要爆出浆来。

    照理说这地河之水不断上涌,哪怕这山洞再大也终有被淹没的时候。可是一直以来这山洞中的水从未没过脚面,盖因所有水分全被这么一株小小的树给吸收了。

    过了好一会,独孤谦醒了过来。当他看到眼前情景,不由拧了一下大腿。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株树的面前,这一定是在梦中。

    “这是真的,不是梦境。那一定该是幻境,这是祖灵营造出的幻境。”独孤谦大吼道:“你要耍什么把戏,你给我出来,出来。”声音在山洞中回响不绝,独孤谦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当初公孙先生在自己阴魂中下了禁制。关于《尸经》,关于长生太碧的事无人可以探查。凶神都做不到,难道祖灵就一定能做到。

    望着眼前的树,独孤谦缓缓念叨了起来:“干如翠玉,叶如光影,根不入土,凭虚而生。是了,是了,这树确实是悬浮在虚空中的。不,不,不。这不是树,这就是传说中的长生太碧啊!灵脉中排行六十三的长生太碧啊!”独孤谦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都带着颤音了。

    可也难怪独孤谦激动,这可是灵脉啊!虽说九九八十一道灵脉,此道灵脉只排行六十三。可这又如何,古往今来纵然是真武武者又有几人有着单独属于自己的灵脉。就说这现今之世吧!凡是为人所知的灵脉不是属于皇家便是属于天元道宗,雷音禅院这等大宗派的。当然也唯有朝廷、大宗派才有能力守护一道灵脉。

    除此之外灵脉对于独孤谦来说意义还格外的不同,世间可能再没有一部功法比《尸经》更需要灵脉了。

    “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独孤谦又开始怀疑了起来,他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等好事。在水中昏迷了,醒来时水便将他送到了长生太碧的面前。

    独孤谦闭上眼缓缓将手向长生太碧伸了过去,他不敢睁开眼,生怕触摸到的只是幻象。毕竟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原是一场梦更让人失望了的。可是手伸到一半独孤谦又缩了回来,并睁开了眼。如此畏首畏尾算得上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啪”的一声,独孤谦迅速的握住了树干。可他却忘了灵脉是这么随意便可触摸的吗?尤其他还身怀《尸经》这样的功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