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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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气运之大

    独孤风真不愧是个武痴和独孤谦说半个时辰关于丹田、经脉的事后才一拍脑门,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事,只是好奇。”独孤谦选择隐瞒独孤风,并非是独孤谦不信任他,而是让独孤风知道就代表告诉候府自己有了非同的际遇,到时那道灵脉定然不属于他了。

    独孤风听了也没有追问下去,叮嘱了独孤谦没事别离开候府后便转身准备离。在他离开前从他袖子里滑落出一个钱袋来,悄无声息的落在桌上。

    独孤谦捡起那钱袋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独孤风没有接过钱袋而是硬将它塞进了独孤谦怀里。“我去账房问过了,今年你又没去取例钱。一个大小伙子,仅凭抄书的钱怎么够用。”说完独孤风停了一下又道:“可是别像你二哥每日进出风月场所。”

    独孤谦摇头笑道:“大哥,我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钱你拿回去。”

    独孤风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三弟,道:“我知道你有志气,你不想用候府的钱。可这钱不是候府的,是你大哥领的俸禄。你不收下我会觉得我没尽到一个大哥的责任,心会不安的。”

    换作平时独孤谦万万不会收这笔钱,可一想去南陵路途何止千里,没有一点盘缠怎么行。因此,独孤谦接过了钱袋。

    见独孤谦收下钱,独孤风一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大哥知道你受的委屈,我娘做的也确实过分。可我们是男人,心胸要豁达。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对此独孤谦只是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决。原谅对于强者来说是可贵的品德,可对于弱者来说却是自欺的毒药。

    独孤风见了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这座清冷的院子。

    之后一连三天,独孤谦没有迈出房门一步。他一直在钻研着老人留给他的功法。如果可能独孤谦愿意一直这么待下去,只可惜院中的菜和米不够。是的,从独孤谦十岁开始他便一直自己做饭,自己吃。若不是大夫人不允许他离开候府,以及他自己放不下这座母亲曾经住过的院子。他现在应该在玉京城郊亲手搭起了间茅屋,以抄书,代写书信混口饭吃。有一天身子捱不住了,就这么躺在茅屋里静待着死亡。

    三天没出门,一出门只觉清晨的阳光都是那么的刺眼。独孤谦眯起眼就往市集走去,不多时他手中的篮子里便放满了果蔬,身后的布袋也盛满了稻米。他本想快快回去的,可谁料在半路上突然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角。

    独孤谦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救了他的道士。独孤谦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道士已经嘀咕了起来,“小哥你可真不够意思,你要是被那个老头杀了,倒还罢了。好端端的在这,怎么也不到庙里报答我啊!”

    “对不起,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我一时忘了。”说到这独孤谦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更重要的是他忘了那庙在哪。

    道士摇着脑袋不屑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就是忘恩负义。”显然他是从衣服看出了独孤谦的身份。只有寒门书生才会穿这么一身布料便宜可又不好干活的衣服。

    “这样吧!我摆宴请您算是赔礼道歉。”独孤谦朝着道士的身后望了一眼,道:“那位叫李不的道兄呢!

    怎么不见他。”

    闻言道士欣喜道:“别管他了又不是他救了你,是贫道救了你。”

    “怎么,道长和那位李不不是一起的?”

    道士正色道:“小哥,你好好看看,贫道仙风道骨能和那络腮小子混一道的吗?”

    独孤谦这才仔细打量了起了道士,大约有四十余岁的年纪,面容清瘦,身子修长,留有长髯。若是去了胡子上粘着的白米饭,以及道袍不要泛着油光的话。确实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样子。

    “看什么看,快些啊!贫道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道士拍着自己的肚子道。

    请救命恩人吃饭本就是在自然不过的事,只是道士把独孤谦拉到醉仙楼门口时,独孤谦的心还是痛了起来。“我们不必来这吃饭吧!”独孤谦尴尬道。

    道士擦着嘴边口水道:“肯定要来这吃饭啊!不去醉仙楼吃饭怎么好意思说来过玉京。”

    独孤谦捏了捏自己荷包无奈的跟着道士走进了这玉京最著名的酒楼醉仙楼。不得不说醉仙楼拥有着一群好伙计,纵然见独孤谦拎着菜背着米脸上也没露出任何诧异之色。

    二人落座,一旁的伙计马上端来了茶水。道士一饮而尽,啧啧称赞道:“这大馆子的茶就是好,比摊子上的大碗茶香多了。”

    此言一出站在他身旁服侍的伙计面露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独孤谦一挥手道:“你下去吧!这不用你服侍了。”待伙计走后独孤谦才道:“道长,那是给你漱口用的。”

    道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骂道:“漱口,用这么好的茶来漱口。该死,真是该死。”

    独孤谦听了并不觉得可笑倒是觉得这道士有着几分真性情。他笑道:“道长,我还不知您道号呢!还有您是否食素?”

    “食素,肚子里本来就没有油水,再让那些素菜一刮,晚上肯定拉肚子。你说我道号啊!贫道凌松子。”说着那叫凌松子的道士凑到独孤谦耳旁神神秘秘的道:“你知道我为啥叫这个名字吗?”

    独孤谦摇了摇头,这种事他怎么可能知道。凌松子见此得意的笑道:“我是被我师父从一株松树顶上捡到的,师父说我有仙缘?仙缘你知道不,就是成仙的机缘,也就是说我能成仙。所以我师父给我起了这么一个道号。”

    “仙缘,成仙。”独孤谦忍住了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你不信?我告诉你……”凌松子的话还没有说完,独孤谦已经站了起来摆手示意他住嘴。

    凌松子刚要问怎么了,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笑道:“三弟,你怎么在这。”凌松子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银白色道袍的年轻人站在他身后。那道袍绣着的云纹,像真的云朵一样,似有似无,随风飘荡。他低头再看一眼自己的杏黄道袍,真是云泥之别。“这小子长的这么像女人,不会是兔儿爷吧!”凌松子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这位道长是你朋友。”独孤云也不客气自己便这么坐下了,就坐在凌松子的对面并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这另独孤谦感到意外,眼高于顶的独孤云怎么会对这么一个乡野道士感兴趣。

    独孤谦不愿说出三天前发生的事,只能道:“这位道长曾帮过我很大的忙。”

    独孤云笑道:“哦!那我要谢谢您帮了我弟弟。”

    “那啥!不用谢,举手之劳。”凌松子低下了头,他是真的有些怕这俊秀小子,怕这小子对男人有什么企图。

    这时饭菜也上来了,独孤云端起酒杯道:“道长我敬你一杯。”

    凌松子刚端起酒杯马上又放了下来,捂着肚子大叫道:“呀!对不住啦!肚子疼。”说完就往酒楼外冲去。

    独孤谦也赶忙起身追了上去,他实在不愿和独孤云待在一起。每次见到他,独孤谦都能从他眼中看出那掩埋着的深深敌意。可独孤谦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庶子和他根本没有什么利害冲突。

    见独孤谦和道士都跑出去了,独孤云冷笑着拍了拍手。眨眼间一个仆人打扮的汉子从隔壁的雅间中走了出来。独孤云对那汉子道:“给我把那个道士带来,记住,我要活的。”

    那汉子皱眉道:“您二弟可在他身边啊!”

    独孤云冷笑道:“他,我要死的,记住手脚要干净利落。”

    那汉子吃了一惊,长平侯庶子被杀,无论候府中人是如何不待见那位庶子。可这事关候府颜面,那是一定彻查到底的。

    独孤云见了汉子的脸色,低声怒道:“怎么,你不敢。”

    “属下并非不敢,而是实在没有必要杀他。这样恐怕会暴露主人您的身份。”大汉低声回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杀死他就行。”独孤云说完便站起了身准备回府了,虽说他不担心有人会怀疑自己,可谨慎些总是没错。

    大汉望着主人的背影心中满是不解。他知道自己主人内心深处潜藏着一条“扭曲的毒蛇”。可这时不该将这条毒蛇放出来,尤其要吃的还是这么一位无关紧要却又身份敏感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从十年前独孤云便一心要杀死独孤谦。与他的大哥不同,他十分清楚独孤谦对他们兄弟的威胁。

    走在玉京城的街道上,凌松子忍不住抱怨道:“那人是你二哥。”

    “是。”

    “那你就是有钱人了。”

    独孤谦苦笑道:“不是,他很有钱,我没钱的。”

    凌松子道:“他,你为什么不称他为二哥。怎么?你们关系不是很好。”

    “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从小到大我也没和他说过几句话,但也没什么矛盾。倒是你怎么见他就像兔子见了鹰。”独孤谦打趣道。

    “不是,我是担心他对男人有什么想法。说实在话,贫道这副长相。不知多少豪门妇人对我有兴趣,可我一直守身如玉绝不做面首之流。又怎么可能便宜了你那二哥。”道士自我吹嘘道。

    独孤谦听了脊背发寒不知这话该怎么接下去。倒是凌松子接下来的话引起了独孤谦的兴趣:“不是贫道吹嘘,贫道看相的本事那是一流。你那二哥气运大的很。”说着凌松子又瞅了一眼独孤谦笑道:“和你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就这样,独孤谦和凌松子边说边往城外走。于独孤谦来说,送救命恩人回家是应尽的礼数。于凌松子来说这是痛宰这小子的机会。他们二人不知道的正有一群“恶狼”在身后紧紧跟随着他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