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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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试探

    fri dec 05 21:06:52 cst 2014

    “哎呀呀,原来是陈狱长啊,来就来嘛,弄这么大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啥那啥呢”,孙子领着管家凑过来打哈哈道。

    “孙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但你知道的现在抓共这么紧张,要是万一遇到了这不就直接抓方便了么,您说是吧”

    孙子脸色一变,干笑道:“呵,呵呵,是是是,陈狱长出来叙好友也不忘公务,当真是敬业哈,有您在咱们北京城的治安我们这些老百姓就能放心了”。尔后,孙子微微向我这边偏头小声对我道:“喂,你这个朋友怎么话里有话啊”。 我猛翻了个白眼,“我上哪知道去”,但的确,这次陈爱国这次声势这么浩荡,肯定不是找我那么简单。

    “哈哈,开个玩笑罢了,再见好友,咱们也得装装面子不是”。陈爱国突然一转话锋道。

    我们除了陪笑还能干什么。

    “载年,你刚到北京还没逛逛吧,要不咱俩出去,我带你看看北京的京剧怎么样,正好咱还可以叙叙旧”。

    还未等他说完,孙子就直接嚷嚷道:“好啊好啊,你们快去吧快去吧”。

    “喂”,我偷瞄了眼秦少阳,对擅做主张的孙子叫道。

    “喂什么喂,你就赶紧和他去,让他赶紧走得了”。

    就这样,我被孙子给推出了家门,秦少阳要跟着,却被孙子一句:“人家叙旧,你跟着干什么啊”就给拦着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少阳总是像监视犯人一样监视我,总觉得这人古怪的异常。

    坐上陈爱国的老爷车,后面跟着一大队人马,场面夸张的就跟皇帝出巡似地。看着车窗外半尺厚的积雪,这天可真是冷啊。侧目看了眼坐在旁边笑眯眯的陈爱国,问道:“咱这是去哪?”。

    “城里来了个戏班,我带你去看看,今天我包了场了”。

    “看戏?那有必要带这么多人去么”。

    “呵呵,兄弟们也想见识下那戏班子里的头牌花旦,所以就都带来了”。

    “哦”。那看来还真是我多虑了。

    不一会,车子就在一个戏楼停下,虽然是与童年好友前来看戏叙旧,但由于长时间未见,还是觉得有些不自然,而且上次在狱中还闹出那档子事,心里着实是有些放不开,也就无心看着台上那精妆的花旦,面对着陈爱国不时投来的目光,更是让我浑身不自在,让我有种想要回孙子家的冲动。

    “怎么不看戏呢,是不是哪不舒服?”。

    看着陈爱国关切的目光,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同,看的我这心里直发毛,当即岔开话题道:“没什么不舒服,你看,你看这花旦长的是挺漂亮的哈”。

    “你喜欢?”。

    陈爱国认真的小眼神,着实让我嘴角狠抽一下,我擦,说漂亮就是喜欢,那全天下女人我都喜欢了呢,“我一个道士,何来喜欢之说”。

    陈爱国一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顿了下又道:“要不你也画画试试?难得有这个机会”。

    闻言,我心中早已将陈爱国在心里骂了个遍,我个正派道士,怎能去当戏子,“呵呵,我也不会唱,画着也没用”。尾音还未落下,就见陈爱国的脸逐渐转阴,皱起眉头眼里闪着不善的目光,这样的陈爱国顿时让我感到很陌生,就像是牢中初遇时的他一样,渐渐的,我终于意识到,有些事真的变了,我开始后悔为何没有让秦少阳跟着,也有些明白秦少阳为何不让我和陈爱国在一起,他性情太反复无常了,有种顺我者昌啥事都好说,逆我者亡啥事都别扯的感觉,“机会难得,不试一次确实可惜,呵呵”。

    “恩恩,不试可惜”,“来人,将胡先生请到后台,一会安排胡先生登场”。

    感觉着背后顶着的两杆枪,这你妈叫请!他妈的,是不是被人当猴耍了。

    油腻腻的油彩,夸张的腮红眼线红嘴唇,别人抹着好看,我这就是惨不忍睹,换好了戏服,戏衣云袖,没想到我这老古板居然还当了回戏子,我自嘲的笑道。不多时,外面就来人催着上场,这下子是真的叫我犯了难,我什么也不会,上场不就擎等着出丑么,他奶奶个腿的陈爱国,净是调理我。

    “锵锵锵锵锵咚锵”,我傻不楞的径直走到台上,往台上一杵,看着台下黑压压的黄绿军装,我尴尬的再也迈不开脚步。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喊了一声好,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掌声,各种调笑嬉笑的叫好,这无疑更是让我难堪的紧,看着台前坐在首位的人,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跟他已经不再是一类人,童年终究是过去的时光。

    铜锣鼓点声响起,我按照张班主临时教我的甩袖,跟着真正的花旦开始了滥竽充数,水袖落下的一瞬间,门外一道黑影映入我的眼帘,看着那倚门而立的姿势,纵使是隔着门上糊着的一层纸,我也认出了他是谁,欣喜的同时我也想起了牢中他所说的那句话,他说,这个世界我只能相信他。是啊,只能相信他,我之所以会在这出丑难堪就是没有信他的话。

    屋内歌舞升平,门外寒雪凄凄,一场又一场的戏剧开始,一动也不动的姿势而立,台下的喧嚣再也与我无关,我的眼中只有门外那坚毅的身影,此时心中只盼望着能快点结束,寒风可是不怜人啊。

    夜幕渐渐落下,胳膊酸的实在不行,好在戏班终于要关门,陈爱国不得不招手叫我下来,我穿着戏服拖拖拉拉跳下戏台,陈爱国便迎了上来,拍手鼓掌叫好,却让我对他更加嫌恶了些,声音也不由冷了下来,“戏班要关门可以回去了么”。

    陈爱国一愣,脸色也黑了下来,一伸手,后面一个兵就将一个纸卷奉到手上,陈爱国将它递给我看。

    “这是什么?”,我疑惑的打开纸卷,率先看到的就是三个字,通缉令!我心中一惊,莫不是这是我的通缉令,那他,岂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心中惊愕万分,陈爱国却开口道:“一个共产党高层份子的通缉令”。

    闻言,我快速将全卷打开,果然上面画着的人不是我,我心中蓦然送了一口气,在搭眼一瞧时,却又觉得这人看着很是熟悉,那眉眼,那脸的轮廓,怎么好像在哪见过?我皱着眉头将此人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在看到整体五官时,顿时心中又是一惊,此人不正是...。我抬眼,看着面带怀疑之色的陈爱国,我不禁想通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但同时我又有些弄不清楚他给我看这个做什么?若是他心中早已笃定,那他何不直接抓人就好,那现在他将我独自带出,这难道是个幌子,他其实是想向我确认?

    “载年,你可是见过这人?”。

    听他这语气,再看他一脸紧张的神色,难不成真是为了试探我?那这样的话,那我更加不能让他试探得逞。

    打定主意后,我尽量装出茫然的神色问道:“我没见过他啊”,继而我又佯装问道:“这人是谁啊?”

    陈爱国脸色一阴,皱着眉头开始细观察我的神色,想要从中辨别出我的真假,他身后的兵个个对着我都是虎视,我想我若不是陈爱国的童年好友,他们恐怕早就拿着枪对着我了。气氛固然紧张,我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装蒜着,心中却已如同擂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中,可千万不能让他看出端倪,否则这可不是一个人死的事了。

    好在马上陈爱国收回目光,暖和了神色说:“呵呵,没谁,只是个通缉犯而已,载年若是看到可千万告诉我才好,不然你可是容易摊上包庇罪,到时我也救不了你了”。

    听着陈爱国变相的警告,我笑道:“我一个老百姓,而且还是初到此地,怎么可能私藏罪犯呢,而且咱两是好友,我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不告诉你,你若是能因此升了官,说不定我也能跟着借借光呢”。

    陈爱国听此,警惕彻底松了下来,一拍我肩膀,爽快道:“放心,我若是能升官自然是忘不了你的”。

    我同样对他笑了笑,顿了下,我道:“现在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回去了?”。

    “哈哈,好好,咱这就回去,我去叫人备车”。

    “不必劳烦了,我等有人在外等候,就先行一步了,告辞”。说罢,不等陈爱国反应,我快步穿过人群,终于打开了那扇似将我囚禁的牢门,顿时寒风扑面,吹得我紧绷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夜色之下竟已飘起了雪花,在门前灯笼光下,像是溅下的烟花。看着寒风中屹立一下午的人,身上的落满积雪也不知扑扑,弄得跟个黑衣雪人似地,我既是觉得好笑又觉得心中泛酸,不由自主的伸手将那头上的积雪扑下,他微微欠身,把头低下,精亮的眸子丝毫没有被这风霜所盖,看着这样的他,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回来了。我一出口,我就觉有些不妥,现在又没到家中,何来回来之说?还未等我改口,他一如往常淡淡道: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