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盗墓
字体: 16 + -

第五十八章 龙骨钺

    mon dec 01 16:23:12 cst 2014

    去喝花酒的路上,孙子为我们说了关于王四爷和小五的事情,原来看着像干尸苍老的王四爷,年纪竟然不到四十岁,初闻孙子这么说时,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后又听孙子解释,原来这个王四爷,早年患了一种奇病, 初发时,人体皮肤上会出现大大小小的梅花红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个,因此人们就把这种病叫做百花病,又叫败花病,病发后期,人体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干瘪,直至血液干涸而死去,这种病,没有人知道是怎么染上的,也不知道这种病该如何医治,所以同王四爷一样染病的人都相继死去,只有王四爷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但身体却依旧干瘪不能恢复。正是因为败花病的关系,王四爷性情才会变得如此古怪,也终身未娶。

    在王四爷及冠年岁时,偶在路边捡到一婴儿,王四爷孤身一人,想来有个伴也好,于是就将那婴儿抱回了家,待婴儿五六岁时,王四爷就开始教他读书写字,辨别古董,将自己的一身所学都悉数传给了他,而这名婴儿,把王四爷当做师傅,更是当做父亲。后来,这个婴儿慢慢长成了七尺少年,识古董的功夫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才华也被一国外的考古教授所看中,就劝说他让他去国外深造,将来必是考古界的泰山北斗,这么好的机会,而他却放弃了,任凭教授和王四爷的劝说,他都不为所动,最后逼得王四爷狠心将他扫地出门,不再认他这个徒弟,而他却在王四爷的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王四爷于心不忍,终也看不下去了,便只轻叹了句:金子不发光,便是与黄沙无异的一块黄疙瘩,你这是何苦呢。他却轻笑着答道:我只愿做一粒黄沙,淹没在这沙漠之中,只是想陪伴在同样一块不会发光的黄疙瘩身边。就这样,两人又恢复当初摸样,而他也甘心陪伴在王四爷身旁,和他一起守着这间古董店,时至今日到永远。而这婴儿,正是小五。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儿郎”,我由衷的赞叹道。

    听着孙子所说的王四爷和小五,我也不禁想起了我的师傅,如果那日我没有睡觉,而是彻夜陪伴在师傅的身边,那这一切会不会都将有所不同,或许我现在还陪伴在师傅的身旁,和师傅在清秀山中一起修炼,一起斗法,看着师傅胡子被气歪的摸样,听着师傅严厉的训斥,吃着师傅晚上偷偷放在门口的馒头,我的眼里不再有沧桑,完全是天真的摸样,可现在...看着酒水里映着那张木讷的脸。

    一切都太迟了

    “你丫的又在想啥呢”。

    我抬眼,看着孙子正咬着筷头子疑惑的看着我,我笑笑说没事,端起酒杯,自顾的在孙子和秦少阳的酒杯上碰了下,仰头而尽,没想到这酒这么辣嗓子,我放下酒杯,就看见对面惊呆的孙子,我笑着问他:“你这花酒,指的就是桂花酿啊”。

    孙子合上下巴,放下筷子,手掌一拍桌子,砰的一声,顿时周围的人都向这边看来,孙子举起酒杯爽快道:“平时看你一副蔫蔫的样,没想到还这么爽快,来,咱干了这一杯!”

    “好!”,我将酒杯重新倒满,和孙子碰了个杯,率先仰头而尽。

    那天中午,我们喝了好多,一杯接着一杯的灌,最后索性坛子都搬了上来,头一次喝的这么痛快,几坛子下肚,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身子热的像被火烤了似地,焦灼难忍,迷迷糊糊间耳边一直响着孙子絮絮叨叨的声音,和酒馆里闹闹哄哄的混杂在了一起,最终眼前一摸黑,彻底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恢复反应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头痛欲裂,身子像要散架一样,肠子烧的刺痛,胃里又是翻江倒海,总之全身上下哪都不舒服,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在寻个舒服的姿势睡下。恍惚间,额头上一凉,舒服的让我忍不住贴向那,渐渐真的睡沉了。

    等我再睁眼时,全身的难耐已经减轻了不少,揉揉酸涩的眼睛,发现屋里已经亮起了煤油灯,“已经晚上了么”。随即白天的一切浮现在脑海中,我四下一看,果然是回到了孙子家中,可是怎么回来的呢?而且,秦少阳去哪了?

    摸着床榻的另一边,还不算冰凉,看来他应该睡过,又走了有些时辰,我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禁后悔起怎么破戒喝了酒呢。这时,外头呼啸的风声响起,同时,屋里也灌入一丝冷风,我下床一看,果然,窗户纸上破了一个大洞就像被一个一尺长的利刃划破了一样,“在怎么会这样”,我皱着眉头疑惑道。

    忽的,窗户上一阵红光闪过,我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被边隐约泛着红光,我轻步警惕的走过去,刚才我躺在床上时还没有发现,怎么这会子就...我担心事情有变,不得不更加小心,从怀中也摸出了桃木剑握在手中。

    走到床边时,那红光像是有感应般,越发红亮,我用剑尖挑起被角,我已经做好它突然扑出来的准备,可谁知,那东西竟动也不动,只是一门的闪着红光,这我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也不敢马虎。我拿着剑猛地将被子挑起来,露出的东西却让我惊讶不已。

    “这东西不是在铁拐李家么,现在怎么在这?秦少阳拿的?可上面没有手印啊,难道...”。我换头看向窗户上的口子,正北风吹的呼啦啦直响,“难道这东西是自己飞进来的!?”,定了定心神,我拿起床上的赤红龙骨钺,霎时红光散去,就如同普通的兵器一样,“没想到这玩意拿着还挺合手的哈”,我打趣道,可一想起关于它的传说,我又心有余悸的将它放下,顿时红光再次四起,我在拿起来,红光又没了,“这还真是奇怪”,我惊奇的笑道。

    这时木门咯吱一声响起,我赶紧将赤红龙骨钺放进床垫下藏好,可手刚一离开,红光竟从被边散出,我心中一惊,“糟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冷冽的寒风自门呼啸而进,吹得屋子霎时降温好几度,慌忙之中我赶紧将龙骨钺放进怀中揣好,看着平静无光的怀中,我松了口气,转回身一看,秦少阳正拿着门闩将门关好,看着他满身的积雪,我赶紧走上前给他扑了扑,“外面竟然下雪了,这么大的雪,你去哪了?”,秦少阳动作一滞,我也随之一愣,“我说话怎么这么冒失,人家去哪管我什么事”,我在心里自骂一句,抬眼看了看秦少阳,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妥,我才稍稍放心些。

    他低下了头,对我道:“帮我扑雪”。

    命令似地口吻令我无法拒绝,只好“哦”了一声,伸手扑了扑他脑袋上的雪。只是一会功夫,他又再次抬起头,虎着一张脸,皱着眉头似是很不悦,一双异色的眼眸紧盯着我,就好像我是他的仇人一样,那种眼神恨不得杀了我,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子,不知他为什么他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子。

    他抓着我还未抽回的手,目光紧逼的问我说:“你身上藏了什么东西!”。

    我心中一紧,忽略了手腕的钝痛,“难道他发现了赤红龙骨钺!”,可若是发现了,那位什么刚才一进门不说。为了试探他是否真的发现,我只好继续装蒜道:“什么藏了什么东西,什么都没有啊”,说罢,我甩开他的手,佯装怒道:“难道你怀疑我偷了这间房里的东西!”。

    秦少阳目光寒利,想无数根针扎在我的身上一样,看的我一阵心虚,想要避开他的目光。看了我好一会后,他不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布包扔给了我,就独自走到床边脱鞋,背对着我躺了上去。

    秦少阳的离开,让我莫名的松了口气,那种心惊的感觉,比刀架在我脖子上还厉害。狠戾,古怪,阴沉,叫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地上的黑布包,我弯腰捡起,突然,一股子血腥味冲进我的鼻腔,顿时让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兴奋的叫嚣,我迫不及待的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块布着红血丝的生肉,但却没有血滴下来,看来应该是被洗过了。我望了眼床上的人,默默的走到角落里撕扯吞咽起那块生肉来,虽然心中还是有些难受,但我已经是个怪物,这是个磨灭不了的事实,与其痛苦挣扎,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块肉迟早是要吃掉的,做那些无谓的心里挣扎还有什么意思,再说,都已经习惯了不是么。